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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三点?没有电话来啊?」小歪说,「我站两四安官,没听到电话声
耶!」
「有啦!」我向他形容我听到的声音。小歪皱著眉头,「昨天一三卫兵是
老唐,三五是阿邦,你都认识的,不是这个声音。而且昨晚我真的没接到电话
嘛!」
我冷冷一笑说:「那我听到的是什麽?鬼啊?」我推开挡路的大枝干,走
进一片空地,望著眼前的景象,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查线查到这里,赫然发现是一座坟。那土坟遭雨打,露出了棺木的一角,
我们的线就横在那棺木上。
我对著坟恭敬地拜了拜,把线移开,再把 EE…8 接上去测,传来伟同高兴
的声音:「我亲爱的赛门,你真棒,终於通了!」
我却对著坟,半天说不出话来。耳中又想起昨夜的声音。
「安官不在。」
大太阳天,我却打了个冷颤。
这几天日子苦极了;我们守反空降堡,白天要建整个金防部两大工程之一;
晚上除了自己连上的以外,还要帮下基地的兵器、守考指部的一连和抽中返台
国军运动会的二连走夜行军,人人叫苦连天。身为支援排保修组代组长的我(
支援排排长现在没人接,保养场上士组长又进了明德班管训,小小的无线保养
下士忽然变成支援排里最大的),甚至在四天里走了三次,小命剩下半条。
好啦,今天早上补休完,下午又带队出去拉沙。(我直到现在还不了解为
什麽要把到海边挖沙叫做「拉沙」,不过那无庸置疑是件苦力的工作。)到了
晚上我带出去的七个人都倦极了,幸好今儿个晚上排夜行军没排我们,否则真
要变脸。不走路,勤卫跑不掉,我钉了班晚上八─十的安官,又排了隔天早上
两─四的(国家不知要补给我多少加班费才够!)十点下哨时,部队正好集合
了要出发。我看著一张张萎盹的脸,有几个,像是小歪已经是走这个月第四回
了。也许脑袋不太灵光,可是叫他连著走这麽多天实在太过份了!我在「心中」
替他抱不平。
下了哨,感觉上才刚睡著,安官又来叫人换班。我勉强自己穿好衣服上勤
务,才打了一会儿瞌睡,就听到从远方部队回来的声音。那声音,你们知道的,
一大群人穿著皮靴,走动时喀啦喀啦,还有衣服布料相摩擦著,那个沙沙沙的
声音;还有,偶而肩上的枪和背上的弹药箱相撞的匡匡声。。。。哈,我就知道,
每次大肚龙带队都会绕小路,提早回来。再看表,两点三十七;我皱了皱眉头,
防区的规定夜行军(等於是以前的巡逻队)要到早上五点後才能收队,这个大
肚龙辅导长也太混啦!
我笑了一笑,听部队的声音从弹药库那边响起,只要一转过小路来,在安
官桌这个角度就可以看到部队。我决定好好取笑大肚龙一下。(我和大肚龙是
哥儿们,平时他绝不用官阶压我,所以我和他随便惯了。)
咦?为什麽部队没有出现?我再细听,不对,声音突然不见了?
我知道啦!不是大肚龙带的部队,是别连夜行军,躲到我们营区附近来了。
在金门总是这样,夜行军到处躲督察官,找个树林里好好休息一番。我们连上
在战备道旁的一条更小的路上,的确是个躲人的好地方。不过我知道夜行军的
路线离我们连上蛮远的,这个部队不知道绕了多远才找到这来。我叫卫兵,「
猪肉邦,去弹药库看一看,是不是有夜行军部队在那里休息?」
「班头,不用看了啦!一定是的。」
「喂!」我说:「叫你看你就看,有事情是我要负责的!我可是魔鬼班长
哦!」
猪肉邦当我说了笑话一样哈哈大笑。我很泄气不曾建起班长的威严,
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猪肉邦笑得更大声了,不过他还是够意思,端了枪走过
去弹药库。半分钟後他用极快的速度冲回来。
「怎麽著,见鬼了?」我取笑他的狼狈。
「没。。。。没有,弹药库那边什麽东西都没有。。。。」
「什麽没有?别耍宝了,明明声音在那里停下来的。」
「我也听到了,可是。。。。可是。。。。没有半点人影。」
我的头皮发麻,「你不要吓我。」
猪肉邦用忧惧的眼光看著我:「我没有吓你。」
喀啦喀啦,沙沙沙,行军的声音又从弹药库後面响了起来,这次他们要转
过来了,我听的真切。。。。可是。。。。
一切突然又归於平静,万籁复於寂静,就像什麽都没发生过。
那是什麽声音呢?
四点下了哨,心里毛毛的很不舒服。听说国徽镇邪,我把小帽戴在头上,
天蒙蒙亮才睡去。感觉上才眯眼,就被人叫起来。一看,原来是邻床的好战友
伟同夜行军刚回来。
「你这家伙,戴著帽子睡觉?」他一面脱衣服,打算洗个澡後上床补休;
大概不甘心我睡得香甜,非吵醒我不可。
「昨晚我站安官有怪事嘛!」我心有余悸地说。
「这麽巧?」他面色凝重说:「昨晚走到终南战备道部队也发生事情,小
歪突然晕倒了。」
「晕倒了?严不严重?」
「还好啦!督导车送他回来了,大概你刚下哨不曾碰到。」
「呜呜呜。。。。」忽然一阵狗啸,也就是所谓的吹狗螺发自左近,听声音好
像是从医务室来的。我们睡的保养厂房和医务室连在一块,和连上其他地方有
几十公尺的距离,平时编为同一互助单位。听到怪声我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和
伟同三步并两步赶去,见到了一个很诡异的场面:小歪嘴里吐著白沫,喉头发
著奇怪的啸声,那声音非常的尖细刺耳,有点像是刮玻璃;卫生兵小胖在地上
跪著,不停叫著:「大仙息怒!」医务士马儿愣在一边。我叫了两声马儿才回
过神来。
「他突然跳起来,说我是狐狸,然後就这样了。」马儿说。
我急忙跑去敲连头和辅导长得门,大家夥一阵混乱,匆匆忙忙送小歪进南
雄医院去。
小歪在一天後回到连上,整个人变掉了。如果说他以前是迟钝,现在便是
愚蠢了。我很怕带队带到他(幸好他不是我支援排的,机会不多),但是偶尔
看到他突然翻白眼,喉头吐著刮玻璃的声音,我就会吓得不知所措。
那是什麽声音?
「就这麽说定了,两万元。」伟同说。
「两万啊?」
女人语气透著迟疑;孀居的她继承了庞大的遗产,其实并不在乎这些钱。
她皱著眉,眼光像是不由自主地飘了过来;我急忙摆出可掬的笑容。说实在没
必要这样的,这笔交易谈成了对我、对女人都没啥好处;只是和伟同室友这麽
久,一向对他言听计从,他叫我笑我就笑了。他一向这麽说──你笑起来够淫
荡,最能吸引饥渴的妇女。
那女人望向我的目光慢慢转为炽热,心里喊了声要糟,果然那女人咬牙道:
「好吧!两万元成交。」
伟同轻轻喝声彩,脸上堆满笑容。他拿出早拟定好的契约要女人签字。我
看著女人秀气的手指头秀气地握著笔,觉得好像出卖了自己。
我实在不懂,为什麽要从又大又舒服又便宜的老公寓搬到又贵、空间又小
的现代化 AI 大楼的小套房里。我和伟同,一个人出一万,还只能租到一房一
卫一厅。对我来说,不如省下这笔钱,天天到 club 泡马子适当些;但是我懂
个屁?伟同老是告诉我,最摩登的女士都喜欢现代化的大楼,住到这种 AI 大
楼才能找到好女人;而且他确实租了便宜的价钱。想起女房东的那对碰碰,还
算有点值回票价。
搬家那天,当我把大书柜卸下来时,伟同正小心翼翼地搬动我两合资买的
Super…Pipelining Personal puter。什麽?你问我什麽是 Super…Pipelining
啊?对不起了,我也莫宰羊啥是「超级大水管个人电脑」,只是伟同说这个好,
我就掏腰包出了一半钱。这好像是我们相处的固定模式了。
我把鱼缸搬上来时他说要出去买东西,我问他买什麽?
「这是一个惊喜。」他说。
两个小时後,我终於把大件家具摆好了,伟同才采著轻松的步伐回来。他
看我满身大汗,立即嚷嚷道:「怎麽不开空调?」
「空调?」
「呆子,这是 AI 大楼嘛!有 中央空调的。」他找到一个按钮按了一下,
冷气随即吹了出来。
「唉,你不早点回来教我使用这堆开关,这个插头又没电,连风扇都转不
动,热死我了!」
「喂,那个不是电源插孔啦,三个洞的才是。」
「三个洞的不是都两百二十伏的电吗?」我自作聪明说。
「这里是 AI 大楼嘛!和我们以前住的旧房子不同。」他从购物袋中取出
一条电话线,把电话线插进我先前当作电源插座的两个孔中,一面解释说:「
这个是大楼内部埋的光纤接孔,我们用双绞线就可以把它连到我们的电脑上,
再加上一块网路卡,就可以上网路了!」说著他又把网路卡接上电脑。
「上网路有什麽好处呢?」我问。
「好处多著呢!」他拿起话筒,「我现在拨个电话,七三七六二九零。」
他按下 Broadcast 的按键,使我也可以听到通话的内容。
「喂,您好,这里是 NTIT…BBS Database 公司。」
「我想申请加入会员。」
「好的。本公司的会员可以享受三万支 Digital Movies; 十万首 KTV,数
百 GIGA 的图片。。。。」
我抢过话筒,「我要加入可以看 A 片的那一级。」
话筒彼端沈默一会儿,然後才又说:「好的,我为您登记加入特别会员,
请问您的大名?」
程序蛮简单的,不过我後来听说特别会员要年缴三万元,我眉头又沈下来。
唉,无论如何,这个钱是花定了,就以後再担心吧!伟同在操作电脑进入该
Database 站的同时,我在一旁兴奋地看著,他拗不过我,只好选了一部叫做
「喜宴海外版」的数位电影。
光纤网路真是不得了,影片的效果很棒,和我们那台 LD 放出来相比的毫
不逊色。但我还是只看了十分钟我就後悔了。这电影一点剧情也没有,只有几
个男女演员在那儿排列组合;可是片子我选的,不得已撑著看完。等到一个半
小时熬了过去,眼皮早睁不开了。隔天我还得上班,所以向伟同说了晚安,先
上床去。伟同正饶有趣味地选 KTV 清凉伴唱 video 看著;他怕吵到我,所以
戴上了耳机。这家伙就这里还算可爱!我拥著棉被,梦我家乡的女友威威去了。
睡到一半,伟同把我摇醒,铁青著脸说:「你来听,有人叫放我出来。」
「什麽啊?」我揉著朦胧的睡眼。
「我刚刚正在看蔡纯真的 KTV『爱要怎麽说出口』,就是那首『爱要怎麽
放在口,我的嘴巴好难过。。。。』那首歌,突然听到有人叫『放我出来』,吓我
一跳。你来听听看。」
我被他拉起床,他重新选了那首歌,第一次放,没什麽感觉,第二次放,
果然在歌声中隐约有个男人喊道:「放我出来。」声音凄凉可怖,叫人心里毛
毛的。
「这种 Multimedia KTV 不可能出现两倍频问题的,为什麽有别的声音出
来?」伟同话声有些颤抖。
我看他有点惊吓过度,安慰他说:「大概是电脑病毒吧?」其实啥是
virus 我根本没概念。
他定了定神说:「不管如何,我先把这首歌抓下来看看。」
他下了一堆我看不懂的指令,开始分析存下来的档案。过了一会,他指著
其中一个表格说:「真的是这样。你看,这儿频率特别高,有人在这里插了一
个 frame!」
我又听不懂了。伟同解释,「我们看到的这个数位式 KTV 一秒钟会送六
十个画面,每个画面就是一个 frame。这首歌里每六十个画面中就有一张奇怪
frame,视觉上影响 还不明显,但是 audio 的部份因为作了同步的缘故,那
个声音就特别跑出来了。」
我有点明白了。「那个声音就是我们听到的『放我出来』?」
伟同点点头。「现在的问题是,到底谁把这个声音放进去的?不可能是病
毒,我还没听说过有这种可以插一个frame 进去而几乎不破坏原来音效的病毒。
难道是当初制做这首 KTV 的 Engineer 开的低级玩笑?」
「可是并非每次听都有啊?」我指出不容否认的一点。
「嗯,真诡异。」
我提醒他:「你不是说有一张奇怪的 f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