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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轻轻淡淡的。我说,你不来做饭我会饿死的。
没见过你那么懒的女人,但是我还要去开会,来不及了,拜拜。
她挂了电话,我靠在沙发上,觉得脑袋有点疼。开同学会去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为什么要隐瞒着我。找个那么烂的理由。
想着就觉得心里乱糟糟的。穿上衣服,关了门,回自己家去了。
到了家门口,用钥匙开门的时候试了几次都没有插进去,弯腰一看那锁不对,换过了。
我气的拿脚踹门,踹的整个楼道都听见我恼羞成怒的声音。
老妈,开门。我踢着门,大声的说。
门已经严严实实的闭着,门上的漆已经脱落了些,露出里面的红色,什么时候那副过年时候的大红色的福字被撕掉了,这扇门牢牢的关着,就好像一张面对一个陌生的人的冰冷的脸。
我锤着门,大声的说,老妈我错了还不成,你给我开个门,让我说句话好不好?
不开,她就是死也不开,纹丝不动。
我想老妈没准出去了,也许散步或是买菜,说不定只是离开去买个酱油,我靠着门上,开始掏出香烟吸了起来,一个二十六岁的女人还是习惯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孩一样缩成一团。
老妈没有来,等了很久,等到到了傍晚,熟悉的或是新搬来的根本就没有看见过的人从我身边走过,等到我蹲的累死,脚下的香烟成了一座山,起来活动了无数次,都没有等到她回来。
到了大约是十点的时候,我坐在冰冷的阶梯上昏昏欲睡,一个男人把我叫醒,我抬头看见有些认识的脸,他说,你是杜阿姨的女儿么?
我迷糊的脑子里瞬间反应过来,拼命点头。
她已经搬走了,你不知道么?她结婚以后就搬去住了。
等那男人走了,我还在震惊的状态,怎么了,好像一夜间,发生了什么变故,我以为还原封不动的那个家没有了,老妈搬走了,她怎么能搬走,这个不是我的家么?她和老爸辛辛苦苦的赚了大半辈子的钱都花在了买这间房子上。她说过她死都要死在这房子里的。
怎么就一声不吭的走了?她不要这房子了?我就算被雷劈死了都觉得很正常。
我敲开邻居的门,问他们一家子知不知道我老妈去哪里了。
他们看我就像是在看一个外星人。
你不是她女儿么?那个男人疑惑的说。
我无言以对。
她的妻子给了我地址,一时间找不到纸头,在小孩子的草稿本上撕了一页,写上地址。
我说了声谢谢,就冲下楼去。字迹很难辩认,我凑近看了很久才看清楚,什么的地方,离这里很远,晚上去那里的车子已经停了,我打的过去。
拿着纸头问了几个人才问到那家。忐忑不安的敲开那扇贴着新鲜的福字的门,一个应该三十不到的男人疑惑的看着我,说,你找谁?他的身后传来电视机的声音,一个小孩吵闹尖叫着,热热闹闹的就像是一个家。
我退缩了,不知道怎么开口说。
他看我越来越不耐烦,但是还是好脾气的问我,你找谁?
谁啊?林生?老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误入这个世界的人,她不是我老妈吧,我只是走错地方了。
阿姨,不知道是找谁的,问她她不肯说。那男人转头朝老妈说。
老妈从那个亮堂堂的世界走到门口,看见了我。
我低着头,绞着自己的手指,咬着下唇,不敢看老妈的脸。
过了很久,才开口,说,老妈。
那天老妈没有把我叫进去,她只是叫我等她一下,我站在门口,觉得自己像是要哭了的样子。
老妈交给我一个袋子,很大很重,里面放了不少东西。
我抱着那厚重的牛皮袋,说,老妈,你这是干嘛,你这是干嘛?
老妈看了我很久,才说,你的东西都给你了,以后你就自己看着办。
老妈,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拉着老妈的手臂,问她。她甩开我的手,朝门里走去,她说,别到这里来了,林家清清白白的家世,跟你没有关系,丢不起这个人。
妈。我气的跺脚,看着门在我面前关上,连条缝隙都不留。
妈。我大声的叫着里面的人。我以为我妈会永远无条件的原谅我的,不管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也不论是不是错的不能再错了,因为我是她的女儿,她的骨肉,所以她就该包庇着我。我只要浪子回头来找她了,她就会把门打开,骂我几句打我几下就原谅我了的。
我敲了半天的门,就是不开,男人劝我先回去,老妈的心情不是很好,等下次心情好了再来。
我说,你开开门,我跟我妈说几句就走。
他无奈的说,阿姨现在在房间里哭,她不想见你。
我踢着门,大声的骂着,你他妈的,我才是她女儿好不好!你算什么东西。开门啊。妈!
我也累了,靠着门,说,妈,你不管我了是不是?
里面的男人轻声的劝我回去,透过那扇门,我听的不是很清楚。
我抱着牛皮袋子,一路走回去。失魂落魄,没有方向。
回到我和汲月瞳的家,我把牛皮纸袋一扔,里面的纸头头散了出来,是家里的房产证明,还有我的保险,户口本,还有以我的名义开的银行的定期存款。
我一张张的捡起来,一张张的看过去,都是我的名字的,包括那套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写上了我的名字,还有那几万的存款,上面也是我的名字。
我抱着那些东西,心里也明白了,老妈是彻底的不要我了,她早就已经为我把一切都弄好了,她打算把我嫁出去了,然后把这些为我藏的私房钱给我当嫁妆,可惜,我却在这个时候走上了绝路,她看开了,觉得我已经是个无药可救不能再带回正常路上的死人了,索性就放开了对我的束缚,叫我想怎么样就这么样吧。反正她有了一个新的家,有了一个会结婚生孩子的儿子。
我,其实什么都不是了。
有想过众叛亲离的滋味么?没有,因为就算全世界都不要我,我还有老妈,她还肯花力气打我骂我为我操心为我花钱。可是等她都不要我了,就是真的众叛亲离没人要了。
我突然想起很小的时候老妈教我唱的那首歌,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想着想着就轻轻的哼了起来。
房间里,自己唱给自己听,自己感动自己。
我好想回到小时候,做错了事情老妈都会原谅我的,我想得到她的原谅,要她说一声,再犯错就打断你的腿。
那张定期存折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三万五千,我给老妈的半年的工资也没有那么多,老妈把全部的钱都给了我这个不孝的女儿了,她怕我一个人在外面没有钱,养不起自己的女人,最后搞的饿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她恨着我,也这样的爱着我。
这个世界上,我也用她的钱用的那么没有良心。因为她是我妈啊!
我抱着枕头,汲月瞳回来,已经到了大半夜的,她看见灯都亮着,看见我还坐在地上。
我说,你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
她有点犹豫的说,和她们聊了回天就回来了。也不算晚。
晚上一个女人多危险,下次打电话叫我过去接你。我有点半是命令的语气说。
我知道她不喜欢,但是她的习惯会叫她听我的。
恩,我下次会注意的。她轻轻的说。
我看见她走回自己的房间,看着关上的门,在这一个角度上,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我的老妈了,我能理解她的恐惧以及几乎是发狂的控制欲,她在害怕我的离开,我也在害怕汲月瞳的离开,所以老妈用了亲情和暴力,我用了强势和命令。
汲月瞳的性子就是这样,对于比她强势的女人的臣服和对于朋友的心软。她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很多时候都会妥协。她的性子被我吃透了。我甚至想牢牢的控制着她,就像她的姐姐一样,把她圈养在身边,叫她永远做一个听自己话的小女孩。
到浴室,看见我们的杯子排在一起,我伸手,将杯子靠近,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心里涌出一阵甜蜜。
我像是占据着我的财富的龙,用自己的羽翼牢牢的护住身下属于我的宝物,那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为了这份感觉,我觉得我可以去拼命。
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离开我的时候,我似乎才觉得只有牢牢的抓好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才能得到幸福,汲月瞳,现在是我的唯一。
我曾经以为我一无所有,可是现在才发现,其实我还是拥有很多的,只是陆陆续续的走了,散了,我还有她不是么?
一辈子不久,今天她不离开,明天也是,就是一辈子了。
想着,我突然满意的笑了起来。镜子里的自己的笑容像一个孩子一样的富足。
她的琥珀的梳子上还留着她的长发,轻轻的取下来,握在手心,看了很久。
你还没有睡么?汲月瞳站在浴室门口看见我,出声问。
我转头,看见她穿着粉色的棉质性感睡衣,露出白嫩的手臂,没有穿内衣,胸部轮廓可以明显的看见那两点,很诱惑,她的头发懒懒的披散在肩膀上,我忍不住伸手,将头发拨到后面去。
她靠着浴室的玻璃门,赤裸着脚走在铺着黑色马赛克的地面上,白嫩细巧的脚趾动着。
她说,我睡不着。
怎么了?
我走到她身边,走的很近,一只脚踩在她的两腿间,没有贴近她,但是她的身体的热气我可以隔着稀薄的空气感受到,我们之间有着暧昧的张力。
她转头不看我,看着镜子里的我们,因为角度的关系,好像我们紧紧的贴在一起。暧昧是很危险的东西,那不是火,却是火星。
很热,睡不着。她抓抓头发,说。脸上写着懊恼。灯光是昏黄的,温暖的颜色,在眼睛里落下一个安全的角落,浴室里不知道哪一个龙头没有拧紧,水在一滴滴的往下滴,发出有节奏的叮当叮当的声音。小小的空间里,镜子中出现的两个女人,近的连呼吸的空气的成分都一样。
女人,别把一个女人的无形诱惑当成空气。那是粉末,会发散,像是一个成熟的蘑菇,发出无数个孢子,空气里都会是这样的小细胞。那是污染,是霸占,是近似绝望的掠夺。
我突然搂住她的腰,把全身的力量都叠加到她的身上。她的身体是软的,热的,她的腰是细的,手臂可以轻易的感觉到她的温度,恨不得再用力一点,紧紧的抱住。
她的手推着我,抓着我的衣服把我想推开来,她有点懊恼的说,方遥,你干什么?
我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什么都没有做,亦或者说,我还不想做,不敢做。
我在她的耳边说,让我抱抱好不好?我什么都不做。
她觉得也许比不过我的力气,放弃了挣扎,身体还是僵硬的,在我的怀里像是一根木头一样的立着,她的手挡住我们之间,让空气在我们中间流通。有点冷,我甚至觉得那热和冷交错着,叫我难受。
瞳,你讨厌这样的接触么?我轻轻的问。吻着她的头发。现在我只敢这样的做。
她转头看着墙,说,有点。
为什么要讨厌,我只是想抱抱你,你不觉得相互拥抱是很温暖的一件事情么?我收紧手,搂着她的身体,带着笑意说。
遥遥,我不喜欢。放开。她的声音里带着拒绝。软性的不是那么强硬的语气,总被人忽略,也许,她的存在感也是因为这样而变的稀薄。
我假装没有听见。
我说,我不放,不想放,不要放。让我抱着好不好。
遥遥,我跟你做一次,如果我还是不能对你起感觉你就放过我好不好?她看着我,轻轻的说。
我看着她,不可思议的表情,不敢相信这是她说出来的。做爱,多么欲望的词,谁都会有这样的情欲,或是肮脏或是美妙,很自然,却很亲昵。
汲月瞳,我喜欢的高贵的女人,在她的嘴巴里不该出现做爱甚至是任何不堪的字眼,她该是高高在上的,她住在我心底的天堂,不染尘埃的。甚至,我觉得她应该是一个处女,没有男人,甚至没有和人接吻过,她是我的梦幻里的女神。我愿意俯身吻她的脚趾以及脚前的尘埃。
一个女人为什么会爱上另外一个女人,我至今也没有想明白,也许是要那种温暖,也许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另外一个圆,也许,她是自己的女神。
你疯了么?我轻笑着说。把她楼进自己的怀里,说,我想你一定是累坏了。真的。
她大声的说,我没有疯,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我喜欢男人,我甚至……甚至刚才做了春梦,拥抱着我的也是男人,不是女人。我不能接受女人你明白么?我的理智不能,连我的身体也是。你该去找一个能接受你的女人,而不是我。
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我有点招架不住。那不是总是对我微笑的汲月瞳,也不是那个会点着我的唇说你要做一个合格的女人的她,她是那朵香槟玫瑰,该养在清水里。
水还在不停的滴着,听在我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