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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令传达下去,也不近前,反而是前排蹲下,后排平端霹雳炮,完全就是战时应敌的模式了。
谷大用急了,频频转头回顾,人家都要来真格的了,这叫一个千钧一发啊,那位小爷怎么还没动静呢?而且钱宁这个白痴怎么也陪着发傻呢?真是要命啊
“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胖子的慌张助长了敌人的气势,在几个营官的带领下,所有将士齐声呐喊起来,声势惊人。
阎仲宇和黄宇都还沉稳,只是捻须微笑;
御史王新亮到底年轻,城府不够,自得之意却是溢于言表;
周遭围观者见形势逆转,也都恢复了精神头,虽然惧怕火器而不敢靠近,却都是指指点点的议论起来。有对番子幸灾乐祸的,也有对神机营火器好奇的,即便是在京城,神机营也是充满了神秘感,让人很少得见的。
太神秘了不是什么好事,钱宁跟谷大用都在心里大骂。这会儿天气倒是不热,钱宁却是一头大汗,偏偏嘴里还不能停,不但不能停,还得说快点,不然就要出事了。
“前排举着的是霹雳炮,也就是火铳,也叫鸟铳……后面架着的是大连珠炮,您看那上面有好几个枪管,所以……一只手拿着的那个叫手把口,是炮兵防身用的,也叫手铳……箱子里是神机箭那些火箭……前排蹲下,后排站着是为了连续射击,战阵上可以分成三段射击,很犀利的……”
一边被这些东西对着,还得一边做科普,钱宁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万岁爷的神经咋就这么大条呢?
“喔,原来是这样啊太有意思了,朕得好好看看,大哥说,火器这玩意技术含量很高的……”
这样的紧张时刻,突然有人大笑,自然会吸引很多注意力,尤其是这个人还念念叨叨的从一群番子身后走了出来。
顺天府的人和围观众都是一愣,继而恍然,原来这少年伙计脑筋真的不大正常,不然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候,往神机营靠近?
可阎仲宇却真的吓到了,他年逾六旬、官居侍郎,自忖也算有些城府气度了,寻常事很难叫他动容了,就算是番子在这里设下埋伏,四面伏兵齐出,阎大人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可现在……
阎仲宇手上不知不觉用上了力气,连胡子都拽下去了一缕,可他却是全无所觉,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那个少年,直勾勾的,仿佛看见了多年未见的老情人,又或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圣人,这叫一个惊奇啊。
皇上,皇上居然出现在这里,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完全就不合情理啊
一连串的疑问同时出现在御史王新亮的心中,不过他适应得很快,毕竟是经历过两次的人了,怎么说也是有些免疫力的。
“快,熄掉火媒,快,把火铳放下”王御史顾不得其他,猛的转身,然后撕心裂肺的高喊起来。
“阎大人,王御史,这就是起先伤人那个伙计……”黄宇却是不明所以,他张望一下,并没发现什么异状,于是解释道。
他这一上前,倒是把阎仲宇惊醒了,阎大人眼睛红红的,死死的盯着黄宇,像是要择人而噬的猛兽。
黄宇被他瞪得心下发虚,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结结巴巴的继续解释道:“就是这伙计蛮横无理,这才引起事端……”
“啪”话没说完,他却是挨了一个耳光,出手的人使足了力气,一下就把黄宇给打翻在地,好半响耳朵里都是嗡嗡乱响,眼前也是直冒金星。
“你……”黄宇大怒,不及起身,勉强睁开眼睛就要喝骂。他称阎仲宇做大人,不过是自家谦逊罢了,实际上两人品级是相同的,更兼兵部跟顺天府又是毫无瓜葛,阎仲宇别说打他,就算是骂他,都是僭越了,他如何不怒?
可他的怒气注定是无从发泄了,看向阎仲宇时,入目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只见阎侍郎和王御史齐齐下拜,正是参见圣驾的大礼,两人口中的称呼也证实了这一点:“参见陛下”
黄宇一个念头还没转完,刚刚还杀气腾腾的神机营却已经熄了火媒,统统拜服在地。对文官的敬服让几个营官毫不迟疑,而普通士兵自然也为营官的马首是瞻,确信了面前的是皇帝,对皇权的敬畏也让他们兴不起其他念头。
随后,顺天府的衙役,围观的民众惊讶之后,也尽皆拜倒,大人们都拜下去了,又怎么会错?不少人都是恍然大悟,传言果然不虚,皇上果然出现在珍宝斋了,虽然出现的方式有点怪异,不过确实是出现了。
最后,只有黄宇没有拜倒了,不过他跌坐在地上,倒也不显眼。
一切都明白了,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他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想清楚了,
难怪番子会出刀杀人他们是护卫圣驾的……
难怪南镇抚司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有这么尊大神在此,守护一个破店还不绰绰有余?
难怪那少年看着眼熟,朝会的时候离的虽远,却终究是看过一眼的……
也难怪阎大人会出手大人,调动神机营,把枪口对着圣驾,后果那是相当严重的,他没扑上来咬人,就已经算是镇定的了。
千怪万怪,就怪自己没认出来圣驾;更怪那个奸佞狡诈,居然为了个破店就请出了圣驾,请出圣驾也就罢了,至少你要挂个牌子出来说明一下啊
比如:此地有皇帝出没,请谨言慎行什么的……
正文第224章后果很严重
第224章后果很严重
示警的牌子谢宏当然是不会挂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开店的事儿,连珍宝斋的招牌都没顾得挂呢,哪能想到别的。
可听到了钱宁派人传来的消息,他还是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并且大大吃了一惊。朝臣们要对付他,而且很可能从珍宝斋下手,这是曾鉴示警过的,他也清楚,可对方竟然准备了这么多后手,不惜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还真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在京城里动用火器,论严重性,比起大举调动兵马也差不了多少了;何况这次驻守内城的神机营也是尽数调动,让人觉得文臣是要孤注一掷了。
吃惊过后,谢宏也是庆幸,若不是自己实在忙不开,又懒得动脑筋,把守护店铺的事情交给了正德,这次没准儿就真的着了道了。
若是派人去,那么,派出去的人手很可能会被神机营灭掉;若是不派人,那顺天府也不会手软,封店甚至把店铺捣毁都是有可能的;最好的办法也就是仗着圣旨,据守不出,不过这样一来,开业的事情恐怕就要耽搁了。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朝臣们果然都很大丈夫,使出来的计谋也的确毒辣,谢宏此时回想,也觉得后怕不已,冷汗直流。
不过,风水轮流转,既然自己运气好,误打误撞的把这奸计给撞破了,那就该你们倒霉了前面王岳的事情还没完,这厢又出了这等事,机会大好啊
“江大哥,快,派人去送信,要皇上到南镇抚司来说我有要事要跟他商议。”
谢宏嘴角一动,泛起了一丝冷笑,除了董平和几个工匠,身边几个熟悉他的人见状都是凛然,心道:又有人要倒霉了。
……
要倒霉的人其实自己也有了觉悟,文渊阁这会儿就很有些菜市场的架势,里面吵吵嚷嚷的喧闹不休,平日里庄重肃穆的气氛,那是半分都没有了。
不用人提醒,谁都知道这次捅的漏子有多大,否则阎仲宇也不会当场就发作,打了黄宇一个耳光了。动手打人多丢份儿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动粗是斯文扫地的举动,就算是阎大人以果决著称,他也不会不顾忌的。
黄宇肯定是要倒霉的了,不是他的轻率,事情本也闹不了这么大不是?身为顺天府尹居然对圣驾见面不识,说得过去吗?至于黄大人见驾次数只有一两次,排班又太靠后等事,却是没人替他考虑了,无能也是错,谁让他自己当初不争取呢?
可这么大的罪名,一个顺天府尹却是担不下来的,就算加上神机营的孟参将也不行。虽然那位参将只是个听命行事,身不由己的,可这样的时候,谁又管得了那么多?
至于孟参将平时恭顺,不时还有孝敬,众位大人却也是顾不上了,养狗前日,用在一时,给主人挡灾也是此辈的本分和荣幸啊。
所以,众人虽是都懂得兵权的重要性,却不把孟参将那个武夫的死活放在眼里面,武夫多得是,挡灾用掉一个,之后再换上一个就是了,想那么多干嘛?
关键的还是要找到分量足够的人才行,于是,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阎仲宇身上。
这位是当朝侍郎,身份足够高;阎大人还直接参与了行动,甚至下了格杀勿论的命令;最后,京营也是直属于兵部管辖,这干系也是实打实的。
把罪名归在阎仲宇身上再合适不过了,皇上即使心有不甘,也没办法继续追究。
至于御史王新亮,他虽然也出现在现场了,可一个监察御史,在这样的大事中,分量太轻了,几乎可忽略不计。何况这人官职虽小,背后却站着一个李阁老,为这点事得罪大学士,不值当啊。
因此,大部分的呼声都集中在了阎仲宇身上。
阎仲宇身份不够,进不得文渊阁,也没法替自己申辩,可还是有人表示不满的,这人当然就是兵部尚书刘大夏了。
刘尚书和阎侍郎虽是上下级,私交也是不错,刘大夏很欣赏阎仲宇雷厉风行的作风,后者也对前者勇于任事的行事风格赞叹有加,所以两人说得上是相交莫逆。刘尚书如今年岁日高,也在日渐移交兵部的权力,移交的对象,就是阎仲宇。
可以说,阎仲宇就是刘大夏瞩目的接替人了。所以,这次刘大夏才选择了这个人选,除了稳妥起见之外,也是指望着这个后辈借此立下大功,方便日后的权力交接。
谁想情势居然急转直下,大功变成了大过,而且还要阎仲宇一力承担担上这样的罪名,恐怕就仕途尽毁了,这叫刘大夏如何肯依?
何况,对付谢宏本来是朝野上下所有人的责任,可三番几次,都是兵部冲锋在前。
先是朝会时,自己颜面受损;上次更是一损再损,直至损无可损,况且还折了孙松这个前途无量的心腹,兵部实是损失惨重了;结果这次竟然要把阎仲宇都给搭进去了,凭什么啊?兵部和自己也不欠别人什么,咋就这么倒霉呢?
“调动神机营操演的命令是有内阁附署的,凭什么让阎参甫一个人担?李阁老,你怎么说?”
刘大夏很愤怒,嗓门比平时还大了几分,文渊阁内最大的噪音也是来自于他。虽然愤怒,他说话还是很理智的,尽管话语中隐含威胁,很不客气,他问的却是李东阳而不是谢迁或者刘健。
谢迁说话喜欢绕圈子,若是顺着他的话去绕,恐怕一时三刻都不会有个结果,如今事态紧急,若不早点有个结果,最后倒霉的还是阎参甫,毕竟现场出现的人当中,以他身份最高。
刘健就更不能问了,这人性格强硬,向来软硬不吃,更是开口就不容别人反驳,他身份又最高,若是顺势敲定了结果,那就无可挽回了。
还是李东阳向来谋事缜密,更懂得权衡之道,听了自家一拍两散的威胁,想必也是会好好衡量的。
“其实,光是归罪于兵部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李东阳一开口,刘大夏心里就是一松,闵珪却是急了。
顺天府虽然不算是刑部直辖,可多年以来形成的惯例,和直辖也差不多了,黄宇就是闵珪的人。虽是算不得有多心腹,可毕竟也是一直听他号令,而且为闵尚书摇旗呐喊的,这样的人说舍弃就舍了,闵珪也是忍着痛的。
眼见着李东阳似乎有偏袒之意,闵珪心里自然也是不爽利,他沉声道:“我等谋划锄奸之事,为的本也不是自家如何,而是要扶保大明的江山社稷刘部堂一心锄奸固然可敬,但这份斤斤计较自家的心思岂不太小家子气了?”
“若不是闵部堂识人不明,原也不至如此,亏闵部堂还说得出小家气这等话来。”刘大夏自是反唇相讥。
“黄宇有眼无珠,其罪自明,本官本也不欲偏袒于他。倒是刘部堂你,那封调令内阁和九卿泰半都有附署,难道为了一个阎参甫,就要把事情摊开闹大么?可那样的后果是什么?你是要皇上罢免内阁还是九卿?又或者,刘部堂你想趁机……哼哼”
两人都是气急败坏,连之前刘大夏暗示朝臣逼宫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众人当然不会愿意逼宫,更不愿意承担罪责,所以出声附和的人,都是赞同闵珪的。
眼见再说就犯了众怒,可放弃阎仲宇又舍不得,刘大夏正在两难之际,刘东阳却是又开了口,他意味深长的提醒道:“闵大人说的正是关键之处,各位不要忘了,那道调令却是没经过内廷,皇上也没在上面用玺的。”
咝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一时光想着脱罪的问题了,却是没想到此节。以往有王岳配合,可以通过很多办法得到令旨,即使不通过正德也是有可能的,或者说通过正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