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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要不,我们再请人做一个水车吧,也免得爹和大哥一直去挑水来灌溉?”
现在是元末,水车早就有了,只是他们村里最多也才三个,不是人人都能够造水车的。
徐母摇了摇头。
“傻孩子,这不是水车的问题,最根本的还在于水!如果再等几个月,等最热的时候,池塘里的水也会慢慢没有的。那个时候,即使有水车,也无济于事!”
“娘!”
“好了,佩瑶,这些你不要担心,你还小,现在只要好好的长大就好。等我们小佩瑶长大了,肯定是整个濠州城最美丽的姑娘。那个时候,媒婆肯定都要踩破我们家的大门了。”
“娘,我在说正事呢,不理你了。”
“好吧,我家的小佩瑶害羞了,娘不说了,娘不说了。”抱过小女儿的身体,徐母掩饰在笑容下的表情带着一丝凝重。
老天爷啊,希望你能够给我们留一条活路。我不求别的,也不奢望什么荣华富贵,只要我们徐家一家人都好好的活着,活着在一起,活着看着我的儿子娶妻生娃,看着我的女儿将来出嫁,我就足矣。
这个世道,已经够乱了。元兵凶残,苛捐杂税,我们老百姓已经活得够艰难的了,要是你再不发发慈悲,我们哪里还有什么活路?
可惜,徐母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没有意料到之后情况会严重到何种程度。在这个本就靠天吃饭的时代,人力在大自然面前显得是多么的渺小。
公元1343年,即元朝至正三年,濠州发生旱灾。次年春天,又发生了严重的蝗灾,庄稼被蝗虫吃得干干净净。祸不单行,接着又发生了瘟疫。一时间,家家户户都死人,一个村子中一天中竟死去十几人,甚至几十人。
…
汉王妃 第一卷 千年缘 第十二章 瘟疫
“姐姐,你要去哪里?”
感觉到腿被人抱住,徐佩瑶低下头,就看见她已经五岁的弟弟正睁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阿福,你怎么在这里?”弯下腰,徐佩瑶牵过小男孩的手,向着一边走去。
“是姐姐你在想事情,都没有看到阿福。”嘟起嘴,这几年来被徐佩瑶养得甚好的小男孩有些委屈。
姐姐以前最喜欢阿福了,什么好东西都留给阿福吃,还教阿福读书写字,阿福最喜欢姐姐了。
“那好吧,是姐姐忽视了。”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徐佩瑶无奈的笑了笑。
她差点忘记了,这几年来阿福一直是她带的,娘亲和爹爹忙着前两年的旱灾和蝗虫过镜,一下子像是老了好几岁,整日里愁着吃的问题,哪里顾得上还小的弟弟。也因此,阿福特别粘她,她走哪里都恨不得跟着自己走哪里,像个小尾巴似的。
“姐姐,你要去哪里?娘亲说外面正在闹瘟疫,不让我们出去,免得被传染了。”
瘟疫是什么,现在仅仅只有五岁的阿福还不是特别明白。他只知道,以往同村来找他玩的小伙伴已经好多天没有来找他了,外面的气氛也很是不好,大人们的脸色看起来特别恐怖,连带的,他也有些被吓到了。
还是姐姐身边最安全最舒服,凉丝丝的,不见干燥,特别清爽。
徐佩瑶拍了拍弟弟的头,看着阿福一脸孺慕依恋她的模样,心不由一片柔软。
“我不出去,只是渴了,去缸里舀点水。”
“真的?”
“真的!”她笑着点了点头。
“那阿福去帮姐姐舀水!”说着,小男孩便蹬蹬蹬的跑去自家院子里的水缸,踩着凳子踮起脚,拿起勺想要舀水。
徐佩瑶在身后静静的看着,脸上的笑容在想到另外一件事时顿时消退不见。
瘟疫啊……
这几年来,先是旱灾,接着是蝗虫,濠州这一片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前两年的干旱,她因为有空间的缘故,提前把空间里的灵池水换进了自家的水井,平时出门的时候也不知不觉的在她所能及的水田里放了一些灵池水,钟离县的干旱倒不是特别严重,甚至推迟了两年,各家也还算撑了下来。
只是,接下来的蝗灾她却是完全无能为力。那一大片黑压压的蝗虫,连她看了都头皮发麻,只觉恐惧。不过,这些看起来毁坏了庄稼的罪魁祸首却让很多饥肠辘辘的人靠着它们活了下来。
人一旦饿了,什么不能吃?
别说树皮,这些蝗虫其实也很有营养。然而,老天总归没有长眼,他们熬过了干旱,熬过了蝗灾,现在,接连的瘟疫却是最恐怖的。
很多人已经熬不下去了。
徐佩瑶看到村里的人接连的死去,外面的气氛越来越恐怖,她极为不忍。
在瘟疫开始之初,她在村里所有有水井的地方都注入了灵池水,就是希望人们能够保住性命。但是,瘟疫岂是那么容易就结束的?她现在空有一身医术,却连门都无法出。
爹和娘担心她,全家紧闭大门,就是怕瘟疫会传染过来。
他们永丰乡已经算好的了,隔壁几个乡更严重,家家户户几乎就没有剩多少活口。
天啊,这是个什么世道?
元朝末年,民不聊生,天灾不断,统治阶级却依然在醉生梦死。
这样的世道,民不反,难道继续等死?
汉王妃 第一卷 千年缘 第十三章 俊俏少年郎
“啪啪啪!”
大门突然被人敲得震天响,徐佩瑶一惊,看到同样受了惊吓像只小兔子一样跑过来抱住自己的弟弟,不由皱起眉头看向门外。
“谁啊?”这个时候谁会突然来敲门?
是邻居,还是……
听说最近一段时间隔壁几个乡的流民开始暴动,许多活不下去的人开始朝周围聚拢过来。难道……
“佩瑶妹妹,佩瑶妹妹你在吗?我是陈友谅啊,佩瑶妹妹,开开门!”
“姐姐,是友谅哥哥!”阿福笑了起来,抬起头看向在他眼中近乎全能什么都懂的姐姐。
徐佩瑶不得不承认,在听到是陈友谅的声音的时候,她刚才一直提着的心突然放松了下来。
牵着阿福,她走过去打开大门。
“佩瑶妹妹,佩瑶妹妹你没事吧,我听说最近这边出现了流民,我担心你,所以……”
门一开,不等徐佩瑶说话,门外一脸焦急的俊美少年便挤了进来,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要不是怕她会生气,陈友谅恐怕就差动手检查她的身体了。
“陈友谅,你怎么来了?现在外面正处于紧张时期,你到处乱跑,也不怕染上瘟疫?”
“佩瑶妹妹,你是在担心我吗?放心,我的身体好着呢,不会染上瘟疫的。倒是你,佩瑶妹妹,你的身体这么柔弱,在这里要是生病了可怎么办?要不,佩瑶妹妹你跟着我回去吧,我家有大夫,还有人伺候着,你……”
“好了,陈友谅,我不会跟你回去的,这里才是我的家。我没事吃饱了上你家去干什么?”尽管知道陈友谅是好意,徐佩瑶还是忍不住想翻白眼。
这个陈友谅,她有时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虽然,这个家伙在外面瘟疫肆虐的时候过来看自己,她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挺感动的。
早先干旱的时候,也是这个家伙傻兮兮的跑过来给她运了几大袋的大米,让她家渡过了难关。那个时候,他还仅仅只是一个孩子,徐佩瑶不知道陈友谅是怎么说服的他的家人,在那种饥荒时期还能够从自己家余出一部分的救命粮来。
她领他的情!
如果没有陈友谅,仅凭她自己,也不过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她的空间看起来是挺神奇,但是里面虽然灵气充足,风景优美,却偏偏就是没有良田可以种植。
那是一个仙境般的存在,有灵池,有百花,却唯独没有可以吃的五谷杂粮。
或许,她可以假设,她的这个空间以前的主人是一位仙人,所以他用不着吃饭?
察言观色,殷勤讨好,是陈友谅在面对佩瑶时时刻练就出来的本能。只要佩瑶妹妹皱一皱眉头,他心里马上就七上八下的不安起来。
“佩瑶妹妹,你生气了?对不起,我哪里说错话了吗?”
“没有。你进来吧。”看陈友谅那副小媳妇儿模样,徐佩瑶注意到少年额头还冒着涔涔的细汗,显然是之前急匆匆赶来找自己的缘故。想着外面瘟疫横行,她有些担忧陈友谅这一趟出来,别被感染了。
“阿福,去,把刚才打来的水给陈友谅喝了。”
“是,姐姐。”
“不,不用了,佩瑶妹妹,我不渴。”少年笑得有些傻兮兮的。
佩瑶妹妹这是在关心他啊!陈友谅忍住内心的雀跃,脸上却控制不住的带了出来。
“喝了!”
“啊?我喝,我马上就喝!”接过阿福递过来的水勺,陈友谅喝得有些急,就怕慢了一丁点儿,佩瑶妹妹就会生他的气。
“你慢点啊,又没有人跟你抢!”徐佩瑶忍不住抚额。
“嘿嘿,嘿嘿,佩瑶妹妹……”
徐佩瑶终于看不下去,从衣袖里拿出一块雪白的手绢,替面前笑得傻不拉唧的少年擦了擦下巴。
“佩瑶妹妹!”陈友谅一怔,继而狂喜!
“陈友谅,你今年也快十五岁了吧,以后没事都不要来找我了。”
十四五岁的少年郎啊!眼前的陈友谅长相俊美,气质俊朗中带着一丝隽秀,配合着他耳朵上戴着的一枚金质的圆形耳环,让他整个人都充斥着一种特殊的气场,让人印象深刻,过目不忘。
晴天霹雳!
陈友谅还没有来得及窃喜,享受完佩瑶妹妹好不容易的温柔,就被少女接下来的这句话给打蒙了。
“为什么啊,佩瑶妹妹?”
他一急,就猛地站了起来,拉住面前他日思夜想之人的手,急促的问道。
刚刚还好好的,为什么马上佩瑶妹妹就要赶他走了?
“我们都已经大了,要避嫌!”这个家伙要是一直赖在她家门口不走,她将来哪里还有名声?
“佩瑶妹妹,我们是一家人,何须避嫌?”
徐佩瑶的脸瞬间就黑了。
这个家伙还蹬鼻子上脸了,他们什么时候是一家人了?
一生气,徐佩瑶就把面前这个惹她生气的家伙给赶了出去。
“佩瑶妹妹,开门呐,佩瑶妹妹,佩瑶妹妹……”
汉王妃 第一卷 千年缘 第十四章 传染
这天,徐佩瑶才刚刚和二哥从皇觉寺看望干爹回来,就听见弟弟阿福的声音在焦急的喊道。
“姐姐,姐姐,不好了,娘亲发烧了。”
“什么?娘?”徐佩瑶一惊,和二哥徐达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惊慌。
她把手里的东西一扔,连忙冲进了娘亲的房间。
“阿福,怎么回事,娘亲怎么会发烧的?爹爹呢,爹爹在哪里?还有大哥!大哥呢?”
“姐姐,姐姐我不知道。爹爹出门去了,大哥,大哥他似乎也不舒服,怎么都叫不醒,爹爹出门去为大哥请大夫了。”只有五岁的徐福一脸泫然欲泣,脸上的恐慌在看到进来的姐姐和二哥后,他才终于控制不住,扑到姐姐的怀里放声大哭。
“哇哇哇,姐姐,我怕,我好怕,大哥一直不起来,爹爹不在家,就连娘亲也……哇哇哇,姐姐,你到哪里去了,阿福好怕啊。”
“乖,阿福不要哭,都是姐姐不好。”轻轻的拍着阿福的背安慰,徐佩瑶紧锁眉头,一脸凝重。
她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和二哥出门一趟,因为好久都没有去皇觉寺看干爹了,她心里担心干爹的身体,怕干爹一个人在皇觉寺会染上瘟疫,这才说服娘亲让她和二哥去皇觉寺。没想到,一回到家里就出了这样的大事。
阿福还小,受了惊吓,一直抱着她哭。徐达被哭得烦躁,不由吼了一声。
“别哭了!哭什么哭!”
“哇,姐姐,二哥他凶我!”
“好了好了,二哥,阿福还小,他一个人在家担心坏了,你就不要吼他了。”徐佩瑶拿出手绢为弟弟擦了擦眼泪,目光却一直在床上的娘亲身上。
娘亲似乎烧得很严重?
“阿福,你告诉姐姐,今天姐姐出门后谁来过家里?”
“没有啊,我没有看到谁来过。”
“你再仔细想想?肯定有人来过,不然,娘亲和大哥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可能……”
“啊,我想起来了,是隔壁的翠娘姐姐。”阿福猛地眼睛一亮,抬起头说道。
“翠娘?”徐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