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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佩瑶笑了笑,拉住阿福,整理了一下他的衣着。
“罗衣可能去厨房找水了,我刚才看你跑得满头的汗,怕你等会儿渴起来。”
那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名字叫红枣的婢女听到她的话,突然诚惶诚恐起来。
“都怪奴婢笨手笨脚的,竟然没有注意到小少爷渴了,还要劳动那位罗衣姐姐。都怪奴婢,奴婢这就去为小少爷端茶过来。”说完,她便有几分慌张的退下了。
徐达看着那婢女消失的背影,这才转过身来看向佩瑶。
“妹妹,那丫鬟是陈友谅给你的?”
“是今早过来候着的。说起来,这兄弟帮毕竟是帮派,除了后院的几个丫头,其他人倒是不多见。”从昨天到来她就留了一分注意在上面,此刻说出来,自然是满意的。
她很满意院子的清静。
才这么一想,一声豪爽的笑声就跟春日的炸雷似的,突然炸响在他们耳边。
“哈哈,佩瑶妹妹,这你可有所不知了。前几天,有好些个丫头偷懒耍滑,都被帮主给打了出去,现在留在这院子里的,多数都吓得战战兢兢。要我说,这友谅大哥有时候真是太不怜香惜玉了,多么水嫩漂亮的姑娘,要是我。。。。。。”
“要是你,你会怎么做?”
少女的声音很轻很柔,听在常遇春的耳里,不仅不觉得如沐春风,反而还打了一个哆嗦。
他打着哈哈,讪笑了两声:“哈哈,那什么,我也绝不轻饶。这些丫头实在太不像话了,偷奸耍滑,该教训!”
“我说常黑子,你这一年过得蛮快活的嘛。”徐达突然一巴掌拍在常遇春肩膀上,吓了他一大跳。
“也不说一声,吓死我了,还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哎呀,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完,我先走了,下午再来看你啊佩瑶妹妹。”说完,也不等佩瑶说话,他就好像屁股后面着火了似的急匆匆跑开了。
“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神神秘秘的,搞什么名堂?这个常黑子,果然是跟陈友谅一起久了,也学了他那一套。真是,近墨者黑!”对着常黑子跑开的方向嘀咕了一句,徐达眉宇间突然多了一份凝重。
“也不知道重八现在怎么样了,我们都到了滁州了,重八还没有消息。”再没有消息,佩瑶就真的要嫁给别人了。
徐佩瑶现在不想提朱重八,自然没有接二哥的话。
她走到不远处的凉亭坐下,开始打量四周的布局。
罗衣端着茶盘从小径的青石路稳稳走来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看见了。
那个叫红枣的小步跑在罗衣身后,脸上一脸的拘谨,似乎很想从罗衣的手上抢过茶盘,却又不敢硬来,怕得罪了这位帮主未来夫人身边得力的姐姐。
她急得都快哭了。
这要是帮主回来,发现她没有尽心尽责照顾好小姐,还让小姐身边的丫头亲自动手,那她的下场。。。。。。
红枣的脸瞬间白了。
罗衣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个小丫头的欲哭无泪,她一抬头,看见宫主坐在凉亭里,顿时眼睛一亮,脚下步子又快了几分,没有任何武功基础的红枣更是被落下了一大截。
“小姐,茶来了。”轻轻把托盘放在石桌上,罗衣动作轻快,脸上的笑容怎么也遮不住。
徐佩瑶接过茶杯,知道罗衣刚才肯定是打听到了什么,不然不至于这么收敛不住眉宇间的兴奋。
只是,顾及到四周,二哥和阿福还在这里,她什么也没有问。
这下,可把罗衣给憋坏了。直到晚上,徐佩瑶抽出时间想起这一茬儿,她这才说出来,一吐为快。
现在,只能闭口憋着。
几人在院子逛了许久,除了前院因为陈友谅还没有回来他们就没有去,基本整个后院几人都特意留心记住了路线。
只等陈友谅回来,徐达便准备去找他说明他们此行的来意,准备出门去滁州城打听一番。
近中午的时候,他们逛园子也累了。徐佩瑶从歇息的凉亭站起来,就准备先回房。
“佩瑶~~”
颤抖中夹杂着激动的苍老声音传来,少女的背影猛地顿住。
她连忙转过身,视线在看到圆形的拱门口站立的老人后,眼眶忍不住酸涩起来。
“干爹!”
“佩瑶~~~我的佩瑶啊~~~~~干爹终于又见着你了。快让干爹看看,我们佩瑶又长漂亮了。”微微颤颤的走过去,高彬主持抱住冲过来的少女,眼眶也禁不住湿润起来。
“干爹。。。。。。”
高彬主持猛地想起什么,脸色一凝,猛地推开抱住自己的少女,连声紧张的问道:“佩瑶,我的傻孩子,你怎么也来了这里,还跟陈友谅在一起?你跟干爹说实话,是不是陈友谅强迫你答应了他什么?”
“干爹,你想到哪里去了?他没有逼我什么,这事,我等会儿再跟你细说。”
徐佩瑶收敛了脸上的激动,只因为她看到了跟在陈友谅身后的两个人。
如果她的情报没有错的话,那两个人就是白莲教的韩山童和刘福通了吧。
第八十九章 结盟
“韩山童!刘福通!干爹,你退后一步,这里交给我!”伸手护住身后的干爹,徐佩瑶神情清冷,宽大的广袖下手指动了动,暗暗滑出她常年一直带在身上的白绸。
被一口叫出名字的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上前两步看着冷着脸的绝色少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没想到我们的名气竟然这么大,姑娘也认识我们?”
徐达早在妹妹叫出那两人名字后就一阵心惊,此刻看到这两个抓走高彬主持的凶徒竟然还想不着痕迹的靠近他的妹妹,他立马冲到佩瑶身前,护在中间,冷脸呵斥道:“你们想干什么?”
刘福通怔了怔,继而呵呵一笑。
“这位小兄弟用不着如此紧张,这一切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欧阳护法是我们的旧识,我们这十几年来一直在找他。自从明王十多年前被人暗算身死,欧阳护法继而也跟着失踪了。我们与欧阳护法共事多年,心里自然担忧他也被人暗算了。”
“欧阳护法?明王?你在说什么?”
徐达不明白,徐佩瑶心里却是明白的。结合天九部传回来的关于白莲教的资料,她大致理清楚了主要脉络。
轻轻推开面前的二哥,徐佩瑶从徐达身后走了出来。
她看着韩山童和刘福通,心里是一点也不相信他们说的话。
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当着干爹的面,他们也敢大言不惭。
“我很感谢二位今天把我干爹送了回来,只是,恕我始终不能释怀,我一直记着,要不是你们,我干爹也不会被迫背井离乡,我们也不会分开一年,日日担惊受怕干爹的安危。我不管你们以前跟我干爹是不是认识,我只知道,我干爹十多年前就已经剃度出家,斩断了红尘俗世中一切因果。”
韩山童刘福通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这小丫头看起来娇弱惜惜,倒是牙尖嘴利的,说出来的话也犀利得很。
只是,他们还没有从欧阳一楚口中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怎么可能就这么放欧阳一楚脱离他们的控制?今天之所以会跟着兄弟帮的帮主一起回来,本就很说明了问题。
“这位佩瑶姑娘长得很像是一个人。韩香主,你说是不是?”刘福通讪笑一声,转向韩山童突然开口。
韩山童认真的看了看少女的脸,摸着胡子很认同的点头。
“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这样。啧啧,真是越看越像,就跟当年的。。。。。。”
高彬主持神情一慌,突然开口急匆匆的打断韩山童接下来的话。
“佩瑶,干爹有些话要跟你说。我们去你的房间,干爹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他看向韩山童和刘福通,脸色不怎么好。
“韩香主,刘坛主,我想单独跟我女儿一叙离别之情,你们如果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放心,我人既然在这,就不会走的。”
“干爹!”
高彬主持示意佩瑶别说话,他目光沉着的看着韩山童和刘福通,寸步不让。
气氛一时僵持起来。刘福通不愿就此离开,微不可见的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站着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友谅,眼睛眨了眨。
陈友谅接收到刘福通的眼神,目光闪了闪,淡漠的看了一眼佩瑶妹妹身边的那个老和尚,视线在转回面前的少女时,整张阴鸷的脸都柔和了起来,温柔得不可思议。
“佩瑶,这其中或许真的有误会。我今天去见韩香主和刘坛主的时候他们也说了一些十多年前的往事。高彬主持没有出家前的确是白莲教的护法,深受当年的明王器重。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高彬主持消失了,而白莲教这些年也一直动荡,群龙无首。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着急的寻找当年的欧阳护法。”
徐佩瑶抬起头,望进男人深邃幽暗的眼里。
他是话里有话,还是真的被韩山童刘福通的一番话给忽悠了?
徐达看陈友谅那家伙居然在跟他的宝贝妹妹深情对视,顿时心里不爽了。
这家伙,他认识他十几年,看过他各种表情。从上一刻还在对他妹妹温柔黏糊,直恨不得把佩瑶身边的其他男人都赶走,到下一刻对他们的怒目而视,蔑视嘲讽,阴沉冷酷。两种极端,他有时候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精分了。
变脸那么快,你确定你还正常着么?
徐佩瑶终于受不住男人那炙热如火的眼神,率先败下阵来,移开了视线。
“白莲教的事务我不想知道,我只是想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们会答应放我干爹回来,陈友谅答应了你们什么条件?”陈友谅会带着干爹回来,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按理说,她才刚到滁州,白莲教的人没道理会在陈友谅一上门开口就放人的道理。
如果他们这么容易就放干爹回来,她的人哪里还用得着等到现在?而韩刘二人更是不可能十几年了都紧追着干爹的下落不放了。
其中,必定是他们跟陈友谅达成了什么协议。
“佩瑶姑娘真是冰雪聪明,一猜就中。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是大大的好事。自此,友谅兄弟自愿带领兄弟帮加入我白莲教共商大事,共谋大业,我白莲教自不会亏待了他。”刘福通走了两步,笑得志得意满。
徐佩瑶看向沉默不语等于默认的陈友谅,心情复杂。
“你答应他们加入了白莲教?你怎么可以答应?”
青年毫不在意的低笑。
“为了你,这不算什么。”何况,安知他不是觊觎白莲教的势力已经许久了。
想到刘福通沾水在桌上写的那个字,他带领兄弟帮加入白莲教,谁蚕食鲸吞谁还不一定呢。各人的心里都打着小算盘,就看谁的手段高明了。
他陈友谅,从来不惧于豪赌。
“佩瑶,高彬主持既然已经找到了,你看,我派人去把岳父岳母接来如何?”
徐佩瑶猛地抬头,徐达更是变了脸色。唯有不明就里的高彬主持,注意到两兄妹的神情,心里一突。
他把佩瑶拉回来,一边防备着陈友谅,一边急切的问佩瑶。
“佩瑶,陈友谅的话是什么意思?重八呢,他怎么不在你身边保护你,反而让陈友谅在这儿?”
“干爹,这。。。。。。”看了一眼干爹对陈友谅那明显的防备,徐佩瑶垂下眼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比起朱重八,干爹明显不喜欢陈友谅的为人。
就在徐佩瑶一行人终于在滁州见到了高彬主持的时候,此刻的朱重八,却在经历人生的第一场性命危机。
他被完颜硕明霞郡主吩咐的人暗算,被下了迷药,然后被搬进了厨房,准备像待宰的猪一样被开膛破肚。
却不想,也算朱重八运气好,命不该绝,那个被花了钱请来执行这杀人任务的,竟然是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他从小的玩伴,汤和。
汤和拿着一把杀猪刀,小心翼翼的靠近案板上躺着的人,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哆嗦着手,脚一阵发软,心里也是止不住的害怕。
长这么大,他还没有杀过人呢。
会不会吃牢饭?
“拼了,我什么都不管了。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还怕什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已经接了银子,兄弟,就只能说你不走运,得罪谁不好要去得罪女人?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个很凶悍的女人,你死得不冤。现在的女人,都不可信,哪怕青梅竹马十几年,到头来还不是说把你踢了就把你踢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汤和揉了揉红红的眼睛,狠下心来,扬起手就准备手起刀落。
就在刀将将要砍在案板上那人脖子上时,汤和突然看清了那人的脸,顿时惊叫一声。
“重八哥?!”
他猛地停住手,一把扔了手里的刀,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好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