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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幽没有料到他胆子如此之大,措不及防之下,被他狠狠揍了一拳,打在下颚上。
“白予灏!你要死!”离幽被他打的倒退两步,紫色瞳孔悠然便深,眸中阴云滚滚,压制著深不可测的怒气。
白予灏望著他,攥紧拳头:“带我去见他。”
离幽眼神一凛,道了句不知好歹,正要出手,却冷不防地冒出一人,挡在他的身前,将他拦下。
“离幽!你住手!”
离幽眯起眼睛:“肖烜,你敢拦我!?”
白予灏眼神滞了一下,顿时慌了:“师傅……”
肖烜望向他,想说什麽,却又迅速覆下眼帘,过了半响,忽然叹了一声:“你……真想见他?……”
白予灏心中猛地一抽,咬住下唇,稳了稳气息,才有力气开口:“师傅,求你,带我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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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莲 第六十八章
“见到怎麽样,见不到又怎麽样?他已经是尸身一具,早已了无牵挂,你现在才来,又算什麽呢?”肖烜说这话时淡淡的,以前千般疼宠的表情已尽数退去,看著白予灏的眼睛,越发疏离起来。
白予灏一时被噎得哑口无言,铺天盖地的悔恨顿时倾泻而来,几乎要挤破他绷得紧紧的神经,他被说的无法回答,无法反驳,只得站在那里,撑著剑,勉强呼吸。
肖烜叹了一声,淡淡道:“世间本是如此,很多事情,都会不尽如人意,君赢冽不在了,你前途辉煌,正是要飞黄腾达之时,这时候放开,也好。”肖烜说完便闭上眼睛,脸颊有些淡淡的疲倦,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很多,只是依旧站在离幽身前,状似无心地隔开他二人,十年如一日,一颗心,终究是向著自家徒弟的。
白予灏指尖有些颤抖,似乎连那把轻如蝉翼的长剑都再也握不住,冰冷锋利的剑气似乎也穿透那厚重的剑鞘,嚣张而锋利的,刺痛自己的全身。
“师傅……”白予灏叫他,怯生生的,似乎连那麽一点微弱的希望与紧张,都跟著这个男人的动作,微微滴发著颤。
肖烜好像想起了以前的事,看著白予灏的眼神也十分复杂,有关爱,有憎恨,有失望,也有悲伤。这样的表情让白予灏忽然紧张起来,颤巍巍的,不敢在看他的眼睛。
离幽站在他的身後,笑得有些讽刺:“肖烜,你还管君家的事情做什麽?当初你被逐出皇谱的时候,他们管过你了?”
离幽轻易地揭开他的伤疤,轻易地破坏他的人生,一如当年,恶狠狠的,带著猎物捕获後的欣喜与得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地端详著他。
肖烜低头不语,攥紧的拳头却开始微微发抖,兀自隐忍了半响,才渐渐安静下来。
白予灏也惊讶了一下,随即便安静下来。
於是一切,就有了最完美与最合理的解释。
肖烜是自己的师傅,但多年之前,也许跟君氏皇族有著千丝万缕的关系,白予灏猜想,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麽事,後来师傅才被残忍无情地逐出皇谱。
这麽一想,白予灏心中越发的不是滋味起来,眼神左右乱瞟,却再也不敢看肖烜的。所以因为君赢冽的死,肖烜会口出骂言,会打他揍他,会对他失望透顶,会对他冷漠疏离。
白予灏忽然明白了。
可这明明白白的事却如一桶冷水,泼得他浑身发凉。
至亲之人都无法救他,那还有谁能救他?!连身为医中圣人的肖烜都无法救他,那……还有谁能救他?
白予灏闭上眼睛,满是苦涩的味道。
现在强撑他的,也只有那样一种力量。
一种誓死般的,非要见到君赢冽的力量。
肖烜抬起头来看他,声音含著不可察觉的痛楚,酸酸涩涩的,渗透到人的心中:“君赢冽死了……事後才如此执著,你觉得……这样有用吗?……”肖烜闭了闭眼睛,强烈的热意刺痛著他的眼眶,停了一会儿,他才再次睁开。
白予灏轻轻一震,一口气似乎都闭在胸口,憋得脸孔发红,心口处也难受得厉害。
“师傅……我……”白予灏攥著掌心,微微出了些汗,连长剑都握不住的滑腻。
肖烜看著他,许久都没有表情,既不说话,也不动作,就这麽怔怔地打量他,过了许久,才微微的叹了一声:“罢了……我真是不该,一时心软,给你写了那样一封信……”
白予灏还在挣扎:“师傅……我要见……”
“住嘴!”离幽愤愤地打断他,从身後揽上肖烜的肩膀拍了拍,斜瞥著他道:“这是我的地方,你一个姓白的在这里撒什麽野?”
“可是……”
“可是什麽?”离幽只气愤了一下,随即又恢复那种慵懒冷漠的神情,连眼都不待抬的,冰冷得接近麻木。
“你想见,我就非要让你见?白予灏,你也太天真了吧?”离幽轻笑了一声,道:“离月喜欢你,光是为了她,那个什麽君赢冽,让我杀一百次的都不够。”
白予灏轻易地便被他挑起怒气,憋了一阵,终於再也隐忍不住,指著他的鼻子大骂:“离幽!你住嘴!赢冽被你这般侮辱,你还是不是人!?”
离幽微微挑眉,显然也是怒了,从骨子里散发出强大冰冷的寒气,虽然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手腕一转,分明是要用毒杀人的招式。
肖烜一看就明白了,连忙用手按住他,嘴上却没说什麽。
“我侮辱君赢冽?”离幽冷冷的:“你说的真好笑,你不爱他都可以强要了他的身体,跟你比起来,我的这点侮辱,又算什麽?”
离幽冷言冷语,却犀利得可怕,仿如一把利剑,冰冷而决绝,寒冷而刺骨的,穿透白予灏的心脏。
白予灏毫无反击的余地,登时便站不稳了,脸色苍白的可怕,手中紧握的长剑,也终於“!当”一声,掉在地上。
白予灏登时醒神,忙哆哆嗦嗦地低头去捡,却颤抖著,再也抓不住那把细长的剑柄。
如此反复,他试了一次又一次,终究拿不起来,反而手指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离幽邪恶地笑著,猖狂而霸,高高在上的俯视他,嘴角极为讽刺的翘起,完全一副看掂量猎物的神情,隐隐的,满眼的不屑和嘲讽。
白予灏却抖得越来越厉害,一直在重复著低头捡剑的姿势,“!当!当”的声音冰凉而残酷的响彻在空旷的大殿内,他使劲地按住自己不断发抖的手指,几乎用尽力气,几乎咬破牙关,却手软的,再也拿不起来任何东西。
“怎麽?我说中了?”离幽咂咂舌:“不过话说回来,君赢冽堂堂军神,却甘愿委身於你,也是他贱,这并不怪你。”
白予灏忽然停下动作,过了数秒,慢慢抬起头来,咬牙道:“离幽, 你说什麽?”
离幽觉得很好玩似的,挑挑眉:“怎麽?”
白予灏忽然就猛扑过去,疯了一般,毫无章法的,他甚至忘了自己还会武功,还会用内力保护自己,只是不知轻重,对著那个出言不逊的人,猛兽一般的张开利爪,恶狠狠的,用尽全身力气,一拳就揍了上去。
离幽猝不及防,过大的冲力让他脚跟不稳,一时也惊呆了被他打倒在地。
白予灏顺势就扑上去,用胳膊使劲压住他,双眼布满疯狂的血丝,拳头上青筋突突直跳,攥得咯咯作响,对著他修长挺拔的身体,飞快迅速的,又是几拳,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离幽被揍得耳朵嗡嗡直响,这时也终於反应过来,他从来没被人打过,更被人如此狼狈不堪的按在地上,顿时脸便黑了,气得也开始颤抖。
肩上的小雪貂也不知什麽时候窜到地上,著急地吱吱叫著,来回左右地转圈。
离幽反手还击,一拳就揍在白予灏胸口,白予灏被揍得体息乱窜,胸口仿佛裂了一般,却还是不解气,没了理智般的,像头发狂的野兽。
离幽嘴中低骂了一声,也似乎根本没心情陪他玩这种低级无聊的游戏,他用毒厉害,往往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现在白予灏离他如此之近,他想要他的小命,不过轻而易举。
然後离幽笑了。
肖烜却气得颤抖。
“住手!住手!”肖烜去拦打的难分难舍的二人。
白予灏根本就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是一味的将满身的怒气凝聚在自己的拳头上,离幽吃痛的挨了好几拳,嘴角都隐隐有血丝渗出,但白予灏是肖烜的徒弟,他若下手毒他,非死即伤,肖烜就在身旁,此时下手,不知为什麽,离幽就是有些在意。
在意什麽呢?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而在这犹豫之间,离幽很不幸的,又挨了几拳,似乎连牙齿打得都松动了。
离幽忍无可忍,呸地吐了口血水,骂道:“我这就送你去见君赢冽!”
白予灏一听,揍得更带劲了,似乎使上了吃奶的力气。
二人打得难舍难分,斗得死去活来,现场一片混乱。
“啪”地一巴掌,清脆响亮,带著巴掌过後的嗡嗡颤动,响彻在逐渐冰冷的空气里。
白予灏被打的偏过头去,白皙无暇的侧脸上顿时高高凸现出浮肿发红的掌印,他许久都不再动作,过了一会儿,慢慢地低下头来,看著自己的手指轻颤。
肖烜的手高高举著,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对著白予灏,声嘶力竭:“够了!够了!你在干什麽!你打他君赢冽就能活了吗!?罪魁祸首是你!是你害死他的!是你!”肖烜深呼了口气,又道:“白予灏,他在生产的时候,你在干什麽?他每次面临危险面临痛苦的时候,你都在干什麽!?”
肖烜的话,像沈痛的锺声,沈重惊骇,一瞬间就敲醒了什麽。
白予灏轻轻一震,脑中一片空白,完全动弹不得。
白予灏很痛,痛到无法呼吸了,眼前的事实反而越来越清楚。抽丝剥茧般的,在他脑中清晰地转动著。
自以为的温柔,自以为的关怀与呵护,到头来,不过一条鸿沟,嚣张地隔断了二人。
白予灏终於明白了,却也明白得晚了。
赢冽想要的,不过一份完整的爱情,完完整整的,只属於他的世界。
白予灏却温柔地掐断了。
他笑著说要好好照顾他,却果断地将他逼到了战场。他又是笑著说要好好照顾他和孩子,却在他临产之际,又义无反顾地北上绞敌,一切的一切,看似温柔无害,却像把透明而尖利的匕首,一刀一刀,将他割得遍体鳞伤。
自以为温柔的同时,有些伤害,无可避免地清晰而刻骨。
白予灏突然卸了力气,如濒死的野兽,不挣扎,不退缩,心都绞痛在了一起,脸上却再也没有力气挤出任何表情。
因为他明白,一切,已经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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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俺又感冒了TAT……
雪夜姐姐生了小宝宝,名字叫“诚诚”,我们来恭喜她吧……嘿嘿
有人问我醉莲要写多长……其实那个……对手指……我也不知道……
被打……
那个……我会尽快的……
醉莲 第六十九章
最终还是肖烜不怕死地将二人分开,白予灏此时已经脸上带伤,身上也被揍得跟散了架似的,疼得厉害。
离幽倒是无所谓的,依然是一副无谓冰冷的神态,自己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一旁的雪貂跐溜一下沿著他的衣摆蹿上来,半眯著眼睛卧在他的肩上。
白予灏呆呆地站著,侧脸还红肿了大半,神色有些颓然,眼眉暗淡,浑身失了力气似的,过了大半天,还是一动不动。
肖烜别无办法,只得暂时将他安置下来,吩咐了丫头安排了一间住处,毒障清浅,环境很是清幽,就在他的隔壁。
离幽生性冷漠孤僻,与他毫无关系之事,他根本就不置一词,更何况他早就明了自家女儿的心事,因此,白予灏在此住下,他也只是冷漠地哼了一声,然後便不再说话。
肖烜领著白予灏来到房间,又随手取了一些外用药膏,命令他坐下来,叹了一声,然後就开始上药。
白予灏不知道痛似的,一直低低垂著头,十分平静的外表下,有什麽内心的东西,却如洪流一般,早已淹没了他。
肖烜给他涂抹了一阵,一直都没有说话,过了半响,忽然低低道:“事情过去了,该怎麽样还是要怎麽样,你别再折磨自己,好好生活吧……”
白予灏睫毛一颤,眼角湿润了一下,却好像怕被发现似的,避开头去。
肖烜心中不知是什麽滋味,掩饰似的,站起来,拍了拍他的头:“别难过了,动动看,身上还疼不疼。”
白予灏淡淡地摇了摇头,然後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肖烜叹了口气,收拾好东西,想了想,忽然踏出门去,过了一会儿,居然抱了个软绵绵的东西,犹豫了一番,才推门而入。
孩提的哭声奶声奶气的,皱著红通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