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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百般阻止我去见佩瑶妹妹,是不是心虚?”朱重八看陈友谅的态度,突然松了一口气。
他果然是骗我的!
“高彬主持伤于刘福通之手。你不会忘记,你曾经在毫州做过什么事吧?”
朱重八冷笑:“陈友谅,你别把屎盆子扣我头上。你会被刘福通抓住,全是咎由自取。你会暗中去毫州,敢说不是想杀我?我师父何其无辜,都是受你的连累。”
多说无益,两人直接动起手来。
张定边站在外围紧张的看着,一边吩咐手下把周围团团围住。
两人都是武艺高强之辈,别人完全插不上手。从这条街打到那条街,两人过招数百,却只打了个旗鼓相当。
朱重八看了看外围那些陈友谅的手下,分析眼前形势明显对自己不利,便不再恋战,找了人时机逃了。
“汉王,要不要继续追。”
“追有什么用?那和尚四海为家,定不会轻易让人抓住一。与其漫无目的满天铺网,不如守株待兔!”
“怎么个守株待兔法?那和尚四海为家,居无定所,我看还不如去濠州城里的乞丐窝抓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陈友谅看了一眼定边,目光中虽流露出几分赞扬,却摇了摇头:“不可。夫人心善,遇上灾年都会广设粥棚救济灾民,要是被夫人听到一丝不好的流言,定会生气。定边,你吩咐下去,派人守住去往东乡的必经之路,一旦看见朱重八回去,格杀勿论!”
“是,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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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军营练兵回来,刚刚换了一身衣服,便有管家亲自递上来一封夫人的亲笔信。
“汉王,夫人派了人回来,给你捎了一封信。”
“信?快拿来给我看看。”顾不得其他,男人转过身,动作有些急迫的接过管家手里那泛着淡淡清香的书信,迫不及待的打开。
管家低眉顺眼的站在旁边。本以为汉王看了夫人的信定会很高兴,不想,周围的温度瞬间冷了下来。
“汉王?”汉王看了夫人的信后似乎脸色很不好?这可真是少见,以往汉王对夫人近乎没有原则的宠爱,是什么事能够耶和华男人变了脸色?
陈友谅收了信,眼眸幽暗深邃。
“我爹现下在何处?”
“老爷?老爷出门访友了,还未回来!要不要派人去请老爷回来?”
“这件事你去,等我爹回来马上来通知我。”说完,男人大步离开房间,去了大哥二哥的书房。
事关他们那位“勇敢”的继母,自然要让几个兄弟都知道。这么大的事,他可不敢兜着,免得那个女人在外面出了什么事,他爹不怪罪在自己身上。
至于派人把那个女人找回来……
他现在忙得连陪佩瑶妹妹回乡省亲的时间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鸠占鹊巢的贱女人放下自己手时的要事?
陈老爷回来的时候,看到几个儿子居然都在大厅里等自己,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难道出事了?
他回顾了一下近几天发生的的事,几个儿子按部就班,各司其职,几个儿媳妇和孙子都没有过来,濠州城也很平静,没有元兵前来攻打的迹象。难道,是回乡的三儿媳妇?
也不对啊,三儿媳妇要是出了什么事,他那疼媳妇儿的三儿子怎么可能还好好的站在这里,这才看向几个已经成年的儿子。
连最小的友贵都在,陈父心里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陈大公子看了三弟一眼率先站了出来。
“这事,还是我来说吧。爹,老家来了人,说是如夫人带着小姐不知所踪。”
“什么?”
“留在老家的管家很久之前就派人到滁州送了消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没有收到。这次要不是三弟妹回乡,回祖宅拜见如夫人,我们恐怕还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陈老爷猛地站起来,在大厅里急躁的来回转圈。
“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家里那些下人都是吃干饭的,夫人独身一人要出门虽然都不知道要拦着?”
陈友谅语气淡淡:“那也要拦得住?我们爹这位继夫人倒是女中豪杰。当初外面世道纷乱她都能独身一人找到陈家前来投奔,这次有我陈家好些家丁护着,她居然找不来了?”
陈父脸色一凝,心里也有了怀疑。
“友谅,三媳妇儿有没有说,赵氏是什么时候走的?”
“都快一两年了吧。我们去滁州没多久,她就收拾好了行李。”
陈父气得直哆嗦。
“愚蠢的女人,外面这么乱,她一个女人,还带着孩子,她怎么就没有脑子?我原是安排,等我们走后不久就安排她去陈家隐蔽的庄子上住一段时间避祸,也好过带着还小的孩子跟着我们一路奔波,还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危险。她倒好,我跟他说的清清楚楚,她也答应得好好的,转身就尽给我出乱子。”
陈家几兄弟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莫名的低沉。
没想到,他们的爹倒对那女人挺上心的。还以为他狠心抛下那心机深沉的继室,定是对她没有多少感情。想来,没有看明白的一直是他们。
怪不得,他当初都没有带走他们那个“小妹妹”。
其中,万属陈友谅脸色最是难看。
陈父转过身来,看向眉目俊朗身躯伟岸,如今早已比他还健壮的三儿子。
“友谅,秀如怎么说也是我的继室,是你的继母,你看,看在你们还小的妹妹份上,你让你的部下在濠州去往滁州的这一路上找找?”
陈父问的很是小心翼翼。
他可是知道他这个冷酷严峻的儿子对他继夫人的厌恶恨意的。当初,友谅不过十几岁,还未及弱冠,他的原配夫人去世还没有多久,他就敢拿着鞭子红着眼睛,抽打一路阻挡他的下人,冲进秀如的院子,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拖到他母亲的灵堂前,差点打死她。
现如今,儿子已经长大,羽翼丰满,便是他这个亲生父亲都不敢理直气壮。
老实说,当年看到了三儿子的狠厉和疯狂,居然没有大发雷霆。
“爹,你说的也对。怎么说,那女人会贸然跑出来不顾俗世体面,多少都有我的缘故在内。不过事先说好,要派人去找她可以,却是最后一次。好男儿志在四方,我手下的军队可不要为找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的。还有……”
盯着亲生父亲那羞愧的不敢看他的眼睛,男人一字一句的说道:“能不能够找到,便看她有没有那个命。”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大厅里神色复杂的陈父。
陈家另外几个兄弟彼此对视一眼,眼神复杂的看了父亲一眼,也跟着转身走了。
生母的死,一直都是他们几兄弟心里解不开的结。
那个女人的死活,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她便是死了,他们也不会为她流一滴泪。
“友富,友直,友谅……”陈父颓废的生下手,满心苦涩。
“我如何不知道你们恨,只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赵氏为我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功,我如何做得到狠心绝情,对妻儿不管不顾?”
他的小女儿,才八岁啊,如何离得开母亲?
汉王妃 第三十九章 到来
阿卓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在家老实呆了两天,便兴冲冲去了徐家,拉了在家缝制着小孩衣物的佩瑶出来。
重新回到这个生养她的地方,她总算可以昂首挺胸,意气风发。
想当初,她在东乡因着有一个比较势力抠门的爹,后来又因为汤和坏了名声,在东乡那些妇人眼中,自己就是个不矜持的,跟男人眉来眼去,将来嫁人不守妇道。那些话,说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让她恨不得死了算了。
便是那东村跟人不清不楚的小寡妇都嘲笑她,说她嫁不出去。
她那个时候心高气傲,直恨不得拿把剪刀剪了那些不留口德的嘴。现在想来,恍如隔日。
看着村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辛勤劳作依然吃不饱饭面黄肌瘦的村人,她突然叹了一口气,很是惆怅。
当年她如果不管不顾跟着汤和私奔了,这些憔悴苍老的妇人会不会就是她的明日?
汤和又是个好吃懒做不管事的,一大家子的重担岂不是要压在她一个女人身上?享受惯了相公的遮风挡雨,只要一想到她差点就变成这磁,便是大大咧咧的阿卓也不由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阿卓,怎么了,冷了?”
“不是,比冷更可怕。佩瑶,都说嫁人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第一次出生无法选择,第二次选择嫁什么样的男人却可以决定你今后的大半生。站在这个我们生长的地方,想到过去的事,我就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徐佩瑶拍了拍她的手臂。
“是啊。就算我们不依靠男人而活,幸福与不幸福,都关系我们后半生。与其爱着,不如被爱着。”
这个时代,三妻四妾稀松平常,社会舆论对男人宽容对女人严苛,便是两情相悦的青梅竹马,到最后可能也落得独守空房,丈夫娇妻美妾的下场。
色衰而爱弛,男人都是好颜色的。
想到男人的劣根性,对比这几年她婚后的美满充实,她该不该庆幸,自己修炼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可以保持女人容颜不老?
如果以后夫君欺负她,自己去找美妾,她就带着儿子改嫁!
阿卓百无聊赖的踢着路边的石块,突然提起了另一件事。
“佩瑶,你知道吗,听说荷花已经嫁人了。”
“嫁人不是很正常吗?你我都已经嫁人好几年,连孩子都有了,荷花跟我们差不多的年纪,怎么可能还不嫁人。再不嫁人都是老姑娘了,现在四处狼烟,男人多被抓了壮丁,想找一个好的比几年前难上好多。”徐佩瑶幽幽叹息。
她有些想留在夫君身边的孩子了,也不知道自己不在,元亨有没有哭闹?
“佩瑶,你猜,荷花嫁给了谁?”
看出阿卓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徐佩瑶好笑:“我怎么会知道?我不在东乡好几年了。”
“听说,是集庆城一个小店铺的老板。哈哈,安大娘不是嫌弃我们东乡的男子粗鲁,是没有见识的乡下人吗,她挑挑选选耽搁了好几年,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最后还不是把荷花嫁给了一个小商人。士农工商,商人有点钱又怎样,还比不上我们世代为农靠自己双手吃饭呢。这世道乱的很,生意就更难做了。她想靠着荷花找个有线女婿,别到时候得不偿失。”
“阿卓,你啊,怎么这么惦记着荷花?她嫁予谁,与我人都没有关系吧。”虽是一个乡的,但因为安氏跟她娘的关系不怎么好,徐佩瑶跟安氏的女儿荷花也谈不上什么交情。
阿卓顿了顿,收敛了脸上的笑。
“我这不是看不惯荷花她娘吗?当年你跟陈友谅订亲,安大娘当着你和婶子的面就敢指桑骂槐,就差没说你跟陈友谅私定终身了。还有,我跟汤和那年的事,她在村里到处给我造谣,看见谁都拉着背后指指点点我,气得我牙痒痒的。后来,你跟徐达去了滁州找高彬大师那一年,她也在村里乱说,说你不守妇道不安于室,还跑到陈家去告你的状。这些,婶子怕你生气恐怕都没有跟你说。”
“她去了陈家?”徐佩瑶停了下来。
这些事娘的确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以至于她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
她现在既已经跟夫君成了亲,想来那安氏的挑拨并无多大效果。就是不知道,这些闲话有没有让公爹和陈家其他人产生隔阂?
想到还留在滁州的两个嫂子,徐佩瑶心里有了谱。
“可不是。当时好多人都看见了,她还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呢。为这事,嫂子更是气病了,在床上躺了好多天。大叔和你大哥差点打上门去,撕烂那女人的嘴。”
徐佩瑶脸色沉了沉,有些阴郁。
“后来呢?”
“后来,陈家不知道怎么没有动静,那女人看掀不起风浪,就在村口破口大哭。我气急了,差点跟她打起来,她就当着我相公的面,说我是个别人不要的破鞋。你不知道,我当时气哭了,咬死她的心都有。”
女人脸色难看,控制不住内力激荡。
阿卓被吓了一跳。
看佩瑶长袖猎猎作响,身上的飘带无风自动,明明是柔软无力的东西硬是给人很危险的感觉。她偷偷拍了拍胸口,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可能让佩瑶生气了,连忙柔和下语气,不再那么尖锐。
“其实,荷花这人还不错,至少比她那娘可要安静秀气多了。要不是她娘那性子,我们跟荷花的关系也不会那么淡。毕竟都是一个村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意识到自己失控,徐佩瑶连忙收敛心神,冷静下来。
这日的东乡如往常一样,村人多在外劳作忙碌,等到夕阳西下才慢慢归家。只是,当各家慢慢燃起炊烟,村外,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