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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两分钟过去了,两人保持不动,十分钟过去了,仍是瞪着不动。终有人不耐了,八阿哥嚷道:“你们两是要化成雕像吗?十七弟,你既然这么舍不得放开,干脆就娶回去算了。”本是一句玩笑话,却真是将两人的僵局给打破了,十七阿哥被吓得不轻,松开后还快速退了两步,雪雁倒是镇静自若,她应是想嫁给十七阿哥的罢。
本有些脸色不悦的乾隆竟是把八阿哥的话听了进去,敛了阴容道:“老八说得不错,永璘已到了成婚的年龄,是该许门好亲事,我看雪雁生得灵气,而且巾帼不让须眉,正是与永璘相配,朕有意给两人赐婚,尚书,你觉得如何?”乾隆对着公户部尚书阿里衮问。
尚书大人立时跪地道:“雪雁能嫁与十七阿哥是她的福气,臣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有何意见?臣代小女谢主隆恩。”
☆、第二十五章
乾隆听后满意的笑着。我和小公主也皆是高兴,想着雪雁的心愿成了,就算十七阿哥有再大的不愿,也没理由拒绝,难不成找和十阿哥同样的措词,但恐怕这一招没用了吧,乾隆何止睿智,怎会连着被同一慌言所骗。
我看向十七阿哥,果然是急在脸上,脱口喊了声:“皇阿玛!”乾隆脸色一凛,将目光扫向十七阿哥问:“你有何话说?”似是动了不满,想也是,前些日子给十阿哥指婚不成,要这次还被反对,他皇帝的面子已有些无处可放了。
可十七阿哥急在心上,就算看出乾隆面有愠色,还是硬着头皮想说,只是刚吐出一个“我”字,就被雪雁抢了话。雪雁跪地道:“皇上的赞誉,雪雁感激在心,但雪雁不能嫁给十七阿哥。”
我深提了口气,心中诧异,昨日还在说属意十七阿哥的人,今天却拒绝与之结为好合,这实在令人不解。除此之外,我更担心的是乾隆会有何反应,雪雁这一做法很是冒险。
尚书大人震怒,瞪着眼冲雪雁骂来:“雪雁,你在说些什么?你能嫁与十七阿哥是你的造化,还不赶快向皇上请罪。”也不知尚书大人是因为怕丢失了这次攀高枝的机会动怒,还是担心雪雁惹恼了乾隆招来灾祸而怒,或许两者皆有。
我看向乾隆,脸色更是阴沉,只是在极力忍着,我担着的心已是不安,想着本该是件喜事的,不会最后悲剧收场吧?
雪雁道:“皇上,非是雪雁不愿,而是雪雁知道,十七阿哥根本无心娶我,如果我们硬凑到一起,以后肯定是一场悲剧,既是如此,雪雁宁愿冒着触怒皇上的罪名,也不能让悲剧上演。”
乾隆看向十七阿哥,问:“永璘,是雪雁说的这样吗?”十七阿哥睨了雪雁一眼,沉默了半响,回了声:“是。”雪雁听后,面上倏然一些失落,稍垂下了眼睑。我突有些疼惜,如此一个真性情的姑娘,要十七阿哥错过了,应然是他的损失。
雪雁静了片刻,又提起精神道:“皇上,雪雁请求能给我一个月的期限,如果一个月后,十七阿哥心里仍是没有我,那雪雁宁死也是不会嫁的。”“雪雁——”尚书大人已然是急在心头,如此违逆天子的旨意,后果将会不堪设想的。
但乾隆却是出人意料的笑了起来,说:“朕果然没有看错,你确是个难得的好姑娘。”说着又转向十七阿哥道:“永璘,这么好的姑娘,你可不要给我错过了。否则事后不要来怨皇阿玛没有成全你的好姻缘。”乾隆如此说,看来是许了雪雁的请求,我暗暗攥着的拳头此时也才松了开来。
十七阿哥应了声:“是,谢皇阿玛。”便慢慢退到了位上坐下。雪雁谢了皇恩后也退了下来。一时间场地空了,竟有些尴尬,这时十五福晋适时站起来道:“儿臣也准备了个小节目,希望皇阿玛能够喜欢。”
太监速速搬来了古筝放置在场地中央,又快速退了下去。十五福晋款款走上前坐下,轻轻将手放于琴弦上,琴弦如丝,指尖一滑,长长的韵如溪水般悠悠流淌,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盘玉落,时而低回如呢喃细雨。我虽是外行人,但从众人的眼神中,也能知道她的琴技精妙,再则自己听来也是一种享受,如若不是知道她的心不善,我应会很是欣赏。
越是听着琴音美妙,我的心就越是惆怅,不自禁的往十五阿哥的方向看去,他正专注的望着十五福晋。心下更是失落,我有些恍惚。十五阿哥像是感觉到我在看他,忽的转过头来,我一惊,刚一触到他的眼神,就迅速转移了视线,再不敢往他那里看。
暗自郁郁,已无心欣赏琴音,待回过神来,一曲已终。十五福晋起身,众人拍手赞叹,为她的精彩技艺喝采。十五福晋刚一退身,就听八阿哥高声朝我们这边道:“和孝,每年就只见过你的骑射,却不知你的其它方面如何,今日不防让我们开开眼界,表演些新的技艺如何?”
我气闷,这八阿哥又想怎样,上次害惨了小公主,这次别又生出什么事端才好。小公主倒是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平心说:“八阿又不是不知道,和孝就只在骑射方面能拿得出手,其它都搬不上台面的,就不在各位姐姐哥哥面前现丑了。”
八阿哥自是不会轻易罢言,斜了我一眼道:“我听说和孝的贴身婢女才艺不凡,不如就让她替你露两手。”如此明白,八阿哥并非是针对小公主,而是想找我的麻烦。但我何曾有过才艺不凡这样的传闻,他用如此鳖角的方法,想看我出丑,真是有够好笑。
小公主恰好也问出了我的疑问,“八阿听谁说韩姐姐才艺不凡的?”八阿哥扯嘴一笑,道:“如没有特殊才艺让和孝你信服的人,怎能有资格以一宫女的身份让你称之为姐姐,这也太不合规矩了吧?”我不禁苦笑,他竟是抓住了这一可大可小的把柄来害我,如若处理不好,还真有可能让他钻了空子。
十阿哥见此,忙道:“和孝觉得与之亲近,叫她声姐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八阿哥何必如此计较。”八阿哥温和的笑:“十弟不要误会,我这不是想计较称谓,而只是不愿有才华的人被埋没,纵使宫女也是一样有机会展示一下自己的,更何况还能得和孝如此看重,肯定不是范范之辈。如若太过平庸,那和孝这声姐姐岂不是太过不值,与情理不容,皇阿玛可评儿臣说得是不是。”
看着八阿哥笑着说出这番话,我真有种上前打他一拳的冲动,真正是笑里藏刀,可恶之极。我看向乾隆,不知他会作何处理。只听他缓缓道:“老八说的也不无道理,朕应该公平待人,给众人施展才华的机会。既是如此,你就上前表演一段,如若好,朕定会重重有赏。”
乾隆这话是对我说的,我却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反而苦涩不已,心想:表现好也就罢了,有没有奖赏倒无所谓,但如果出了什么差错,惹恼了乾隆,指不定我这颗脑袋就没了,到时,八阿哥的用意就达到了,还有十五福晋,神色虽是岿然不动,但嘴角那丝浅笑却是泄漏了她也想看我难堪的心思。陈丝顔更是丝毫不掩饰,直接将幸灾乐祸挂在脸上。
只是乾隆都已发话了,我也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道:“谢皇上给奴婢这个机会,只是奴婢确不会什么精湛的技艺,只能勉强说些题给大家猜猜,增添些趣味。”心中想来想去,琴棋书画皆是不通,只能把现代的脑筋急转弯搬出来,希望能够混过去。
乾隆道:“这倒是新鲜,你不妨说说看。”我慢慢走到场中央站定,心中已想好了几个考题。我静了静神,问:“诸葛先生在临死前,将毕生所说传授给了姜维,嘱咐他辅佐后主刘禅,为国家效力。蜀国到后期缺乏大将,只有姜维一人智勇双全。那么诸葛亮死后蜀国后主刘禅该怎么办?”我向四周扫了一圈,等待答案。
十七阿哥想也没想,首先跳出来说:“当然是极力发掘人才辅助自己,巩固河山。”我微笑着摇摇头说:“不是。奴婢说的题不能用常理思考,十七阿哥再想想。”听我如此说,十七阿哥皱起了眉,似在思考,看看其它人也面有疑色,大概他们的想法和十七阿哥差不多,见被否决,一时也没有其它什么答案。
众人想了半响,竟没有一人再回答,小公主失去了耐性,急切说:“韩姐姐,答案到底是什么,你快说说。”看众人也盯着我,我缓慢道:“应该厚葬诸葛先生。”众人愣了片刻才终是反应过来,先是恍然大悟,接着便是一脸不屑。十七阿哥嚷道:“什么嘛,你前面说那么些话,竟全是没用的。”我道:“奴婢说了不能用常理思考,前面的话只是误导用的。”
十阿哥笑道:“很是有趣,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的思维模式,你再说道题,定不会被你忽悠了。”看他自信满满的样,我忍不住想打击一下他,于是道:“那好,奴婢再出一题。”我顿了顿,看向十五福晋说:“十五福晋刚才弹的琴音很是精妙,但奴婢观察到,整首曲子,十五福晋都没有用到这一只手。”我伸出右手食指,问:“请问这是为什么?”
我话音刚落,众人便纷纷看向十五福晋,这个问题她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十五福晋不解道:“想是你看错了,我是用到了那只手的。”小公主也咐和着点头说:“是啊,我也看见十五嫂用了的。”
我浅浅笑着,肯定道:“不,十五福晋没用到这只手,奴婢看得很清楚。”八阿哥挑衅说:“十五弟妹自己弹的曲子,她还会不清楚,分明是你眼拙,看漏了,还敢在这狡辩。”要的就是他们这种反应,这样答案接晓时才会更是出人意料。
☆、第二十六章
我微微一笑,伸出食指说:“这是奴婢的手指,十五福晋怎会用得到?”在场的人又一次怔住,接着除了几个人之外,都愉悦的笑了起来,就连乾隆脸上也有笑意。看大家如此心情大好,以为这一关算是过了,只是我太乐观了些,有些人就是不打算放过我。
八阿哥没有一丝笑道:“你这只是投机取巧,根本算不得什么本事,我还觉得你是在戏弄我们。”我心头一惊,“戏弄”这一词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字眼,可要是在乾隆,还有这么多的娘娘、阿哥面前说这两字,就真的不是小事了。
我连忙垂头道:“奴婢万不敢戏弄皇上还有各位主子。”八阿哥哼了声,继续抓着我不放道:“不敢戏弄?那你就拿些真本事出来,别搞这些自以为的小聪明。”我一时真为难了,我还有什么本事能拿得出手的?好像是没有。
心中忐忑不安,我默默无语。小公主看不过去了,不满的说:“八哥,你干嘛要这样逼人嘛?韩姐姐不会其它的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要弄得这么严肃来吓韩姐姐。”十阿哥也开口说:“今天要的本就是开心,至于用何种方式又有什么关系?”十七阿哥也帮腔道:“是啊是啊,我倒觉得这种方式还挺有趣的。”
心中一阵暖流涌起,有这么多的人为我说话也是种幸运了吧?正感动,又听一人说:“话虽这么说,但也不排除此宫女在滥竽充数,敷衍我们,敷衍皇上。”我随音望过去,原来是陪坐在乾隆右边第二个的婉贵妃,陈丝顔立于她的身后冷笑,婉贵妃虽面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故意扫过我,似在给我下马威。我猜想她多变是因为陈丝顔的缘故,才会如此针对我,但其中究竟有多少是真就不好说了。婉贵妃现今无子女,要想在皇宫里继续荣华富贵不愁,没有依靠肯定是不行的,她这样极力想促成陈丝顔和十阿哥,想必也是想借侄女依靠十阿哥这座大山吧?
但不管她意欲如何,我今日恐怕不是轻易就能脱身的,去了一个,又一个来攻击我,要怎样才是完?我正想开口,就听姐姐缓缓说:“本宫上次听你唱歌还不错,不如就再唱一首给大家听听吧。”唱歌?我看向姐姐,她正用眼神鼓励我,突觉眼眶有些湿润,姐姐虽记不得我,可仍是那个处处维护我的姐姐,一直都没变过。
乾隆道:“既然玉妃都说你的歌不错,那就唱一首试试。”我俯身道:“是。”想着不能唱得太现代的歌,怕是这些人接受不了那些很直白的歌词,于是想了首李清照的词编成的歌——一剪梅。
“红耦香残玉蕈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一首歌认真的唱完,竟似感染了词中的愁绪,心情变得有些低沉,许多恼人的事在心中盘旋不去。
一阵掌声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我环顾了下四周,没想众人对我的歌还是挺满意的,我也就放心了,想着千万别再折磨我了,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