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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起在我们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无数个生生灭灭的社会、文明、国家和民族中的一个。他的研究越深入,他越能看到和感觉到人类之间的不公正的往事,人类出于恐惧、猜疑和自欺欺人给他人制造的无法理喻的灾难和痛苦。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他都会看到在宗教和伦理的伪装后面充满的仇恨和残暴的强权,以及出于偏执、贪婪、物质享受、地位、自命不凡和拯救或献身大众的幻想的区区小事发动的血腥战争。我们必须将America奴隶制的罪恶放在这个大的框架里来观察。我们必须透过对America自身的幻觉而产生的信仰的表面看到里面的本质,那个幻觉认为仅仅依靠America的存在就能摆脱人类野蛮残暴的本性。
我们只有从我们的道德伦理的优越感中解脱出来,否则我们赎罪的愿望永远不会让我们的精神升华到应有的境界。尽管我们当今的社会对争取民权充满了热情,但是没有上面提到的思想解放,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以新的、具有欺骗性的残暴取代旧的残暴,就像 那些在世界历史上经常重演的往事那样,那些革命和改革只是将无知、暴力和不公正的弊端改头换面,重新包装,重新强加在民众头上。
让我们先退后半步象一个人在银河系以及无边的宇宙空间的背景里观察地球那样在世界历史的宏大的背景框架里观察America。在宇宙中,地球只不过是超越任何时空想象里的亿万个太阳和星体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点。同样,在人类历史的舞台上,America只不过是一瞬间,地球上自从人类产生以来的一个心跳而已。让我们想一想伟大的古埃及--一颗照耀了数千年的太阳;想一想古希腊,它的科学和哲学改变了西方世界;想一想千年的罗马帝国,强域跨越了半个地球;以及东方的中国,一个朝代接着一个朝代,一个纪元接着一个纪元;稍稍浏览一下地球上所有的国家、民族、语言以及神的偶像的兴衰,以及伴随所有这一切的人类夜郎自大的梦想以及他们和自己创立的神灵之间独特、亲近的关系:想一想在美洲大陆上一个又一个古代部落的文明:Aztec、Toltec和Maya文明的宏伟;想一想一直延伸到我们目力所不能及的我们现在称为印度的古文明,并且想一想它的艺术和精神的观念对地球的影响;从那里向北到西藏以及它两千多年的灵学之谜;再向北延伸到广袤的中亚--然后向西,那里有俄国的文化;然后向南到两河流域灿烂的古代文明;然后再将时间表向后推移一下去看一看伊斯兰的文明,在穆罕穆德的宗教的影响下的几百万的信徒、部落、历史和野心;再将时间表向更早的时候推移一下,从那里你能看到以色列古国,想一想它的历史;只要将你面前的地球仪转动一下,然后想一想在你面前转动的人类:撒哈拉非洲次大陆,那里的地名包含了数百个部落王国,每一个部落都有自己的神圣的习俗和祭神仪式;澳大利亚长达三万年的土著文化--然后向北到由上万个岛屿组成的马来群岛上亿的民众;然后再想一想东南亚以及它过去灿烂文明的遗址--柬埔寨、缅甸和泰国的庙宇,再向北到日本列岛,那里的天皇和武士,以及贯穿它的历史之中的含蓄、刚烈和能量。想一想所有这一切以及更多的地球上产生过的人类文明,我们知道所有的世界上的战争和野蛮行径塑造了每个国家和民族的归宿。无论何时何地,人类成了偏执、歇斯底里和傲慢的牺牲品;无论何时何地,几乎毫无例外,人类都在屠杀和奴役他的同类。尽管人类历史上产生的那么多神圣的理念,尽管建造了那么多铭记在黑暗的历史隧道中闪着幽光的几星精神真理的纪念碑,人类一直并且仍然没有响应良心的召唤。就在这种无视天良的麻木不仁中,人类在继续互相毁灭和残杀,亵渎他们自己的文化。
这就是人类的现状;我们必须承认America不是超脱人间丑恶的世外桃源。问题在于:America能不能在摆脱自高自大和唯我独尊的自欺欺人的同时,为世界展现一个新的希望?假如我们要将America的故事重新变成神话,假如America要给世界带来一些超越虚伪以及从本质上难以实现的自由和公正的理想,我们就必须用一种新的眼光去看待我们自己内心中的抵抗这些理想的力量,而不是把我们自己真的想象成一群"上帝的子民"或者真的以为我们自己正在把什么新的、史无前例的东西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古训已经告诉我们--不管我们愿不愿意听--从本质上,这些理念都不是什么新东西;"阳光下没有什么新东西。"除非America能够从自己那种唯我独尊的幻觉中解放出来,它就会就像我们社会在今天发生的演变过程一样,在这种本质性的幻觉的毒害下丧失它的本性。这种幻觉有时表现在一种招致人为或者自然破坏的傲慢,或者表现在一种自暴自弃的玩世不恭、绝望和自卑,这种幻觉会把那些帮助我们摆脱狂妄自大的幻觉,从而实现America必须为之奋斗的目标的理想拋弃掉;或者,这种幻觉最终会表现在一种不去追究凶残的人性的内在根源的外在的伦理完美主义,外界的环境尽管很有必要改善,但这种外在完美主义是建立在一种认为仅仅通过所有代表良心的法律,仅仅通过外界环境的改善就能制止或减少人类之间的互相残害的错觉之上的。
观察一下America的奴隶制及其至今仍在持续的种族间的仇视和不公正,不难看出我们不仅仅有义务用伦理和社会的力量修补一个外部环境;同时必须看到人的内心。也就是说必须看到America比起古埃及和古罗马的奴隶主,比起历史上的任何国家的盲目的、嗜血成性的军队,与那些上百万扳动屠杀无辜的扳手和扳机、抽打、殴打无辜的人、甚至用先进科学手段屠杀数百万生灵的人相比并没有开明多少,也就是说,我们也没有响应良心的召唤。America的故事,这个能为世界带来希望的故事必须包括人类本性的真理,不仅向世界展示人类可能达到的精神境界,而且还应该包括对它现状的真实理解。
在这个America的故事正视了这个关于自我本性的暴露之后,它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这正是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在这个新的故事中,我们过去认为的伟人们会不会不再是伟人了呢?我们的成就会不会不再是成就了呢?根本不会。事实上恰恰相反。然而,与此同时,有一些全新的和必要的东西将会渗透到America的故事中的每一个细节--那些新东西有一个明确的定义:谦卑以及体验真正的忏悔滋味的心理需要。我们的伟人依旧是伟人,但他们现在还让我们认识到我们自己内心中阻止我们去达到他们的精神境界的力量。我们的成就依然是我们的成就,但它们现在又是提醒我们维护这些成就所需要的内心素质的警钟。那种由于同属于一个有着崇高的建国纲领的国家而产生的正常的自豪感给我们指明了自尊的真正含义,那就是每个人在心中都具有追求开国先贤们称之为"悟性"的可能性和能力,这个"悟性"是真正的代表真理、博爱和自由的内心中的上帝。奴隶制及其整个后果能让我们永远牢记我们在行动上必须遵守这个国家的反映良心的法律的同时,必须变成新人。因为法律本身,宪法本身是无法给社会带来公正的。
第七部分 奴隶制和America的故事第108节:弗里德里克·道格拉斯的一席话(1)
"你们是不是,公民们,想嘲笑我?"
一八五二年七月五日,弗里德里克·道格拉斯在纽约州的曼彻斯特的Corinthian大会场应邀作了一场演讲。他于一八一八年出生,一出生就是奴隶,他在二十岁那年逃亡到了北方,后来他在北方各州巡回演说控诉America奴隶制的含义和罪恶的过程中,他的勇气和学识得到了社会上广泛的崇敬。在这次演讲时,他没有让他的听众忽略一个黑人在庆祝七月四日时被邀请作演讲的这个具有讽刺意义的场合。"你们是不是,公民们,叫我今天来作演讲,想嘲笑我?"98
对于America的奴隶来说,你们的七月四日意味着什么?我说:这一天比一年中的任何一天更能让他看到自己是一个在极不公道的世界里的残暴压迫下永远不得翻身的受害者。对于他来说,你们的庆祝是一种虚伪;你们鼓吹的自由是违背天理的假执照;你们吹嘘的国家的伟大只不过是装点门面;你们欢庆的呼喊听上去是那样空洞无物、没心没肺;你们对暴政的谴责显得厚颜无耻;你们叫嚷的自由和平等完全是空洞的吹嘘;你们的祈祷和圣歌、你们的讲经布道和感恩、还有你们所有庄严神圣的宗教游行,对于上帝来说,只不过是夸夸其谈、弄虚作假、招摇撞骗、亵渎神明和虚情假意--这个国家在一层遮羞布下面犯下的罪行足以让一个野蛮之邦汗颜。此时此刻,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人比在这个合众国的人民更应该对这些骇人听闻、血腥残酷的制度承担罪责。99
在这一席话中,就像在他那漫长而具有影响力的一生中给过的许多其它的演讲一样,道格拉斯向他的听众揭示了一个American黑奴是怎么看待America的故事的。他用自己写作和演讲的天才,以及他一生的行动,不仅让America的白人感到奴隶制的穷凶极恶,同时还用无比深刻和敏锐的洞察力向他们揭示了America的理想本身的内含。尽管他对America当时的走向深恶痛绝,他能理解America,并且衷心地拥护它的理想。我们必须注意,这是理解和反感同时并存的现象。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这种理智和情绪并列的现象并不多见。我们已经习惯于用一种沸腾的热情和盲目的爱国主义去热爱America,或者走向另一个极端,在抗议的情绪中,将America的故事和它的伟人的丰功伟绩全盘否定。也就是说,我们习惯于把我们的推理过程视为帮助情绪反应的工具。在现在的社会上,能够在悲愤的情绪中用冷静、反省的态度去思考是罕见和难能可贵的。在这样一个人身上,他对America的珍爱与从富贵之家出来的或者是撞了大运的人们嘴里说出的赞美之辞相比,要强上千百倍;他对America的谴责,比起那些受害者一古脑的仇恨和反感,要深刻千百倍。在这样一个人身上,你可以感觉到他在同时用理智和感情去理解,同时用感情和理智去感受。弗里德里克·道格拉斯的一生和他的思想能够使我们看到应该怎样通过观察奴隶制的罪恶来加深对America观念的理解,而不是去毁灭那些观念。
"同胞们,"道格拉斯说,"我不想斗胆在有关今天的意义上作一个长篇大论":
这个故事说来简单,七十六年以前,这个国家的民众曾经都是英国的子民…你们都归属于英国的皇冠之下。你们的父辈曾经将英国政府当作自己的政府那样去尊重;将英国视为自己的祖国。这个自己的政府…尽管离你们的家园相距千里之遥,仍然要行使作父母的特权,将它的禁令、负担和限制,自认为它这些"成熟"的决断是明智、正确和恰当的,然后将它们强加在它殖民地的子民头上。100
在这里,形容一下站在我们面前的道格拉斯也许会有助于我们的想象--他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颇具个人魅力的人,宽宽的双肩,脸部有一种像老鹰的特征,双目炯炯有神。我们也许能想象在现场的观众看着他的样子,听着他的演讲时的感觉。说到底,他是一个"黑鬼",在那里给他们回顾America自己的历史,提醒他们自己也是奋起反抗人间的不公道的人的后代。
但是,你们的父辈…敢于和自己的政府唱对台戏…他们甚至…宣布政府的措施不公平、不合理以及专制独裁,他们对所有这一切不应该忍气吞声地屈从……101
现在,当道格拉斯开始在这个故事开辟另一个范畴,观众仍然怀着认同的态度听着:
今天,要说当时的America是站在正义的一方,英国站在非正义的一方这样的话是再容易不过的了。每个人都能说这样的大话;谁是懦夫,谁是勇士无法区分,大家都可以轻松地谈论英国对American殖民地的专制暴政。这是件时髦的事;但曾几何时,非议英国,倾向于殖民地的奋斗目标是对一个人的灵魂的考验。那些人被认为是干坏事的阴谋策划者、煽动者和叛逆、危险人物。那些站在正义的一方抵抗非正义,站在弱者一方和强者对抗,站在被压迫者的一方与压迫者抗衡的人,那些人才叫英雄好汉!今天,这种举动似乎不时髦。那些为你们父辈歌功颂德的人们也许正在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