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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by rolling[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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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你是把自己的那十坛全带走了。慕曦耸耸肩,情之一字,难解啊! 

“后天会有一场恶战,也会有一个机会,你可以见他,不过你的决定,你自己斟酌吧!”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细细的树枝动也没有动一下, “可他未必愿意见你!” 

东方胜雪的胸中泛起一股苦涩,似乎自始至终都是自己太投入了。 

“其实他也非无情,去看看也好!”随风势,树枝晃动,慕曦突然从东方胜雪的身边消失了,风中丢下一句,“记得送我两坛酒!” 

这家伙!心口的苦涩被冲淡,东方胜雪失笑了。 





惊鸿 第四十一章(上) 



“咚咚咚……”震天的战鼓被擂响了,数百面军旗在风中招展。璃阙皇朝的百万精兵仪仗整齐地肃立在一马平川的原野上,个个精神抖擞。精纹披甲和锐利的兵戈在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华。随着震人的鼓声,全军士气高涨不下,气势恢宏,满身的锐气和杀意汇成一股洪流向在平原另一端与自己遥遥对峙的敌军涌去。 

那方正是四族的联军所在。 

“停!”一声阳刚断喝划破云霄,在这万军战鼓中如鸣雷轰然,其声沉嗡,余波震耳,鼓声应喝停了下来。 

皇朝军队默契地从中裂开,一个健硕将领策马而过,头戴银龙盔,身披流云甲,手提一柄游龙红缨长枪抢至阵前——来人正是此次的三军统帅韩昭。 

“尔等听着,”韩昭一挑长枪,虎目射出精芒,枪尖直点敌军大帅,劲气贲长,延至枪尖外一尺余,寒光湛然,直慑人心,“尔等不过边境小民,集结乌合之众,犯我边关,挠我国民,甚至妄想夺我国土以代之,此种以卵击石的愚行,必是自取灭亡。皇朝国威不容轻渎,尔等却视作笑耳,士可忍孰不可忍,此时若乖乖束手,俯首认错,圣上仁慈,还能留你全族性命。如若不然,哼,莫怪我等让你们来得去不得!”韩昭声如洪雷炸耳,势似重山压来,看在联军眼中,宛如战神在世,高大无匹。未战,已先弱了三分。 

方才摆开阵式,联军的气势已被皇朝军一连串的动作压制住了,此战先机已失,落入了下风。 

听到如此狂语,瓜多鲁第一个按捺不住,提刀冲上阵,浑然不理身后格鲁笆德等人的呼喝。 

“哼,笑话!”他涨红了脸,指着韩昭的鼻头骂道:“你NND,说的什么屁话,当老子不存在啊!好大的口气。老子既然敢带兵来,就不怕和你们打。你算什么东西,老子先拿你开刀。让你看看什么是卵,什么是石。国威,我呸!”心火上头,瓜多鲁暴跳如雷的叫嚣着。 

一挽长枪,韩昭也不动气,微歪着脖子,眯着眼上上下下将瓜多鲁打量了一番,末了,从鼻孔里轻蔑地哼出一声,“哪里来的莽汉,想和本帅动手,这么急着找死?好,本帅成全你,快快报上名来,本帅手中的枪可从来不杀无名之辈!”几句话将瓜多鲁彻底藐视了。 

向来性情如火如雷的瓜多鲁早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钢牙直咬,咯嘣作响,“你——”指着韩昭的手指抖个不停,好半晌才暂压下心头怒火,他咬牙恶恻恻地回道:“好,好,好,好狂妄的小子,老子就告诉你老子的名号,让你当个明白鬼,别到了阴间见了阎王老子还不知道死在谁手里。你坐稳了别跌下来,老子就是关外第一大族胡羌的现任族长,无敌勇士瓜、多、鲁。” 

听到他的自夸,格鲁笆德,卡般拓,珂约密葛同时不满地皱了皱眉,关外第一大族? 

“他?哼!”不约而同响起的三声低语让格鲁笆德,卡般拓,珂约密葛彼此互瞟了一眼,眼中都是警戒。 

细细的裂缝由一个点开始蔓延。 

“胡羌?嗯,听过。不过——”韩昭作势掏掏耳朵,“瓜多鲁,没听过。唉,果然是无名之辈啊!”他状似惋惜地摸摸长枪,自语道:“游龙枪啊,游龙枪,今天要委屈你了。”说是自语,却清晰地让敌我双方都听了个分明,瓜多鲁更是差点被气得晕厥过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孩儿们!” 瓜多鲁大吼,“在!”身后胡羌族的兵士应道。 

“辱我族者如何?” 

“当杀!” 

“好!你们今儿就暂在一旁,看看本王如何教训这无礼小儿。” 

“是!” 

“小子,你敢和本王比划比划?别只有嘴皮子能,光说不练!”从腰侧抽出马刀,雪亮的刀身在在阳光下溢出一道流彩,瓜多鲁向韩昭叫阵。 

“有何不敢!”韩昭淡道,面上虽轻视依旧,眼中却闪过数道异芒,小心的提气防备,握枪于心,暗运内力。 

瓜多鲁,胡羌之族长,力如蛮牛,据情报显示,此人虽凶猛鲁直,性情暴烈,却也确是一员虎将,凭一把马刀横扫关外二十八寨,勇猛无匹,小看不得。如今看来此言非虚,今日将是一场苦战! 

回想起出兵前,慕曦的一再叮咛:“请将不如激将,四人中唯有瓜多鲁最容易上套,韩帅你不妨加把劲。瓜多鲁虽力大如牛,可狂怒之下必水准大失,以巧搏力,韩帅你赢定了。勿需担心。不过还请韩帅切记,此番出手务必一击而就,伤瓜多鲁而大弱敌军士气,令其心生怯战之意,以势夺人,既可免我方之伤,又可扬皇朝之威,一举两得!不然倒落了狂妄自大的下品。”韩昭苦笑。 

一举两得?是啊,军师算的一点也不错,只是瓜多鲁却比自己预想的棘手。 

“好!” 瓜多鲁早已迫不及待,抖缰催马,抡着马刀向韩昭冲去,口中呼啸,面色狰狞,一如战鬼扑来。 

“来的好!”韩昭不畏不怯,也是大喝一声,一夹腿,提枪迎战上去,盔甲流光,威武无匹。说时迟,那时快,侧马擦身,不过眨眼功夫,只听“呯呯呯呯……”金戈交鸣之声数响,已是几番交锋下来,银光闪耀晃花了众人的眼,再看分明时,两人两马已飞身错开,提缰回马了。彼此相互对峙。静待时机以期再战。全场默然,每双眼睛都聚集在了这两人身上,每颗心都随之微微提起,连呼吸都抑住了。 

韩昭握枪在手,紧紧盯着瓜多鲁寻找破绽,心中咋舌,自己的虎口隐隐发麻。 

那边瓜多鲁也不好过,整只手臂都被残留的力道震得发痛,方才手中的马刀几乎被震飞。 

韩昭一边对战,一边斟酌—— 

兵者,诡道也!出奇制胜,攻其不备。 

突然,他仰首大笑,把两军士卒和瓜多鲁都弄愣住了 

爽朗的笑声回荡在风中,“瓜多鲁,我们交手不就图个痛快吗?怎么像现在这样扭扭捏捏,瞻前顾后,来来来,让我们好好亲近亲近!”一捋襟口,一挑枪支,韩昭提马向瓜多鲁攻去,豪气干云,此情此景,此人此势,将场上众人都震慑住了,无论敌友均对韩昭的风范油生钦佩。 

瓜多鲁气势已落,只得咬呀应战,扬刀招架,却因心魔已生,颇有施展不开之感。韩昭越战越勇,两人缠斗在了一起。 

铠甲闪闪,映胜寒光。 

长枪如雪飘疾而至,幻影迭生,手抖连连,挽出无数枪花,幻出数百枪尖,枪枪直刺瓜多鲁周身要害。 

马刀似月,挥洒涂林,刀光影起,随手腕翻转,手臂疾挥化作道道银芒与长枪斗在一处。 

交,格,拼,杀。 

瓜多鲁越打越心怯,越怯行动越僵硬,终于一招用老,露出肋下的破绽来,韩昭趁机刺入,一枪将他挑下马来。 

瓜多鲁硕大的身子重重的跌在地上,激起一片飞扬的尘土,韩昭端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的败将,红缨枪被轻轻提起,银色枪尖对准了瓜多鲁的心口,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你要为你的言行付出代价!” 

话毕,银星化作飞芒狠狠向目标撞去。 

联军大惊,从胡羌族军中猛然冲出两支小队,一支冲向倒地的瓜多鲁,快手快脚的抢回族长,另一支如旋风般卷向韩昭,以拖住他的杀招。 

皇朝军也是一阵骚动,但因无主帅之命不敢妄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主帅身陷敌阵。 

面对直冲上来的小队人马,韩昭有心示威,不惊不躁的回招自护,再将长枪一横,迎面单骑冲了进去,一柄长枪横扫,摆开了杀威。顿时风云变幻,飞沙走石。枪,矫若游龙,翩若惊鸿,挑,刺,揉,抽,弹,抖,挽,在韩昭手中如活了一般,痛尽鲜血。不到一柱香功夫,已将这支小队打得七零八落。 

眼见主帅只身勇破敌军阵对,皇朝军队轰然,大声叫好!军鼓再起,其声赫赫。 

那方,瓜多鲁已被手下抢回。 

那一枪韩绍存心以儆效尤,下手极重,血流不止,濡湿了瓜多鲁的重重衣衫,失血加巨创,瓜多鲁已陷入昏迷之中,面色煞白,唇也失去了血色,冷汗津津,一看就知道伤势不轻,格鲁笆德上来探视,见此,连忙让人抬入后营医治,待再回头,场中大局已定。 

韩昭收枪于腰,昂然立于马上阵前,虽银甲见血,但气势不弱,更甚者愈加威风凛凛了,所向披靡,虎目中战意凌然,令人不敢直视,他洒然一笑,仰首龙吟啸天,立马扬枪,其声直破青空,震山河而撼宇内,余啸不绝,忽又高唱,“扬我国威!”其声盘旋,四山回响,早已兴奋不已的皇朝军更是热血沸腾,随着“咚咚”战鼓齐声高唱:“扬我国威!杀——” 

整军上下归结一心,士气撼天动地,锋利无比。 

联军中胆小的早已被吓得面如土色,再无丝毫战意。 

看着韩昭马蹄踏下东歪西落的残兵伤卒,再看看自己身后颓萎怯却的兵卒,格鲁笆德自知不妙,再战也不讨好,只得鸣金收兵,暂时退让。 

就这样,今日之战缔造了韩帅一夫挡千军的神话。 



回到营中,韩绍脱下自己染血的战甲,在众兵将钦慕的眼光中钻进了一顶小帐。 

“恭喜韩帅首战告捷,威震三军。” 

“哪里哪里,得军师指点,韩昭幸不辱命而已。今日战况果如军师所言,没有丝毫误差。” 

“韩帅勇猛才是当真。” 

“下面该怎么做?” 

“我们的第二步计划已经启动,让他们先喘两口气吧。韩帅也请好好养精蓄锐。” 

“是!” 

战争才刚刚开始,谁说不是呢? 

山雨欲来风满楼! 



惊鸿 第四十一章(下) 



韩昭的勇猛和瓜多鲁的重创大大打击了联军的士气,为了调整军心,在韩昭一战之后,联军闭营不出,闭战不应,一边重振军威,一边思虑对策。而皇朝军这里也不见消停,原地休整不说,还不断操兵,因有大战之威,虽不见叫阵,可啸声如雷的沙场点兵也足够让联军心神不定的了。折了一员虎将,又被打击了士气,面对杀气日盛的皇朝军,联军瞻前顾后,迟疑不决,久久不敢妄动,双方僵持在青州和椎州的山壑之间,彼此观望。 



坐在山头的青石上,东方胜雪将冰凉的碧玉萧凑进薄唇,微凉的山风掠过耳畔,勾起他鬓角的发丝。雪白衣袂舞动在风中,宛如翻飞的白鸟。微启薄唇,清越的萧声随着山风轻轻地送了出去,萧风相和,如歌如诉。 

远处巍巍青山,连绵起伏,藏青色的山峦在夕阳下被镀上了一层血红,凝神看去,四面不同纹路的三角旗飘扬在风中,以旗为中心,山脉上散落着不下百八十个帐营。 

望着遥遥对峙的敌营,东方胜雪的眼逐渐空芒,似乎跌进了记忆的尘埃。 

山风送来了不一样的味道,身后的来人停住了脚步。 

萧声依旧,但却不如以往清冷,多了些人气还有……焦躁,谪仙终究还是成了凡人。 

“故人何处?玉箫孤阳残照。”来人在东方胜雪的身侧坐下了,仰首沐浴着斑斑霞光,眯眼叹道,“东方,好雅兴啊!” 

“为什么还不开始?”放下萧,东方胜雪问。 

“东风未至。”来人答道。 

“还要等多久?” 

“快了!”来人的回应中笑意荏苒。 



韩昭下手虽重,却未伤及其肺腑筋骨,只是皮外伤而已,数日一过,瓜多鲁的伤势已大有好转,除了伤口未愈合外,其他已无大碍。胸口裹着白布,瓜多鲁已经出现在军营主帐之中了。四族首领虽聚首于军帐中却整日争论不休,为了如何应战的问题头痛不已。瓜多鲁一战便折在韩昭手下自感大失面子,脾气愈发的暴躁,天天在帐中喷火,叫嚣着要带兵打过去,一雪前耻,为手下的兄弟报仇。几天胡闹下来,被不胜其烦的另三人彻底扫出了军事中心。 

忿忿不平的瓜多鲁在三人的联手压制下也是莫可奈何,只得终日抱着酒坛坐在帐口,一边用眼刀猛“杀”聚在帐中细细讨论的三人,一边大灌黄汤。 

格鲁笆德也很是着急,自己手中虽私自扣下了赫跋,可赫跋的口风却紧得很,至今也没有透出什么来,而赫跋在族中甚有威望,自己也不好明着向他下手,如今是杀也不是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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