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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了叶恺然,获得莫名的祝福若干。小叶同志想翻脸,但顾及到自己已经三十岁的脸,忍了。
叶恺然“实习”已有段时间,犯了不少错误的同时学会了很多东西,面对他如此显著的进步,张瑞很是欣慰。虽然兄弟归来遥遥无期,但至少在不断的进步。
因为要接思涵的关系,叶恺然每天都要早退半个小时。这一天,发了工资,叶恺然大半天都在算计着晚上和儿子吃点什么好的。就在他兴冲冲收拾好东西准备要走的时候,戴天抱着思涵一路和同事们打着招呼出现在面前。
张瑞与戴天很久不见,自是十分亲密热络;张夫人抢过思涵抱在怀里,疼爱之情溢于言表。积了一肚子火的叶恺然被扔在旁边,没人理会,直到小孩子良心发现喊了声“爸爸”,众人方才想起了他。
“看大家都满面春风的,我来猜猜,今天发薪水了?”戴天目光在众员工身上游移,最后落到邻近的一个年轻女孩身上,后者微红着一张脸轻笑:“戴医生真会挑时间来,正好让张总请客。”
“行啊,咱仨好久没聚了,今天就好好吃一顿。”张瑞心情甚好,逗弄着思涵,问他想吃什么。却听戴天说:“聚当然是要聚的,请客的人选需要改变一下。”
叶恺然先下手为强:“既然戴大医生有意请客,张瑞你就别跟他抢了。”
“小叶子,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辛辛苦苦帮你把孩子接了来,你不说谢我,反倒要我请客。你让大伙评评理,怎么说的过去?”
“小叶子?哈哈,”张瑞大笑,“什么时候你们俩这么好了?住的近就是有好处。”
张夫人见员工都竖着耳朵听着,怕他们越说越不像话,赶忙打断:“行了,别胡说八道了,快找个地方吃饭去吧。思涵啊,阿姨不能陪你去了,你蔚蔚姐姐在家等我呢。”
叶恺然未出口的骂言被噎回喉咙,真真难受。
抬头仰望饭店的匾额:xx小吃。
戴医生说:“小叶子,你这客请的也太没诚意了。”
小叶子风情万千的剜他一眼,吓得张瑞不敢张嘴,心道:我这兄弟许久不曾发威,积蓄起来果然骇人。
给思涵要了鸡蛋饼、肉粥和一样青菜,剩下的三人面前每人一份盖饭。张瑞回想一下,这样的饭局好几年没有过了。
叶恺然忙着伺候儿子,闲了自己的嘴,就说:“我是工薪阶层,您二位将就点吧。”
四周俱是吃饭的群众,戴天不敢与人民为敌,讽刺的话暂且放在心里。张瑞吃着盖饭,怀念起自己青涩的大学时代,时间飞快,一转眼,孩子就快上小学了。
喂饱思涵,叶恺然左手勺子右手筷子正式开工。吃着吃着,觉得嘴里硌得慌,偷偷吐出来,再偷偷看一眼,似乎是块瓦片。装作没看见,继续吃,在吃过了学校食堂之后,这点东西已在他心里激不起任何波澜。叶恺然的底线是:只要没吃出活物,一切OK。当然,这活物,是过去时用法,指它曾经活过,含有高蛋白的某些生物还是不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的。
他这自以为瞒天过海的动作瞒得了别人,怎么瞒得过镜片闪闪发光的戴医生。戴天只觉一阵反胃,说什么吃不下了。
“思涵今天在学校都学了什么啊?”闲下来不如逗逗孩子。
“学了数数、儿歌,老师还给我们讲了好多故事。戴叔叔你想听吗?”没人理好无聊,逮住一个是一个。
“想听,思涵给戴叔叔和张叔叔讲讲吧。”
思涵立即精神大震:“好!从前有一个猴子叫大圣,偷了好多的桃子,……嗯,后来他遇到了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就分了几个给他们,叔叔,你说那桃子好吃吗?”
“好吃,好吃。”张瑞擦着嘴附和,他小时候一直梦想着尝尝来着。
“后来,他又遇见了圣诞老人,圣诞老人每年都会送礼物给小朋友,后来,后来……”思涵想不起来了。
戴叔叔善解人意地接龙:“我知道了,后来呀,他把从大圣那里得到的桃子送给了一个小朋友,那个小朋友的名字叫一休。一休吃了后变得特别聪明,她的妹妹不服气,就找到圣诞老人说:‘你为什么只给我哥哥?我也想变聪明。’圣诞老人为难地说:‘没办法,桃子只有一个,你吃了不顶用啊。要不这样吧,等哪天我见了大圣,跟他多要几个,再给你怎样?’他妹妹想圣诞老人真好,给她那么多,正在高兴呢,就听到一休着急地说:‘圣诞老人,再多的桃子也没用的。小叶子,你这不是浪费粮食吗?’”
思涵的眼睛眨呀眨,戴叔叔讲的似乎挺有趣可惜自己没听懂。
张瑞笑趴到桌子上,好久没看到戴天如此可爱的一面了。
叶恺然捂着嘴,腮帮子鼓鼓的,咳得脸通红。赌气不理那厮,继续嚼米饭,“嘎崩”一声,什么东西碎了,什么东西破了,血顺着他的嘴角淌下来。
思涵惊叫一声,惊乱群众无数。大家都开始在自己或开动或未动的盘子里、碗里翻来倒去,察看有没有异物。那些吃得快的甚至怀疑自己把东西直接咽了下去,反胃的反胃作呕的作呕,老板好后悔给了他们最受瞩目的位置。
叶恺然一顿饭之内二次中奖,沉着冷静地吐出来一看:啤酒瓶的碎玻璃片。面色平静,内心呼号:做个工薪阶层就这么难吗?请个客都如此多的周折。
叶恺然抱着孩子快步如飞,戴天小跑跟着,“你发什么脾气啊?我看这样也不错,你的嘴破了点皮,免了饭钱不说,还让我和张瑞欠下你一顿饭。”他原本是想今天趁着叶恺然发工资心情好讲和来着,现在好像弄巧成拙了。
公交车来了,叶恺然护着孩子挤上去,戴天犹疑片刻跟上,公车有年数没做了。叶恺然沾了思涵的光,有个女学生给让了座,戴医生就没这么好命了,缩在叶恺然座位旁边,恨不能变成平面体。
且说戴天也好叶恺然也罢各自活了这些年,对公交车上的某类生物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没想到今日齐齐开了眼界。
叶恺然的左后方站着一位年轻女孩,个子高挑身材匀称,淡淡的彩妆映衬得眉目如画,光彩照人。就连戴医生在百挤之中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据闻医生和画家的眼极为毒辣,但凡一个人突出的特征、隐秘的缺陷无一能逃出他们的法眼。这个理论传扬得如此广泛,自有一番道理,戴医生就在这几眼之间瞧到了异处。
车子骤停,女孩猛得一转身,狠狠瞪着她后方的中年男子,那男的却不收敛反倒变本加厉,戴天亲眼见他涎笑着把手伸向女孩子的后腰。
叶恺然也有幸目睹此景,不由火上心头,刚要发作,被戴天拉住衣角,示意他切勿轻举妄动。
叶恺然一时迟疑,动作慢了下来,再往那边看去时,就见那女子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咬牙切齿,握起拳头照着猥琐男子的脸就是一下,伴随着怒吼声声:“你活腻味了吧?连老子的便宜也敢占,看老子今天不把你这个败类给废了。”声音铿锵有力,不用怀疑,标准的男声。
车里的人傻了一大半,思涵迷惑了:这个阿姨的声音好特别。
“怎么了?”后边有几个女生大声问,打人的“女孩”恨声道:“还不是你们穷,叫老子穿成这样去参加cosplay比赛,却连个打车的钱都没有。”嘴里说着,手里没停,眼看着猥琐男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戴医生职业道德涌现:“兄弟,别打了,为他搭上你自己可不值得。”
“女孩”对他那声兄弟很受用,停下动作,然后把那人踢到门边。司机停车在路边,等着警察叔叔来收场。
思涵不放心地问戴叔叔:“那个人怎么不动了?”
戴医生扭着脖子察看伤员伤势,把我们民族医术之首的“望”字诀发挥到极致,诊断道:“可能是被打得太舒服了,他正在地上回味。”八成是怕再被打,装呢。
“女孩”再度上前施展佛山无影脚,伤员哀叫连连。“女孩”的朋友挤过来拉住他:“这鞋可是我借你的,你踢老流氓那么多下,叫我以后怎么穿?”
众人的目光集中到那双五分跟的鞋上,对“女孩”的钦佩之情更加强烈。
回到小区门口,已是八点半,小孩度过精彩而迷惘的一天,精力耗费极大,在叶恺然怀里睡着。戴天猜叶恺然的性子该使得差不多,尝试着伸手接思涵,物质决定意识,小叶同志胳膊酸疼,只好就坡下驴了。
“你怎么知道那人是男的?”
戴医生呵呵笑:“他多了点东西啊,你见过女的长喉结吗?”
“你看得倒仔细,连人家脖子下面都不放过。”小叶同志的挖苦泛着点与众不同的味道,空气中淡淡的酸味飘过,戴医生很受用。
转眼又是周末,郑絮思子心切,下午的课没有上就赶了回来。思涵看到妈妈来接喜出望外,哪里还记得他家老爸寒窑苦等,光顾着跟妈妈亲热了。
叶恺然睡梦之中接到戴妈妈打来的电话,“小叶啊,听说思涵妈妈回来了,你一个人在家闷着也是闷着,过来玩儿吧。”
叶恺然神智尚未完全清醒,胡乱应了。等洗完脸才想起来今时不同往昔,自己在他家可是个特殊的存在。我为什么就没找接口拒了呢?上星期才去过呀,就算真的是那什么也不用去得这么勤不是?叶恺然后悔得肠子发青了,知道真相后,他对戴家父母有点发怵。
可答应别人的事情不能反悔,叶恺然好好打理了一番自己,带着沉甸甸的一颗心踏上了征途。
“恺然哥你来啦?”戴月蹦蹦跳跳地来开门,眼里兴奋莫名。
叶恺然整理下表情,泰然自若地说:“男朋友一起回来啦?”
“没有,他回自己家了。恺然哥,过来坐。”
茶几上各色水果糖果齐全,看起来就是为招待客人准备的。
“你哥呢?”他问这个很正常吧,毕竟这个家里和戴天最熟,可为什么有些心虚呢?
戴月咧嘴笑:“我哥没告诉你吗?哈哈,老妈帮了个倒忙,这回有他好看的了。”
“胡说什么呢?一边去。”戴妈妈从厨房里出来,截住戴月的话头循循善诱:“小叶啊,小天去接他三姨了。听我说,你别往心里去,咱们也是没办法,他三姨什么性子你也看到了,不让他们见回面这事没完。今天把你叫了来,就是想跟你说,他们见面不过装装样子而已,你千万别怪小天。”老太太的想法是这样的:既然这个家已经接纳认可了他,不妨一切说开来,看这孩子不是糊涂人,想来能够理解,好过日后知道这回事误会记恨。
不是吧?叶恺然沉痛悼念他的大好周末。他好像知道今天要上演的戏码了,十足的八点档。
说时迟那时快,戴妈妈话音刚落,三表姨聒噪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
戴天看见叶恺然稍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挡住后面的人,三表姨却不识时务地把女孩子推上前:“表姐,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小何。哎,我姐夫呢?”
戴妈妈无奈地和小何寒暄,企盼着“准儿媳”千万不要误会,顺便心里回答表妹:你姐夫受不了你,眼不见心不烦,躲出去了。
小何长相清丽,确实是个难得的清雅美女。美女环视屋内,看到叶恺然神色微变。
“小叶也在啊?你家可爱的儿子带来了没有啊?”三表姨热情地和叶恺然打招呼。
“没有,他今天跟着他妈妈。”
“你那儿子长得那么好,他妈妈肯定是大美人一个!”
叶恺然笑笑,不置可否。
小何、戴天都失了常的闷头不语,三表姨冥思苦想有什么话题可以增进二人的交流。
戴月瞧着有意思,但老妈威胁在前,她不敢表现得过于明显,只能在头脑里想像各个可能会出现的画面。这等精彩好戏没有祈昊分享,她深感惋惜。
三表姨和戴妈妈你一言我一语的活络着气氛,叶恺然略感尴尬索性躲到戴天屋里翻出本杂志看。不久之后,听到门响,以为是戴天,头也不抬地说:“相完亲了?感觉如何啊,戴大医生?”
“你真的变了很多。”是女子柔感伤怀的声音。
叶恺然惊诧莫名,直视眼前的伤感女子,小何苦笑一下,转身而出。叶恺然分析她离去时低沉的话语,依稀仿佛是“如果我们的孩子没有打掉,该有六岁了。”
小何没吃午饭便匆匆而去,三表姨不知哪里出了问题,一头雾水地回去交差。戴妈妈放下心来,戴月意犹未尽。
戴妈妈把儿子推进卧室,体贴地替他们带上门。
叶恺然问:“你认识她?”
“她是我们隔壁学校的,比我们低了两级,张瑞那时候还认了她当妹妹。后来和你的事情被嫂子知道,一气之下让张瑞和她断了往来。”戴天言简意赅,叶恺然却知这在当初不知是多大的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