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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醉了,实在想不起来。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自己不可能突然闯进陌生酒吧,那就是被人拉进去的。”
“这事儿你记不清了吗?是不是那个女子来到你身边,叫你进了那家酒吧?”
“是啊……”竹内耷拉着脑袋,像是在回忆。“逃出酒馆后又坐在酒吧里,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没有印象了。但是,这样说来,好像就是有个女子站在那里向我说了些什么。”
“有个女子站在街上,是吗?”
“我想是的。”
“大概是在什么位置?”
“没有走多远,好像离杂烩餐馆很近。位置记不清了。”
“可是市区也不太大,所以方向总该知道吧?是杂烩餐馆向北呢?还是半路拐弯了?哎,你记不记得了?”
“这实在是……”竹内放弃了努力。
“是吗?”濑川沉默了。
“对不起,检察官先生,他糊涂了,实在抱歉。”竹内的妻子低头行礼。
“是啊是啊,喝醉之后的事情谁都记不清。特别是因为那件事受到了打击,也会丧失记忆的。”
濑川转到了别的话题。“你说你看到的那四个女子,已经不记得长相了,对吗?”
“是啊!”
“不过,其中是不是有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长脸……对了,下巴有点儿翘的女子?”
“是啊……”竹内不安地扭动身体,对新的难题流露出困惑神情。
“该怎么描述呢?哦,就像‘花王’香皂标签上的模特。”
听濑川说那个女子长脸,与花王香皂的月牙形标签相似,竹内又挠挠胳膊歪着脑袋思索。他使劲地回忆濑川描述的那个女子。
“是啊……”竹内抬起了表情呆滞的脸。“我觉得好像有过这样的女子。”
“哎,你要挺住啊!这事儿非同小可。真的有个长脸的女子吗?”
“当时的情况我都忘记了,不过听检察官先生一说,我也觉得确实见过。”
“那是在酒吧里吗?还是在去小洲旅馆的时候?”
“更早的时候。”
“更早的时候?”
“是的。我看到时,是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
“那么,你第一次看到她不是在四个人当中,而是在她独自一人的时候?你不是自己突然闯进那家酒吧,而是被站在外面的她拉进去的,对吗?”
“是啊……”竹内左右地歪了两三下脑袋。“是啊,我觉得好像是这样。”
“哎,再加把劲儿!既然你有这样的模糊印象,可能还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再加把劲儿!”
“哎,你想不起来了吗?”妻子捅捅竹内的肩膀。
“好了,夫人,您最好不要插话。”濑川阻止竹内的妻子并取出了香烟。
无论怎么开导,竹内仍然处于丧失记忆状态。看来要想了解他这段时间的全部行动已经不可能了。不过,濑川很想确认,平田在码头上遇到的女子是否也曾在竹内面前出现过。他耐心地把香烟抽完了一半。
“检察官先生。”竹内抬起眼睛。
“哦,想起来了吗?”
“我觉得渐渐明白过来了。我见到那个长下巴的女子不是在店里,好像是在外面。”
“是吧?你说的‘外面’是在哪一片?”
“在那家酒吧门口。那个女子站在门口,把正在路过的我拉住,并带进酒吧里。”
“那个女子跟你说了什么?”
“嗯……请您进酒吧里坐坐吧什么的,我想也就是这类话。因为我害怕跟我吵架的那个家伙追来,就慌不择路地进了那家酒吧。”
“确实是那个长下巴女子一个人站在外面等着你过来的,对吗?”濑川的推测得到了证实。
在宝屋酒馆,平田稍早一些离开,竹内随后出去。竹内在店里跟船员模样的男人吵了架有些害怕,但他并非是在半路上闯进了陌生的酒吧,而是被长下巴女人招呼进去的。竹内的话经过整理就是这样。
《检察官的遗憾》 第二部分设计图被烧毁(3)
接下来就是酒吧的所在地。关于这一点,竹内抱着脑袋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要不是竹内病重,濑川就想带他再次去夜晚的酒吧“实地验证”。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很难当着他妻子的面说出来。而且他觉得那样做也不会有什么效果,所以就放弃了。以后还有机会。
另一点是确认挑衅竹内的“船员模样的男人”,那可能是竹内的错觉,不会出现这种人。濑川还有其他的线索。
“谢谢你!”濑川站起身来。“请多保重!”
竹内缓缓地低头行礼。
“检察官先生,能让我丈夫多休息几天吗?”妻子在旁边担心地问道。
“啊,当然可以。好好养着吧!”濑川很难向竹内夫妇宣布减薪三个月的决定。
经过四铺半席的房间走到门厅,旁边就是卫生间,散发出臭气来。濑川穿鞋的时候,竹内的妻子和女儿跪坐在狭窄的木地板门厅里,后面站着孤立无援的竹内。
“那好,你多多保重!”
濑川逃跑似地离开竹内家,外面已经黑下来了。走过样式雷同的小院门口,都能听到电视机的音响。
回到机关宿舍,坐在阿婆做好的饭菜前面,濑川感到饿极了。正要吃饭,只听有人打招呼说在家吗,门厅被人打开。
濑川知道是今天派去八幡滨的田村事务官,就去了门厅。“你辛苦了!来吧,进屋。”
田村事务官道一声打扰,就脱了鞋向客厅走去。濑川跟着忙不迭地一个接一个地开灯。
“检察官先生一个人过也很不容易啊!”田村并拢双膝望着手忙脚乱的濑川。
“不,习惯了也挺轻松的,还行……”答复东京那边的亲事掠过脑海。“免去客套,快说说情况吧!”
“好的。”田村从衣袋里掏出笔记本。“我调查了八幡滨电影院老板尾形巳之吉的弹子游戏厅。两家铺面一家在站前大街,一家在隔了五六条街的巷子里。站前的那家约有三十个店员。其中包括女服务员、维修员……”田村事务官继续报告。“站前的那家店有男女店员约三十人,但人员流动很大,男的女的都很难固定下来。”
“嗯。”
“长期的坚持两年,一般的五六个月后就不干了。我记下了去年辞职的名单,有些连名字都不知道。”
田村打开笔记本中夹着的一页信纸。仔细看看,上面写着十四五个男女的名字。“你是从哪儿调查到的?”
“开始是一个一个地问店员,根本问不清楚。后来我就找经理打听了。”
“你说你是地检厅的人了?”
“我没说是地检厅的,借警察的名义说问问情况当作参考。”
濑川觉得这种做法太笨了,应该尽量避免这样询问。但是人员流动太大了,无法完成详细调查。这里也体现出为数众多的刑警与孤身一人的检察事务官相比大有不同。
“再说另一家铺面的情况。这边人少,相当于那边的一半,十五六个。人员流动也跟那边一样频繁。我找到一位老店员,记下了过去一年中辞职的人。当然,也把两家的在职人员记下了。不在职的人名上面打了叉。”
濑川顿时泄了气。这不是彻底暴露了自己的意图吗?但尽管如此,责任却在自己身上。这种应该从长计议,仔细调查。
“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两家店中有个长下巴的……对了,有点像花王香皂标签那样的女孩?”
“这……”田村在思索。“店里当班的女孩中没有。不过,那种店里有的人躲在机子后面,常常遭到客人喝斥才从上面探出头来,所以看不太清楚。”
“你见到的领班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他是个寸头,稍胖、矮个子。”
“哎,他是不是有二十四五岁?”濑川兴奋起来。
“是的。”
“和服……”濑川没往下说。他觉得在店里不可能穿那么华丽的和服,系着蜡染的腰带。“不,他穿什么样的衣服?”
“毛衣和长裤。那也是个做黑帮生意的,说起话来跟黑帮一模一样。”
上午九点钟,濑川来到检察厅,吉野事务官立刻走了过来。
“检察官先生,昨天我去宝屋酒馆调查那事。回来一看,检察官先生出去了,所以今早来报告。”吉野精神焕发地说道。
“啊,我去探望竹内君了。”
“竹内君怎么样了?病情?”吉野目光炯炯。
“嗯。”濑川喝了一口女事务员端来的茶水,轻言轻语。“稍微有点儿神经衰弱。还需要休息几天。”
“是吗?火灾对他打击很大啊!”他很稀奇地发出了感慨。吉野也了解竹内古板的性格。
向竹内宣布减薪处分决定,是濑川心头的沉重负担。“怎么样?宝屋那边?”
“对对,是这样……”吉野露出白牙。“那边好像没有黑帮的背景。”
“啊?真的吗?”濑川看看吉野的红脸膛。
“是的。老板娘叫山川妙子。我先从外围调查,发现不光是宝屋酒馆,那一带的酒馆都没有那种背景。我最后找到老板娘,她彻底否认说没有那种事。”
“她跟增田帮没有联系吗?”
“没有联系。恐怕他们找那种不赚钱的小酒馆也没什么意思。”
濑川感到非常意外。因为他认定宝屋酒馆老板娘在撒谎,必定是受了增田帮的胁迫。他不死心,甚至怀疑吉野调查得不够彻底。
如果没有外部压力,那个叫山川妙子的宝屋酒馆老板娘为什么要撒谎呢?
“哎,那个老板娘什么性格?”
《检察官的遗憾》 第二部分设计图被烧毁(4)
“哦,她是个寡妇,三年前丈夫死了。有一个上高中二年级的男孩。据说除了那家酒馆,还租了一座小房子。平田君生前经常跟这里的事务员们去喝几杯。这个女人像男人一样爽快。那样的性格,肯定会拒绝黑帮介入。”吉野对自己的报告很有信心。
这算怎么回事呢?如果宝屋酒馆老板娘说的是真话,那么竹内说受到船员模样的人威胁就是假话了。这些话是竹内的胡言乱语吗?
吉野事务官离开后,濑川独自思考片刻。这简直是莫名其妙!
本以为把喝醉酒的竹内带到小洲的四个女子实际上不是酒吧女招待,而是尾形巳之吉经营的电影院或弹子游戏厅的女店员。但是根据田村去八幡滨的调查,并没有抓到证据。推断宝屋酒馆老板娘隐瞒实情是黑帮施压所致,然而吉野事务官报告中却毫无此种迹象。濑川感到自己的推测一步一步越走越远。
但是,如果那三个女子与带竹内去小洲旅馆的女子无关的话,那么追究尾形这条线索就徒劳无益。因为这样的材料不成其为材料。也许把松山机场那三个女子硬跟这四个女子联系本身就是个错误。
这一天,濑川必须讯问警方带来的两名嫌疑人,又要审阅另外五宗案件的记录,还要整理另外两宗案件的起诉书。
检察官公务繁忙,稍微有所疏忽,就会陷入被动境地。而且他还跑了两趟松山。即便如此,每晚还得把案情材料带回宿舍审阅。就连生病都无法做到。
濑川展开警署搜查员记录的审讯报告,眼睛扫描文字,嘴里吃着猪排盖饭。这时阿婆送来两封信,虽然写着宿舍的地址,却是阿婆从里面送过来的。
一封是母亲从东京寄来的,另一封的背面是娟秀的字迹——东京都练马区关町一丁目××番地大贺冴子。
大贺冴子——可能是大贺律师的家属。不知是他妻子还是他女儿。大贺本人没有来信,却是家属来信,濑川心中产生了某种预感,扔下筷子先剪开了这封信。
“突然写信打扰,恳请原谅我的冒昧。我是律师大贺庸平的长女。
首先必须向您告知,家父于五日前即六月十五日因交通事故去逝。父亲从东京都内事务所乘坐国营电车在吉祥寺车站下车,转乘公共汽车到我家附近的车站。下车后在青梅街道步行约五百米处,被后面驶来的卡车撞倒死亡。
青梅街道近来车辆剧增,令人眼花缭乱。我们都为年事已高的父亲担心,建议他买一辆轿车。可是父亲说走路有益于健康,而且雇司机浪费钱,就没有买车,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我给您写信,是因为整理父亲的资料箱时发现有您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