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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近代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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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和环境卫生。华源基金会还会开设一些免费的,或收费低廉的培训班,来帮助留学生适应国外的环境。这就需要聘请教师等工作人员——这是极好的职位,待遇优厚。但是,被聘人员通常不会在基金会工作一年以上,因为基金会希望留学人员能够对美国更了解,所以,规定了工作期限,最长一~二年。在董氏兄弟投资公司下辖的工厂里,还可以学习技术。自然,也是只有极优秀的人员才能留在那里工作。在工厂,倒没有工作期限的限制。但是,基金会还是鼓励留学生去外界工作——“积累经验,了解世界”——当然,在经济危机中,是很难找到称心如意的工作的。此外,就是华源基金会资助的翻译馆和留学生报,两处都需要人手,前者报酬也不错。只是翻译馆对语言和专业知识要求较高,而留学生报,一切都由留学生独立运做,基金会只提供少量起始资金。但是,无论留学生找不找到工作,都不会有冻饿之虑,乃至影响学习。
  目前,华源基金会的名誉主席、名誉理事一大堆,都是中外有名望的学者——包括美国公使康格,康格很支持基金会工作,认为这有利于美国对中国的渗透。吴猛、刘成(第一批旅美者之一)、许文若(第一批旅美者之一,专门学习财会)则是正副执行长和财务主管,负责具体工作。
  我此次回国也要借重华源基金会的力量,来谋取我希望的职位。(跑官的过程很琐碎,笔者也不擅长这个——擅长的话,笔者就去跑官了,我就略写了。)张謇是华源基金会的名誉理事,通州师范、农业学校和正在筹办的纺织专门学校,都受到华源基金会的资助。我作为吴猛的好友,被介绍给张季直的。在1899年,张季直去上海筹款时,四处碰壁,不得不在四马路卖字3天,筹集回家的路费。最后是初到上海的吴猛资助了一万两,才摆脱困境(吴猛与挪用公款,被记过,并处以罚金,同时改革了基金会的财务制度,使其正规化)。所以,对我这个吴猛的好友,张季直是推心置腹、竭尽全力。张季直是状元,与帝党、后党及后来的袁党都有交情,这一用心,那信写得是妙笔生花,对我是百般赞许。
  我回国后,经天津、上海、南通,最后才到了安庆。  ?
  第八章
  天津,是去霍家——这也算是我在国内的家了。霍元甲自1901年使俄国力士不战而逃后,名声大振。除孤儿院、静海书院、师范学校(1902)外,又开设了精武国术馆——教授那些资质好,品格优的学生习武。刘振声是大师兄,霍东阁十岁。见过长辈,两兄弟就唠开了。几年未见,自有许多别后故事要说。说到日本人,我将分开毕业授衔之事说于霍元甲,并告诫他,如果与日本人打交道,要千万小心谨慎,日人卑鄙无耻,什么样的事都能做出来。
  霍元甲生性直率,不爱财物。虽身兼数职,但分文不取,有时侯,还要向书院等处添些钱。若不是我在走时,给弟媳留了三千两,只怕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此时说起此事,我立刻就不高兴了。就训了他几句,“人总是要吃饭的,不贪不占是好事,可份内的钱有什么不能用的?!我们兄弟之间怎么还这么生份。”我不能让他开口,要不,不知要啰唆多久。不过,话说回来,他现在倒不缺钱用——自然不能和我比。精武国术馆设立以来,弟子多少要交些钱,穷人子弟不收钱。然就算五个人中,只有一个交钱的,也够日常用度了。
  去上海,是去华源基金会。在华源,没有什么说的,详细了解下工作情况,审计一下帐目,要了几个人。这几个人要信得过,且表面上要与华源基金会无关。‘我早已和阿庭说过此事,所以,人员早已派了过来。我只对基金会工作提了个要求:兴办学校,以安徽及其周边省份为重点——这有点儿多余,作为一个民间团体,华源基金会在南方受到广泛支持,而在北方发展较慢。我还建议增加音乐课和劳作课。自然,以后基金会的工作,就要直接向我负责了。
  去南通,是拜访张季直。张季直是个牛人,我不是因为大生纱厂称赞他,虽然那也很了不起,但在我眼里规模太小,不算什么。我是佩服张季直的,是他的眼光。
  张謇把公司在通海的土地,按地形地貌分为8个区,每区都筑一条濒海大堤,作为外堤阻拦海潮入侵,另有通潮大港的沿岸堤为里提,内河沿岸堤为次里堤。除此三道防线,堤中又分格作堤,堤面叠实整平,可充交通大道。堤之外,还有2个港口,5条河流;堤之内,有干渠、支渠,渠道通过堤身下面的涵洞与出海河港相通,港口则有御潮防浪的节制闸。堤内土地又以东西向等距的横河,划分为若干排,每排自东至西又分成若干块,每块面积20亩,排呈长方形,从而使河网化与条田化同时完成。河、堤、路、桥四通八达。全部工程合乎科学,注重质量。不仅适合当时的人工操作,他还考虑到了来日的机械化,牛人。
  张謇常常说,“一个人办一个县的事,要有一省的眼光;办一省的事,要有一国的眼光;而办一国的事,就要有世界的眼光”——的确很有见识和眼光。
  我在安庆,捐了个候补道台,待执照下来,就去拜见安徽巡抚诚勋,那时候已是1904年年底。有张季直的推荐,一切都不难。安徽巡抚诚勋观信后,已知我与张季直有很深的关系。与我交谈时,巡抚不仅询问了我和张季直的关系,考察了我的军事素质,还着重询问了我在日本的学习和生活,我对此早有准备,回答的很是自然。诚勋对我清白的社会关系极为满意,很赏识我的军事素养。此时我是为数稀少的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的清国留学生,日俄战争正在进行中,日本占了上风,已将俄军包围在旅顺五个月了。所以,我也借了日本的一点光。当时,新军协统赵理泰恰好转任保定北洋武备速成学堂总办,巡抚诚勋遂命我领新军第三十一混成协协统。
  1905年1月,我接管了安徽第三十一混成协,方知巡抚大人为何如此轻易的任命我总领一军。安徽第三十一混成协初步筹办,目前只有步队一标,具是新募之兵,未经训练。暂时驻扎在五里庙,其中仅有顾琢塘和胡永奎二人,毕业于北洋武备学堂军,余者十三人都是武备练军学堂的头班毕业生。这些人没有给我留下多少印象,都象顾忠深一样,喜欢夸夸其谈,训练没到半个月,就跑得只余陈庆良一人了。
  巡抚大人很头疼的召见我,我也表现出一副苦恼的样子,道:“大人,我以前说过,我从军不是为了钱财,而是想为国家,为朝庭尽一点儿微薄之力。这训练新军,是因为原来的军队不敷使用。这新军将来是为了与洋人作战,起码也要有一战之力,方可对洋人起到震慑作用。大人是知兵之人,没有训练,再好的装备,也没有用。甲午之战,陆军装备远超日军,日军缴获枪支数以万计,大炮数百门。况且,新军与外军相比,武器装备不占优势,火炮装备较少,若不严加训练,只怕将来接战,一触即溃。卑职生死事小,误了朝庭的大事,卑职就万死莫辞了。况且,新军初训,职也不敢过严,不过是一些纪律服从训练。大人知道,军中号令森严,无非纪律。攻时奋力向前,守时死战不退。没有严格的纪律,是万万不行的。日后正常训练时,只怕尚要艰难十倍于此。在半日之内,全军奔行数十里而不乱。到达目的地后,能够迅速建立防御工事以阻截敌人,或者,即刻对敌发起进攻——这在战争中都是常有的事情。职在留学时,曾听得一句话——‘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话虽粗略,说的却是正理。”
  诚勋念了两遍,觉得也是这个理,便说:“那安排他们执掌军需,可否?”
  我脸色更苦,不由叫了声:“大人,万万不可!那新军初练,全无忠诚之心,不过是为了吃饭。我现在每天有肉,尚有少许逃兵。若安排尔等执掌军需,只怕……”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诚勋也心中有数。
  那安徽武备学堂的首批新生亦如湖北武备学堂一样,选自“文武举贡生员、监生、文武候补候选员弁及官绅世家子弟”,尽管他们符合“文理明通、身体强健”的入学条件,但对新式的教育方式、新的课目一时难以适应。因而光绪二十八年(1902)迁址不久,武备学堂即从社会上公开招考有志于军事的青年知识分子入学。可以这么说,武备练军学堂的头班毕业生,就是一群废物。只是象收了我的银票一样,巡抚也收了各位毕业生的钱,这才不好处理。
  我自然不会为巡抚大人去分忧解难,忙转移话题,“大人,不知军械采购如何?枪支一时不能到位,能否先配备铁锹等辅助军械?”——我也不能老练队列呀!
  巡抚大人这个答的很痛快,“我已经订购德国一千八百八十八年新式步枪三千一百五十枝,”停了一下,王大人继续说道:“只是目前皖省之财力匮乏,一时还无法到位。不过其它军械嘛,倒用不了多少钱,我尽量先买回来。现在,只能先拨给你湖北制造五生七的过山快炮六尊,和部分老毛瑟。你还有什么要求没有?”王大人笑容可掬。
  那老毛瑟就是11毫米口径的后装单发毛瑟枪,目前属于淘汰品。
  然而,我就算有不满,也得识趣,连忙感激地说:“大人费心了。”我犹豫一下,继续道:“不过,卑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巡抚大人有点儿惊奇,言道:“崇文但说无妨。”崇文是我的小字。
  我说:“我曾听说1888式毛瑟有几个严重的缺陷,在安全性上很不可靠,所以,普鲁士军队已经不再装备该枪了。现在,毛瑟出了新枪,叫毛瑟1898式步枪。我试过一回,真是不错。能不能……”
  “哦哦,真的?若是果真如此,我会考虑你的想法的。”
  出了门后,感觉我功力不够,换做会来事的,多半会感激涕零。不过,那太恶心,我还做不出来。
  管不了那么多,我先把武器领回来再说。再老的装备,也比没有要强。我派马弁王小七,回营叫两队兵到军械局,领取军械。
  我现在这一标人马,下辖三营,每营分前后左右四队,每队三排,每排三棚,每棚正副目兵共十四名。其中,班长(当时称呼很乱,也有叫棚长的)、排长都是士兵自己选的,连长(队官)、营长(管带)则是我任命的。我花了点儿功夫,讲解了这班长、排长,对士兵的重要性——“战时决定生死”。然后,士兵选出正副班长,再选出正副排长。这样一来,容易拉帮结伙形成小团伙,然,凡有组织都无法避免此类事端。于是,我禁止体罚,又命专人统一掌管军需——不让他们接触到钱,尽量将危害降到最低。再说,撤不撤职,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起初,我将各武备学堂毕业生任命为连长和排长,就象前文所说的一样,他们迅速消失了。所以,目前的连长是我在训练中服从命令,训练任务完成好,有组织能力的排、班长中选拔的,陈庆良是唯一一个留下的队官。而顾琢塘和胡永奎被我暂时任命为参军,帮助我编制操典,并和其他识字的人(有不少,其中还有秀才)一起教士兵识字。如此安排,主要是因为这二人说起来倒还勉强,衣着干净、动作整齐,但训练起来,往往不如普通新兵刻苦不说,还爱摆老资格,所以,我也不敢命其领兵。
  领好军械,我带着余程万、王泽两队兵回营。五里庙的军营,我只是略加修缮,整理一下卫生,并建了水塔、浴室,接通了上下水。我严格要求个人卫生,每天洗澡,饭前便后洗手,不随地吐痰,等候时排队,等等。一方面,是个人习惯,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疫病发生。
  到了营中,我命军需官黄桦点收好枪炮和弹药。黄桦也是我第一批带到美国去的人之一,为人精细,在美学习了财会知识,这次回来,是我的帮手之一。吃过午饭,我继续命令队副排副领着全军站军姿。然后,我将队官和排长集合起来,讲解枪支的维护保养。看我几下将毛瑟枪拆成一堆零件,又在转眼间装好,众人都有点傻——不枉我中午研究了下。
  我开始讲解:“枪是什么,对一个战士来说,枪就是生命,就是荣誉,就是一切。今天,我们来学习,枪支的结构和保养维护。枪是件有力的武器,步枪的射程通常在600米以上,但超过300米距离的射击,对一般射手而言,毫无意义,打中的可能微乎其微,这个我们以后会详细说。我们今天要了解步枪的结构,为什么我们要了解它?因为,枪很精细,很敏感,你不了解它,不爱护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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