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我听见脚步声,轻轻踩在地上,小心的不打扰到我。
有一人低着声音说,还没醒么?是不是昨天喝太多了。
听到声音,我转过身,张开眼睛,看着站在我床边的女人,她穿着一件蓝色的高领毛线衫外套,下面是牛仔裤,她看见我醒来,弯下腰,露出笑容,说,你醒了!感觉还好么?有没有不舒服的。是不是还是很晕?
我只是傻傻的看着她,反应不过来,我的神经跟我的身体断线了,头还是晕晕的,我的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她被我看的迷糊了,皱起眉,说,怎么了?不舒服么?她的手热乎乎的,在我的额头上量体温。我舒服的叹气。闭上眼睛,感受她的手心贴在我的额头上的温度。我喜欢被人照顾,这个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应该找一个女人来,我想要一个体贴的,可以让我宠,也可以照顾我的人。严烨说econ和洋洋她们是缺少母爱才会找女人,我觉得我不是,我只是向往这样的温柔的对待,女人能够给予的。而我喜欢的。
她说,饿不饿,如果觉得饿了就起来吃早饭。早饭已经买好了。
……我嘴巴里轻轻的说。
她听不清,弯腰靠近我说,你在说什么?
我的脸红了起来,在她耳边说,厕所在哪里?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指着旁边的小门,说,在那里。
我起身,腿软的没有力气。她要扶我,我朝她笑着说我没事。
走到厕所,关上门。坐在马桶上,我的第一个想法是,我肯定在做梦,这样的情景我绝对没有想到过,一天起来居然可以看见她在我眼前,朝着我笑,说你醒了。我想我肯定在做梦。抓抓自己的脸,辣辣的疼着,告诉我是现实。
昨晚还在自己脑子里想着用什么办法靠近她,今天醒来就发现自己居然跨了那么大一步。
憋了一个晚上,终于解放了,身体都轻松了。早知道不喝那么多了,喝的我差点死翘翘。死于膀胱爆炸。
走到外面,闻到香味,我才发现自己的胃已经没有感觉,好像那个器官已经从我的身上消失了,我不知道我是该庆幸还是悲伤,说明我的胃连抗议都懒得抗议了。
她买了油条豆浆,摆放在精美的碗上,赏心悦目,她说,你吃点早饭垫垫胃,有没有不舒服的?酒醒了没?我刚才问了我姐姐,她说宿醉很不舒服,你要不要喝点醒酒的药。
我摇头,说,没,我酒醒不错,醒来神清气爽,没事的。谢谢你了。
别那么说,应该说是帮了我,要不然我现在已经送医院了。
为什么那么说?我好奇的看她。
我酒精过敏,喝了酒以后就会全身起红色的疹子,痒的不行。小时候啊,我爸爸带我去吃烧酒鸡,吃的全身起了红疹子,我爸爸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冲到医院里,一路喊着医生医生救救我女儿!结果一大堆的医生跑出来一看,结果是酒精过敏,呵呵。说着不好意思的笑了。她托着自己的下巴,看我狼吞虎咽的吃,一边说,别急。
所有的爸都是那么容易紧张,我初中的时候发水痘,小小的事情嘛,我老爸非说要住院。亏他自己还得过水痘。
我吃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说昨天你妈妈打你手机,我看她打了三回,就接了。我瞪大了眼睛,放下手中的油条豆浆,冲向她的房间。
她说,怎么了?
手机呢?手机呢?我的手机呢?我惊慌的喊着。
在床头柜上。
我扑向床的那边,抓着我的已经用了三年的手机。翻开我的历史记录,果然家里的号码在里面,而且一连三个。都是在半夜十一点的时候打来的,那是我和我老妈约定的一定要回家的时间。
我问汲月瞳,我妈有说什么?她是不是说了什么话?
她被我紧张的样子吓的反应不过来,过了很久才摇摇头,说,没有。
哦,那就好,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老妈会说什么话,让她知道了。我知道,以后的某一天,不管是我主动说出来还是被她发现或是被旁人说穿,我对她存在的不是普通女人该有的想法这件事实一定会被发现的,但是我不希望是现在,在这个我才刚刚接近她的生活靠近她的身边的时候,现在,我甚至连她的手都牵不到就要被狠狠的推开,我太委屈了,太不值得了。不想在我还没有尝试过之前就被排斥,还没萌芽的爱情就这样被她扼杀在摇篮里。我只能希望老妈给点面子,别一听到是女人接电话就在那里乱喊,你和我女儿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在搞那种事情?我想我会先冲回家杀了我妈,再自杀在她身边。
你怕你妈妈?汲月瞳眨眨眼睛,对我和我妈妈的关系感到好奇,也是,一个二十五六的老女人了还被老妈像是小孩子一样管着,谁不感到奇怪。她说,我告诉伯母你喝醉了,所以要在我家留一个晚上,伯母说,今天早上回家的时候小心点。伯母真是关心你。
小心点!我听着心里就开始发凉了,没好事了。完翘翘了。老妈一定在家里准备了满清十大酷刑,没准像我大学的时候一样,把我锁起来,锁上一辈子,她从此就安心了。
我在想当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老妈会怎么想,你个不长记性的东西,你看你的毛病又犯了是不是?
我差点想要尖叫,可是看见汲月瞳的笑眯眯的眼睛,我咬牙忍了。她还问我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我能说什么,只能闷闷的说,没事。我回家了。她在门口送我,站在门口和我招手说再见的样子让我幻想,她就是我的老婆,在一个平常的早上,说,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她给我的感觉是温馨的,是家是相守,就好像她能让我幻想那是一个家,而叶子给我的感觉是爱情,是激情,还有性。汲月瞳是五十摄氏度的温水,浸泡在那里让你觉得温暖,舒服。而叶子则是一把火,灼热,是毁灭性的。
告别她以后,我走在还是渐渐忙碌起来的路上,手叉在我的牛仔裤的口袋里,吊儿郎当的样子,我看着地上的不同颜色的砖,挑红色的那些砖踩,我已经忘记我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做了。已经没有了那样的闲情,觉得那是小屁孩做的,太忙了,忙的和老妈玩碟中谍,和沙颖约会做爱搞地下活动,和上司搞好关系和朋友维系着友谊。
还是那时候好。小时候,没有那么多东西是一定要去做的,有人会在自己的面前挡着刮来的风,还有做错了事情只要哭几下就可以被原谅的。
看见前方的水泥地上那些小孩子用粉笔画下的格子,我想起那个时候的娃娃,她怀着孩子却已经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在夕阳中跳房子。
只是那笑容再也不见了,只是现在的她是永远的二十二岁。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妈,我回来了。我关上门,轻轻的说。脱下鞋子,低着头走过客厅,等我一路上战战兢兢的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的时候,居然意外的没有受到阻扰。我转头看厨房外面的过道,老妈吃着饭,没有来理睬我。
我说,老妈,我回来了。
恩。
我昨晚和同事在一起,我喝醉了,到家里不方便,就去她家睡了一个晚上。
恩。
老妈要不要去买年货,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
老妈……
老妈没有再说什么了,她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我不知道她是在生气还是在流泪。似乎我只能想到她的两个这样的表情。那似乎已经成为她用来面对我的表情的象征。
我走向她,坐到她的对面的位置上,说,老妈,她真的是我同事……
老妈站起身,端起还剩下大半碗饭的碗,走向厨房,一言不发,和我擦肩而过。
我说,老妈,你到底在想什么?说清楚点好不好。我现在就在跟你解释,那是我公司的同事,我喝醉了留下来。
砰!碗被重重的摔在一起的声音。老妈说,什么都没有你干吗跟我解释?
我无语了。我转过身,大声的说,我还不是怕你乱想,你总把我当个疯子一样看,恨不得在我身上锁条链子你才肯安安心心。我还不是被你逼的,是不是如果这个世界上什么女人都没有了就剩下男人了你才肯让我出去……
老妈!我缩成一团,老妈扔过来的碗砸到了我的肩膀上,重重的摔在地上,成了碎片。
我手捂着自己的肩膀,恶狠狠的看向我老妈,我尖叫着,已经达到我的喉咙的极限,我甚至已经发不出声音来,我说,你要杀了我你就直接来啊,你总是朝我扔东西,你干吗不扔给我一把刀子,被你捅死算了。你算什么老妈,我跟你有仇是不是!
老妈指着我咬牙说,你,你个不孝的东西,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一直做什么,需要我给证据么?你跟那些女人在搞什么东西我忍着,我想你会发现,你现在不是个小孩子了,什么事情都要我来说你,我忍了半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等你有一天明白过来,现在好了,都敢不回家了,那明天呢?明天是不是就干脆滚的远远的了!
不用明天,我现在就滚。我起身,走向大门。老妈又朝我扔了一个东西,很重,很疼,击中我的脊椎骨,然后身后是瓷器摔碎的清脆的声音。我疼的咬牙。懒得回头,我想,最好砸死我算了,干脆扔把刀子,就从我的背后,刺中我的心脏,死的干干脆脆的,我倒地的时候头朝着大门,那是自由的地方。象征着我死都向往着自由反对压迫和束缚。老妈总是管着我,我不要了。我二十五了,不是孩子了,我自己的路都可以自己去选择了。
你给我回来,回来!老妈颤抖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她总是用这样强硬的语气命令我,她似乎这辈子都不会说,留下来留下来。
我站住脚步,说,你不是要我滚么?我滚给你看。
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了。我们都吓的楞在原地,不敢动。
我要去开门,刚刚走出第一步,老妈大声的说,不用你来开门,我去。
我说,随便你,我还懒得去。我白了她一眼,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背上肩上都在火辣辣的疼。不是第一次了,我真的怀疑我妈有暴力倾向,小时候开始就这样,不过不经常,总在发怒到极点的时候用这样的方式泄恨。她不会向我道歉说对不起,我也不擅长,我们都是那么吝啬与说一句对不起的人,死脑筋而且死要面子,这一点我是直接遗传她的。她宁可在事后给我买我一直想要的但是平时不肯给我买的东西,比如说肯德基,我要的衣服。她用那种方式弥补她的伤害。老爸在的时候老爸会帮我,所以我才能健康的长大没有成为一个性格残缺畸形的儿童。
我躺到床上,柔软的棉被依然让我的背疼的要命。我趴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我的枕头太硬,还是怀念汲月瞳家的枕头,她家太美,我呆久了就会觉得自己不适合在那里。
她的家教很好,她很有钱,她的姐姐是公司的经理,她的姐夫是公司的老总,她是老总的秘书。我算个什么东西。
越想越是伤心,索性闭上眼睛,把自己闷死算了。
外面是老妈和一个男人的对话,那声音一听就觉得熟悉,听了几次才想起来是我老家的表哥,过年的时候见见面,因为回老家的路太长,因为乡政府忙着贪污剥削,那些修路的钱都拿去吃饭泡妞,修路的事情一直压着,要从老家到宁波,要乘两个小时的车子,而且颠簸的厉害,除了过年的时候会回老家一次看外婆和亲戚,平时没有什么打交道的。表哥从小对我很好,暑假去外婆家都是他带我去玩,抓青蛙吊龙虾,看西瓜,带我跟村子里的那群男孩子混在一起,过的丰富多彩的暑假。他大学没有上,职高毕业就在家里做他的农业大户,早婚早育,比我大四岁,却已经有了个六岁的女儿。
表哥在问我老妈地上怎么摔碎了那么的碗。
我妈笑着说都是那孩子不小心。
操,还不知道是谁干的。我狠狠的想。
表哥说小薇啊,跟嬷嬷问好。
然后是一个甜甜的童声,说,嬷嬷好。
老妈的声音高了几度,说,哎哟,小薇,怎么长那么大了。走那么远的路累不累?看把你的脸冻的。嬷嬷给你跑果汁去。
小孩的声音软软的说,谢谢嬷嬷。
这个时候表哥说,遥遥呢?怎么晚了还没有起床么?越来越懒了么?
我这个时候突然幻想我老妈板着脸说那不孝的东西已经死了的时候,表哥的表情会不会很恐怖。
我的房间的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一个小小的人走了进来,走到我床边,推我,还是在我受伤的位置,让我龇牙咧嘴的忍痛,说,姨,起床了。
我转个头,不理睬她。
她不放弃,换到另外一个地方,推着我说,姨,起床了,老师说睡太多要变猪的。
我张开眼睛,刚想骂这个小不点不懂什么叫尊老的时候,我吓了跳了起来,手指着那张脸,尖叫着。
老妈冲了进来,看到房间里站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