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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呢!?那人交给你的信呢!?”
白予灏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隐隐觉得有什麽东西像是要浮出水面。
“信在齐伯那里。”
闻言,白予灏甩下竺儿狂奔出了书房,心下慌张不安,是谁!是谁如此费劲心机的送信给他!?是师傅麽……还是皇上?
心下一紧,难道……是他!?
醉莲 第六章
读著信上的内容,白予灏清丽的眉宇却是越皱越紧。
心中怒气难消,一把抓起放在桌上的信纸,撕了个粉碎。
在书房里兜兜转转半天,最终却还是沈不住气,冲著院里向书房不停张望的下人们说了句备马,便火一般的冲出了白府。
骑在马背上奔驰了一小会儿,白予灏却渐渐冷静下思绪,低垂长睫,细细思量半响,终是调转马头,直接向城西方向疾驰而去。
城西广安王府门前矗立两座汉白玉狮像。庞大的狮身占据了城西不小的一块地方,狮头高傲地向上仰起,眼睛斜吊睥睨,说不出的威武凛凛,气势雄浑。
白予灏翻身下马,站在王府门前,心下一片黯然,脚下不由有些犹豫。
他本就生的风骨清丽,气质高华,站在人群中也是极显眼的。没过多久,便被门府前的侍卫发现,王府的管家也急急地迎了上来。
“白大人”本就很弯的腰更加弯了弯,声音虽是有些苍老,但更是带著时间提炼过後的精明和睿智。
“王爷已经等候大人多时了。”
白予灏淡淡地哦了一声,将拴马的绳子递给迎上来的小厮,安抚性地拍了拍马的脊背,转身跟著老管家幽幽地进了王府。
白予灏以为,像君赢冽这般战功赫赫尊贵倨傲的人,王府本就该装饰得富贵奢华,气派堂堂。可是事实证明,白予灏错了。广安王君赢冽的府邸除了门口那两座狮像还略显气派外,府内却是说不出的古朴雅致,基本没有什麽额外的装饰和摆设。这让白予灏不禁有些微微的吃惊。
随著老管家又转过一个弯,沿著古朴的长廊略走了几步,老管家却忽然停了下来。顿了顿,转头对白予灏说道:“白大人,就是这里了。王爷正在里面等候大人。”
闻言,白予灏轻轻的点了点头,淡淡道:“有劳管家了”
“那麽,老朽就先行告退了。”
白予灏低垂著双眸,睫毛有些微微的颤抖,站在原地,心中却泛起一股浓浓的伤感来。
陛下,我终是不得不向那人低头。
那人坐拥千军万马,若要起兵谋反,又有何难!
我白予灏向来不怕天不怕地,却独独怕陛下伤心难过。
即使……即使陛下心中早已锺情他人,我却早已对陛下情根深种,不可自拔。
陛下的江山,便由我来守护。
白予灏闭了闭有些干涩的双眼,想到此刻正在厅堂中等他之人,一种绝望般的仇恨渐渐浮上心头。
君赢冽,你费劲心机只为得到我,可是你却看走了眼。
我白予灏再是退缩忍让也绝对不会雌伏於你身下。
我自知你锺情於我,可我奉劝你不要痴心妄想。
我白予灏穷尽一生,也只爱陛下一人。
而你──
不过是我保护陛下的工具而已。
醉莲 第七章
“怎麽?白大人是嫌弃本王的王府鄙陋,所以不愿意进来与本王一叙麽?”冷峻如铁的声音响在耳畔,逼得白予灏不得不回神。
微微抬起眼眸,才发现君赢冽却早已等得有些不耐,出了厅堂,走至自己跟前。
白予灏不著痕迹的攥紧了隐在衣袍之下的双拳,忍住胸腔内奔腾泛滥的怒意,略略拱了拱手,佯装平静地道:“微臣参见王爷,不知王爷此时回京,为曾迎接,望王爷海涵。”
“呵呵……白大人何故如此客套,大人来找本王的原因,你我二人不都心知肚明麽?”
依然一身黑色玄服,刀刻般的俊颜下一双眼睛依然霸气张狂。
这个男人如刀如剑,如锋利的剑锋可以轻易的刺穿人的心脏。也如熊熊的火焰让全军上下甘愿为他肝脑涂地。
看到眼前的君赢冽微微上翘的嘴角,白予灏只觉得怒气冲红了眼眶,衣袍下的手也按捺不住的发起抖来,心中的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全身的血液也仿佛逆流而上,内息也突然间变得混乱不堪。对君赢冽的恨意也渐渐由肌肤深入骨髓。
克制住对君赢冽的挥拳相向,白予灏咬咬牙道:“君赢冽,我问你,你信里的话是什麽意思!”
闻言,君赢冽抿嘴低低一笑,转身徐徐步进大厅,悠悠说道:“白大人难道看不懂麽?自是字面上的意思。”
“哼!君赢冽!你到底想得到什麽!?”
“白大人难道不明白麽,本王以为,本王已将话写得很清楚了。至於本王想得到什麽……”端起桌上的瓷杯,轻轻抿了口杯中茶水,君赢冽说的有些云淡风轻,顿了顿,抬起头来,用很深邃很漆黑的眼瞳紧紧盯著白予灏,一字一顿道:“自然是白大人你。”
白予灏愣了愣,尽管信里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但他还是没有料到他会如此直接的说出来。又不由气上心头。紧紧攥了攥拳头,几乎将指甲掐进肉里。
哼!他白予灏可不是女人
君赢冽,你今日羞辱我至此,他日我必将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白予灏尽量稳了稳体内奔腾流窜的内息,吸了口气,嘲讽道:“怎麽?堂堂煜羡军神广安王竟是锺情於白某麽?这可让白某受宠若惊啊……”
尽管掩饰的很好,但白予灏还是注意到了。
当他说出那句话时,
君赢冽的身体正在轻微的发抖。
尽管轻微,却是可以牢牢抓住的弱点。
於是,笑意爬满白予灏嘴角。
“只可惜……只可惜”白予灏绕到君赢冽面前,紧紧盯著他漆黑深邃的瞳孔,嘲笑道:“我不爱你,君赢冽。我不爱你,我永远都不会爱你。”
白予灏看到了,君赢冽原本漆黑的瞳孔一下子便暗淡了许多,眼睑垂了下去,过了半响,再抬起的时候却不复光彩。
白予灏心里一阵爽快,他告诉自己,这就是报复的快感。
“我知道。我知道你爱皇兄。”君赢冽的睫毛抖了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冷峻浑厚的声音中夹杂著一丝不可思议的颤抖。
“可是,我依然要娶你为妃。”再睁开眼眸时,虽然依旧不复光彩,却流露著强烈的坚定,坚定得不可动摇。
“君赢冽你疯了麽!?我告诉你这绝对不可能!不可能你听见了没有!”
“白大人,本王手中掌握千军万马。江山易主,改朝换代,不过在本王一念之间。”君赢冽笑得自信张扬,好似刚刚的脆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予灏被气得脸色青白不定,攥了攥拳头,恶声恶气地道:“你威胁我!?”
“不敢,只是本王的一个小小的提醒。”
“君赢冽!你卑鄙!”
“本王奉劝白大人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君赢冽轻狂一笑,倨傲自负,神采飞扬。
醉莲 第八章
白予灏自君赢冽府上回来後,更是明白了君赢冽要纳他为妃的决心。於是便更加郁闷气愤,只觉浑身上下怒气无可消除,硬是气得呆在房门砸锅摔碗几天闭不见客。这期间,君赢冽也派人来问过白予灏的意思,却通通叫白府的家丁拿著扫把给轰了出去。
白予灏连日来反反复复思考著君赢冽所说的话。若叫他嫁给君赢冽为妃他自是断断不愿的,可是君赢逝的威胁却时不时回响在耳畔,想到此,白予灏也不由犹豫起来。时间如白驹过隙,日子也在白予灏的忧心焦虑中一点点地流逝。
这日,白予灏在太医院内悉心钻研著八仙草,时不时将它的用途一点一点的补充在医书的空白处,边写边感叹著著书之人的粗心,竟将最重要的用途给遗漏了下来。
“白大人──白大人──不好了白大人──”
听见小宫侍急急的叫唤,白予灏放下手中的八仙草,自医书中抬起投来,眯著眼睛淡淡问道:“怎麽了?”
小宫侍许是跑得急了,蹲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了半天气,吭吭哧哧道:“白大人,不好了。陛下在朝堂上晕倒了!”
“什麽!这是怎麽回事!”白予灏不禁拍案而起,一把揪起小宫侍的领口,怒目圆睁地问道。
小宫侍却是有一瞬间的傻眼,呆呆地瞪圆了眼珠子,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算了”扔下呆呆的孩子,白予灏没时间跟他耗,飞一般地奔出了太医院。
等白予灏奔到朝堂的时候,驭苍帝已经恢复了神智,背脊挺地直直地坐在龙椅上,认真听著群臣的奏本,只是光滑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薄汗。
白予灏心下一阵心疼,看著龙椅上端坐之人愈发苍白的脸色,恨不得这该死的早朝能够速速完结。
“怎麽?白太医也来了?既然来了,何故一直站在门口?”站在群臣中的君赢冽第一个发现了白予灏的存在,不由大声问道。
而端坐於龙椅之上的驭苍帝也因为君赢冽的话注意到了白予灏,不由微微蹙起了眉宇。自古以来,後宫太医不可参政,更不可步入朝堂半步。白予灏此时慌慌张张地跑来,实在是有失身份!
白予灏见朝堂群臣都已看向自己,便挺了挺背脊,步入朝堂撩袍一拜道:“微臣白予灏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顿了顿,复又缓缓补充道:“刚才小顺子来找微臣,说是陛下身体微恙,微臣这才……”
说到这里,群臣纷纷点头,若有所悟。
端坐在龙椅上的驭苍帝也稍稍缓和下了脸色,语气平静地抬抬手道:“爱卿平身吧。朕已无大碍了。”
白予灏撩袍起身,想起此时自己若是在这里毕竟有些不尴不尬,便又启禀道:“陛下,微臣匆匆来此,未曾告诉其他太医,请恕微臣告退。”
“且慢!”冷冽低沈的声音自大殿响起,君赢冽从并列的两排大臣之首缓缓走出,向正坐上的君赢逝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便又回头道:“白太医请留步,本王还有话说。”
白予灏僵了一下,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眼神闪了闪,便又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君赢冽见他停在原地,便放心地扭过身体,正色道:“今日正好白太医也在这里,臣弟有件事想要启奏陛下,望陛下成全。”
闻言,白予灏微微一怔。
“哦?广安王乃我煜羡军神,为我煜羡多次出征,统御边防,立下战功无数。广安王有什麽要求但说无妨。朕自会尽量满足。”
“陛下,臣弟与太医之首白予灏两情相悦,臣弟恳请陛下降旨赐婚。”说罢,撩起衣摆,单膝下跪。
耳边登时响起一阵唏嘘之声。
君赢冽目光顿时冷凝了下来,稍稍扭头眼角一扫,沈声道:“怎麽?众位大人有什麽意见麽?”
不出所料,登时耳边一阵清静。
白予灏却不由惊讶得抬起头来,正好对上龙椅之上君赢逝细细打量的目光,不由心下一紧,耳边回响起君赢冽的种种威胁,便不甘地闭了闭眼,垂下头去,没有辩驳。
见白予灏如此反映,驭苍帝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四弟与白太医竟是这种关系,朕竟如此糊涂,居然没有发现。
说著又转过头去,上上下下打量起单膝而跪的君赢冽来。驭苍帝远远望过去,只觉自家四弟深沈漆黑的眼眸中沈著一片坚定,坚定得不可动摇。
驭苍帝不由心中微微一动。缓缓扬起嘴角,微笑起来。
“准奏”
白予灏不由一个踉跄,险些载到在地,只觉喉间一股腥甜涌上,心中也升起一股绝望般的悲哀来。
陛下,我白予灏自是不怕他君赢冽如何心机深沈,如何倨傲冷漠。
只是亲眼看著陛下笑著为我赐婚,我的心情如何,陛下可曾想过?我现在心痛如绞,只恨不得现在就拉起陛下远走高飞,不问世事。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陛下有陛下的江山,陛下也有陛下的责任。
而我,也还未将陛下身边的危险真正除去。
君赢冽,你现在娶我,将来身败名裂,可莫要後悔!
白予灏暗中紧握双拳,眼底一片决绝。
君赢冽撩袍双膝叩拜,眼底一片喜色。
醉莲 第九章
“如此甚好!”端坐朝堂之上的驭苍帝点头微笑,刚刚苍白如纸的脸色也渐渐缓和了下来,染上了一丝正常人的红晕。
四弟本就性情冷漠薄凉,好几次都轰走了他派人送去的美姬公子,他当时还不禁担心,现在看来,竟也是多余的了。
“至於大婚的日期,还是交由礼部来办吧。”驭苍帝难得的有了些生气,眉梢眼角也染上浓浓的兴趣,兴奋得竟有点像给自己准备婚宴。
“是”礼部侍郎李鸿向前一步,颔首应道。
驭苍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