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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岚也很聪明,他隐隐约约地猜到少阴神功到了他手里,多半只是一个巧合,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林君尧。
林君尧只听到衣襟响动的声音,对苏云岚更对多几分好奇,凭着一本武功心法,就无师自通的练成一身绝顶武功,这天分与聪颖远远就超过一般人了。但在自己这个敌友都不没明确的人面前,他却全然不设防,如是自己有杀他之心,此刻他早已命归西天了。
很快的苏云岚就转过来身,递给林君尧一本蓝皮白底的小册子:“恩公,这本书本来就是你的,现在我还你了。你收回吧。”
林君尧接了看来,随手一翻,果然正是自己丢的那本,里面每个字他的恩师亲手写的,因时间太长,白纸有些泛黄,但每张纸都平平展展,保存的相当细心。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然而叶明雪已经不在人世了。
“恩公……”见林君尧神色凄然,苏云岚担忧的叫了一声。
林君尧勉强笑了笑道:“你不要叫我恩公,把我都叫老了。”
“可是……”
“我叫林君尧,比你痴长几岁,你可以叫我林兄。”
“那个不太好。”苏云岚摇了摇头,又加了一句:“要不,我叫你林楼主?”
林君尧无可奈何的挥挥手,随便怎么叫吧。失物失而复得,心里的喜悦自不必说了,但想到叶明雪,还是些伤感。尽管他也知道就算没有少阴神功的失踪,他和叶明雪也不会有将来。然而叶明雪死了,他对叶明雪就有了欠疚,虽然当初爱的程度十分有限,然而,负疚却可以是无限的。
林君尧是胭脂的熟客,胭脂知道他好酒,房里就准备了不少的酒,他熟门熟路的在柜子拿了两个小坛子,递给苏云岚一坛。
苏云岚不接:“我不会喝酒。我十四岁那年就进了灵塔,在那以前我在红叶山庄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哪里有酒喝?”
“我两岁那年就开始偷我爹的酒喝了。试试吧,很好喝的,你现在行走江湖,如果连酒都不会喝,会让人取笑的。不会喝酒,算什么男人!”
苏云岚被他一激,就接了过来,到底还是不敢多喝,犹犹豫豫地抿了一小口,只觉得这口酒又冲又辣,连舌头都木了,喉咙被火烧一般难受,不由得大咳起来。
林君尧这才知道他真的不会喝酒,心里有些歉意,倒了一杯茶,递给他濑口,苏云岚抢过杯子,全灌了进去,还不满闪闪发意,索性连壶都端了起来,向嘴里倒,半壶茶下去,才算是让茶的清凉缓解了酒的辛辣。
接下来林君尧果然就不再勉强他喝酒了,两个人一个喝茶,一个喝酒。林君尧便跟他说起这少阴神功的来历。林父虽然也是武林中人,但林君尧却另有师父,当初师门有两门绝学,一是少阳神功,一是少阴神功。林君尧就选了少阳神功。他师父年事已高,已不能再收徒弟,就把少阴神功记录下来,让他以后有机会,另找一个资质绝佳的人传授。没想到阴差阳错,却到了苏云岚手里。也好,苏云岚骨格奇秀又天资聪颖,的确是块练武的好材料,不算辱没了这门绝学。
林君尧正谈得兴高彩烈,房门直接被人推开,一个小丫环模样的人闯了下来,却是胭脂身边的贴身丫环小离,人还没走近,她就在颤声喊道:“林楼主,林楼主。”
“什么事?”
“段将军来了。”
林君尧眉心一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胜嫌恶的说道:“他居然亲自来了?真的是了吃称砣了。”
小离嘴里所说的,段将军段时中是朝廷钦差,一向贪财好色,到金陵才十来天的时候,打胭脂的主意却不只一两回了。胭脂虽是烟花女子,却有自己的接客规矩,段时中名声不佳,民间早有流传他在边关时有卖国通敌的嫌疑,但他妹妹是后宫宠妃,朝廷虽将他调回,却还是委以重任,这类人,胭脂素来不屑一顿,所以,段时中一次又一次下贴请她,都被她以各种借口回绝。
这段日子,林君尧到芳菲院特别频繁,其中原因之一,就是是希望段时中能对追风楼有所顾忌。
明日,段时中就要离开金陵前往扬州。所以今夜他亲自来芳菲院接胭脂前往行馆,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胭脂只是微笑着道:“大人抬爱,胭脂感激不尽,只是今夜芳菲院有歌舞待客,胭脂如是擅离,恐寒了众位客人的心。还望大人见谅。”
段时中软硬兼施了半日都被胭脂不卑不亢的的话挡了回去,心是已有恼意,他阴沉沉地一笑,道:“原来今日芳菲院里要跳舞,也行,我今就在这里欣赏下各位的舞姿。”他大刺刺地坐到最前面的一张桌子上,那桌上客人被他随从一瞪,吓得连忙让开了。
老鸨与胭脂面面相觑,心里猜想今日,这段大人是要在芳菲院里找碴了。
果然,段时中才刚坐稳,就反客为主的问道:“怎么还不开始跳舞?”
“是是是,这就开始,这就开始。”老鸨一迭声的答应着,吩咐人下去准备。
一个琴师抱了琴,从旁边走出来,正要上台,段时中却把人叫了过去,琴师刚刚走近,段时中就笑道:“这琴我看看,配不配得上胭脂姑娘的舞蹈?”
琴师慑于段时中的威势,只得把琴递了过去,只听得一声惨呼,那琴师右臂被生生扯断,血淋淋的溅了一地,琴师当场昏死过去,断臂上还握那琴。
段时中,随手一抹溅到脸上的血,呸了一声道:“叫你给琴,你给烂胳膊我做什么。”芳菲院大厅里立时喧声四起,女子惊呼声,男人的叫嚷声,乱成一团。
满场子的人都已经明白,这段时中今日就是来搅事的,有些人想溜出去,段时中的随从早已守在门口,明晃晃的刀拦在门口,一个都不打算放走。
段时中毫不在意的笑道:“没事,没事,大家等胭脂姑娘跳舞好了。”
胭脂也已是花容失色,使了个眼色叫小离去找林君尧来,自己强自镇定的道:“大人放心,今日这怎么也能让看到的。”话刚说完,突然身子一斜,倒在地上,正惶恐间,腿上一阵剧痛传来,一枚小小的金钱桔滚在她面前。
段时中阴阳怪气的道:“不好意思,胭脂姑娘,手一滑,桔子就没捏住,打到姑娘了。”
段时中身边的一随从高声道:“今日这芳菲院里若是没人跳舞,胭脂姑娘就是欺骗钦差,罪同欺君。这满院的人都是同谋。”
胭脂咬着牙站了起来,脸色苍白得没点血色,长长的眼睫下汪着泪,颤声说道:“大人放心,胭脂腿还没断,还能跳。”她心知段时中向来杀人如麻,今日若是她站不到那台上去,只怕满芳菲院里的人都逃掉这个恶魔的毒手了。
段时中作势喝止那名随从,道:“唉,不要吓唬别人。咱们还是安安心心地看跳舞吧。”他狼一样的眼睛的,盯着胭脂,闪着噬血的兴奋,想看看她如何地走到这台上去。
“大人要看跳舞吗,这有何难。”忽听一声笑语骤然响起来,满场子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胭脂身后已多了两个人,一个身材高大,俊朗不凡,一个绿衣黄裳,淡扬清雅。
当年少 正文 第四章
段时中是认得林君尧的,但苏云岚他却从未见过,只觉得这人明明是个男人,却把胭脂都比下去了,心下子热了起来,目瞪口呆的直勾勾瞅着苏云岚不放。
林君尧朗声一笑,接着说道:“大人,这芳菲院是草民常来的,又在金陵地界,大人这么远过来,要看跳舞,如让大人扫兴而归,可是草民的不是了。”
“怎么这里还有人出来跳吗?”段时中扫视了芳菲院里各个舞娘一眼,不意外的,都被他的凶煞震住了。
“这有何难处。”林君尧眼见胭脂脸色惨白的强撑着站着,别说跳舞,怕是走路都难了。他想要对付段时中不难,但要防着他日后转回来找芳菲院的麻烦,还是得先让这场舞跳下去。他低声对苏云岚道:“你上去舞剑如何?”
苏云岚道:“你是说舞一趟少阴神剑吗?”
聪明!林君尧飞过一个赞叹的眼神,道:“我弹琴,你舞剑,好不好?”
苏云岚对上他明亮的眼睛,所有的迟疑烟消云散,他点点头,不再推辞。
段时中不怀好意地道:“这位公子想上台上去舞剑吗?也行,如果你能在台上撑到两柱香时间,今夜我就算是尽兴了,不过如是你撑不下来——这位公子和胭脂都随我去扬州吧。”
苏云岚凤眼一斜,冰冷的目光刺得段时中心里一寒。他还没见过么讨厌的眼色,比红叶山庄的那些恶仆还要讨人厌。
胭脂扬起脸对苏云岚道:“公子,胭脂愿与你捧剑。”一般剑舞表演,难度较大,为表示重视,都有人跟在一旁捧剑上场,胭脂是花魁身份,她与林君尧有交情,跟苏云岚只是刚才在房里见过的,连名字都不知道,就得他如此仗义相助,心里十分感动。
林君尧知道苏云岚不懂,微微一笑,拿过苏云岚手里长剑,递给了胭脂。
胭脂刚刚拿到手上,“啪”一声,一粒桔子核飞过来,苏云岚的青铜剑掉在地上断为两截。
段时中慢慢地把一瓣桔子扔到嘴里,咀嚼着。这一下连剑都断了,他倒想看看他们怎么舞法。
林君尧情知是段时中在捣鬼,也不生气,解下腰中的惊雷剑递给苏云岚道:“你用这我把剑吧。”
追风楼这几年的地位如日中天,林君尧已俨然是金陵一带的武林领袖。若是要断了他的惊雷剑,便是直截了当的跟追风楼结仇了,段时中虽然嚣张,也不敢冒然结这么大个仇家,只得忍了怒气,继续剥桔子吃。
林君尧捡了地上的琴,拉着苏云岚在到台上,让苏云岚站到台中,自己盘膝坐在一角,调了下琴弦,试了试琴音,向苏云岚一点头,一阵叮叮咚咚的琴声就响了起来,苏云岚手腕一扬,惊雷剑出鞘,但见青光激荡,剑花点点,便似落英缤纷,四散而开。
一开始是林君尧的琴音和着他的剑法,琴随剑走,不多时,苏云岚已对琴音有了感觉,他虽不通音律,但极有悟性,一招一式很快与琴音混为一体,琴时沉浑缓慢时,剑式舒缓平稳,但琴音突转清泠明快时,剑式也转得轻灵如飞。
林君尧的琴也越弹越顺手,偶尔如珠走玉盘,勾挑得似寒泉滴水,眼睛却只留意场中舞剑的人,只见一套少阴神剑使得如行云流水,配上他的大袍宽袖。琴音剑影之中,袖袂翻飞,大有逸雅潇洒的魏晋遗风,裙屐风流的俊秀仪态。苏云岚本来生得清逸超凡,此时数十盏红灯笼的映照下,真如洛神凌波,惊鸿翔空。
如不是妨于段时中在座,这会场中定是要掌声雷动了。
段时中的眼珠子都直了,只觉得自己瞎了眼,即然在胭脂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白白错过了这么标致的人,让林君尧捡了便宜。
琴音之间,场中又多了两个人,黑衣蒙面,谁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一左一右袭向林君尧和苏云岚。胭脂心里明白是段时中手下的人,但她除了着急,也无计可施。
苏云岚有剑在手,而林君尧却是空手,苏云岚闪身避敌之间,脚尖一挑场边的惊雷剑剑鞘,唰的一下,剑鞘向林君尧飞了过去。只听得铮的一声轻响,林君尧右手弹琴,左手接鞘,挡住了黑衣人一击。林君尧手指在琴弦上一勾,兵器交错声,被琴音遮蔽。
林君尧左手对敌,右手弹琴,也没未法按弦了,琴音就有些变调,段时中在台下冷笑道:“林楼主,可是弹不下去了?还有一柱香的时间呢。”
林君尧微微一笑,向琴弦聚气一吹,琴弦便低陷下去,竟与用手按捺一般无异,右手弹奏,琴声高下低
昂,无不宛转如意。黑衣人急攻数招,林君尧顺手应架,双眼只是凝视琴弦,惟恐一口气吹的部位不合,乱了琴韵。黑衣人愈怒,剑招越攻越急,但不论长剑刺向何方,总是给他轻描淡写的挡开。那边苏云岚也和他的节拍出剑,琴响时便攻敌,节拍间隙之间,只是腾挪躲避,他的对手一时之间也奈他不何。
眼见敌人坐在地下,单掌持着半截断剑,眼光凝视琴弦,自己却兀自奈何不了他,更是焦躁起来,斗然间剑法一变,一轮快攻,兵刃相交的当当之声登时便如密雨。林君尧双眉一挑,右手五指,灵活如飞,琴声顿急,如雨打芭蕉,硬生生地把这繁弦急管一般的声音兵刃交错声压了下去。
台下人,只听得琴间急骤,如银瓶乍破,只看见苏云岚惊雷舞动,如冰轮横空、清光铺地。一时之间都忘了呼吸。
待狂风暴雨般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