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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害并非所谓的噩梦而已!
“你醒了?”阴阴的声音,来自于床边,伴着丝丝冷冷的危险之气。我身上的寒毛在瞬间摆出作战之姿——原因无它,这个声音的主人不久前才用他铁铸似的手对我脆弱的可怜的脖子进行过天下间最可怕的亲密接触!
一想到刚刚差点被他掐死我就浑身发寒,偏偏那个危险的源头一点自觉也没有,径自老神在在的坐在床边。背光的身影镀着一层眩目的金光,让人无法揣摩他此时的脸色,不过我倒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会为刚刚差点掐死我的事实而后悔!之所以我还一息尚存,不是因为他之前手软掐不下去,而是他还不想让我死得太早!
对!一定是这样的!所以绝对不必奢望他会和颜悦色的告诉我刚刚其实是掐错人了!
实在不想跟这个杀人不遂的家伙答腔,我充分发挥沉默是金的至高品性,顽强的依靠个人力量撑着沉重得仿佛被拼装重组而后又卸了重装的万斤之躯坐起了身。
“不要不说话!”他命令着,看过来的眼神怨毒得似淬了毒的利器,轻忽不得!
“……我这是在哪里?”稍稍适应了房里刺眼至极的光照,我倚在床头匆匆打量了一下所处的环境,答非所问!之前一醒来就被掐得半死,都没机会好好的观察一下敌军阵营顺便经营逃生路线,真是人生一大失败!
木质结构的房,空间很大,却显得有些空荡荡的。除了尺寸大到吓死人不偿命的卧床之外,就只有角落里一张雕饰得精美华贵却看得出已有不少年头的躺椅。椅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绒毡,一袭淡兰色暖裘披在扶手边,看着就觉得暖和,躺起来很舒适的样子!
明明是很朴实的原始风味,却又别有一番说不清道不明的张狂之意。仿佛天下间本该如此无物,仅只一床一榻,俯仰便是天下!
7!稍微一想就该知道是这个家伙的老窠,他这种誓将狂妄进行到底的劣迹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我暗斥自己竟然会问了一个如此愚笨的问题,私下里经不得什么大诱惑的狼子野心不由得动了一动,想着等哪天从这家伙手中逃出生天时,顺便把那张躺椅一并带走算了!
“兰……还疼么?”他闲置在床边的手此时竟然长驱直入的再度盘旋在我的脖子之上,我吓得急忙缩起脖子当乌龟,却还是棋差一着,被他率先拿住了喉间重地,被迫仰着头迎上他张狂邪魅的脸……
不过,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怎么的?那张邪恶而张扬的脸此时看来怎么多了几分憔悴?……天啊!真是恐怖的错觉!再不就是我患了间歇性眼障,居然把野兽错看成了家猫!看看他现在的眼神吧,怎么可以这么温柔得……让我忍不住就打寒颤呢?!
我敬谢不敏的垂下视线,临时充当残障人士,不看不错!
他似乎苦笑一声,不以为忤的声音响在我的耳际:“记起来了吗?你之前最爱在那张躺椅上赖着,每次都要等到院里再没了一丝阳光,才肯听话的回到屋里来……”那双不久前掐死人未遂的手此时攻占了我的脸颊,轻轻的抚着。
“……”我的鸡皮疙瘩不给面子的起了一层又一层,无力阻止!
“还有这间房,你也总说这房里光照最好,每次生病都囔着非要把屋顶拆了不可!拗不过你,只好多开了几扇天窗,你这才笑得开心……”柔得不可思议的声音没了他外表的张扬,老实说,听来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儿!
怪不得我说这房子怎么会这么亮!敢情是那位传说中的“兰”还需要不断的进行光合作用不成?我大彻大悟的想点头略作表示,可是……!大哥,能不能拜托你,要讲往事就请讲,可不可以不要随随便便的靠过来,我不是抱枕也不是暖炉,OK?不满的挣扎两下以示抗议,下一秒便被他一个大力揪入怀里狠狠抱紧,呜……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不小!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记不起来?我等了你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回了你!又穷尽所学为你解除了咒术,你该是已经记起来了的,为什么……为什么却要装作陌路?兰,你还恨我吗?这二十多年,你报复得还不够彻底么?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才能重新记起我呢?”邪魅的脸埋在我的肩胛,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有破碎的声音彰示了他情绪的波动。
我默然半晌,终于决定把话摊开了挑明了!由始至终被当成另一个人的诡异感只是其次,可为什么连那些我从来没有参与过的曾经都还要从我贫脊的记忆体中强行抽取?!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死命的要我记起来、记起来!这些你所谓的‘曾经’,我没有任何概念、更没有所谓的记得与忘记之说!!我是舍隐,被你莫名其妙弄到了这里的舍隐!你不能在否定‘我’这个存在的同时还连带的否定我曾有过的二十六年(记得么?过了年我又长了一岁来着!)的记忆!就算你认定我或许、可能、也许、大概、应该会是你的‘兰’的转世或者什么,但老实讲,你对我而言,是历史,是前世!所以,我与你,该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重重的推开他,我义正词严的端正态度,打算让他认清我与他认定的那个素不相识的“兰”的区别!
我是舍隐!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我不想一再重复“我不是兰”的这句宣誓般的言辞!从初见肆神开始,我就在重复这一句!到现在为止,也许十遍百遍都已不止!次数之多,令我想不厌倦这一句话都难!
可是,为什么他每次都拒绝听入耳中?为什么他现在回望着我的眼神中,会有这许多不谅解的愤怒,为什么要有这许多狂乱阴郁的火苗?!
明明我说的是事实没有错啊!
“兰……你还是不肯接受现实吗?我受了这么多的折磨、忍受了这许多难耐与煎熬,到现在好不容易才找回你,你却依然不能谅解么?”他敛起眉,盯着我,邪魅的眼中满是压抑的黑色波涛。
拜托!是你不肯接受现实吧?!我翻了翻白眼,无语!真想当作没看见,却他冷哼一声,倏地放开钳制在我脸上的手站起身来。
真是喜怒无常的家伙,前一秒还好像有些脆弱,现在却又气势十足的哼起人来了嘛?!我怎么又惹到他了?莫名所以外加愤愤不平的朝他望去……
事实证明此举实在有欠考虑!我暴睁着双眼十指紧紧扣住身上的锦被,看着突然在眼前免费上演的帅男脱衣秀,彻底失语!
“……!!!”干、干、干……干什么?他、他……难道是想、想霸王硬上弓么?贫瘠的大脑在饱受惊吓之后迅速的反应过来,我赶忙裹紧被子向后缩,徒劳无功的想借此抹杀掉自己的存在!至少……至少也该尽量与他拉出一段安全距离来!
不能说我自恋,以为天下间人人都有那个……什么什么之心。但眼看他似乎已经被气得有些神智不清了,难保他会做出些什么过于出格的事情来!
看着他身上的遮蔽衣物一件件的迅速减少当中,我的心情也像溺水似的载浮载沉无力自主。他一步步向我走近,墨黑的发随着他的走动柔柔款款的流泻开来。结实劲瘦的身体在我面前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
神啊……其实就我所见,他的身材真的很是完美!!这一点,我愿意以我***名义向我的上帝起誓!
这要换了是在平时,我也许早就会对着这难得一见的邪郎裸露图大声吼出色狼式的赞美了!可是现在却像被个被拧紧了的水龙头似的半个音符也发不出来!喉间干涸得火烧似的疼,连呼吸都像是炙热得不得了——从刚刚被掐晕再到苏醒再到现在的饱受惊吓,本人连一滴水都没能沾到,出现上述情况实属正常!
拜托!我想喝水!我想我的眼神中已经充分的表明了我的渴望,但那人愣是视若无睹,径自站到我面前昂然挺立。完全没有裸露的自觉,毫不尴尬的望定我,神色邪气而诡异!
唉!我在心底才叹一口气!实在不该对这个固执到令人觉得匪夷所思又似乎不小心罹患了裸露狂症的看似年纪不大事实上却早已超过不惑之年的武林前辈有太多的期待!估计他长这么大,除了对他口口声声挂在嘴边的“兰”千依百顺之外,想必是连一点点照顾病患的小小心得都没有的!
想要让他腾出一分良心来关怀一下我倍受折磨的喉咙?实在是痴人说梦!
“看着我!”他沉声命令。我当没听见的别开眼,真是可笑!你以为就你的身材好么?我家测之与无束,找谁来谁都不比你差耶!居然还好意思脱光光了让我看着你?有没有搞错啊?!把我当什么来?
不看!坚决不看!
“你给我好好张开眼看清楚!”他一把钳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脸对正对上他的胸口,那里一道两寸余长的伤疤赫然在目!我的眼角抽了一下,胸口有点针扎似的疼了那么一疼——这么深的伤痕,他当时一定很痛吧?!
不过……我怎么觉得这伤处有那么点眼熟呢?怎么会?!我和他应该是陌生人才对吧,这应该是我初次见到他没有衣服遮蔽的身体,按理说我不该有这种似曾的感觉的啊?可是为什么单单看着这伤疤,我就几乎能想像得出这伤带给身体的巨大折磨呢?那种……抽动在胸口的痛……
难道……难道我的潜意识里,真的存在着被我一直否定的那些不该存在的记忆么?头忽然就开始刺痛起来,一抽一抽的几乎难以克制的疼着!之前那个已经被刻意遗忘的噩梦被再度重温了起来……
胸口,泛起一阵寒似一阵的绞痛……快要、无法呼吸了!我……难道真的遗忘了什么吗?
……
一时间,心中百味掺杂!不想背叛、不想回忆、我怕……我真的怕……
“记起来了么?这伤!”他的声音阴冷,好像根本没有察觉我的异状,又或者说根本就不屑察觉我的感受,只扯出没有笑意的一抹邪酷之气,若无其事的接下未尽的话语,“你十六岁那年,有人拿刀刺中了你的胸口,足足有三寸深!你昏迷了整整七天,可是醒来后却发现那伤已经自动愈合,此后更是连个伤疤也没找到……你不奇怪么?”
他这么一说,我才记起依稀、仿佛、曾经、似乎、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那是我初学散打的那一年,有三个抢匪抢了一中年妇女的皮包,那女的好像是刚从银行出来,遭了抢叫得天地为之失色!我当仁不让冲了上去,赤手空拳与人对垒,结果光荣挂彩,胸口中刀昏迷不醒。最后还是在老妈惊天动地的号哭下被狠狠震醒的!醒了才发现伤口竟奇迹似的快速愈合,此后更是连疤都没留!一如小时候无数次受的小创小伤一样完完全全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
现在想起来了!当时那个伤口好像就是在他现在让我看到的这个地方嘛!对了对了!位置是分毫不差嘛!嘿嘿……还真的是!我一手小心的抚上那处伤痕,心里暗自点头——我说嘛!怎么看到这个伤就知道当时有多么的痛!原来我是身临其境过嘛!就说我的曾经是威风凛凛、风光无限的!看吧!看吧!这就是我的英勇表现啊……
心一宽!我就说我和兰没有关系吧……
可是……“咦?”他怎么会知道我有过这么一段光荣负伤史的?
心才宽了那么一下下我忽又惊声叫出,“为什么你也会有这么一模一样的伤?!”这、这这这这……这才是事情最诡异的地方啊!啊啊啊啊啊!怎么他会有伤?如果他真如传言中那么无所不能的话,谁能伤得了他?
“还看不出来么?这伤,是为你而挨的!”他将颈后的长发悉数捞到前面,背过身,让我看到他左肩胛处的伤痕,扭曲的半寸长伤口,入体三分,分明就是极其歹毒的暗器所伤!!——这里……这里!!这不是我当初在与测之一起亡命天涯时第一次遇上归雁堂的人而受到重创的地方么?事后我甚至还因此而躲到无为棋士那儿去养伤兼昏迷!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同样的伤口还是出现在了这个陌生大叔身上?
“这里……也是为你挨的!还有这里……这里!这里……”他告状似的将身上处处大小伤疤一一展示在我眼前,甚至巨细批靡的将这些伤的来历道得一清二梦明明白白!那些曾经的让我已经遗忘了的大的小的有意的无意的受伤记录就这么完完全全的被他翻了出来!而且……该死的精确!
那种感觉,就好像我每一次的受创,他都有在场亲临似的!那种时时被人窥视的错觉,真是让人打心底里开始发寒!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知道?会什么他会有这些伤口?为什么……为什么那些本是我身上的伤竟会跑到他的身上去!?
“还问我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你!”他告状完毕,随手捞起一件外衣披上。也不扎紧,就那么随意的一放,率性的坐于床边——不得不承认,他那一股子狂放不羁,还真是有那么几分潇洒几分轩昂!!若是定力不足,恐怕早就被他迷得昏头转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