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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炭当然是没炼出来,那东西要隔绝空气才好炼制,以这时代的技术还有些困难。可意外的是,为了达到更高的温度,董平在鼓风技术上有了突破,无师自通的领悟到了如何利用热风的办法,倒给了谢宏一个惊喜。
温度绝对是炼钢技术中的一个关键性指标,谢宏也一直强调过,可他终究不是专业的,一些细节问题还是忽略了,好在董平的专研精神和天赋都极高,这才让原始的高炉成了型。
高炉既然成型,其他作坊也就随之运作起来,忙碌了十来天之后,谢宏就基本上从工坊中脱了身,只要时不时的去看看就行了。流程都安排好了,其实他除了亲自动手,要做的也只有最关键的产品设计了。
抽身出来,他依然不得闲。
前面几次风波虽然都安然渡过,打了对方的脸的同时,还不无收益,可谢宏却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士人阶层无处不在的影响力。
能够统治华夏一千多年,士人阶层的威望已经深入了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角落,尤以京城为甚。在这里,就算是贩夫走卒,说起读书人,也都是一脸景仰的表情,几次风波中,自己这边多次占了理数,可舆论却都是毫不犹豫的倒了过去。
这种影响,只有在宣府那样的军镇才相对薄弱,可即便在那里,对读书人的敬重和崇拜也是无处不在的,只不过那里的读书人少,舆论没人引导,而且自己也被看成是读书人,这才多次占了上风。
发现了问题就要解决,解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潜移默化的引导总是要进行的。变革这种事就像是风暴,先是小股小股积蓄下大量的能量,然后一股脑的释放出来,摧毁原来的建筑,再构建新的。
谢宏定计暂时以退为进,不代表他什么都不做,对舆论的引导,就是他的工作之一。
这方面的工作相对省心的多,他手下缺识文断字的读书人,缺有创造力的工匠,可就是不缺各种歪才。
盯梢的、反盯梢的,打闷棍的和打明棍的、散布谣言的和编瞎话的,这种人才他多得是。嗯,还有严重不靠谱,杀伤力极强,但是飙起来经常不分敌我的二弟朱厚照……派他去看个场子,居然把神机营都给引出来了,这杀伤力太可怕了
谢宏觉得自己要是真在京城混不下去了,倒是可以带着正德和一票小弟去做马贼,人员构成决定团队属性嘛。
所以,引导舆论的事情,他只要传达个精神,然后监控事态发展就可以了。如果说士林清议相当于主流媒体,那谢宏这边就是网络媒体和小道消息了,专门跟主流作对的。
当然,这个精神也是有讲究的,小道消息也要有合理性,不然怎么能引导别人呢?谢宏自己的名声他不在乎,也不指望了,他是士林清议的主要攻击目标,想要扭转恐怕比炼制焦炭还难,所以他放弃了。
于是,正德就理所应当的成为了形象代言人,不光是店铺,而且还是他们这个团伙的。士林清议无论怎么诋毁,也不会明目张胆的攻击正德,皇帝毕竟是士人阶层的代表,他们可以压制皇权,却不能诋毁皇权。
而且,从之前的多次宣传中,谢宏一直努力的在舆论中,把正德塑造成一个亲切和善的形象,之前顺天府的那次乌龙行动毫无疑问的成为了助力,整个京城再也没人怀疑了。
虽然正德自己只不过是为了好玩罢了,可他的行为确实收到了奇效。
那天见证的人非常多,事后,每个人都是交口称赞皇帝的仁德宽厚,嗯,正德那天的表现,确实很有些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意思,那样的表现还称不上宽和就没天理了,百姓们会这么想也是难怪。
至于那天也见了血,百姓们却是很宽容。那可是皇上,有眼无珠的乱伸爪子当然要挨揍了而且动手的又不是仁德的皇上,而是番子。
此外,谢宏自己的名声也不能放着不管,被当成坏人倒是没什么,可光是让人唾弃就没意思了。所以,谢宏决定也给自己的名声加工加工,来点附加效果。没错,他就是打算让名声更差,从坏人变成恶人,让人怕。
他之前的行动也确实有这个倾向,他当时考虑的是立威之后就省事了,现在一看,却正好加工成恶人。本来他在朝堂上倒是有个大号了,就是那个疯子,不过他却不喜欢,疯子多了,怎么能显出自己的英明神武来呢?
于是,这段时间他很是犯愁,想要想出来一个足够响亮,而且威风的外号来,所以他很忙……
“宏哥哥,咱们的店哪天开张啊?”听到这个银铃般的声音,谢宏更头疼了,月儿这个小丫头最终还是闲不住,也跟着爷爷到了军器司,而且来了就赖着不走了。
前几天她拉着晴儿到处乱跑,让谢宏着实惊出了一身冷汗,作坊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何况有几处还挺危险的。这两天新鲜劲过了,倒是不到处跑了,却开始缠着谢宏不放了,大忙人谢宏能不头疼么。
就算不想外号的时候,他还得陪二弟打台球,另外还要设计新产品,嗯,偶尔还要展望一下未来,这可是关系到多少人的大事呀。
“还得过几天吧,总要备货么。”谢宏随口敷衍道。
“可是……”月儿左手拉着晴儿,右手伸出手指,顶着额头,可爱的眉毛也皱了起来,疑惑道:“明明已经很多东西了,这样还不够么?”
“不够,不够……”谢宏连连摇头。
“宏哥哥,开店的时候,晴儿也想去帮忙。”晴儿没那么多好奇心,不过,小姑娘也是一心都放在了店面上面,因为那个店是谢宏的心血和希望所在。
“晴儿一定能帮上大忙的。”对着小姑娘,谢宏脸上立刻阴转晴。
“月儿也要去”月儿象牛皮糖一样缠了上来,显然对被差别对待的事情很有意见。
“都去,都去……”谢宏被她搅得很晕,连忙答应道。
“谢兄弟,谢兄弟,你外号的事情解决了……”
正笑闹间,马昂跑了进来,离得老远就听见了他的声音,等推门进来,脸上的表情也是怪怪的,似乎有点兴奋,还有点景仰,嗯,还有点恐惧?
“马兄,是你想出来的?”
“不是的,你不知道,外面传来了一个消息,已经在京城传开了,听过的人都叫你这个。”马昂摇摇头。
这家伙还卖关子,若不是被月儿缠着,谢宏恨不得踹他一脚,连声催促道:“少卖关子,快说,到底是什么消息?”
听了马昂的话,月儿也来了兴趣,小丫头放开了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马昂,晴儿也是一样。
“消息是从朝鲜来的……”这次不是卖关子,而是马昂跑的气喘,停下来喘息了一下。
“朝鲜?”谢宏也惊奇了,穿越以来,自己一共就跟朝鲜打过一次交道啊,那里会有什么消息跟自己有关?难道又有打秋风的使者来了?
“朝鲜国王,不,是前国王,现在改叫燕山君的那个李隆,他死了”马昂听到消息半天了,可还是一副不能置信的语气:“而且,就是接到你送的那个钟之后的第二天,他就死了”
“啊?”谢宏真的太意外了,这个时代的朝鲜国王也太会凑趣了,自己不过是讨个口头便宜,他怎么就这么配合呢?送个摆钟,咋就有这么大威力呢?
“这么说……”他转念一想,对马昂没说的话也有了预计。
“对”马昂肯定的点点头,道:“现在全京城怕是都知道了,谢兄弟,你这个瘟神名头是板上钉钉了。”
囧,哥不过是送了个摆钟而已啊,他怎么就死了呢?哥咋就变成瘟神了?谢宏摸摸下巴,不是他理解能力差,实在是世界太奇妙,当然,棒子也很奇妙……
不过,这个外号确实很威风哦,最终他还是笑着接受了这个事实。
正文第229章这个悬念有点长
第229章这个悬念有点长
四月里正是农忙的时节,谢宏在北庄县的时候就见识过一次,整个县城空了一大半,人都跑到田头埂间忙碌去了。
可京城却是不同,作为天子脚下的重地,京城的粮食供应更多的依靠外地的供应,本地的农户比例却不高,而且农户多半也都住在外城或者京畿周边。
因此,就算芒种将至,京城中的繁华景象却是半点都不逊于平日,在某些地方还犹有过之。
这一天刚好是个大晴天,前门大街又是早早就挤满了人。
若是平常,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一定是声响震天,喧闹非常,可今天却是不同,每个人说话都是悄声慢语,细声细气的,好像怕惊扰到什么似的。是以,在场的人虽多,却只能听到一阵如微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
京城百姓如此凝重而又热切,因为,今天是珍宝斋开张的日子。
大半个月来,珍宝斋可以说是吊住了京城人的胃口。从台球事件得知这个名字开始,各种传闻如大浪般一个接着一个,那些传闻或是扣人心弦,或是引人入胜,甚至让人恐惧不已,偏偏每一个传闻都能跟珍宝斋扯上关系,又如何不让人期待呢?
而且,这家店铺背后的人物也都是传说中的人物,不由得百姓不凝重,瘟神谢宏是掌柜的,看场子的是皇上,多么华丽的组合啊在这样的地方,当然要谨言慎行了。
珍宝斋要开业的风声是提前了几天放出来的,这消息刚一放出,就引起了极大的反应,最直接的,就反应在珍宝斋周边的酒楼茶馆上。
那些店铺此刻间间爆满。小一点的茶馆都是直接被人包了下来,酒楼的雅座也都是早就预订了出去,这些店铺的老板也是欣喜中带点惶恐。生意好当然会高兴,可生意太好也同样会有麻烦。
多数店铺的烦恼来自于要预订的人太多,哪个都得罪不起;
少数则是为了到底要如何才能伺候好莅临的大神而犯愁,比如珍宝斋正对面的太白楼就是如此,这家酒楼的李老板这几天真是愁白了头,没办法,李大学士可是当朝次辅,这样的人会来,他不紧张才奇怪呢。
虽是受到了万众瞩目,可除了门口挂起了招牌之外,珍宝斋却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店铺外部的装修也很漂亮,可这会儿却是没人在意的,被吊了这么久的胃口,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了店铺的里面。
好容易熬到了辰时,终于,那扇似乎永不开启的大门动了,并且第一次敞了开来。
人潮涌动,无数关切的目光往里面投了过去,让他们失望的是,门后面居然有一道屏风,严严实实的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庐山真面目还是半点都没有现出来。
有人想要凑得更近点,可他们的念头很快就被打消了,因为,维持秩序的人出现了,一个黑大个,一个刀疤脸……都是传说中的怪物啊
“老爷,您看……”太白楼上的雅座中,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本来正要下楼,见到珍宝斋摆出来的架势,却是皱起了眉头,他回头向在窗边安坐的那位儒雅老者请示道。
“那谢宏既然摆明车马要做生意,又怎么会将客人拒之门外呢,李福,你只管汇合了那几位先生同去便是。”儒雅老者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道。
“是,老爷。”对自家老爷,李福是素来信服的,不是他心里偏私,老爷善谋可是朝野上下公认的
出了李东阳所在的雅间,李福却没立刻下楼,而且转进了另一间雅座。雅座里早已经有四五个人等在那里,桌子上虽然摆着茶杯茶壶,可却是没人安坐,几个人都凑在了窗边,正在张望,相互间也在议论着什么。
“几位大师观感如何?”
那几人闻声转头,见是李福都不敢怠慢,连忙迎了上来,纷纷谦逊道:“李先生过誉了,您见多识广,咱们几个粗浅的手艺哪里入得了您的眼,称不得大师,称不得……”
有道是宰相门前七品官,李东阳正是宰相,这李福乃是管家,地位可比门子高太多了,到底算是几品不好说,可在场几人自忖不过是个匠人,哪里敢对这样的人怠慢?
“几位都是名震京畿的名匠,也不必过于自谦,李某今日既然请了几位来,就是想凭了各位的眼光,得个准成的评估,这些客套话咱们就免了吧,几位还是畅所欲言才是。”李福在李东阳的面前谦卑,可在外人面前,这气度确实不比普通的官员差了。
“单从外表上来看,也不过寻常罢了……”几个匠人的眼光集中在了一个同伴身上,这人也不客气,略略点头示意,然后便长篇大论的评论起来。
“……雕檐不够精致,窗棂的位置也有些偏差……”这人却是个搞建筑的匠人,直接从建筑层面上评论起来:“其实,那谢宏重建南镇抚司衙门的时候,吴某就曾经去观摩过,那些建筑太过粗糙,只不过图一个省事快捷罢了,说到匠心却是完全谈不上的。”
他摇摇头,续道:“由此可见,那谢宏虽然名声不小,实则也不过浪得虚名罢了。便如这珍宝斋,既然败絮其外,难不成还会有金玉在其中吗?”
坊间流传的消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