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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那炮轰不开军器司的城墙,可实际上却也是重型武器,每门都有上千斤,搬运起来实在是很麻烦的一件事,若不是有谢宏造的减震车,只怕队伍的行进速度还要更慢些。
“到时候你就知道那炮有用了。”谢宏神秘兮兮的笑道:“没关系,没了那炮咱们也走不快,上次从宣府到京城,还都是军队呢,结果也走了好几天,何况现在咱们这么多人,这么多车?”
最初的时候,谢宏也不大适应古代的行进速度,几百里路在后世简直就跟玩儿似的,就算不走高速,那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儿。
可在这个时代,单人快马,路上再有驿站接应倒是很快,若是数人轻装前进也还好,几百里路也就是几天工夫。要是换成大队人马的话,没有旬月的时间,还真就走不完,而且队伍规模越大,走的也就越慢。
依照目前的速度,谢宏估计等自己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应该差不多是在正月前后了,着急也是没用的,还不如好好欣赏欣赏北国风光呢。
“上次蓟镇的兵马就有调动,这一次刘健又有了丧子之痛,难保他不铤而走险呐,咱们现在又身处这荒郊野外的,须知……”尽管对谢宏素来信服,可马昂还是觉得前途有些渺茫,将他话痨的本色发挥到了极致,从出了通州开始,念叨了一路了。
谢宏也是无奈,本来他没打算带着马昂的,谁度蜜月带着大舅哥一起的啊?何况路边社那边也需要话痨帮忙呢,可是在马昂自己的强烈要求下,又展示了他的另一个天赋,谢宏也只好妥协了。
他琢磨着,反正一个大舅哥也是带,两个当然也不差什么,只不过曾铮可比马昂好伺候多了,那位化学天才一直在马车里做研究,一路上出了打尖住宿,谢宏甚至都没见过他几面。
“不要紧,于同知昨天才传来的消息,刘健已经离开河间府,回河南老家去了,动身前也是知会了刘家在京城的人,想必他已经心灰意懒,打算明哲保身了。”
刘健身份很高,也更加受到重视,因此,春丽通过种种手段,在刘府收买到的眼线内应也最多,消息也是灵通。刘健举家退回河南,应该就是受了重大打击之后,哀大莫于心死的表现了。
士大夫们之间的争斗,一般都是祸不及妻儿的,不过这种事也没那么牢靠,杨叛儿就是例子。当然,位置越高,这项规则体现的也就越明显,如大学士这种,就算失了势,多半也是可以保全家业的。
可谢宏的举动却昭示着他不打算遵守士大夫们之间的规则,刘健要矢志报仇的话,就得考虑到自家的安危。而刘家人丁向来单薄,刚刚经历过丧子之痛,刘健还真就没法下定拼死一搏的决心,回老家归隐,以求保全家族,也是很明智的选择。
这同样也在谢宏的预计之中,威慑应该是全方位,而且不择手段的,这正是前些日子,士大夫们教给他的,算是教训,却也是经验。
“侯爷前面有情况”正说笑间,突然前面一阵马蹄声急响,一骑快马呼啸而来,谢宏抬眸一看,示警的正是边军中的斥候。
“有多少人?还有多远?”谢宏向来不干涉他不擅长的领域,如今野外遇敌,当然还是要靠江彬这个宿将来指挥,因此刀疤脸也不顾忌小节,抢先急问。
“很多,非常多远远的看不清旗号,单看规模怕不有两万上下就在离此十里之外”
猴子和斥候中的精锐被谢宏派去执行另一个任务了,如今在队伍前后侦察的斥候,水平都比猴子稍逊一筹,而对方也是边军,精锐程度并不亚于江彬这边,这些斥候也不敢靠得太近,因此得到的情报有些模糊。
“两万咝……”即便以刀疤脸的无畏,听到这个数字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十倍的差距,确实太大了点,何况对方也不是五军营的那些废物,真要是正面对抗,绝对是有死无生的局面。
“谢兄弟,咱们赶快掉头吧,还有十里,咱们快点退回去,说不定还来得及。”江彬都有些动摇,何况本来就心慌的马昂,他反应倒是快,只可惜这个提议不怎么靠谱。
“来不及了,现在退,只会把后背留给敌人,让他们任意追杀罢了。”谢宏摇摇头,在敌人面前转头逃跑,看似安全,实则是最傻的办法。
自己这边以非军事人员居多,要是跑起来,八成看见追兵就会崩溃,自己可不是刘玄德,江彬也不是赵子龙,陷入那种境地只有死路一条。
“若是……”马昂还待再劝,说可以将工匠们丢下,自家先退,可转念想想谢宏对工匠们的重视程度,这话却是没法出口了。
“放信号,咱们固守待援。”谢宏断然一挥手,然后转向江彬道:“江大哥,你来指挥作战。”
“停步,全军停步,放求援信号,番子在外,神机营居中,其余人在内,以车为墙,结圆阵御敌”刀疤脸也不推辞,转身便是一阵大吼,一连串的命令发了出去。
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在三屯营以南,永平府以西的一处荒野中,谢宏赴辽的第一战迫在眉睫。
……
十里外,蓟镇大军阵中。
“参将大人,咱们被敌人的斥候发现了,对方放出了令箭,似乎想固守待援。”
“应对的倒是有些章法。”吴玉面带冷笑,略觉有些意外。
谢宏会放出斥候倒是在他意料之中,只不过他带着兵马也是兼程赶到,已经来不及屏蔽战场了,何况对方的斥候也都是老手,稍见势头不对,就远远的退开了,也来不及追杀。
他意外的是谢宏没有仓皇后撤,在他想来,谢宏不过一个书生出身的手艺人,哪里有什么胆气,在这荒郊野外的遇了袭,逃往附近的县城才是正理,却没想到对方不但做出了最合理的应对,而且还有那个胆气固守,不知道是不是无知者无畏呢?
“传我将令,全速进兵敌人乃是挟持了钦差大人的乱匪,钦差大人已然遇害身亡,不用管他们说什么,只管掩杀,擒得匪首者,官升三极,赏金千两。”吴玉杀气腾腾的大吼道。
他本来也没打算打什么埋伏,周围都是平原不说,也根本用不到这样的手段啊,实力差距摆在这里,甭管对方有什么诡计,只管杀上去就好。
固守待援?这里已经是蓟镇腹地,周围的兵马都被自己将令调开,只剩了一些守门的老弱病残,哪里来的援军?固守等死还差不多
如同北方吹来的寒风一般,吴玉脸上的冷笑更凛冽了。
“喔”
犒赏三军,这是通常鼓舞士气的手段,一般来说都是很有效的,在这种实力相差悬殊,稳操胜券的时候,更是有额外的加成。
随着吴玉一声令下,大军如波浪一般,滚滚而前,烟尘四起,杀气腾腾。
正文第378章直接吓跑,神机营发威
第378章直接吓跑,神机营发威
“轰轰轰”
士气提起来了,又是轻装而行,蓟镇的二万大军很快就赶到了目的地。他们兴冲冲而来,迎接他们的却是几声巨响,有那反应快的,马上就琢磨过味了,这不是将军炮的炮声吗?
由于吴玉没把敌人放在眼里面,进兵的时候也没约束将士,所以,到得车阵近前的时候,蓟镇兵马也没有结成密集阵型,对方的几炮并没有造成多大伤亡。可这几炮的效果却很好,不需要军官的命令,蓟镇的兵马当即都是止住了脚步。
带着将军炮,而且还不止一门……这是哪门子的乱匪啊?这事儿似乎味道不对呢?
心里有了疑虑,吴玉的悬赏也就失去了原本作用,将官们见状也是无奈,只好先行整队围困了。反正敌人已经摆出了死守的架势,被大军一围,更是想跑也跑不了,莫不如等参将大人来了,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再说。
“怎么回事?本将不是传令全军进攻了吗?”别看也是军户出身,但吴玉跟江彬可不一样,他从来就没有身先士卒的习惯,而是远远的落在了大军后面,直到看见大军突然止步,他才怒气冲冲的到了队伍前列,对着几个将官一顿怒吼。
“参将大人,对方开炮了……”一个游击有些不忿的说道。
吴玉是分守参将,地位在蓟镇也算颇重了,不过他直属的军队并没有两万之众,大军中至少一半以上来自其他部队,只是被他用温和的名义调遣,这才跟来。
他自己的部下当然知道他的脾气,也不会跟他顶撞,可别家的却没那么老实,说话的这个游击就是温和的亲信,并不怎么卖他的帐。
“他们袭击了钦差大人的队伍,杀了钦差,炮当然是抢来的,怕什么?不过是几门炮而已,一口气冲过去不就完了。”吴玉强压怒火,低吼着解释道。
这解释还真就不怎么让人信服,将军炮那玩意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摆弄的,没有专门的炮手,哪可能射击啊?何况,从对方的斥候发现自己这边的行踪到现在,也不过几刻钟罢了,对方居然就架设好了大炮,甚至连准星都调的差不多了……
很显然,对方那边操炮的是精锐炮手,甚至超过蓟镇自家的炮手不止一筹,肯定不是盗匪能够拥有的。虽然有了疑惑,这次却没人提出质疑,因为另一个人的话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可是……参将大人,他们连钦差的仪仗都摆出来了,这也是抢的?”这回说话的是一个守备,他抬手指着对面的圆阵,很是疑惑不解。
“对,肯定是抢的”吴玉正恼怒着呢,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众将校相互看看,都是不能置信,虽然离得远,可大伙儿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仪仗叫一个完整,那旗子,那车驾,都是簇新簇新的,完全看不出被抢的痕迹啊。
“抢的,都是抢的,还要本将说几遍?”吴玉见众人对他不以为然,更是大怒,扯起温和的大旗威胁道:“本将可是得了温总兵的全权委任,巡察全镇,肃清盗匪,你们就算信不过本将,难道也信不过温总兵吗?难道要让本将取出温总兵的将令才肯执行?”
他一脸狰狞的看着众将校,众人都是气势一沮,军中讲究令行禁止,越是精锐部队,越重视上下尊卑。江彬那部人马虽是异类,象马匪更多过于正规军,不过,在上了战场的时候,他们执行命令一贯彻底。
“不管出了什么事,有什么后果,都由本将一身承担,你们都是奉命行事,怕些什么?想想几个月前那一次……还不去传令,速速进兵”吴玉见众人有些动摇,眼中疑惑却是不减,知道瞒不过去,于是隐晦的暗示了一下,最后也是疾声厉色的再次发令。
“喏。”他的几个心腹都是一抱拳,其他人想想当日的情景,再结合眼下的局势一分析,也猜到了个大概。
当初温总兵集结兵马,据说就是要去京城勤王,要对付的就是如今的这位钦差大臣,辽东巡抚。后来没了动静,也是让大伙儿松了一口气,看今天这架势,似乎是那话儿又来了。
去京城当然不托底,可在这里么……冤有头债有主,日后皇上算账也不会算到所有人头上,有将令再此,动手似乎也没什么。
“遵命。”众人互相看看,都从对方的眼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于是也都是躬身抱拳,回到阵列中发令进攻去了。
那几门炮这会儿却没人放在心上,抛去钦差的身份,那不过是将军炮罢了,倒是能造成点伤亡,在胜负的天平上只能起到微不足道的作用。
大军再次行动起来,而且这一次有了将校们的敦促,阵列也稳定了下来,参与第一波进攻的虽然只是先锋,却也足有三千之众,而且都是吴玉的直辖部队,众军士都是步履坚定,杀气腾腾,尽显精锐部队的本色。
“杀”阵列在将军炮的射程外微微一停,然后突然加速,向着车墙开始了冲锋。
“轰”车墙后面的防守方虽然兵少,可气势却足,丝毫也不示弱,炮声随之响起,而后在冲锋的人群中掀起了一阵烟尘,惨叫声也随之响起。
当然,相比于数千人的喊杀,和后阵上万人的呐喊,不过十几人的惨叫悲呼声是微不足道的,冲锋的队列并没有动摇,依然坚定的往车墙攻杀过去。
构成车墙的车都是运辎重的平板车,并不是很高,因此,冲在前面的蓟镇边军手里拿的都是长枪,为的就是隔着大车与藏在其后的敌人对刺,为后面的袍泽扫清道路。
等到了近前之后,无论是低级军官还是普通士兵,边军们都是一愣,继而更是大喜,因为他们发现对面的敌人手中拿的都是战刀,而不是长枪。
战刀在搏杀的时候比长枪好用,可形成队列之后,又是现在这样的情况,长枪可比刀犀利多了,看来敌人不是托大就是没有准备,虽是像模像样搞了个车墙,但却没有发挥车墙威力的武器。
“这一战恐怕比想象中还要容易啊。”吴玉站在了一处临时堆起来的土台上观敌,看到了对方的武器后,也是大喜过望。赢是肯定会赢,可要是能少点伤亡,不是更好么?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