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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一同参与。”
“许氏兄弟?”那二兄弟本来就是在南海活动的,梁储也略有耳闻,想到要和海盗一起行动,他有些迟疑,生怕污了自家的名声。
王鉴之断然道:“阁老,梁大人放心,与海盗联军本就是鉴之提出的建议,而出面招抚他们也是下官出的面,日后纵有不协,污名也由下官一力担之,不会连累其他同道的声名。因此,二位只管放心便是。”
“明仲说的哪里话,这也是为了锄奸大业,又岂有什么污名?何况以毒攻毒,此计大善,那些海盗本也是大明子民,没受过圣人教化,误入歧途也不为怪,今番给他们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堪称大仁之举。”王鏊摆摆手,给招抚海盗的事情定了个基调。
“王阁老此言不差,是梁某想的差了。”梁储也反应过来了,用海盗打奸佞,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反正谁死了自己都不用心疼,比派水师还划算,付出的也不过是个空头的虚名罢了。
“多谢阁老。”王鉴之也不是愣头青,王鏊既然放了话,他也是顺杆就爬,“下官僭越,许了些武职出去,最大的一个是许给许氏兄弟的……”
好人做到底,王鏊不以为意的笑笑,然后问道:“事急从权,也是难免,明仲承诺给许氏兄弟的是何官职啊?”
“……福建总兵官。”王鉴之犹豫了一下才说出来,显然他自己也觉得事情办得不是很靠谱。
“从权之举,无妨,无妨。”沉默片刻,王鏊宽和的笑声又响了起来,“这些海寇常年在海上厮杀,海战实力应该很不错,许出的官职虽然大了点,不过两害取其轻,只要能成大事,倒也无妨。”
“阁老宽厚,若是让许氏兄弟得知,想必会感激涕零,立时就细心革面了,只是下官无能,却没能让他们彻底幡然醒悟,反倒让他们有了奇货可居,试图两面逢源的心思。”
王鉴之叹息道:“如今,那两兄弟虽然动了心,并且也将船队从澎湖调动到了琉球左近,可以下官看来,他们却未必有进攻福江岛的念头,反倒可能会和那边接洽,说不定……”
“哼”
王鏊终于怒了,他这个阁老都让了这么多次步了,那些海盗居然还是这么不知好歹,虽然谈判的是王鉴之,可他还是感觉失了面子,冷哼一声,他沉声说道:“随他们去好了,明仲也无须多虑。”
“阁老此话怎讲?”王鉴之惊奇道。
“民间风传谢宏仁义大方,不过以老夫之见,那不过是欺骗愚夫愚妇的假仁假义之举,那奸贼远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大方,从他对待奸党的态度中就可见一斑。”拂着胡须,王鏊恨恨不已的说道:
“他存心凌迫士人,所以多方设计,以求降低士子地位。可笑的是,他居然连那些没节操的奸党也一并纳入了其中,哼,那些人先自污了名声,然后又没得到报偿,要不是贼势太大,恐怕现在京城的局势就已然翻转了。”
王鏊冷哼道:“叔厚,明仲,那些海盗又能从这样一个人手中得到什么?比福建总兵官更大的官职?还是比现在更多的财富?最终,那些人还是会弃暗投明的。”
“阁老高见。”梁储拊掌而笑。
谢宏行事怪异,对普通百姓总是显得很大方,可对朝堂上的大臣却很吝啬,很有一种分不清主次的小家子气。而且他行事又冲动,那些海盗不是良家百姓,他们想在谢宏身上捞取更大的好处,的确很难。
“若是这样,那许家兄弟的举动反而有功无过啊。”王鉴之笑得更加灿烂。
“此话怎讲?”梁储奇道。
“按时日,许家兄弟的船队应该已经到了琉球附近,甚至已经和福江岛接触过了也未可知。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若是双方谈判失败,谢宏必得调集重兵防守福江岛,甚至会全力向琉球方向进攻,对于我等的谋划实是大大有利啊。”
“明仲,难道江南的各位同道计划的,不是攻略福江岛,重开航路,而是……”梁储惊疑道。
“正是,若是进攻福江岛,即便胜了,也没有伤到谢宏的根本,他那船速度快,体型小,制造想必也比较容易,就算一时败退,他也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再来时势必愈发难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必须攻其根本所在,才能让他一蹶不振。”
王鉴之从袍袖中掏出一卷舆图,在桌上摊开,在上面某处用力戳了戳,昂然道:“旅顺据说那奸贼在旅顺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作坊连绵数里,每到开工之时,在十数里外都能听到动静,港口、船坞皆在此处,若是能一举攻克,那他就再无回天之力了。”
“调虎离山,然后施以雷霆一击,果然好计。”梁储拍案叫绝道。
“唯一可虑的,就是那飞轮战舰,那船只以及上面的武器都极为古怪,就算数量远超,也难保必胜……”这计划在江南已经被反复推敲过了,王鉴之自然也不会和梁储一样兴奋,他的顾虑还是很不少的。
“此事倒也未必没有解决之法。”王鏊突然说道。
“阁老的意思是……”
“邀天之幸,那奸贼在朝鲜……”金判书的话再次被转述出来。
“果真可以买得到?”梁储眼睛瞪得溜圆,一脸的不能置信,“不会是那个奸贼的奸计吧?也许是他在船上动了手脚,然后威逼朝鲜派出使臣,诱使我等进圈套。”
“不妨事。”王鉴之一摆手,嘿然道:“是真是假,一验便知,飞轮战舰虽然古怪,却也不出中原之学,不过是改装的车船罢了。江南人杰地灵,名匠众多,只要能拿到样品,内里玄虚一窥便知,仿制又有何难?”
“是这个道理,那朝鲜使臣就在鸿胪馆,等明日老夫与周尚书再提此事,然后尽快安排明仲与他会面,商谈购船事宜。”
想了想,王鏊又补充道:“为防夜长梦多,江南那边也不能松懈,应该速速打造船只,操练水师,一待时机到来,立时便以雷霆之势北上,直取旅顺”
正文第573章开启新时代
第573章开启新时代
京城和江南酝酿着针对旅顺的阴谋的同时,旅顺这里也是一副戒备森严的景象。若是王鉴之等人看到的话,肯定会大吃一惊,进而对谢宏手下的情报系统更加敬畏,否则谢宏怎么会再次提前做好了防备?
但实际上,旅顺港,乃至金州卫的紧张气氛,并没有任何针对性,只不过是因为谢宏的新作问世,因而才会提高警戒程度。
以目前辽东的形势来讲,其实旅顺日常的警戒程度就已经足够高了。本地的军民对谢宏的爱戴已经达到了狂热的程度,尤其以辽南这边为最,想在这些人收买眼线,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而且尽管大明各地的语言都以官话为主,但实际上方言是很难禁绝的,辽东人的方言倒是不至于象其他地方那样,让人听不懂,可口音还是非常重的,一听就能知道是不是本地人。
所以,从外地来的探子根本没办法隐藏形迹,更别提靠近旅顺港了,大多数奸细刚进到辽南地界,就被发现了。
要不是新政中有一项移民政策,以致辽东迎来了不少来自关内的移民,那些眼线甚至都没法进入到辽东,更遑论混入旅顺了。
王鏊等人手中,关于旅顺的情报,还是原本陈世良在的时候刺探到的那些,不过,单是那些不完整的情报,就足以让王鏊、谢迁等人觉得心胆俱寒,甚至还有些怦然心动了。
工匠和作坊意味着财富,京城的军器司创造出的财富,士人们已是看在眼里,羡在心头,雷火之夜的失败,也不无这方面的原因。而旅顺这边的规模又远胜京城的军器司,想到这些,士人们又怎能不心神摇曳呢?
而且,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谢宏经营的时间越长,这些作坊能够创造出的东西就越多,进而让谢宏的实力更加壮大,越发难以压制。
所以,当王鉴之提出以暴制暴的建议后,王鏊也是即刻答应了下来,不是他不够谨慎,只是未知导致恐惧,越是无法得到旅顺的详细情报,他就越是心悸,越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其从地图上抹去。
谢宏当然不会知道,戒备森严还能导致这样的副作用,他只不过是遵从后世技术保密的原则,对核心技术进行加密罢了。尽管他也很清楚,他的对手多半都是对技术不屑一顾的士大夫,可他还是认为,有必要形成定制。
而按照规制,戒备的程度一般都和技术的高级程度挂钩。
这一次旅顺港的警戒程度前所未有,凡是深谙谢宏团队规矩的人也都紧张了起来,既然警戒远超飞轮战舰下水的时候,说明技术比飞轮战舰更尖端,而更尖端的技术意味着更大的功用和威力,实是由不得人不紧张。
“谢兄弟,今天要验收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除了紧张之外,更多的是好奇,就连江彬这个从来不关注技术的老粗都被钩起了胃口,一大早就跑到谢宏府上问东问西的。
“当然是好东西。”谢宏其实也有点紧张,倒不是因为这玩意耗费了他不少精力,只是一但试验成功,马上就会进入实用阶段,而这东西的应用也意味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启,那就是工业时代。
因为他今天要验收的正是蒸汽机,而且不是用作模型的那种小型的,而是用以驱动船只的大型蒸汽机。
想到要开启一个时代,而且还是对中华文明至关重要的工业时代,谢宏又岂能不心驰神往呢?
“好东西?难道能比你送去京城给皇上的那些更好?”刀疤脸的眼睛开始冒星星,胸围,还有胸垫,再加上其进阶产品情趣内衣,不光让正德赞不绝口,他江某人也是非常喜欢的,所以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
“去去去,我跟你这俗人没话说……”开启工业文明,这是多神圣的事儿啊,咋就扯到情趣用品上面去了?被打断了兴致,谢宏很不爽,他黑着脸把江彬赶到一边去了。
“走吧,去船坞。”
青泥洼就是后世大连的旧称,这里正好在金州卫和旅顺之间形成了一个海峡,作为船坞再合适不过了。
谢宏到达这里的时候,船坞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多都是高级匠师,蒸汽机保密等级虽高,可对这些人是敞开的。
不光对他们,等到过几年,技术相对成熟一些之后,谢宏还打算将其加入物理学院的动力学当中,也就是要在全天下推广。
这也是很有必要的,谢宏自己只是记得基本原理罢了,想要不断改进,甚至研发出内燃机,就只能期待推广之后,有这方面得天才涌现了。当然,华夏人才辈出,这一点是不需要担心的。
“谢兄弟,原来那橡胶果然是有正经用途的啊,还好,还好,费那么多力气搞出来的东西,要是只能用在那方面,未免也太浪费了些。”
消息太过轰动,连一直沉浸在试验当中的曾铮都被惊动了,对于橡胶的应用,化学狂人所持的观点和江彬截然相反,对于能参与蒸汽机的设计,他感到非常欣慰。
“呵呵,也不算太浪费了。”谢宏讪笑道。
虽说不能根本性的解决问题,可至少能哄二弟高兴一阵子诶,咋能说浪费呢?而且,说心里话,通过内衣,哥也开启了另一种文化啊,某种意义上,并不逊于蒸汽机的。
“谢侯爷,你这办法到底行不行啊?”口称侯爷,却没多少恭敬意味,在金州,或者说在辽镇,也只有这么一位了,戴子言一脸狐疑的凑了过来,一边扯着乱糟糟的胡子,一边向谢宏发出了质疑。
“怎么不行?只要你的船行,蒸汽机就没问题。”和这老头的争论也不是一两次了,谢宏也不摆架子,却是直接将了对方一军。
“我的船怎么可能不行?”
对自己的作品,老头也是相当珍视的,说是当成了孩子也差不多,因此他怒了,跺着脚吆喝起来:“就算没有那蒸汽机,我这船也是好船,又快又稳,还能出得了远洋,你看看那船型,再看看那些帆,我跟你说……”
从外观上来说,除了没有轮浆,新船就是放大版的飞轮战舰。流畅的流线型,适度的长宽比例,尽量少的上层建筑和尽量多的风帆……跟谢宏印象中,大航海时代的船只相似度极高,所以他非常满意。
“既然这样,你干嘛还一直催我?”谢宏一摊手,很无辜的说道。
“还不是为了让船更好吗?帆船再好,总是得有风才能航行,那飞轮战舰就可以无视风向,而你又说蒸汽机船更好,我能不急吗?”一说起跟船有关的话题,老头就象换了一个人似的,邋遢的形象也掩饰不住他眼中的精光。
“嗯,当然更好,戴师傅,你就放心吧。”
轮船刚出现的时候,也都是保留着风帆的,谢宏的设计理念也遵循着飞轮战舰的原则。这船的骨子里还是帆船,只不过多了一个驱动装置罢了,就算蒸汽机出了故障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无法使用,船照样可以航行。
“怎么可能放心呢,要是用那个飞轮的话,尽管老头我也不知道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