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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仔!我要杀了你!
我闭眼吸气、再吸气,终于在平稳住所有怒气之后笑开来:“好,我明白了。”我颤巍巍的自怀里取出荷包,拿出一堆碎银递到他手中:“你帮我分了吧,代我跟大家说声抱歉,我会好好约束那小子的。造成大家的损失我很过意不去。”大冬天的,怎么有这么多人家被我家黑仔打劫?
“别这么说,舍猎人!你家黑仔只是顽皮,大家都知道的。”他笑笑说再见,转到别家去代我发“压岁钱”去了。
呜……我的钱!就这么付诸于流水了,心里好痛!每次我下山,收到的绝对是谁谁谁家遭劫的噩耗,然后我的荷包就会处于大量失血的状态!日积月累下来,白痴也会知道被劫人家是有备无患——事实上我怀疑许多人家其实就是等着我家的黑仔上门打劫,然后坐收天外飞来的横财!在他们眼里,我这个住在深山的不常在人间出没的俊帅无匹的天字第一号帅哥舍隐舍大猎人的另一个代名词就是——肥羊!而这,也是我今天拒绝和律测之主仆三个一起下山的另一个原因——好丢脸啊!
“你们在说什么?”在我为我干扁的荷包哀悼之时,律测之困惑的开口。
“谈我儿子干的好事!”我哀怨的回答,算了算了,这种事迟早会让他们知道的,现在还不如不瞒着。
“你——儿子?”有些哽住的声音,来自于此刻才想起要将我放下地的律某人。
“你有儿子?”时羽诧异的睁大眼,似乎十分不能理解为何十分钟前还像个观音座前可爱无比的散财童子的我竟然会有家室。
“嘿嘿。”我干笑,没有否认。那是本人毕生的耻辱之一,我实在骄傲不起来。
“所以,刚刚谈的,都是你儿子干的?”时翼的脸上出现小人得志的神色,兴致颇为高昂,显然打算对我落井下石,“先是抢了人家的白菜,再是黄豆……居然连干草也不放过,他以为他能干嘛?放火还是烧水?”
“呵呵,是啊。”除了苦笑,我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应对之策。
“令郎的手脚似乎十分麻利。” 时羽大哥尽量捡比较不刺眼的词句安慰我,却让我笑得更苦。连干草也不放过的小子,我还能说什么?
“何止!那小子根本是手脚不干净!”时翼属于毒舌派的!
“是啊!”我再点头,那小子是四脚着地的,手脚又岂得干净到哪里去?又一个我无从反驳的事实,实在是因为……
突然,一阵清脆的马嘶声从镇口传来,接着响起如擂鼓般的蹄声。不出片刻,一颗硕大的马头撞入我的怀里。冲力之猛,令我一下子没能及时稳住脚跟,身不由己的倒入律测之暖乎乎的怀里。
“哎呀!”我轻呼一声,一把将马头推开,“臭小子,你想撞死你老爹我呀!”
第五章(下)——斯文丧尽
一阵清脆的马嘶声从镇口传来,接着响起如擂鼓般的蹄声。不出片刻,一颗硕大的马头撞入我的怀里。冲力之猛,令我一下子没能及时稳住脚跟,身不由己的倒入律测之暖乎乎的怀里。
“哎呀!”我轻呼一声,一把将马头推开,“臭小子,你想撞死你老爹我呀!”
马儿掀嘴喷出一口热气,大脑袋在我怀里不断的蹭啊蹭的,那模样像极了撒娇似的无赖,令人实在气不起来。
“臭小子!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对镇上的人家下手了吗?早告诉你要是真的饿了就跑到别的镇上去打劫,你怎么就是不听?!”我啪的赏了它一个响头,第N次口提面命“马贼”守则。
没错,我所谓的“马贼”就是这匹有着广大知名度的黑斑贼马!这整个不大的小镇上几乎已经没有人不知道它的光荣美德的!害得我每次下岗都得为它善后。该死的,事实上,每次我的血汗钱就是这么被榨干的!
黑仔掀唇摆头,那种怡然自得的神色令我不由得头皮发麻:“你别告诉我你已经光顾过别的镇了吧?”
它点头?它居然敢大咧咧的点头?!
死马!臭马!我气得浑身发抖,转眼一瞥它越养越瘦的身材,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死小子!既然你的战绩如此辉煌,为什么还这么瘦?那些东西都吃哪儿去了?啊?你说,你怎么对得起我失血的荷包,嗯?再怎么不济,你也该吃胖一点好让我觉得物有所值啊!”
我刷的一下抽出时小弟“装饰用的”三尺青锋,拿出平日里他对待我的那一招对待这个败家子。而它,面对明晃晃的剑尖,竟然老神在在的喷着气,显然一点都没被吓到。死小子!竟然也会有我临危不惧的风范?? 这时,如果有不认识我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是当我得了失心疯了!但,我顾不得了,我要为我那苗条的永远无法肥起来的荷包讨回公道!
“舍猎人,又在教训你儿子啦?”又一个熟人走过,眼看我舞刀弄剑,尽失斯文人的风范,吃惊不小,“呀,这次你赔得不轻吧?”
嘿!这人我叫得出名字,不就是那个叫厨大厨的那位镇上唯一饭馆的厨子吗?他可果然是了解我啊!知道我只有在气极败坏之时才会露出我的凶残本色。
我讪讪的笑笑,死要面子的撑起欢快的面具:“还好还好啦……”我心中无限唏嘘,我怎么养出这么一个败家子来?吐血啊!
“大雪封山这几天,你家黑仔一直站在山脚下不吃不喝的,可急坏了大家。我想它可能是担心你却又上不去,这才瘦的吧。”厨大厨说完匆匆离开了,临走时不忘提醒我要是有猎物就拿给他全权处理。我一如既往的点头答应,没告诉他我即将离开的消息。
不过,我的心情终于有一些阳光出现了,“哦厚!臭小子,算你还有点良心,还知道要担心你老爹我!”我疼惜的顺着马儿的鬃毛,心中所有的不平一下子全被抚平了。
“舍公子,可否说明一下这一切?”终于,在三个从开始就处于僵化状态的人中,时羽首先反应过来。
“呐,我的干儿子——黑仔。你们叫它斑马(黑斑瘦马外加劣迹斑斑的马的简称)也可以。”我指了指眼前这个劣迹斑斑的瘦马,然后对着黑仔介绍这三位陌生叔叔,“黑仔,来,认识认识你老爹我的新朋友!”我拍拍它的马头,诧异的发现黑仔似乎对律测之有相当大的兴趣——标准小人一个!见色忘父的无情家伙!
我气极的赏它一个响头,这小子居然还有那张马脸冲到律大帅哥怀里撒娇!当场气得我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才刚觉得它有那么一点“人性”,现在马上被它亲自打破!
“这就是你说的马贼?”律测之高深莫测的挑挑眉,看不出喜乐的提出问题。任那匹贼马将那颗硕大的马头探到他怀里东嗅本嗅。那画面——怎么看怎么令我不爽!马贼,喜新厌旧的无情家伙!
“是不是名符其实啊?这小子挺贼的,我叫他去打别镇的主意,他也会乖乖照做哦,不错吧!”我得意洋洋的宣传我家贼马的丰功伟业,不过……那贼马在律大帅哥怀里乱动的德行实在是太惹眼了!怎么看就怎么讨厌。啪的一声,我一掌打在那颗马头上。
“臭小子!这么快就巴结起别人来了!真是丢尽了你老子我的脸!……滚一边去!”我气急败坏的斥责它的变节,好伤心——也不想想,从它赖上我开始,我好歹也养了它大半年了,这小子现在居然对陌生人这么亲近!在它心中,我就这么没地位啊?
“你气什么?”律测之看到黑仔委屈至极的踱到另一边,淡淡的问我。
“没什么啦!”我摆摆手,怎么可能会让他知道我在吃醋的事实——为了黑仔的不贞!很想帅气的转身大步流星的潇洒离开的,结果眼前突然一黑,我无力的向前栽去。
“小心!”律测之反应迅速的一把将我搂住,免去了我直接吻上地面的悲惨命运。“谢谢。”我对他奉上台阶感激的笑,他身上传来的阵阵暧意令我不想轻易离开。很想就这么赖着不离开了——事实上,我也的确这么做了。
只见我像扭股糖似的,在他怀里钻出一个舒适的位置,终于满足的嘘出一口气。
“你疯了!”时翼嘴巴张啊张的张了半天,才终于冒出这么一句,“你绝对是疯了!居然认马做儿子!更可笑的是,你竟然当它是神马,真以为它听得懂你的话?不要太疯了好不好!”他显然对我有很深的敌意,一抓到时机就刺我几刺。
不理他!我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有一个马儿子不好吗?虽然是它硬赖上我的,但好歹也是一匹有灵性的马耶!收它做干儿子除了家产被败光之外又没有其它什么损失。有什么不好的?时小弟,你怎么就这么的令我想海扁你一顿咧?
转回头望去,见黑仔正瞪着他,我绽出如花笑靥,递过去一个眼神:“小子,给他点颜色瞧瞧!”敢看不起咱爷俩?
只见黑仔欢嘶一声,看似漫不经心的踱到时翼面前,然后——扬蹄,踹!哈,正中目标!
“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宝贝儿子!”我不忘对黑仔出色的表演至上最大的鼓舞,故意忽略某人恐怖而夸张的咬牙声。哈哈哈!爽啊!
“舍隐!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不理他不理他。真是的,这又是何必呢?老对我生气又只能暗暗饮恨,偏不能对我如何,他不怕会气出内伤呀?我寄予无限同情的摇摇头,保重啊时小弟,你若气死谁如意啊?想开点吧。
我置身事外的想,笑得灿烂无邪!
第一卷:初入凡尘(完)
第六章——亡命天涯
“砰!”好大的一声巨响,摇曳的车厢顿时荡起灰尘无数。我满面生灰的痛苦哀号,红肿的额际是刚刚剧烈震荡后留下来的光荣遗照。第N次慨叹时不我予,我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继续佯装无事再度躺回去醉生梦死。
捧着灼痛的脑袋勉强坐起,我哀声叹气的裹紧被子,浓郁的兰花香气惹得我怒火暗烧。
可恶!
律测之他骗我!说什么只要我乖乖喝药定可药到病除,害我傻傻的相信了才会喝下他给熬的漆黑墨汁——呃,好吧,是药汁!结果咧?还不是半点也不见好转?
天知道我自从改头换面的自灾劫重重的少年时期脱胎换骨之后,有多久没再碰过药丸、点滴了!想不到竟会在人迹罕至的深山雪岭中遇见这三位瘟神,才会在不得已之下重操旧业,再度当个痛恹恹的捧心西子。
怎么也想不透,为何明明有恩于他们的我会被迫和他们一道亡命天涯,这些天来衣不解带的日夜兼程为的究竟是什么?应该没我什么事才是呀!
正当我捧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厚厚的车帘终于被一双修长的手给拉开。
“你还好吧?”进入这小小车厢的便是我之前还在埋怨的家伙——律测之。淡漠的脸上是一片——淡漠!
我以十足怨妇的眼光狠狠的盯着他似乎百年不变的冷淡脸孔,以沉默抗议他将我丢弃在马车中的不仁道行为。
他似极为无奈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自怀里掏出药膏,第N度无言的替我上药。
“我以为车里的被褥应该已经够厚了。”上药完毕,他才认真的盯着我的脸,缓缓的道出事实。
“也许!”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本人倾城绝俗的完美脸蛋上那十分破坏美感的青青紫紫是这些天来独守马车的辉煌战果!如此颠簸的泥泞之路,即使铺上了再厚的被子依然难掩去我会在空间有限的车厢内碰壁的事实!
持续不退的高烧令我的坏脾气一再濒临爆发边缘,尤其是在听到马车外黑仔那得意洋洋的嘶鸣声时,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匹劣迹斑斑的贼马,迟早有一天我会将它锉骨扬灰!”
还记得两天前我以“想透口气”为由而上了黑仔的马背,尚不及意气风发的驰骋一番,就在一阵足以颠得人五脏六腑全部移位的震荡中被它掀下背来,然后以十分完美的“屁股向下、平沙落雁”式轻身法成功着陆。肝肠寸断的同时亦使得我五内俱焚,令原本稍有去意的高烧再度眷恋不已、盘桓不散,当真是荡气回肠,苦不堪言。
那有了新人忘旧人的混帐“斑马”居然如此对我!令我如何能不恼火?就算律大帅哥解释说是因为它从未驮过人才会拿捏不住分寸的将我颠下地来,我还是不能原谅它!谁叫它是害我不得不再度与马车相依为命、相看两不厌的罪魁祸首?
“黑仔很通灵,这几天它一直很内疚。”黑仔新一任的靠山兼驯养员马上为它辩护,声称它的清白,坚决不准我有损它的威名。
内疚?会吗?我差点嗤之以鼻!别骗我好吧?那家伙曾经一口气吃光了我好不容易才种出的高山雪菜(事实上就是最普通的大白菜啦)而毫无愧疚之意。面对我气急败坏的大叫大嚷它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在我操出菜刀威胁着要砍死它的时候,它仍能得意洋洋的乱搞破坏,任意践踏我的劳动果实。
气得我是一佛出了窍,二佛升了天!偏又拿它无可奈何,最后不得不承认“人善被马欺”的硬道理,认命的看着它毫无愧疚的每日光顾我的小菜园。不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