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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这边后怕不已,可他哪里知道,那些土人也怕到了极点,只是他们脸太有特色,以至于脸上的表情很容易被忽略,莽古尔就将他们的表情理解成了发怒。
至于纹丝不动,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没的跑,几道壕沟,几道铁丝网,看似很容易跨过去,可实际上哪有那么简单?而身后的明军也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外面的那些也差不多,跑又能跑到哪里去?还是在这蹲着比较安全。
“再上去些人,让马跑起来,把箭射进去,没盔没甲的,就不信他们能挨得住。”
随着莽古尔一声令下,又是几十骑冲了上去,和先前的同伴合兵一处,围着圆形的营地跑了起来。跑动中,他们也在拉近着距离,然后,又是一阵箭雨,这一次比先前密集得多,落点,正是莽古尔眼中那支奇兵。
“啊!”惨叫声响成了一片,十几个土人捂着伤口倒在了地上,莽古尔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就这么简单?连躲避动作都没有,也没有招架,这哪是精兵啊?分明就是一群民夫啊!
惊讶接踵而至,疑惑的念头刚刚升起,他的情绪马上便转变为了愕然。
“崩,崩,崩!”
只听一阵松弦声急响,如同疾风怒嚎,席卷而过,正在奔驰中的骑兵齐齐的倒下了一片,就好像风中的野草一般。
“这是什么!”牧人们惊怒交集,幸存的骑兵也纷纷拨转马头,掉头便逃。
“果然……”只有也速该发出了不同的声音,并且吸引了莽古尔的注意力。
“你知道这是什么?”
“是强弩!”也速该的眼神有些涣散,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喃喃说着:“在应州的时候,最初的一次冲锋,就是咱们乌苏部的骑兵,我跟在了最后面,结果……整整三千骑兵,三轮齐射就没了!就是这件凶器,我做梦也忘不了。”
“咝!”莽古尔倒抽一口冷气,抬眼又看看明军的阵列,发现铁丝网后面果然有差不多五十名弩手,而在刚才那一轮齐射中,他的骑兵倒下了二十多个,他再无疑虑。
外围那些黑鬼就是民夫,但明军似乎压根没把他们当回事儿,与其说是炮灰,还不如说是被忽略的一群人,之所以放在铁丝网中间,只是怕他们跑了而已……
“撤,快撤!”看着也速该眼中的恳求神色,莽古尔福至心灵,他决定推迟正面作战的时间,先看看形势再说。
“每隔几十里,就有这么一个营地?”临时搭建了一个营盘,莽古尔派出了大量的哨探,很快就带回来了一堆坏消息。
“看见大队人马,车队就进营地,少量游骑的话,护卫车队的那些游骑就会冲上来厮杀,那些骑兵马术都很好,没回来的人,都是折在他们手里的。”
“明军怎么就能耗费……”莽古尔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
对付游牧骑兵最好的办法之一,就是筑城堡,在保全自己的同时,还可以压缩游牧骑兵的活动空间,减小机动力上的差距。大明就是知道这个道理,才有了堡寨遍布的九大边镇。
不过,这招的缺点也很大,那就是耗费问题,毕竟是筑城,而且还得是足够坚固的城堡,耗费有多大,自是可想而知。
而明军现在的营地,耗费还真就不大。那些用以居住的木屋不好评估;但那些壕沟是肯定没啥含金量的;铁丝网会耗不少铁,可是,以大明现在的富庶,会缺那点铁么?
不考虑制作问题,只从材料量来评估,跟那些威力惊人的强弩比起来,铁丝网那点耗费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只有强攻一下试试了?”莽古尔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这次没有多少响应了,头目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愿意出头。
“还是等等吧,看时日,也该有其他部落到了,总是会有实力比较强的去攻一下,到时候,咱们去看看,心里也就有数了。”逃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也速该变得越来越油滑了。
“好,就这么办。”
第二天一早,就有了消息,又有一个部落到了,并且已经围住了他们碰过一次的那个营地。闻报后,莽古尔带着几个亲卫,轻身前往观战。
前面的过程都差不多,只是这次明军不知出于何种目的,雪藏了强弩,只以强弓跟牧人对射,双方各有伤亡,只不过明军死的都是民夫。
然后,从一刻开始,战局进入更加惨烈的阶段。
“是塌答部,这家伙居然拉出来了两千骑兵,真是下了血本啊!难怪他们敢冲营呢。”
“塌答这个白痴,连解决铁丝网的办法都没想好,就突击,这不是找死吗?”
“跳?没看见后面有壕沟吗?这下掉沟里了吧?”
“跳过去了?过去了也没用,没看明军的铁丝网有好几道吗?”
“下马砍木桩?这是战场,哪有那个空挡啊!这下真完了……”
“长生天在上……”莽古尔有些不忍再看了,强力远程武器和简陋工事配合的威力,他算是见识到了。
当牧人骑兵失去速度的那一刹那,明军亮出了王牌,六十具强弩,加上百来把强弓,强劲的弩矢箭矢化成了风暴,将鞑子一片片的扫倒,他们的尸体添在了壕沟里,挂在了铁丝网上。
“塌答还是很强的,居然就这么冲进去了,那些黑鬼开始逃跑了……他毕竟有两千人,拼死一搏的话,还是能打下来的。”随着塌答部的亡命突击,莽古尔突然振奋起来,伤亡虽众,可明军厉害的只有远程兵器,近战的话,说不定……
“没用的,既然有了强弩,那明军的另一个王牌肯定也在!”也速该没那么乐观,他神情悲怆的摇了摇头。
“啊!那是什么兵器?怎么可能?”莽古尔不及反驳,就看见了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百余穿得跟铁罐子一样的明军从木屋中杀了出来,象一柄铁锤一般砸进了牧人骑兵的队列当中,一下子就把牧人的势头给打回去了。
那些明军手持巨刀,挥舞间,就象巨兽开合的大嘴,将牧人们卷进去,然后搅成肉泥。
斩瓜切菜,血肉横飞,牧人们很快就崩溃了。
“明军伤亡也不小,咱们是不是可以趁这个机会……”莽古尔贼心不死。
“没用的。”也速该还是那么悲观。
他是正确的,获胜的明军没有急着打扫战场,也没有追击敌人,而是放出了一支火箭,直穿云上,其色玄黄。茫然间,莽古尔突然神情一动,然后迅速俯下身,将耳朵贴在了地面上,他感受到了一阵震颤,这意味着有大队骑兵杀过来。
“这是……”
“明军的铁骑来了!跑,快跑,有多远跑多远!”也速该脸色大变,嘶声狂吼,声音中充满着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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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第815章让人无从下手的圈地推进
第815章让人无从下手的圈地推进
距离第一场攻坚战近两月之后,乌苏和火筛收到了全面的战报。
为了牵制土默川的近卫军主力,他们两个带着数万骑兵,一直在土默川附近徘徊,明军也有骑兵,而且规模不小,但终究是比不上草原人的。
战略很成功,明军主力不但被他们牵制的死死的,在草原骑兵的威胁下,明军甚至连筑城都放弃了。他们没有筑起高耸的城墙,只是草草的修建了一些简陋的营地,算是防御工事,这些营地散布在土默川四周,隐隐围成了个大圈,将筑城地护在了中间。
为此,火筛有些得意,假模假式的提了几次议,说是要发动全面进攻。乌苏当然知道他的心思,这家伙无非想让自己劝谏,然后博个大度纳谏的名声,并且向族人彰显其领袖的地位。
只是大敌当前,乌苏也无暇计较这些小心思,当然不可能进攻,在应州那么有利的形势下都输了,凭现在这些二线部队,和人打正面,那不是送死么?
胜机只有切断明军补给线的一刹那。到时候,明军不想饿死,就只能撤兵,在敌人撤兵的途中,乌苏会死死的盯着,一旦发现破绽,他就会发动雷霆一击,这就是狼的战术,也是草原人最为推崇的理念。
“长生天在上……”正德六年的春夏之际,长生天受到的召唤比从前频繁了几十倍,若是真的有这么个存在的话,他肯定会为牧人们有事才想起自己,没事就丢在一边的行为感到愤慨,只不过,就算这样,这当口恐怕也没人会在意它了。
“已经损失了近万人马?我们不是在抄敌人后路吗……而且还是在草原上?”信使唱的歌很难听,不过这是牧人传递信息的方式,乌苏早就习惯了,让他震惊的是战报的内容。
草原人引以为豪的狼群战术也不灵了?辽金、西夏、西域各国……当年的祖先们就是用这招打败了无数的强敌,将苍穹笼罩的地方,都变成了蒙古人的牧场,可是,现在堪称无敌的一招也碰了壁。
损失了万余骑兵,取得的战果却是寥寥。
虽然没有确切情报,不过战报上说的分明,明军也有一定伤亡,但由于明军的装备够好,很多人都是只伤不死,车队往来,回程的车上载的都是伤兵。
当然,伤损比不是最重要的,狼群战术的战略目的在于切断明军的补给,抢夺并烧毁他们的物资。若能达成这个目的,骑兵的损失大点也不是不能接受,问题是明军损失的物资极其有限。
那简陋的营地杀机四伏,偏偏又因为耗费少,所以修的异常密集。
车队只要走上半天,就能到达中转站,进去了就安全了,所以民夫一上路就不惜体力的全力赶路,暴露在游骑兵锋下的时间被压缩到了最小。往往探子们才一看到车队,没等将大队人马召唤过来,车队就已经进了营地,让他们徒呼奈何。
想破这招,只能一直让大队骑兵在堡垒中间游荡,碰上一个算一个,两个月来,仅有的两次完美的战果,都是这样取得的。
不过,完美达成任务的那两队人马也没好下场,由于他们一直在野外晃荡,马力损失比较大。而护送车队的明军骑兵见势不妙,丢下民夫逃跑前,施放了信号,召唤来了大队的轻骑,结果不言而喻,在明军迅猛的追击下,那两队人马都损失惨重,险些全军覆没。
因为物资的匮乏,这两队人连车都没烧,结果又被明军抢了回去,除了杀光了那些语言不通,长得又古怪的民夫之外,唯一的收获就是明军使用的车辆的情报了。
那车也是马拉的,与众不同的是那异常宽大的轮子,此外,轮子还有弹性,也很轻,即便走在松软的草地上,也不会轻易陷进去,所以走起来也是飞快。正因为有了这古怪的车轮,补给队行进的速度才那么快。
搞不定车队,就只能想办法攻营。很难说这两个战术有没有因果的关联,单从外表上看,那个营地实在没什么可怕的,不少部落看见车队进去后,都是直接攻了上去。这其中有谨慎的,如一触即退的莽古尔;也有冲动的,比如全军覆没的塌答。
也有成功攻克营地的个例,不过,那是几个部落结成了联盟,集结起五千人马发动的进攻,伤亡近半之后,他们攻克了营地。然后,应援而来的明军铁骑到了,同袍的鲜血激起了骑兵的怒火,牧人们被淹没了,一个人毛都没跑出来。
因此,乌苏得到的战报相当全面,听过战报之后,他已经将明军的策略,在脑海中完全勾勒出来了。可想明白了,却不代表有办法解决,乌苏心里苦啊!
步步为营,整体推进,这是最克制狼群战术的一招,前线的牧人手段尽出,最终也只能干瞪眼,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他们已经在种田了,等秋收的时候再来,是不是能有点收获?”火筛也在犯愁,想了好半天,他才憋出来一个主意。
明军再怎么有钱,也不可能把田地都用铁丝网圈起来,大股人马容易在很远的地方就被发现,但零星的游骑应该不要紧。秋天正是草木繁盛之际,对隐遁身形很有帮助,能破坏明军的屯田,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只怕很难。”乌苏揉着太阳穴,一副很痛苦的表情,“明军的骑兵也很能打,护送车队的那些人,见到咱们的斥候,都是直接冲上来的,你这办法,最终也只会变成更频繁的小规模战斗,咱们占不了多大便宜,毕竟明军的装备比咱们好很多……”
乌苏神情黯然。
“同样是一刀砍在身上,明军顶多受点小伤,咱们的人当场就是一条大血口子,不死也得去半条命,那些明军都是边镇精锐,上阵都敢拼命……而且还有那些民夫,那些人,明军是当奴隶用的,咱们杀再多,他们也不心疼,十个换一个,也是咱们亏啊!”
“那怎么办?”火筛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烦闷,他有些暴躁的在帐篷里来回走动起来,“前线的部落已经不敢动手了,这样下去,岂不是白白消耗物资?现在咱们可没以前那么宽裕,这一天天的,怎么消耗得起?”
“……”乌苏默然。
他们确实伤不起,草原人不是一个严密的组织,即便小王子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