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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数十天后,阎峻发现妻子真的很忙。
高大的身躯斜躺在书房躺椅上,一旁的小几上放着自西域来的葡葡,活了三十三年,他从不曾这么悠闲过。
鹰目睐着忙碌的妻子,帐册如山淹没了她的螓首,这个景象他很熟悉,身为阎家的长子,从小他就在夫子和总管严厉的教导下,一手捞起阎家大业,只因喜爱云游四海的父亲早早便撇手不管。
听着每日熟悉的算盘拨打声,他不由得笑了。
听闻笑声,靳蕴波的手一停。
「什么事这么高兴?」
「没什么,只是想起来,我活了一大把年纪,从来不曾这么悠闲。」一时间还有点不能适应呢,这种感觉对他而言真的很新鲜。
原本指望两个弟弟长大后能从旁协助,减轻他的担子,但事实完全不然。
子祺除了对应酬有兴趣外,其余的一概不管,但即使如此,能为他解决烦人的应酬也是一桩好事,不像律弟那混帐,整日面无表情,摆明了对什么都没兴趣,一个大男人老是关在房子里,连丫鬟都不准进去整理。
听见他这么说,靳蕴波忽然想到一件事。
「这样好吗?阎家没有你……」这些日子下来,她已逐渐接受有他严肃的脸庞出现在眼前,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书房里……
「妳别担心,我还有两个弟弟不是吗?」见妻子的目光停驻在自己身上,面容带着可疑的红晕,阎峻不解地扬起剑眉。
门外传来轻叩。
「进来。」她心虚地别开头。
「娘娘──」靳妍一马当先地冲进来,后头的秋月端着点心。
见妹妹似乎止不住冲上前的势子,皱着眉头的古天在一旁严密的监控,以便在妹妹跌倒之际及时伸出援手。
儿子少年老成的模样让阎峻既安心又忧心,他希望天能无忧无虑的长大。
哎,这两父子没有血缘关系,不过喜欢皱眉头这点倒是如出一辙。想着,靳蕴波忍不住莞尔。
「有什么好笑?」阎峻皱眉问。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跟天一模一样。」不加思索地,她伸出手想抚平他纠结的眉头。
两人都被这意外的接触吓了一跳,除了闺房中的云雨之欢外,他们从不曾在仆人面前有过任何亲密的动作。
额上指尖瞬间变得灼烫,他怔怔地望着妻子清丽的脸庞,那双炯亮的明眸攫住他的心,一如初次相见时让他印象深刻。
一股奇异的感觉在对望中流过心闲,她放下手,顿觉怅然若失,但两人都不想深究原因。
「姑爷、小姐,今天齐叔新做了许多点心,说是特地要让姑爷尝尝他的手艺。」秋月漾着笑脸招呼道,看来小姐和姑爷的感情好得很呢!
当初大家还很担心靳府会不会招来个居心叵测的姑爷,让他们没好日子过,事实证明不是如此。
姑爷的个性虽然严肃,但尊重下人,不会对他们颐指气使,大家私下都为小姐感到欢喜。
听见秋用的话,靳妍不等哥哥开口就先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眼巴巴地望着桌上制作精巧、看起来相当好吃的点心。
「爹爹,快过来。」她心急地招手。
「再这样下去,妍儿很快就会变成一头小猪了。」阎峻手指轻点小女娃红扑扑的双颊,转头问儿子:「你说是不是,天?」
古天很认真地点头,同意父亲的观点。
「爹胡说,妍儿才不像小猪呢!」见哥哥点头,靳妍气得眼眶都红了,「坏哥哥!妍儿不喜欢你了──」
见状,大家都笑了,书房里和乐融融,看起来就像一家人亲密的聚会。
「蕴波……」阎峻俯身亲吻妻子净身后光滑柔细的雪背,成亲后两人每夜同榻而眠,他发现自己愈来愈喜欢搂着妻子纤细的躯体入睡。
「我变得贪欲了。」阎峻一叹,说出成亲后的感想。
响应他的是两颗大大的白眼。
「是谁在知道实情后,包下万芳酒楼对我非礼?」靳蕴波慵懒地开口,打算细数旧日仇。
阎峻迷失在妻子独有的馨香中,大手伸入绣有红色牡丹的肚兜内,游移探索。
手指熟稔地寻到细致的蓓蕾,他喜爱极了她诚实的反应。瞧,指下的蓓蕾已经变得坚硬,顶住他的掌心。
「别……」无法自抑的吟哦逸出口,靳蕴波真担心,有一天她会不会沉溺在这美妙的感受中无法自拔?
阎峻炙烫的吻沿着她细致的锁骨,降格在胸前雪白细腻的肌肤上。
「当时我气昏了。」他尽情揉捻妻子胸前的柔软,感觉真好……
光「气昏」两个字就能让她原谅他一整个下午的折磨?答案显然是不能,靳蕴波故意将身躯背转过去,甩脱在胸前施虐的大掌。
「别忘了我们初次见面时,妳对我一样毫不留情,累了我一整晚,任我被缚在床上,不停为妳效劳。」既然妻子要细数当年仇,那么地也只好舍命陪君子。落空的大手再度抚上娇躯,一路往下,来到纤细的腰肢停留片刻,最后在丰腺的嫩臀停下。
「真不可思议,原以为你古板又严肃,个性臭得像茅坑里的石头,当我提出入赘的条件,以为能打退你,孰料你竟会屈就。」后头偎着丈夫温热的胸膛,带给她难以言喻的安心。
「不然呢?引起一阵腥风血雨?」阎峻简短的回答,目光觊觎着臀瓣中呈现出的诱人阴影。两大家族的财势相当,这一仗打下来,岂是短时间就能解决?
「莫怪人们说无奸不成商……啊……」靳蕴波身子一颤,感觉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双腿间的隙缝,停留在秘虚的瓣蕊前。
感受到指下娇躯传来的轻颤,阎峻也不躁进,逗弄妻子已成为他平日最大的乐趣。
「妳不也是商人吗?反正现在我已经卸下阎家的担子,可说是无事一身轻。」他轻笑。
他的气息吹拂在地敏感的肌肤上,可以清楚得看见白细雪肤上起了一小粒突起,滞留在瓣蕊间按兵不动的手指让人难耐,她开始期待……
「今天阎府不是有差人捎讯息来?」被体内奔腾的欲望折腾着,她开始无话找话说。
讨厌!别再聊了……快给她……但她怎么好意思开口索求呢?
宜嗔宜喜的眸子瞅着他,内藏不可言喻的深意,感觉指下瓣蕊逐渐泌出的湿意,他开始分心。
「没什么,不过是说希望我带天纸回去和租母见面,好让天认租归宗。」长指引惹热情的湿液,来回穿梭,阎峻随口一提。
什么?!让天认租归宗?靳蕴波有如被浇了一盆冷水,情欲酿然的艳丽容颜迅速一转,成了面无表情的晚娘面孔。
「时辰已晚,该睡了。」她将被子一拉,原本春意盎然的房间霎时归于宁静,独留一脸愕然的阎峻。
背向他的身驱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他做错了什么?
在棉被里气闷不已的靳蕴波忽然想到一点,阎峻的入赘其实只是权宜之计,说穿了就是为了孩了,万一有一天……他决定离开她呢?
思及此,她的心莫名一阵恐慌,不愿再往下想。
长夜漫漫,床上却是两桩心思。
「爹,娘为什么每天都要趴在书桌前看那一堆帐册?」古天一脸严肃地问。
他曾问过娘,娘说那些叫「帐册」。那为什么娘每天都要看那一堆帐册呢?帐册很好看吗?
阎峻很高兴儿子主动发问,他决定审慎回答这个问题。
「天,你看。」他指着在庭园中修剪花木的长工。
古天转首往父亲手指的方向望去。
「妍儿是不是最喜欢牡丹花?」
「嗯,妍儿常嚷着牡丹花最漂亮了。」古天点头,妹妹最喜欢牡丹花,只要看到牡丹花就会绽放出很可爱的笑颜,让他看了心情也很愉快。
与儿子有了初步的共识后,阎峻很满意地展开笑容。
「那么,为了让妍儿每年都能看到美丽的牡丹,我们是不是需要一个善于照料牡丹的人?」
「嗯,王伯每天都花很多时间在上头。」剪枝、灌慨、施肥等等。古天再次点头,觉得父亲说得很有道理。
「那么为了让王伯能发挥所长好好照料牡丹花,我们是不是要每个月发放薪饷,让王伯可以安心养家?」
「可是这些和娘每天看的帐册有什么关系?」古天提出疑问。
「以此类推,我们每天吃的、用的,都会有一笔支出,而帐册就是为了记载我们每个月的收人和支出,好让我们知道还有多少盈余,能不能支付王伯、李嫂等一大群人的薪饷,好让他们拿回去养活家人。」
他好象有点懂了……古天仔细思索父亲的话。
「那我们付给王伯的银子是怎么来的?」想着想着,另一个疑问又来了。
阎峻不厌其烦地教导儿子,为他说明人与人之间的商业行为,眼角余光发现一双睇看他的眸子,他才要正眼迎视,那双晖子又匆匆闪避,假装没有看他。
靳蕴波为自己的偷窥被发现感到气恼,她低头假装翻阅帐册,脸上带着狼狈的微红。
不是他多心,妻子最近的行为真的很怪异,似乎有意疏远他。是他做错了什么吗?阎峻疑惑不解。
他仔细端详妻子的脸,希望能发现一丝端倪,但什么都没有!她的神情又转为平静,丝毫看不出异状。
将记忆回溯到两人最后一次交谈的时刻。他们亲密的躺在床上,然后他谈起天认租归宗的事……
阎峻骂然明白了症结所在。
让天改姓纯粹只是为了安抚租母,毕竟天身为阎家的长孙,让他冠着其它人的姓氏,怎么也说不过去。
「蕴波──」他的话才起头,便被入内禀告的总管给打断。
「小姐,堂少爷在大厅等候。」
靳蕴波提到胸口的一颗心又放了下来,庆幸总管突如其来的打扰。
「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她强自镇静地起身。
堂少爷?不会是那个靳丕雄吧?阎峻皱眉,缓缓开口。
「我和妳一起过去。」
靳丕雄肥胖的身子在大厅里不安的践步。
该死!昨天运气真背,竟然一口气输了三千多两银子,加上之前的欠款,累积金额竟高达一万两!赌坊答应再给他一些时间筹措银两,若他不及时还清的话,他们将采取强硬手段要债。
想起之前浮尸河中的赌友老陈,靳丕雄纂地打了个寒颤。听见脚步声,他赶紧回头,却看到一个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人。
「你来干什么?我要找的人是蕴波堂妹。」靳丕雄恼怒地道。
「身为她的夫婿,多认识其它的亲戚没什么不好。」阎峻不把眼前的胖子放在眼里,自行找了个位置落坐。
「大堂兄,许久不见。」靳蕴波出言招呼,对这不肖堂兄的来意心知肚明。
「是啊、是啊,最近比较忙,没能参加妳的婚礼,所以今天我特意带来贺礼,要向妹子赔罪。」靳丕雄先来段开场白,一双小眼不忘瞟看阎峻的一举一动。
「都是自家人,用不着这么客气。」靳蕴波示意仆人将贺礼收下。
几句寒暄过后,大厅中陷入沉寂,见碍事的阎家大少迟迟不肯离去,靳丕雄终于失去耐性。
「最近我看上了一批货,想向蕴波堂妹调点头寸,等货物售出后,我一定将借款尽数归还。」这是老词了,每当他想要点银了来花的时候,都是用这个借口。
阎峻眉毛一抬,打算看妻子怎么处理。
「若是蕴波能力范围之内,当然可以帮助大堂兄。」她只希望堂兄不是捅了太大的楼子。
一股慑人的压力压迫着靳丕雄,阎峻锐利的眼神让他浑身不对劲,但想起要债人的凶残手段,他狠狠一咬牙。
「一万两。」
靳蕴波眸光一闪,尚末回答时,阎峻接话了。
「什么货这么值钱?」看不惯靳丕雄的狮子大开口,他皱眉询问。
靳丕雄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终于恼羞成怒地斥道:「这是我们靳家人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我入赘靳家,已不算外人。」阎峻淡淡地点出事实。
同样出身富贵之家,这种不肖亲戚阎家也少不了,每隔十天半个月总有人上门想攀关系捞点好处。思及妻子多年来饱受这种困扰,阎峻不山得心生怜惜。
靳丕雄被他的话堵住嘴巴,一张肥脸涨成了猪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