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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无束轻声呢喃,再不提吃饭的事,却只拉住了我的手,痴痴的望着,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隐隐觉得事有蹊跷,偏偏无束不肯言明,不过我直觉的认定,他的异样,绝对与来者有关。
律老爸客客气气的站起来迎接这几位迟来了N久的客人:“任大侠,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等等……姓任、麽?!
“哪里哪里,律大魁首客气了。”被称为任大侠的正是适才开口的那位,只是在他开口之后,大厅里的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只是拿着一种相当复杂的眼光望着这几人。而他,则将眼光定向了我身边的无束身上,似有些困惑与惊疑不定——相当可疑的眼神!
“看什么看!”我嘀咕一声,把无束抱在怀里,杜绝这老变态令人极度不爽的探索。搞什么鬼!我家无束长得天仙绝色,岂是你一糟老头子可以觊觎的?哼!当真是不知死活!
“任大侠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之处勿怪。”翔龙社的办事效率真是没话说,才不多时就已另外布置了一席酒菜,客客气气的请了这批人入席,只是神情虽客套有余,却并不如何热络。真是奇也怪哉!
“哪里哪里!任某人今日来只讨一杯水酒喝而已。”任大侠哈哈笑笑,举起酒杯向律老爸致敬。
“任大侠客气了。”律老爸礼数周全的喝下敬酒,放下杯,便再无半分客套笑意,直直盯着来者的眼,开口发问:“任大侠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需要律某人效劳的,但说无妨。”
“哪里哪里,只不过是盟主大人要任某人来征询一下律大魁首的意见,看律大魁首最终意下如何?”他话一出,空气中的爆裂因子便徒然增高了好几倍——只怕是大事不妙!
“只怕是要任大侠无功而返了。”律大魁首庄严的脸上终于布上了淡淡的怒意,隐约可见幽蓝的火焰开始窜高、再窜高。可见来人真是本事了得,竟然有本事把这座死火山引爆!问题是——
“这伟大的老变态到底是谁?!”我不满的嘀咕一声。却不小心听到无束的低语——
“我爹……”
“啊?什么?你爹?怎么突然提到你那个没天良的死鬼老爹?”我如坠云里雾里,摸不到半分思绪。
“他……是我爹。”无束闭了闭眼,握住我的手紧了紧,满手心竟都是冷汗。
“那个人……”我怔愣半天,许久……
“什么?!他竟然就是那个人渣?!”我像是被烫到了似的冷不防猛的跳起,一指指向那令我极度感冒的家伙,失声怪叫,“你说他是谁?塞孟尝君任湛?——就是他?”
我的怪叫引来多方侧目,但我哪还顾得上这些?!
任湛却还抚着须自命优雅的向我点点头:“老夫正是。”
7!去死!我管你是不是!
“隐,怎么了?”测之一把扶住看似摇摇欲坠的我,担忧的问。
“无束,你没看错?真的是他?”我对测之摇了下头示意我没事,白着脸再向无束寻求确认。
“虽然已经有十多年没见,但他除了变得更老了些外,倒是相貌没变。”无束依旧喃喃。
要在平时,我一定会对无束这句冷笑话喷笑出来,可是,现在我笑不出来了!
“……”我在那该杀千刀的败类任湛身上和无束身上来回衡量了N遍之久,最后不甘不愿的长叹口气:“无束,你娘一定很漂亮!”
“也许……她当年似乎是什么武林四大美女之一……不过,我长得不像我娘。”无束缓缓的站起,却没回头,所以没看到任湛有些发青的脸色。
“那我只能说,你还真是幸运,幸好你谁也不像,要是像了你那个人渣老爹,长出这么一副猥琐相……我都要为你哭死!”我上前一步抱住他,然后拿着挑衅的目光迎向虚伪假善的塞孟尝君。那张犹自笑得和霭的老脸让我觉得想吐!
“隐,你们在说些什么?”一直保持沉默的迟暮少年嗅到了一丝异样,笑意盎然的抬头发问。
“我们在说一个丧心病狂的斯文败类,为了一时淫欲,竟能向亲妹出手;又为了功成名就,不惜杀妻杀子、弃尸不顾。偏还冒充什么仁善大侠,真是令人作呕。”我冷冷的盯着脸色开始变得青白的任湛,“想不到这样的人竟然还敢找上门来,真是恬不知耻!”
“一张嘴竟是如此刁毒,想来你必然就是舍隐了?哼!区区一个男宠,倒有脸在这边信口开河?!”这时,与任湛同来的一人开口同样不知道要留什么口德,一张口便为我定了身份——
我无辜的张着眼看他。男宠?!他说我是男宠?我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真不知道从何时起,我竟已然成了别人眼中卑微的男宠?……真是新鲜!
“啪啪”两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只见燕姬正翩然飞回,婷婷立在我身边。而那个出言羞辱我的人却是两颊高高肿起,显然,燕姬并未手下留情。
“谁再敢污辱舍公子,就是与我们‘兰若宫’作对,那他的下场就绝不再是这么简单了!”她冷冷的睨视着任湛一行人,不在意告诉天下人,我是她们要罩的人。
“打的好!谁说我家乖隐儿是男宠来的?当真活得不耐烦了!儿子,揍他!”端庄的律妈妈款款起身,口气却很是生硬,反差太大,引来几道小心的侧目。
“谁敢说隐是男宠,我定不轻饶。”测之凝着脸站到我面前,无奈的看了亲爱的娘亲一眼,沉稳的背影让我莫名感动。
“你们……”那人呐呐,不服,却不敢再出言不驯。
“舍隐,你可以不尊敬我,但不可以拿我的名誉开玩笑。”任湛铁青着脸准备力挽狂澜。也是!对他而言,名声显然最最重要,只是如此看中名利的他,又是哪要脑筋搭错要去投靠新联盟的?看他今天过来当说客的样子,似乎混得也不是很好嘛!
“奇怪,隐刚刚并未指明道姓说是阁下?难不成任大侠当真做过这种禽兽不如的混帐事??”娃娃脸也不甘寂寞的凑了上来,场面开始变得敌意分明。厅中所有反联盟的援军纷纷拿着震惊的脸盯着正处于暴走边缘的曾经盛名不浅的一代大侠。
“你!!”气不过地瞠红了眼,任湛面子里子尽失,面目开始变得狠厉,冷冷的死光狠狠的刺来刺去。
“真是奇怪,任大侠好好的君子不当,偏跑去充当新联盟的走狗,倒也是趣事一桩。”暮夕雅优雅的拿手绢拭着嘴角,站起来加入讨伐大军。
“没办法了,被人家盟主抓了把柄,不从不行。”娃娃脸笑得十分畅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等这一天等很久了,事实上他纯粹不过是在凑热闹!
“……律大魁首,这便是你调教出来的后生晚辈吗?如此信口雌黄,未免也太过目中无人了些?简直放肆!”任湛的目光凶毒得足以吓死一堆路人,想当初无束在他剑下苦求生存之时,又是何等惊恐?
“这种事何来空|穴来风之说?任大侠言重了。”律大魁首四两拨千金,怒气缓了下去,再度变得水波不兴。
“哼!想不到律大魁首竟也是这等捕风捉影的无知之徒!任某人当真是看走了眼,枉我景仰你如此之久!”任湛长袖一甩,当真似出离了愤怒似的满面不甘。
“……”怎么也想不到的,无束竟在这时缓缓转过身,从我怀中抬起了脸,正对上任湛凶狠的脸:“爹。”
轻轻浅浅的一声称呼,语惊四座!
反应最大的非任湛本人莫属——
“你!?……果然是你!竟然真是你……想不到,你竟然还活着?!”转瞬间,凶狠变得凄厉狰狞,还夹杂了满满的惊恐,“那一剑早该要了你的命,你不可能……你怎么可能……”
“当年你那一剑刺得有些偏,所以我没死成。”受害者现身说法,伪善的表皮当场溃散,凋零无剩: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们母子,我又岂会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恨恨的迁怒,自己做人失败反而怪到别人头上,“很好,很好!”噬血的表情出现,塞孟尝君再难披着羊皮充良善,哀莫大于心死,面子里子全失,充血的眼看得狰狞万分。
“哼,连我这早该化为枯骨的孽子都能找出来,看来律大魁首是执意不肯归顺于本盟,而准备以卵击石啰?”撕开伪善的外衣,任湛再不隐忍的出口讽刺。
“道不同不相为谋,请回。”威严一摆手,送客!
“哼!那就休怪盟主不留情面!我们走!”大力挥袖走人,留下一室怪异。
“原来你真是那伪君子的儿子啊。”娃娃脸没心没肺对无束的说了这么一句。
下一秒,白道中人自觉颜面被任大侠这白中败类丢了个精光,气势先低了一半:“想不到,任湛这厮竟是这般禽兽不如!”
“知人知面不知心,识人本就不易。”律妈妈浅浅一笑,拉着无束和我正要坐回席间,大门外却极来一股极其沉重的阴郁之气。
怎么回事?我望向测之,他蹙着眉轻摇了摇头表示不知,下一秒,翔龙社的铁卫之一跑了进来,单膝跪地禀报:“魁首,新联盟大批人马正在盘龙岭山脚下……”
什么?!来不及让我们表示一下震惊,下一秒,大门之外就传来了任湛阴魂不散的声音:“律大魁首、各位掌门听着,盘龙岭现已尽在盟主掌握之中,若不想全军覆没,现在辙出盘龙岭还来得及!”
可恶!这和“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再不出来就杀了你全家”这句话有什么区别?!
满室愤愤,几欲烧伤人!
而相较于出离愤怒的各大热血人士们,律老爸异常冷静:“这厮倒是大言不惭,想来是已有援军在侧。”说完,放步向门外行去。
各江湖侠士略一沉吟,下一秒即抓起随身兵仞,随在律老爸身后出门。
门外,盘龙岭前大片空地之上,此时正黑鸦鸦的站满了归雁堂的黑衣杀手队列。我放眼望去,却见远处某棵树上,正高高站着两个同样穿着黑衣却明显身份不低的男子。风起,黑色大披风猎猎作响,他们却是文风不动。
我心头突的咚咚狂跳,那两个人,那似曾相识的扮相……
是了!这两个人,我并不陌生!一个,是当日在风陵渡口劝我们绕道而行的残;而另一个……
风凛冽,他缓缓除下面巾,清秀而谦和的容貌再无遮掩——
“是、他?!”
怎么竟然会是他?!
第五十六章——头目会晤
雪夜的苍白,早已被数千支火把匆匆拭去,山上山下尽是一排烈火长龙。喊杀声层层叠叠,有时是从山下传来,有时就在我的眼前。层峦叠嶂间,火影重重,分外凝滞。
满眼都是腥红的血,刺眼的红,夹杂着令人作呕的浓重血腥。凄厉的哀叫与长号,使整个盘龙领都显得异样的疯狂与错乱!
惨!如此惨烈的现状,竟比之当日风陵渡口那满江飘红更有过之!织白的雪野,早已被破坏怠尽,徒留满地血污,和不断的堆积着的、战败者的躯体。
我怔在场,远远的望着那个纷乱的屠杀现场,无言以对。
疯狂波及不到我!因为有无束护在我身边,寸步不离的守着,将我远远的隔绝在了疯狂之外。我是安全的,可是,我无法就此平静。
早就知道这个江湖有多么的残酷,却总是不敢过分认真去看,以为不求甚解,就能脱离这个狂乱的生态。然而,生死,却总在眼前上演。
风殿下、迟暮少年、暮夕雅、腾小帅哥……等等等等,除了立意不明的兰若宫所属意外的都围在我的身后之外,所有的人,都责无旁贷的加入了血战之中。而测之,更是早在律大魁首动手之前就跳入了战圈。
他是少主、是表率,所以身先士卒,却无意让我担足了心。眼光只追随着他,不敢稍离。就怕一不小心错过了,便是生死永隔。
我知道,也许我该躲回内苑,免得他为我的安危担心。只在我在,他就无法不顾忌到我的存在!偶尔,他会在逼退对手之时,向我投过来安抚的一眼,试图让我安心。可是他不会知道,当他将视线转向我身边的无束时,那临危不惧的凛然眼神中,竟是绝别般的坚毅。
于是,我清楚的了解到,如果,他在今晚这场厮杀中有了什么不幸……那么,我将会永远成为无束一个人的责任,永远的,只有无束一个人的、责任!
所以,每看到一眼,我的心就凉上一分。渐渐的,我竟然想要回避。不去看,是不是就会多一分生的希望?无措的眸,扫向远处静静立于树上的清秀少年。
从一开场,他就只站在那里,似旁观又似督战,却不下场,不知道他究竟打算做些什么!那望着我的眼中,情绪复杂难懂。
“律大魁首,想不到你竟会如此煞费心机,以这等轰轰烈烈之姿迎接老夫,真是令老夫汗颜!”正自战得不可开交,突兀而苍劲的声音硬是切入了沉滞的空气,一身着褐衣的五旬老者竟在这时缓缓踱过来。他的身后,则跟着一众豪客,草草估计,至少也有五六十人!而他们每人身上手上,或多或少,都沾着血渍肉糜,配着他们阴冷的气质,说是阿修罗再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