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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来亚皱着眉问:“他们会走哪条路?”
捷那边想边说:“天气越来越冷,黄栝到布由提的海面太宽,一般船只不敢走。帕思威海峡比较容易找到走私船,吉极可能会选择帆切。”
“我让人接应——”
“你一动,元帅就有了目标,你那是害他们。”碧欧泉打断碧斯的话。
“本来想用蓝兹引出暗中的使者,这下得重新部署了。”欧来亚托着腮无力地说,“还好元帅只剩下六个武士。”
“问题是吉极不知道元帅暗中还派了人。如果暗中使者是武士,蓝兹也对付不了,他俩根本躲不过去。我早就说不该瞒着他们,跟蓝兹商量一下,或许他还有更好的办法……”碧斯急得眼睛发红。
捷那叹口气,悠悠地说:“躲在暗中的,不只是武士。”
“什么意思?”
“昨天搜查将军府,今天一早,使者就向我转达元帅的‘关注’,反应太快了点。”
“难道元帅也来了?”碧斯惊得跳起来。
欧来亚跟着提问:“他是暗中使者?”
“或许暗或许明,他们身材都差不多,换张面具就可以。”碧欧泉若有所思,“元帅这次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既然他亲自出马,六名武士应该全来了。”
碧斯急得走来走去:“怎么办?我们难道干等着?做点什么迷惑元帅一下也好啊……”
欧来亚眼一亮:“对,给吉极争取点时间。”
捷那思索良久,点头说:“那就假定他们走帆切,我们把元帅的注意力引到黄栝去。”
“明白!”欧来亚大声回答。
*****
元帅确实在申采。他正用透视的眼光扫着面前五人。其中一人,在他的注视下垂下头:“属下一直监视将军府,竟没看到旁观者什么时候离开,属下领罚。”
“旁观者太狡猾了!”元帅移开眼,看着左手边第一个人,“三号,你把情况说一下。”
“是!”三号上前一步,“收到旁观者到皇崞的消息后,一号、十一号和十四号立刻赶来皇崞,但皇崞人保密得很好,他们查不出旁观者的下落。后来听山贼谈论抢劫经过,他们认为帆切特使的武技太出众,于是决定追踪特使队伍,追到兜丫却发现,十多年前暴病身亡的六号还活着,身份是兜丫侯夫人,而他的哥哥依泉也在附近出现。一号不敢擅自行动,请求支援。帆切特使的确是旁观者所扮,当时正逢沃顺政变,不知为何兜丫侯也要刺杀他,所以一号他们没有出手……可惜兜丫侯没有成功。旁观者退回帆切后离开军队,独自进入安吉山脉与依泉回合,一号等三人跟进山后再无消息。
二号等五人到达兜丫失去线索,只好把目标锁定在六号身上。他们送回去的最后一条情报,报告说六号已与蓝将军接上头,要前往追梦山寻找旁观者和依泉,他们将全力跟踪……
我与七号去追梦山查访过,估计一号等三人及依泉已死于雪崩,但不知为什么旁观者没有遇难。虽然原始林被清理过了,但仍能找出缠斗的痕迹,二号等五人可能已被蓝将军所杀……”
“这个蓝将军,是什么人?”
“据说是沃顺皇族,深得摄政王宠爱,在军中很有威信。旁观者到申采后就住在他府里。将军府看起来没有任何戒备,但蓝将军以诡计多端著称,我和七号不敢擅自行动。四天前他被调往誉迷集训,我一路跟到誉迷,在那里观察了一天,见他确实是在带兵训练,武技平平。”
“旁观者没出过门吗?”
“我们六天前到达申采,七号一直监视着将军府,没见他出来过。昨晚申采兵搜查将军府,我和七号混了进去,没发现夹墙和地道。”
元帅沉吟着:“依泉是锁兰谷的人,他跑出来干什么?旁观者为什么要与他见面?莫非,锁兰谷想跟皇崞和布由提联手,旁观者来皇崞的目的是对付格绿迪?——一号上当了,兜丫侯刺杀旁观者是做戏给他们看!三号,你和十二号去誉迷,把那个蓝将军擒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七号,盯紧摄政王府的行动,捷那与帆切、黄栝两国走动太密,肯定有阴谋……”
*****
算苔军营里,施月添疾走到自己卧室外,看四下无人,低声喊:“将军?”
屋内,吉极和蓝兹扮成的小兵正在冒打扫之名行睡觉之实。
蓝兹听到喊门声,轻轻打开门:“吉极还在睡觉。”
施月添闪进屋来反手关上门:“乡宜传来紧急情报,摄政王已知道您们要去帆切。”
蓝兹悄声感叹:“果然瞒不过捷那!”
“捷那怎么了?”吉极被惊醒,腾一下坐起来。
“摄政王已猜到您的路线,让兜丫侯多加戒备。” 施月添从兜里拿出一张纸,“这是我刚接到的命令,要我马上带兵去沃顺——黄栝边境,具体任务不知。”
“捷那怕你去兜丫送我,先把你调开……”吉极捂起脸。
蓝兹搂着他轻声安慰:“我们也可以去黄栝,沿着海岸走,总能找到走私船……”
42。
虽然吉极和蓝兹是施月添的“亲兵”,但本着隐藏行踪的宗旨,吉极坚持不搞特殊化,“我要找一下当士兵的感觉!”
他到是很快就适应了“从将军到士兵”的转变,爱奇美却接受不了这个“堕落”的现实。
高贵的马总有些高傲的脾气,爱奇美是公认的高贵的马。被漆成乌东东的黑色,戴上傻不拉叽的面具,它也认了,毕竟现在是行军不是去参加舞会,对外表不能太讲究,但要让它与那些劣种马齐头并进,实在有辱它的血统。尤其是吃饭时,贵族的骄傲不允许它去与其它马争食,常常一天下来“棵草不进”。它的高傲惹火了喂马的老兵,干脆不问不闻,纵容别的马分食它的草料。
吉极看出爱奇美有点郁郁寡欢,但不知道原因所在。直到这天爬坡,爱奇美腿软了一下,他才发现它虚弱了许多。
到边境时已是黄昏。晚饭后,吉极和蓝兹带着爱奇美去散步。
看爱奇美艰难地嚼着草根,吉极悲从心头起。曾经神骏无比的爱奇美,现在已皮毛枯涩精气不足,逃难才刚刚开始,以后的路怎么走?
施月添的右将军匆匆跑来,让两人去“整理施将军的行李”。吉极看着爱奇美哀求的目光,不忍心离开,右将军会意,临时颁道命令,要他先喂饱战马。
蓝兹和右将军走了,吉极和爱奇美挑三拣四地找着草皮。左前方有几棵树,树后是一个小池塘,轮休的士兵在那里洗澡洗衣服,初冬的池水已有些冰人,刚触水的人哇哇乱叫嬉闹一片。吉极找块石头坐下,爱奇美恢复了几分灵气,顽皮地跑来跑去。
清风、老树、红霞、白月,还能看几次?穿过前方的鹰嘴垭口,就是黄栝,蓝兹可能正在地图上计算着去海边的路径。这就要离开沃顺了?
有老兵走过,招呼吉极一起去“洗洗”,他笑着摇头。“明天就看不到这些快乐的人了!”他悠悠地想,想完又叹气:“怎么老想这些?离开就离开呗,我又不是皇崞人。”
细算起来,到皇崞才十个月,十个月里演了一出戏,从奴隶到将军,从屡战屡败到战无不胜。别人把蓝大将军当成传奇,回头捋一遍,自己何尝不惊讶?几百个日出日落,演尽风华得意。戏完了人散了,卸下妆头,依旧是逃难的奴隶——差点忘了,这个才是真正的身份!
见爱奇美往池塘边走,吉极也跟过去,靠在树上等它饮水。
天色渐渐暗下来……
“那人是谁?很拽的样子。”
晚风吹来老兵们的说话声,火辣辣地打在人心上。
“他的马才拽,不跟别的马站一起,不抢马料,踢它打它都不吃,宁可出来啃草根。”
“施将军好像很照顾他,不像是奴隶。”
“看那样子,肯定是贵族。装模作样来逛一圈,回去就当军官。”
“那些贵族将军都是草包!”
“不能这么说,蓝将军就厉害,玉面无敌!”
“那是因为跟他打对手的都草包。真厉害怎么不去打格绿迪人?”
“嘘,贵族的事,不要说了……”
吉极靠着树,天黑透人走光了,他还是那个姿势不变。
天蒙蒙黑时,爱奇美怕他要回去,借着饮水来拖延时间,但现在都黑压压地悄无声息了,见他还一动不动,不觉有些担心,跑过来扯他的袖子。吉极一惊,胡撸把脸,问:“饱了?”
爱奇美松开口,叫了两声。
“爱奇美,我们回去!”
还未到营帐,只见蓝兹和右将军匆匆走来。蓝兹一把抓住他:“怎么才回来?”发现他的手冰冷,忙脱下外套给他穿上。他恍惚地笑着,拍拍爱奇美叫它自己回马厩。
施月添的帐篷里温暖多了。
“将军,床铺已暖好。” 施月添行个礼要离开,又被吉极叫住。
右将军忙退出去:“我在外面守着。”
施月添以为吉极要问路线,走回桌旁把地图摊开,吉极的心思却不在那上面。
“施月添,算苔有多少兵力?你能指挥多少?”
“原来有5万,我带来5千,共5万5。其中,算苔侯的3万5刚整编过,心不齐。”
施月添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蓝兹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却不明白他怎么会想到这个,厉声喝道:“吉极?”
吉极笑得如释重负:“我不想逃了,逃回伊网也不安全。”
蓝兹这几日对他百依百顺,就怕他往这方面想,不料他还是转过来了。蓝兹叹口气柔声劝:“元帅敢公开派武士来,肯定有安排,况且还有捷那罩着,你这样匆匆起兵,被动了。”
“我不对他们动武。”吉极从容地说,“我要去攻打格绿迪!”
施月添大惊,蓝兹大怒。
“你疯了?”
“嘿,我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后来事情一多,没顾上……”
“你怎么去打?上次只是5个人,就让你死了200多人,你忘了?”
怎么会忘?使尽手段只为了区区5人,捷那虽然没来算帐,但那个惨烈的战况,像针尖,一直扎在心上。
“你说过,那5个人是武士,是格绿迪人中的佼佼者——”吉极给自己打气。
“格绿迪人的武技都比我高,你的50个士兵杀得了我?”蓝兹不惜夸大其辞。
吉极有些生气了:“打仗的目的不是杀人!”
“那你想干什么?他们现在是捷那的上宾,你怎么说服顾命大臣同意你出兵?”蓝兹越说越激动,这个猪头,怎么就不听劝?如果不是施月添在,早一脚踹过去了。
“只要我掌握了沃顺国一半以上的兵力,不用他们同——”
“咚!”蓝兹一拳砸在桌上,吓得施月添躲进角落。
“你总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怎么不替别人想想?皇崞与格绿迪有协议,互不侵犯,如果其它公国反对,你根本动弹不了。”
“是格绿迪人先破坏了协议!他们派杀手来杀你,你是捷那请来的人,他们根本没把捷那和皇崞放在眼里。碧斯和欧来亚会支持我的!”
“你指望贵族?他们十几代人都在格绿迪人手下受训,根本不敢与格绿迪人为敌。”
“那我就自己去。我不会再允许格绿迪人派杀手来追杀你——”
“我不用你管!”蓝兹吼完就后悔了。
吉极吃惊地看着他,慢慢冷静下来。“我本来也没想管你。” 他扯了个笑容,“我要布由提摆脱‘魔鬼的诅咒’,我要皇崞不再受格绿迪的奴役。”
“伟大的理想!”蓝兹收起后悔,冷冷讽刺,“您计划用多少尸体来搭台阶?”
“看格绿迪人怎么做——”
“拿别人的生命去冒险?你太自私了!”
“我、自、私?”吉极一字一句地问,“格绿迪人有最先进的技术最超群的智慧,几百年来,他们却用来奴役皇崞侵犯布由提。为什么他们的技术不拿出来应用?为什么他们的知识不传授给两个大陆的人?谁自私?是你们——格绿迪人!”
场面不再火暴,语言却比大声吼嚷时更伤人。两人对视着,冷漠得像是在审视真正的敌人。
要让我放弃,除非杀了我。
我不会亲手杀你,更不会让你随便屠杀格绿迪人。
我不想杀人,但如果他们负隅顽抗死不低头,我会把格绿迪岛踩沉。
我不会让你得逞,除非你杀了我。
我打不过你也囚不住你,如果你今天走出这里,我们战场上见!
蓝兹移开眼向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穿外套,拿包裹。
“如果您执意要挑起战争——谢谢您让我知道了这个军情!”
门帘掀起又垂下。吉极这才觉得说话太多口渴得很,他抓过茶杯,杯子很脆,一捏就碎,碎片扎进肉里,嘿嘿,流血了,不痛!
“施月添。”
“到!” 施月添大步跨过来,“我马上带人去追——”
“晚了!对付格绿迪人要讲究战略战术,占据先机才有胜算。传令:全军进入一级戒备。通知贝加司,联络我们的人,想办法把兵力调到百采郡。匆投国那边,我让欧来亚去疏通。告诉乡宜,不管采取什么手段,一定要拿到俘虏的供词和格绿迪的地图,”吉极低头抠着手上的碎片,越抠越火大,“先找个军医来,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