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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多么聪明,人总是人嘛!”
“你考虑问题倒真冷静。”森下有些不满地说。
龟井表情忧郁地说:“干这种工作,不能太动感情。喝完咖啡以后,我们出去走走吧!”
“去哪儿?”
“到那个快餐馆去。我还查到了她当时的住址。她可能早搬家了,不过我们还是看看再说吧!”
“庇加斯列库”快餐馆在新宿二丁目。两个人沿着新宿大街,向二丁目走去。
天阴沉沉的。不过已经是4月份了,他们走着走着,感到很热,几乎想要脱掉上衣。幸好,庇加列斯库快餐馆依然存在。
这个钟点,餐馆还没营业。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人和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正在外面擦洗圆椅子。
龟井向那个女人打了个招呼:“有件事想跟你打听一下。你是这个餐馆的老板娘吗?”
“你是警察?”
“啊。”
龟井今天不值班,所以只是含含糊糊地答了一句,但是那个女人似乎从龟井的眼神和说话的态度上猜到他是警察,便说道:
“什么事?”她看看龟井,又看看森下。
“这个女孩子去年新年前后在这里干过活吧?”龟井把松下纪子的照片递给老板娘看。
老板娘用裙子擦了擦湿手,拿起照片看了一会儿,直截了当地说道:“是纪子吧?她已经不在这里了。”
森下插嘴问道:“听说她犯了案,是真的吗?”
老板娘瞟了森下一眼,说:“这位也是警察?”
“他是学校的老师。”
“噢!”老板娘轻声笑了笑说,“她用小刀扎了招待员阿英。说起来,倒是阿英的不对。他是个好人,但不太检点。我曾经提醒过纪子。对纪子来说,阿英可能是她遇到的第一个男人,对他都着了迷。”
“案子发生在去年新年吧?”龟井问道。
“记得是去年1月3日。纪子梳着日本式发型,穿着节日盛装,来到餐馆。她是打扮给阿英看的。可是,阿英带来一个女大学生,当着纪子的面跟她亲热了一阵子。看到这个情景,我很担心。这时,纪子突然拿起柜台上的水果刀,向阿英的后背刺去。真凶啊!刺得太厉害了。她那身漂亮衣服也被溅出来的血染红了。本来是阿英不对,判她缓期,是理所当然。”
“后来她怎么样了,你知道吗?”森下紧盯着老板娘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她虽然有罪,我还是打算让她在这儿干。”
“你一点不知道吗?”
“听别人说,她回故乡青森一趟。”
“她没回青森呀!”
“是吗?是因为犯了罪,没脸回去啦?”
“被扎的阿英,后来怎么样了?你知道吗?”龟井问道。
“不知道。被扎伤之后,他被救护车拉到医院了。出现以后,到餐馆来过一次。听他的口气,还想在这里干。不过,我没答应。我怕再发生那种事,可受不了。”
老板娘抿着嘴笑了笑。
森下把自己的名牌交给了老板娘,拜托她以后再见到松木纪子时告诉她,她母亲正在生病,靖她务必回青森去。
龟井看看没什么可问的了,催促森下说:“我们到别处看看吧!”
03
案件发生的时候,松下纪子住在涩谷初台的一家公寓里。龟井和森下乘上京王线,奔向初台车站。
他们在初台车站下车,刚一出检票口,就遇到一股旋风卷着尘土吹了过来。长长的地下通道简直像个通风口,不断地吹进一股股强风。
两个人从甲州街那边的出站口走到街上,过了天桥,沿着小路,向水道方向走去。
前科卡片上写的“双叶庄”公寓,是一家租赁公寓。一楼住着房东,二楼有两间房出租。
房东是一对老年夫妇。
小院里摆着花盆。老两口欣赏着花盆里的花,回答了龟井他们提出的问题。
“松木纪子小姐,我记得很清楚。”老头用指头扶了扶眼镜说。
“这姑娘很文静,如今,这样的人真不多见。”老太太说话的语气也很恳切。
“是个文静的姑娘吗?”森下显得特别高兴。
龟井接着问老夫妇:“她在这里住了多长时间?”
“住了半年左右。”老妇人答道。
“案件发生时,是住在这里吧?”
“是。真吓人。电视里还大肆报道了一番。”
“报纸上也登了。”老头补充说。
“你们当时怎么想?”
“当时我想,这么文静的姑娘,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扎人。一定是那个男人不好。到底还是那个男人骗了她,松木根本没错。”老妇人断然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作为她的老师,真像是得救一样。”森下说。
“你们最后见到她是什么时候?”龟井问。
“可能是3月9日吧!”老妇人想了想说。
老头纠正说:“可能是3月10日,是原来的陆军节那天。”
“她来这里了吗?”
“对。黄昏时来的。她提着一个小手提箱,说是要回故乡去,来跟我们告别。”
“大约是7点左右。”老头接过老太太的话:“我老伴留她吃晚饭,她说要赶9点多钟开往青森的火车,所以立刻就走了。”
“可是,她没有回青森。”森下摇了摇头。
“不对呀!”老太太说。
“你说什么?”
“我把她一直送到大街上,看着她上了出租车。那时,松木对司机清清楚楚地说要去上野。”
如此看来,3月10日晚上同,松木纪子的确去了上野车站。说乘9点多钟去青森的火车,那就可能是乘9点40分的夕鹤5次或9点55分的夕鹤7次列车。
“后来,你听到过她的消息吗?”森下问。
“我一直以为她回青森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老夫妇相互对视后说。
龟井和森下一起离开了老夫妇的家。
“3月10日她为什么没有回青森呢?”森下一边走,一边念叨。
“可能有两个原因。”龟井说。
“两个原因?”
“对。一是她虽然去了上野车站,但因为犯了案,心情沉重,终于没有上火车。虽说是缓期,但总还是因犯了罪而感到可耻。”
“还有一个原因呢?”
“可能是在上野车站遇到了什么人。”
“遇见谁了呢?”
“不清楚。比如说,遇见了她刺伤的那个小伙子西山英司。”
“据说,治伤要两个月呀!”
“犯案是在1月3日,她到上野是3月10日。说不定他那时已经出院了。”
“的确如此。”
“我们查一下那个招待员吧!”
“怎么查?”
“问一下办理这个案子的警察,就可以了解到他住的医院。先从这里下手吧!”
龟井和森下进了路边的饭馆。这时已将近下午2点了,早该吃午饭了。
他们点了菜,在饭菜端来之前,龟井给警视厅打了电话,查到了西山英司住过的医院,接着又给那家医院挂了个电话。
“西山英司2月27日就出院了。”龟井回到桌旁,告诉森下。
“不知道他目前在什么地方吧?”
“警察不可能了解那么详细。因为他是被害者呀!”
“那我们怎么找他呢?”
“庇加列斯库的老板娘说过,出事以后,他曾经来过一次,要求重新在那里工作。所以,目前他可能还是在酒吧干活。我认识这方面的人,请他们给找找。”龟井说。
当鱼端上来时,远处忽然传来了雷声。
第05章 第二名牺牲者
01
“是春雷呀!”十津川抬头望着窗外黑沉沉的乌云自言自语地说。早上起来,天气就暖烘烘的,看样子可能会有雷雨。
日下开了灯,问十津川:“龟井不负责这个案子吗?”
“他今天休假。明天上班来,一起办这个案子。他是青森人,搞这个案子再合适不过了。”
十津川看了一眼黑板。那上面写着七个人的名字。
安田章
宫本孝
川岛史郎
片冈清之
町田隆夫
桥口真优美
村上阳子
除被害者安田外,其余6个人的名字是青森县警察署提供的。宫本等人目前还在青森县警察署接受审查。
“还是阿龟猜中了。”日下说。
“猜中了什么?”
“就是被害者打算和其他伙伴一起乘夕鹤7次列车这件事。现已查明,在通产省工作的安田,4月2日曾向领导请过假。”
“这么说,是7个人凑在一起,打算一块儿回到离开7年的故乡青森。”十津川接着说:“可是,川岛史郎又在列车上失踪了,实在令人放心不下。”
“他是人犯吗?”
“嗯?”
“我认为不是不可能。他与被害者也许有什么疙瘩,在上野车站见了面,捅死了他,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上了夕鹤7次列车。但是坐在车上,他又十分后怕,于是中途下车了。”
“有道理。”十津川点了点头。
远处又传来了雷声。还不到3点,可是街上已经像傍晚那样昏暗。
“很有可能呀!”
“可是这又令人感到太简单了。对了,被害者手提箱和手表还没有找到吗?”
“在上野车站里面和周围都仔细查过了,没有找到。”
“是杀人犯拿走了?还是别的人拿走了呢?”
“如果川岛是人犯,他为了伪装现场,也许把手提箱和手表藏在别的地方了。”
听日下的口气,他始终在怀疑川岛史郎。
除被害者安田外,对其他6个人,十津川他们一无所知。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他们都不清楚。所以,黑板上的名字,只不过是几个符号。随着侦察的不断进展,线索越来越多,这些符号将逐渐变为活生生的人名。假如人犯在这6个人当中,他一定会暴露出来。
“通知被害者家属了吗?”
“今天早晨打电话通知了。据说,死者的母亲和哥哥傍晚到达。”
“他父亲呢?”
“看来他的家境并不富裕。9年前,父亲出来打工,在东京因交通事故死亡。比他大5岁的哥哥担起了一家人的生活担子。”
十津川扫了一眼摊在桌子上的现场照片。
尸体送到医院,准备解剖;
尸体趴倒在地,头扎进便池;
尸体已经从厕所里搬出来,仰卧在地;
腹部被鲜血当红的特定镜头。
“是个职员发现的,对吗?”十津川两眼盯着照片,问日下。
“是一个三十七八岁的职员,名叫伊东三郎。叫他来吗?”
“不,不用啦。据说,这个职员走进厕所时,大便池都用着。但是,他发现尽头的厕所地板和门缝里流出来一股黑红色的液体,看样子像是血,他就急忙报告了车站工作人员。车站工作人员拧开门一看,被害者就像这张照片上拍的那样,头扎进便池里,已经死了。是这样吧!”
“是这样。门是从里面锁上的。我认为,被害者可能是在厕所附近被扎伤,逃到厕所里,从里面锁上了门。这是一种防卫本能。但是由于伤势过重,很快就断气了。”
“能如此肯定吗?”
“不存在别的可能性!”
“厕所是不是认真地搜查过了?”
“搜查过了,而且很仔细。锁的结构虽然很简单,但从外面几乎不可能锁上。另外,如果用绳子在外面锁门,就会受到进出厕所的人怀疑。这几乎不可能。”
“我们现在一起去看看。”十津川走出房间。日下赶快跟了上来。
两人刚坐进车里,瓢泼大雨就下起来了。
蓝色的闪电划过天空,豆大的雨点敲打着车顶,打在汽车的前玻璃上。上野的街道淹没在一片雨雾之中。
开车的日下,打开了车窗刮水器的开关。
“这雨真够厉害!”日下说。
“我很喜欢下雨。”十津川笑着说。
汽车驶到浅草出口。他们下了车,走进车站,日下说道:“我去把车站负责人叫来。昨天晚上,副站长帮了我们不少忙。”
“好,我在这儿等你们。”十津川说。
十津川站在母子像附近,环视四周。怀抱幼儿的母亲的裸体像,是用白色大理石制作的。也许是车站过于古老的缘故,这座乳白色的母子像特别显眼。
十津川最后一次到上野车站来,是几年前的事了。
北海道发生案件时,他也总是乘飞机去,不会到这里来。如果他喜欢滑雪,冬天自然会常到上野车站来。可是他偏偏喜欢大海,而且是南方的大海。
但是,在十津川看来,上野这个车站的景色却饶有兴味。东京车站可以使人感觉到现代的豪华和办事的冷酷,而上野车站却令人感觉有完全相反的气氛。
车站陈旧而土气,但可以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深厚感情。就连东京土生土长的十津川也感到了这点,在青森县长大的龟井刑警就更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