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少女刚才不是还在前面,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说我家王妃的不是?背后嚼人舌根,要是被我家汉王知道了,百得割了你的舌头,让你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众位之前保持安静的夫人纷纷白了脸色。
这汉王,不会真如此狠绝吧?
“你、你敢打我?”严玉如捂着脸,一脸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居高临下对着她怒骂的丫头,浑身气得直哆嗦。
“嘴不干净,我就帮你洗洗,免得臭气熏天。”
“你、你这个该死的贱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居然敢打我,反了天了。来人,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拖下去打死,打死!”严玉如的声音异常尖刻,然而此刻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没有一个人上前。
别说这里不是严府,便是真在严家,恐怕严老爷都得掂量掂量,他的脑袋够不够份量。
一个奴婢可能不算什么,那也得看那奴婢身后站着的是谁。打狗还得看主人,这粉衣少女一看便是那种在主子面前极得宠的,不然能够穿得比有些商户家的小姐还好?
看她身上那烟罗纱,便是她们都舍不得给贴身的大丫鬟穿。汉王府倒真是财大气粗,养的丫鬟都身手灵敏,让人不敢小觑。
“玉如,玉如!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都聋了不成,还不快把那贱婢押下去。娘的玉如,你有没有事,让娘看看你的脸。”严夫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猛地扑到女儿身前,小心翼翼的拿帕子轻轻擦拭女儿脸上的红肿,只觉心恨难消。
“要是我女儿的脸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要那贱婢偿命!”
“娘……”
“罗衣,怎么回事?”
一个纤尘不染的声音淡淡传来,众人抬头看去,就见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中间的道路,一个清雅飘逸衣带飘飞的身影带着人慢慢走了过来,波澜不惊的脸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她之前有没有听到这边的吵闹。
众位夫人心里有些惴惴。
这位王妃,可真看不出是村姑出身。那端庄大气高贵优雅的气质,在场的好多自小金尊玉贵养着的小姐都自愧不如。
罗衣看惊动了自家小姐,连忙走回小姐的身边。只是脸上,依然愤愤不平。
“王妃,这女人对您大不敬,奴婢一时气愤,请王妃恕罪!”在外面,为了映衬小姐的身份,她特意换了平常唤习惯的称呼,就是为了提醒在场的众人,她家小姐夫君的身份,让这些满肚子算计的女人最好掂量掂量,别以为她家小姐好欺负。
小姐好说话,汉王可不好说话。
徐佩瑶淡淡看了一眼地上满目怨恨瞪着自己的少女,既不让人搀扶也不发作罗衣,漫不经心的开口。
“哦,她说了什么?”
“那些话,奴婢都不好意思复述,免得污了王妃的耳朵。还说什么大家小姐呢,这些话也是未出阁的女儿能够说出口的,连奴婢听了都觉得羞愧满面。也不知道她家的家教到底是怎么教导女儿的,如此口无遮拦。”
严玉如手指哆嗦,指着罗衣气得胸口气血上涌。
“贱人,贱人,我要杀了你……”
罗衣鄙夷的看了她一眼。
这种被娇惯坏了的娇小姐,迟早有的你苦头吃。
可能是被罗衣的眼神刺激了,也可能是受不了周围那些看她出丑的夫人小姐的幸灾乐祸,严玉如梗着脖子,强撑着颜面。
“我说的有什么错,本就是个不要脸的农家女,还妄想一步登天做凤凰,也不怕有没有那个命!”
徐佩瑶眼神冷了下来。
“我有没有那个命不劳你惦记,倒是你,恐怕没有那个拿看到了。”
或许是女人眼神太冷,语气太危险,严玉如脸色白了白,色厉内荏:“你什么意思?你想杀了我?你以为杀了我就可以掩盖你卑贱的出身?告诉你,你做梦,我爹早就派人去打听过了,你什么身份大家一清二楚。你以为这些夫人真的真心追捧你?不过是怕汉王陈友谅罢了,其实心里,谁看得上你?”
无辜被点出来的众位夫人眼前一黑,眼神只恨不得把那个蠢货瞪出一个洞来。
你要找死也别拉上我们!别管心里怎么想,谁的脸上敢带出来?
这濠州,早就是黑衣军的天下了。
徐佩瑶突然轻笑起来。
“你说完了?”
众位夫人面面相觑。这汉王陈友谅的王妃莫不是怒极反笑?
徐佩瑶轻轻弹了弹流云广袖,姣好的面容眉目如画,端的是出尘脱俗,让人见之不忘。
“我的出身本就不是秘密,自然更不用着遮遮掩掩。放眼整个永丰乡,有谁不知我嫁的夫家。而正如你刚才所说,我夫君也不过一个小小的乡绅之子,自是比不上你们这些出身富贵的大家小姐的。只是,出身卑微又如何?英雄不问出处。汉高祖刘邦没有发迹前也不过一个卖草鞋的,我夫君好歹还有一份不薄的农业。”
严氏母女脸白了白。
她们刚才说的话这个女人怎么知道?隔得那么远,这女人长顺风耳了不成?
刺史夫人脸色很是不好。
不止是她,在场的众位夫人脸色都不怎么好。从后宅突然牵扯到那位汉王妃的出身上面,给她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汉王妃出身卑微。其中,尤属刺史夫人恨得牙痒痒的,直恨不得让人把严氏母女拖出去。
她举办的宴会居然因为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毁于一旦,这要是流传出去,让汉王捕风捉影以为老爷怀着什么不好的居心,他们刺史府恐怕就跟郡守府同一个下场了。
想到现如今被黑衣军占据的郡守府,刺史夫人咬了咬牙,沉下脸。
“严夫人,令媛恐是得了癔症在说胡话呢,我看还是早早回去休息为好。”
旁边的众位夫人回过神来,眼神冷漠,纷纷赞同。
“可不是,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刺史夫人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汉王妃,挥手让府里的婆子过来把人带走。
严夫人看着刺史夫人,很是气愤:“你这是赶我们离开?”
“严夫人语重了。”
她不想多说,使了一个眼色给那几个婆子。几个婆子心领神会,也不给人挣扎的机会,厚实的双手直直抓着严氏母女挟着人带了出去,直接明目张胆的扔出了刺史府。
今日事一过,严府还在不在都是个问题。
听说,汉王是个宠妻如命的。也不知道严家的老爷听说妻女出来一趟就断了严家的前程,会不会气得吐血。
女儿有时候教的不好,真的会带累家族也说不定。几个平时骄纵女儿的多少心有余悸,直恨不得马上离开回家好好请几个教养嬷嬷好好教导教导女儿规矩,免得在外惹了事。
刺史夫人僵硬着脸,笑得有些难看:“王妃,别为几个眼皮子短浅的蠢妇搅了心情,今日春色正好,前面便有一凉亭,我们何不移步过去赏花作诗一番,共赏良辰美景。”
其他夫人纷纷附和,似乎忘记了刚才的紧张。
徐佩瑶看了看前面,想到她这次过来是为了两个小叔子挑选合适的媳妇儿人选,倒也没有马上甩袖离开,耐着性子又过去了凉亭,看院子里的众位姑娘吟诗作画,争奇斗艳。
汉王妃 第四十三章 人选
“女儿,快来拜见王妃!”待徐佩瑶在凉亭里坐定,刺史夫人拉过站在她身后的一个身穿浅紫色襦裙的少女,对着她笑意盈盈的示意。
少女接收到母亲的眼神,款款大方的走了出来,对着上首艳压群芳的汉王妃俯首行礼。
“清儿见过王妃。”
“免礼。这就是刺史大人的爱女?”徐佩瑶特意留意了一下,纤腰肥臀,前凸后翘,端的是一副好身材。在看她抬起来的脸,白净秀美,温柔婉约,一副大家闺秀的端庄,倒是不坠了这官家小姐的贵气。就是不知道,她性情如何了,会不会也跟其他出身士族的人一样,打心眼里看不起庶族?
夫君的四弟也是个不错的男子,会读书习字,听主文采风流,自有一股卓尔不群的儒雅。可惜,时不我待,元蒙人的朝廷根本就不重用汉人,也没有后世的科举及第,四弟倒是埋没了才华。
刺史夫人看着女儿,眼里闪过一丝满意,脸上的笑容不由真实了起来。
“这是我的幼女,今年刚刚及笄,平时都养在深闺。今日王妃驾临,我便让清儿出来沾沾王妃的福气。”
徐佩瑶笑了笑,若有所思。
刺史夫人的话倒是有意思,她这是在向自己隐晦的提起她女儿如今还待字闺中?
刺史夫人开了头,旁边作陪的夫人不由蠢蠢欲动,也开始拉着自己的女儿在王妃的面前露露脸。
不管心里看不看得上陈家暴发户出身,舍弃一个女儿就可以换来家族的稳定,怎么看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陈家将来胜了,他们的女儿自然水涨船高,连带的家族也跟着鸡犬升天;陈家败了,对外宣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牵涉不到娘家。
罗衣站在自家小姐身后,看着那些平日高高在上的夫人小姐现如今眼 各种算计,不由撇撇嘴。
这些女人,心里瞧不起陈家和小姐,现在不是还得坐在这里讨好小姐。
以为有个高贵的出身就也不起?
她不由想到当初在滁州的时候,陈家的大夫人二夫人还不如现在在场的这些小姐出身都可以对她家小姐居高临下,一副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要是真让这些女人进门,还不知道她们会怎么猖狂呢。
“那是谁家的姑娘,看起来倒是落落大方。”
听面前的汉王妃突然看向坐的离她们有些远的一个翠色衣衫的少女,刺史夫人心一紧,不由看过去。
随即,她松了一口气。
“王妃说的是站在树下的那个姑娘吗?那是余家的小姐。”
“余家?”
“看我,王妃或许不知道余家,但余家商铺定是听说过。余家倒是我们濠州城的首富,可惜却是商户,家里就这么一个嫡女,倒也算养得金尊玉贵。只是,商户到底就是商户,家里也没个嫡出的兄弟。待余老爷百年之后,那偌大的家产还不是归了庶子。”
只是个商户?
徐佩瑶皱了皱眉,她对商户倒是没有多大意见,只是四弟五弟的婚事马虎不得,免得落人口舌,说她这个当嫂子的刻薄。
余夫人此刻正跟旁边的夫人说话,目光也在打量在场的众位夫人,思量她们家里还未婚配的儿子。
嫣儿如今不小了,该早相看了。上首那陈家是从来都不奢望的,她家商户的尴尬地位摆在那里,也别想这些豪门大族会看得上她美丽聪慧的女儿。她只求在这些与她家里差不多门当户对的夫人中间,挑选出一个适合的,不会让嫣儿今后太过受委屈。
商户她倒是没怎么考虑,她家本就是商户,如何不了解商户风光背后的卑微,只是那些官门小户多积贫,女儿嫁过去恐怕日子会很难过。
正打量着,不想收回视线的时候撞上一双妩媚清亮的眸子,看过来如微微荡漾开的水——又似三月开得艳丽的桃花。她坐在那里,优美的身姿便如一副飘渺空灵的画,让人出神。
“娘,在看什么?”少女顺着母亲的视线看过去,目光落在那仙子般被人众星捧月围在中间的绝色女子,眼里有着羡慕。
她一向自认容貌不俗,现在才知自己不过井底之蛙。这世上容貌胜过自己的,不知多少。
而容貌总归会凋零,年华不在,唯有权势,才可以让你一直受人尊重。
“没什么。嫣儿,怎么不去同那些小姐一起玩耍。”
“人多了免不了勾心斗角,没什么意思,与其和那些小姐消磨时间,还不如回来陪娘说说话呢。”
余氏拍了拍女儿的手,笑道:“娘这里枯燥得很,倒是难为你沉得住气。”
少女抿嘴笑了起来,清雅的脸倒是吸引了不少家有儿子的夫人。
刺史府这次宴会专门请了现在大都那边最红的戏班过来,眼看天色不早,刺史夫人站了起来,邀请众位夫人去观戏吃茶。
徐佩瑶自是被安排坐在视线最好的位置,看着戏台 上咿咿呀呀上演的书生与小姐的故事,待观看到两人依依离别,催人泪下之处 ,周围的夫人倒是有不少捏着手镯擦着眼泪,看得很是入迷,只有徐佩瑶百无聊赖,有些春困的打了打哈欠。
昨日被夫君折腾的狠了,现在却是有些睁不开眼。
好歹一声戏完了,徐佩瑶坐了一会儿,便跟刺史夫人提起辞行。
“王妃这就走了?可是有执行不周?”
“无,只我放心不下家中幼子,心中惦记。”
刺史夫人也知道汉王生下了一个还未满周岁的儿子,也不好再留,倒是走身把人亲自送到了门口。
眼看汉王府的仪仗走远,她这才转回宴会,招待其他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