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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一滩屎贴你玩意上你他妈给我硬一个!
我不搭理他。他还来脸了,靠过来:“别这么着,以前又不是没玩过,反正也不象女的似的有麻烦。”
老爷们他妈说奸就奸啊!?我平息了下,用没有起伏的声调说:“我有痔疮。严重的时候差点做手术,这刚好点。要玩找别人玩去,我那禁不住这么造。”
“真麻烦。”他皱了皱眉,一副万般不情愿的样子。
我爬在床上实在难受,“把手给我绑床头吧!”
“等等。”他说,摸了个枕头。
我疑惑的回头看他,他把枕头塞我肚子低下。
他摆一副特为我着想的样,“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我今天就不多做了,就这一次吧!”
操你祖宗的!
肚子上枕着枕头,他拿手按着我腰,跟骑个马似的跨我身上,后边那发出啪几啪几的声来,听着我一个劲的想吐,不光是声音,每动一下就跟过电似的痛,长棍子来回的鼓捣,我痛的都要着了火。
他那跨摆的那个均势,就差手里拿根鞭子,嘴里叫着驾驾的了。
我张大了嘴,要他妈没气了,脑袋晕的厉害。
“爱国,爱国……”
去你妈的,我闭了眼,恨不得就这样过去算了。
“老子受不了了,真他妈的……”他一下顶进去,又全拔出来,我啊的叫出点声来,这一次我准他妈又见血了。
醒来的时候,他正躺我边上,拿手巾擦我的脸。
我吸了口气。
“饭买来了,吃吧!你都饿晕了。”他体贴的把饭盒摆我面前,饭盒一打开立即扑出一股香味来,准是好饭馆买的好东西,就个西红柿炒鸡旦都地道。
我哆嗦着拿了筷子,咬了牙刚吃两口,想起明天要拉大便准又是一场的罪,把筷子就放下了。
“不合胃口?”他小声的问。
我侧躺着看着墙上十块钱买的电子表,十二点了,平时这个时间我刚看完了书要睡觉的时候。
“要不喝点粥?”他又追着问,我看着他就在眼前动着的嘴,意识里是要给他咬下来,可动作上就只是意思了意思,没动起来,不行了。
我闭上眼睛。
“我喂你点。”他把粥端我嘴边上。
我半张开眼,喝了口,还热着的。
“你手下帮买的?”我问。
“恩。”我跟他说话,他好象挺高兴似的。
我知道了,他这还有帮手。
“帮我解开吧!我这么睡不舒服。”
“别,我还想搂着你睡呢!要解开你准不让我搂了。”
我笑笑,你就玩吧你!老子趁你睡着了,要照样咬死你。
他把粥收了,从我刚才剪开的上衣那撕了个小布条。
“把嘴闭上,别动,我不给你绑太紧,你要不咬我就行。”
弄完了,他关了灯,把我腰下的枕头脑袋下,搂着我,算是塌实睡了。
我躺小单人床上看着脑袋顶。
路爱国,你他妈一开始就该把这俩崽子一手一个掐死,走了一个又来一个,他妈哪个都不是好东西。
※ ※ ※
俩崽子走后那几天,心里的确的空了几天,看见卖丸子烧鸡什么的就象起这俩一个嚷着要吃,一个一声不吭往自己嘴里塞的那股子样。可日子还得照样过,擦鞋店一下少了俩伙计,我一个人忙不过来。给WC打了个电话,还是不来,倒是说有空找我聚聚,没办法只好一个人先糊弄了两礼拜,有天晚上忙到九点我才关了店门往家走,随便买了四个糖包,回家泡块方便面得了。
走的楼道里有点黑,前天楼道的泡子坏了,谁也不修。摸着上去,我掏出钥匙,刚要开门。
脚下忽然动了下,我一个激灵,“谁?”
黑暗里没有声。
我上去一脚,谁这么缺德吓唬人玩。
还是没声,但我已经提上去了,手里的钥匙找着了锁眼,我一下打开,摸了墙上的开关,一下亮起来。
地上躺一人。
林丰!
把林丰搬屋里扔床上,他在那动了动,我一看他那脸就楞住了。
那哪是林丰的小白脸,整个一个猪头。
“喂,喂!”我拍拍他的脸,“怎么了?”边拍边用另一只手脱他衣服,他衣服下都是道子,谁下这么恨的手,想起林丰那少爷样,我肝有点颤悠,他哪是吃苦的人?
一会儿才睁开眼,看了看我。
我松口气,“差点准备送你去医院,吓死了,没事吧!我刚检查了下都是外伤,骨头没断吧?”
“胸口痛。”他说,皱了眉。
我这才发现他手实在攥着。
“医院去。”我从床上站起来,披上我那袄,把钱都带上。
林丰刚就穿了件小毛衣躺外边,我转身又找了我一件刚换下来没洗的羽绒服给他裹上,把他拦腰抱着。
他挣扎了下,似乎不舒服。
“忍忍啊!背你的话碰着伤口更难受。”小时候打架也断过一次肋骨,那滋味忒他妈难受,吸气都痛。
到外边打了车,没敢找大医院,那地方宰的太厉害,找了个小点的。晚上都十点了,都是值班的,我抱着林丰进去的时候那家伙正打哈欠呢。
“大夫给看看,肋骨断了。”我说。
那人翻了眼皮:“挂号去。”
“急诊。”我说,看着林丰脸皮那个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心里跟着着急。
“那就挂急诊的号。”那家伙拿了根笔在手上转圈,看都不看林丰。
气的我真想过去就一脚,可林丰还靠怀里呢!再坐车折腾更划不来。
“我去挂个急诊,你等等啊。”我说,把林丰放下。
他那开了眼看我一下,手猛的抓住我衣角。
“一下。”我忙哄他,用力掰开他的手。
他闭了眼,靠墙上。
我跑着去的跑着回来的,喘的那个厉害。
“拍个片。”那人眼皮一耷拉就开了张条过来。
扶了林丰走出去,到了交费处,里面一小丫头接了单子张嘴就二百五。
这他妈破数,我咬着牙掏钱,心说自己还真一二百五,忍不住嘟囔:“你说这要买排骨得吃多少顿啊!”
林丰在痛苦中翻了我一眼,头还搭我肩膀上。
拍完片子就得等着,等着的工夫我知道林丰不舒服,本想找个病房什么的让他躺躺,结果刚找着一个空的,一个小护士就跑过来说:有床费,二十。
我忙在外边找了几把椅子并在一起,坐着让他枕我腿上。看他难受的样子,忍不住揉他的手,我小时不舒服了我妈就爱揉我的手指头。
他一声没吭,挺坚强的。
结果出来了,右边第二根,倒不厉害,给固定了固定,开了俩大袋子的药,花了七百多。
又接茬打车回去。
回到家的时候都累的睁不开眼了,把那小崽子送床上,给他把枕头拍平点,“就这样挺着睡吧!别乱动啊!”
我说,连衣服都懒的脱就躺他边上睡了。
真要迷糊再的时候就听他那小声说了句:“睡前要刷牙。”
※ ※ ※
醒了后,就招惹上这小祖宗了,连喝了一个礼拜的排骨。
问了问他,谁给他弄的跟猪头似的,他大略的说了下,他拿没人性的姐姐,见诱不出家里东西来,就来横的,纠集了几个小流氓那一通的揍。还把他整一小黑屋子里关着,屋子里耗子蟑螂什么恶心有什么,反正这林丰自那还落了个毛病,晚上睡觉不摸我衣服角就睡不着。不过后来,问题还严重了点,不攥着我手也睡不着,弄的我每次都声明我那手是刚撒尿没洗的。
“你说你是倒霉催的吗?你知道你姐是冲东西来的,干吗还跟她走啊!”
他翻我一眼。
我哼了声,“你是不是算计着糊弄你姐,让你姐把你弄出去,你也不想想,都跟猴似的,谁不清楚那点算盘。”忍不住叹气,这帮子人真是吃饱了撑的,要放六几年的时候吃上饭就是好的,还跟自己血亲算计。我脑子想破了也不明白这帮子人是怎么想的。
林丰从那耷拉个脸不说话。
我也不好多说,帮他夹菜,他身体不好,我也不好让他帮我到店里去,实在是忙的不行,而且一个人的话月底房租都未必能交上。
吃完了饭,收拾了东西。我把桌子擦了擦。坐床边上,那了那价值四百多的袋子,从里一个一个的掏出那些药来。
林丰那坐着。
我掏出来后才给他脱衣服,屋里暖气不暖气,怕提前脱了冻着他,这人跟玻璃做的似的,特脆弱。
脱了衣服,我给他擦那些青紫的疤瘌。
小心避开他胸口那。
“其实多大的痛,咬咬牙也就过去了。”我说。
“比如你身上的烟头。”他那接了句。
我手顿了住,苦笑下:“刚开始痛,可习惯就好了,这个世道啊,没什么是不能忍的。”这话说给他也说给我。
“谁弄的你?”他问我,眼低了去,不看我,看地面。
我看着他觉的好笑,“都过去了,早忘了。”
“要是我就绝对不会忘。”他声音说的很轻。
可我知道他这是从牙缝子里蹦出来的话。
擦完了药,我才收拾好东西。跟平时一样,就好象他还没有回来,我做我的事,只是有时候想起来了,看过去,他偶尔看天,偶尔看地,偶尔看着我发呆。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我也知道等想习惯了,什么恨啊怨的,都一边去了,不过一脖子架一个脑袋,谁也没长出三头六臂来,都牛什么牛!
※ ※ ※
等林丰好点的时候,我就叫他回店里帮忙了。但还是不能长时间的坐着。
有遇见过几次特没素质的客人,进来大脏泥爪子就伸人脑袋顶上,那你也得微笑着接过去,用力的擦,擦完还得把人家脚底下的泥也清了。
这活干时间长了自己都觉的自己贱出格了。
可老子谁啊,我照干不误,没事的时候就靠了门边上哼上几首歌。
林丰开始的时候还抗议,我就告诉他,“要不喜欢听啊,就他妈别听。”
毕竟是吃我饭的,他后来就不说了,我一唱他就转了头看边上,后来习惯跟着我哼,哼的倒是比我的好听。
我最喜欢的信仰,他唱的比我还好,我就夸奖他。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这个?”他有点好奇的问我。
“我怎么就不能喜欢?”我反问他。
他不说话,只是看我。
“这歌是不爷们,可老子喜欢。”我说,脸靠门上,看着外面,玻璃门上都是印子,早该擦了,可现在天还冷,过了年,也就这几天,过去了也就暖和起来了。
两个月了,我没有抽过一根烟。现在甚至忘了抽烟的感觉,以前一想起什么烦心的事就忍不住摸烟盒,现在我就按着中指的指缝,最恨的一次差点按出血来。
“晚上吃什么?”他问我。
“不知道。”我打着哈欠说,“你说吧!”
日子一天天的过,买了东西吃了饭,收拾了,然后脱了衣服,性志来了就干会,开始的那几次,我都比较小心,怕碰坏了他伤口。
林丰这人有个毛病,大白天的特喜欢横眉冷对,可到了晚上,一关灯就他妈热情的跟小碳火炉子似的。整个身子都贴过来。而且一做完,还特喜欢缩我怀里给我讲他那点破事,可我那时候刚忙完了,就跟跑了个三千米似的,哪还有那劲头,一要睡着,他就在我大腿根那掐。
这招特他妈阴损,痛到点子上,尤其他手法也施展的好,一掐一个圈。我那痛的,一个激灵就又醒了。
三个人的时候怎么玩都可以,两个人就有点不一样,那时候,我似乎有那么点喜欢这小子,可喜欢和喜欢是不一样的,那种喜欢比哥们的要亲点,亲到可以伸出舌头缠在一块,互相摸对方的那玩意,又比兄弟远点,兄弟要一辈子的,要讲义气,可甭说我怎么地,就他林丰,他是那种有义气的人?
不过习惯以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就跟吃饭拉屎一样,开灯和关灯是不一样的,一定得分开。这话,有天晚上趁着关灯我提了下,那时候感觉这小子似乎有点太那什么,我就说:“玩玩可以,可千万别上瘾。”还故意开了个玩笑:“不然就跟李小明似的了,连上个厕所都紧张。”
林丰没有说话,黑暗中他把头扎我怀里,手握住我的,使的劲太大,指甲都要陷进去。
※ ※ ※
有那么几次,我曾经想过,如果不是那个时候,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可我还是遇到了刘露,确切的说,是她找到了我。
她走进我的小店,她看着我。
比我印象中要胖了点。我当时正给一人擦鞋,我把黑鞋油倒红皮鞋上,为这给那个女的赔了三百。
不过我乐意。
交代了林丰几句,我就和刘露出去谈。
她问我要她妈的地址,我没告诉她,我亲自骑着车带她去的,五十块钱的破车根本带不了人,后车架一坐就要塌似的。
到了地方,她见了她妈,我也跟着流了几滴眼泪。
出来的时候,她才告诉我,“前天她复查的结果出来了,她子宫里那瘤子是恶性的。”
我抱住她,“留下来。”
那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语言。她不想我看到她死去,可人要那么容易放得下就都痛快了,我不放不下,她也放不下,我们都知道这叫什么,可我们自始至终没说过一个字来。
那个没法说出口的东西渗到了骨子里,掺和进去了血泪,太多的东西,跟理不清的麻一样,我知道,这辈子,老子就只着一回了。
我每天都去看她,每天都买好吃的,所有记忆里她最喜欢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