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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哥要听我的,我他妈还在这混?!
不让他去,我算老几,我正要开口,二号狼狗已经一拍屁股走了,去你妈的,老子又不是吃你饭的,干吗给你干活。
第二天,老子告诉林丰,其实有时候亲自动手更能打动佳人的心。
白夕美小姐喜欢玫瑰花,林丰就派人买了一堆东西做手工的玫瑰花,光剪子就预备了十多把,一天下来,剪子摔坏了三把,玫瑰花半朵没有。
我出楼的时候对门口的二号大狼狗说:“兄弟,老子连命都不要了,也就这一天,明天可管不了了。”
二号大狼狗这次连皮都笑了,点头,算是倒了个谢。
※ ※ ※
林丰除了人缺点,看不起人点,洁癖点,爱发脾气点,倒没什么别的毛病,反正就这几天来看,还没有到那种有钱到变态的地步,就是没事爱惹点什么,最近我刚来的过,特喜欢找我麻烦,看我笑话,可每次又不会那么过,总给留个面子,我还没折。
偶尔我忍不住给狼狗们抱怨,那群大狼狗还一个劲的说我生在福中不知福,“林哥对你可够好的了,我对没见他跟谁说过那么多话。”
倒是,谁让他那么拐弯抹角的挖苦讽刺的。
“你来这一段时间,我们这少了好多事,真的,反正你来挺好的,虽然你人槽了点,不过看得出你挺实在的,这我们都看的出来。”
就会灌老子甜水,你倒舒服了,往沙发上一仰,老子得跟林哥做玫瑰花去,那是老爷们该干的活吗?
※ ※ ※
我自小手工就不行,上初中那会还吆喝五讲四美的时候,我们班里开了个劳动课,可真把我给折腾死了,非要拿易拉罐做成小沙发样的,那是人干的活吗,我做出一个来。
老师说:你这沙发是不是经过地震的。
我忙解释:“是被书包压的。”
“那书包可够沉的……”
我坐在林哥对面看他从那又是摔剪子瞪眼的,说白了就一个惯坏了的小孩,我后一打听才知道,这主也就一十六岁的小屁崽子,小头发理的就跟个人似的。
“真没劲。”他说,用手拄着头,脸冲着我,我清楚的看见他那细长的眼睛往上翻翻着,他要是个女的,别说还真他妈漂亮,可惜就这样个动作,没把我没麻死。
怎么就那么二呢!
他在我对面,忽然就说:“你看我干什么?”
我呆了下,本能要喊,看你怎么得,你还金子做的,后来一想人家不就金子做的吗,忙把眼睛往下拉,不看他了,我看手里的小剪子总可以吧!
“你怎么这么笨,告诉你了先剪这。”
我没吭声,我觉的他活的挺没劲头的。按理说这有钱人,要啥有啥,我要有他一半,不,就是十分之一的钱,我就先住上几天总统套房,要上个几个金发性感妞,然后驾着小快艇,在海上玩,什么好玩什么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就咱这样出身的想这么玩,人家从小住金窝的,根本不把这个当个事,就象上次我听见一哥们说的,他在的那个公司的老板,才二十出多,身价,光环球旅游都玩三遍了。
“你知道人家现在干啥,再创业,还出了本书说什么人生的价值要在工作里体现。”我那哥们说的我一脸的吐沫星子。
这林丰成天就这么晃悠着,他们家人也不管他,让他混个文凭什么的,来这么些天了,就没见他看过本书。
我忍不住问:“那高中毕业了吗?”
他看我一眼,笑了,“你呢?”
“早毕业了,我上的职高。”老子学习不好,这算不上什么丢人的事,现在大款还竟没上过小学的呢!
“我没上过几天学。”他说,看我一眼,随即笑了:“不过我本子比你拿的全。”
早知道,你那样的早不知道买了多少本子了,现在什么教育,不都是拿钱的。
他看了坐我对面,观察了会。
我想起今天早上衣领子上的脏印子,心里有点寒掺的晃。
“你成天乐和什么?”
乐和?他看着我乐和,我忙一本正经的说:“那你是不了解我,你哪知道我们这号人的苦,我现在连个自己的窝都没有……”
还没倒苦水,他就扭过脸去,看了眼墙上镶金的表,“中午了,一起吃顿饭吧!”
※ ※ ※
好不容易凑足了十朵玫瑰,我那累的,其中有八只是我做的,他做了一半,就对我说:我心到了,剩下你来吧!
去,刚才还在电话里又亲又什么的呢!小屁孩子就是小屁孩子,谈个对象跟玩似的,别说是做这个,你要真是喜欢,就算大冷天在门口站一夜都行,所以说什么叫小孩子呢!
我把花做好了,还剩下一只。做的有点变形,可还能看,我想了想把它放兜里。
他看见了,“你拿这干吗?送女人?”
我哈哈笑:“哪有女人,扔了怪可惜的。”
他盯着我看:“看你也不想有女人的,拉力邋遢的,哪个女人愿意跟你。”
这混小子。
※ ※ ※
晚上躺小屋的床上,屏幕的光一闪一闪的,我楞楞的发着呆,我一下坐起来,跑到衣服那掏出玫瑰花扔到地上就踩了几脚。
这下心里舒服了,我开始呼呼的睡觉。
有钱人过个生日还事多的要命,我还留家里看门。林哥带了几条大狼狗去了,我坐家里听小匣子,话说白眉毛又夜探,我打着哈欠,看着屏幕。
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再醒过来已经夜里两点了,我忙脱衣服准备睡觉,就见灯光一闪,拉风跑车闯了进来。
不大想林家的车子,我从小窗子里探出头来,有点睡迷糊了,眨了下眼,打着哈欠吆喝:“他妈谁啊!怎么跑进来的……”
迎面就是一耳光。
“你他妈吆喝谁!”小尖细嗓子里还夹杂着几个人的笑声,有男有女。
“我说林少,你家看门的怎么傻的跟头驴似的。”
灯光刺了眼,耳朵哄哄的响,老子蹦起多高,冲面前那黑影就一拳头。
他人呆了一下,没想到有人还手,然后就在那杀猪似的叫唤开了,“打破我鼻子了,妈的都流血了。”
光线若了点,我仔细一看,哎呦,打了一小白脸。
细胳膊细腿的,还留一长发,半男不女的打扮,上衣口袋子里还插朵花。
“没事吧!我看看。”白小姐从后跑过来,高跟一扭一扭的,看的我都心惊肉跳的。
二号狼狗飞似的跑过来,把我从窗子那按回去,嘴里骂着:“你个不长眼的东西。”
我没回嘴,乖乖回去了。
刚关了窗户,还坐稳当,门就被一阵乱敲。
“开门,叫你开门呢……”三四个人在那叫,“反了你呢!他妈谁都打啊……”
“算了吧……”白小姐弱弱的说。
一阵乱踢,有个更大的声音在那叫唤:“你他妈王八啊,从壳里给我出来,妈的,老子进去整不死你。”
我从屋里站着,环视一圈,没找着一块板砖,然后冷静了一下,这里边谁是我拍的起的主。
正那发冷汗。
就听一个声音冷冰冰的响起:“吵什么呢!这我家。”
“这找死的小子打了小全,妈的老子废了他。”
“那小子该打,不男不女的,你还好这口。”
我听出这声了,林丰。我支棱着耳朵听着。
“林丰,我可每次都给你面子,在这,可不是只有你牛,你不就是正黄旗的吗?老子他妈也不是吃素的!”
“够了,李小明,今天我生日。”白小姐一句话,大家都不吭声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人轻轻敲了几下,我在门那贴着门缝。
“你别出来吧!有人在门外面等着堵你呢!”二狼狗在那小声跟我说。
我点头,“谢了哥们。”
“……我说真的,你小心点,那些家伙可是真见红的主。”
“哎。”我不吭声了,心跳的扑通扑通的。
“那把窗户开点,我塞你点吃的。”
我稍微打开了点窗户,手刚伸出去,还没够着吃的,就一阵钻心的痛,然后窗子一下被推开,我脖领子被人提溜着。
我睁眼一看,二号狼狗在边上正面带微笑的看着呢!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人们那么恨叛徒了!
提溜我的人长的挺粗,我看了他一眼,就转了头去。
他主子就在边上叼着根烟。
我看他,他看我。
现在天都有点冷了,这家伙还半敞着怀,里面都是一块一块的肌肉,一看就是练过的,眯着眼扫我几下,淬了口吐沫。
接着就是一阵的拳脚。
下手真他妈黑,不打死你,可绝对让你舒坦不了。
我抱着脑袋就在那顶着,半声都不吭。
挨了不知几下,响起个声音,“李少,一个看门的,用不着费这么大气,再脏了手。”
二狼狗!
老子眼珠子都要红了,身上跟他妈被火车撵够似的。
“行了。”那人走过来,拿鞋尖顶顶我脑袋,“够种,半天都不带哼的,给我记着以后找点眼。”
我操你十八辈祖宗,我心里说。
※ ※ ※
鼻青脸肿的躺在床上,我眯缝着眼看屏幕里的小楼那,狗男女们在那正又搂又亲的,不知道谁打了瓶酒,酒都撒人身上了。
二狼狗在我身边“劝”我,“让人打一顿消了气就没事了,你以后时间长了就明白我是为你好了。”
好你祖宗。
我拿着碘酒擦胳膊上的伤口,看上去没大伤口,可一摸都痛的揪心,真他妈行家。
二狼狗拿了块棉花要给我擦背上的伤,我啪一下打开他的手,转过脸去。
他在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各了发出一声冷哼来。开了门出去。
屏幕上林丰正拍着刚才那位的肩膀,俩人哈哈笑着。
我把棉花往碘酒里一沾,拿了出来,按哪哪痛,我哪都没按下去,咬了咬牙,捡轻的地方擦。
老子多少年没这样过了,我瞪着地面。
多少年了……
眼泪喀吧喀吧的掉下来,我呼噜了把脸,拿了棉花往身上一通的擦,都擦出冷汗了,老子都不觉的过瘾。
一下一下的,楞是把血擦出来。
※ ※ ※
第二天起来,我眼肿的老高。
二狼狗给我送过来个信封。
“这是林哥给的,他说,昨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搭茬,接过信封,拿出票子点了点,足五十张。
真他妈值了。
“有空去医院,擦点碘酒,也不顶什么事。”二狼狗说完就走。
我也不搭理他,把信封往兜里一装我就打车回家了。
老子他妈不干了。
※ ※ ※
回去的时候吓了我妈一跳。
“怎么了这是?”张牙舞爪的要跟谁拼命似的。
“没事,遇见俩劫道的,没打过我。”
“就你那身上那点毛票你值麻!”我妈心疼我,一个劲的哎呦,我听着烦钻自己小屋里躺着。
躺着躺着就睡着了,一觉醒来我爸已经回来了。
“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我爸敲了敲门。
我耷拉着鞋都过去。
“你王叔刚给我打了个电话,你是不是不干了?”
我说不出话来,我爸气起来能拿刀劈了我。
“你他妈那怂劲,怎么生出你这么个鸟人来!”我爸一拍腿骂。
我妈在厨房里不吭声。
“你这工作可是你王叔赖着脸求来的,你这么一摔胳膊,你甩谁呢?!”
我还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就看我脚上的拖鞋,五块钱一双居然这么快就开了缝,早知道买三块一双的,反正都这么不结实。
“你他妈聋了。”他顶我脑袋一下。
我一动就浑身痛,我爸楞是跟没看见似的,你说神不神。
“明天你给我打包回去,以后别在家丧白着我。”
我低了头就走,脚上还是那穿双拖鞋。
我妈从厨房里窜出来,一把拉住我,“你往哪去?”
我笑了下,拉开我妈,头也不会就跑,我妈在后边跟着追,可哪有我快,我一口气就冲出了楼。
到了小区门口,我有点犯傻了,我到哪去,找哪个哥们,我有许多哥们,可哪个哥们都不跟我有多近,我就这么个人,西西哈哈的,跟谁都行跟谁都不行。
我叹了口气,顺着路走。
打着哈欠,一路上也没人看我,我们这块光膀子逛街的都有,何况我个穿拖鞋的。
我找了个台阶坐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看烦了,正低头的工夫,我觉的有谁在看我,我抬了头。
一个女的,打扮的跟妖精似的,站在不远的地方正从我这看,我一下没认出她来。
她顿了下,发现我在看她,才走过来。
她一开口我就认出来了。
刘露。
我张了张口,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 ※ ※
“谢谢你上次送的苹果。”她走在前边,我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那里还有股子烟味,呛的我头疼。
到了地方,她把我让进去,她妈还跟上次似的,我一进门就从那说,有空来啊!
刘露冲我笑笑,这次找出杯子来,给我倒了杯水,然后就坐在我对面看着我。
我就好象第一次到她家似的,眼睛来回的看。
“今年毕业了吧?”她在那问,声音还那么小,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恩,我说。
“找着工作了吗?”
“恩。”我说。
“做什么呢?”
“看门。”我说。
她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我,半天后才问:“你又打架了。”
这次我真的不说话了。
她什么都没有说。
她什么都不用说。
我撇了瞥嘴,好象回到了小时候,想哭又哭不出来似的,别屈的厉害,我妈还在那吆喝我。
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