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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犹豫地问:“武器图是你故意泄露给格绿迪的?”
“是,教官。”
“你们其实还没有造出大炮?”
“是,教官。”吉极昂首挺胸回答,想了想又补充:“我展示的大炮都是用木头搭的模型。”
元帅哭笑不得,咬着牙问:“你,笃定我会信?”
吉极迟疑了,我笃定什么?我想得意地笑却没有成就感,想胜利地笑却没有如释重负,我没有高兴、喜悦和笃定,一直都没有。
碧斯有点张狂地插嘴:“元帅,我们很感谢你相信了。”
元帅摇头,指着身边的武士长叹一声:“从根源算起,你们应该感谢他!”
这个帅得不象话的武士是谁?碧斯连忙搜索记忆档案,很快得出结论:自己肯定没有见过这位美人。
吉极也上下打量着武士——那种很军人的站姿,无可奈何又满是宠溺的眼神……
“教官?5号教官!”他猛扑过去。
5号教官伸手抱住他,由着他捶打。
“你竟然易了容,怪不得捷那叫我谁也不要相信。你现在这张脸是不是真的?”
吉极伸手去剥5号教官的脸皮,教官连忙把他甩开,好气又好笑:“是真的。你小子骗人还少啊?”
“5号教官好!” 碧斯条件反射地收拾起张狂,换成试炼营里的温顺。
“我就说嘛,教官这么厉害,肯定是个大人物。”吉极得意非凡,绕着5号教官左看右看看不够。
*****
“捷那,你猜今天跟元帅去的武士是谁?”
捷那有气无力地揪着鼻梁。元帅不过是求和,为什么有些公国会以为可以从此奴役格绿迪?真让人头疼。
“是那个最最照顾我的5号教官!我和碧斯都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也是武士,他的武技比依云还好,我亲眼见过的……”吉极兴奋不住。
“你别转来转去,转得人头晕。”
吉极忙跳过去帮捷那按摩。
捷那疲惫地闭上双眼:“试炼营解散了,留在那里的五个贵族子弟也回来了。”
“对哦,5号教官都离开了。”
“他们不去军队可惜了,你说怎么安排?”
“我去问问5号教官,他了解我们每个人的能力。”
“近卫军的情况如何?这次担任警备是他们第一次出任务。”
“元帅那边没事,有5号教官在。”
“你少提5号教官!” 捷那猛吼,吼完就愣了,怎么会对吉极发脾气?
吉极也愣了。半晌,他僵硬地行个礼:“臣,告退!”
别走,吉极!捷那跳起来想追,又颓然坐下。
*****
二十六年前的沙漠无风无云,绿洲亭亭玉立。绿洲里的绿湖旁,一个圆脸圆眼的少年掬起绿水来饮。一个石头飞进湖中,溅得少年满头珍珠。讨厌!圆脸少年跳起来,扑向身后那个恶作剧的美少年。
我的情人啊!为什么你这么可爱?你的发、你的眼、你的唇……少年人在拥吻中忘了天地,忘了树在偷看,水在偷看,藏在树后的眼睛在偷看。
——原来,诱惑我弟弟的是魔鬼!
爱情的取景镜里只有美丽,少年人的爱情里只有甜蜜。偷看的眼睛寻觅着,寻觅插入的契机。
——他是魔鬼你是王子,你们不能在一起。
——他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月光使。
偷看的眼睛在哀求,哥哥的心在流泪。
——弟弟呀,你忘了你的理想你的责任?
——哥哥呀,我的理想是做他的爱人我的责任是爱他永远……
爱情的守护神是倔强,倔强的天敌是善良。哀求的眼睛闭上了,流泪的心哽咽着编造谎言。
——王子啊,最爱你的母后病卧床榻,日夜不眠思念着你。
单纯的弟弟匆匆上路——爱人啊,你一定能理解我的不辞而别……
凶险的沙漠戴着安静的面具,月亮躲进夜幕后,不忍看在流沙中挣扎的兄弟俩。
——神啊,您是在惩罚我说谎吗?请您放过我弟弟……弟弟,从我身上走过去,走过去再把我拉起来……
——哥哥,你骗我,你说过要我把你拉起来。
——对不起弟弟,流沙总会吞噬一个人。这是哥哥最后一次骗你……答应哥哥,回家去,回家……
回家!
……
没有你的地方没有美丽,没有你的地方没有甜蜜。没有美丽和甜蜜的地方是我的家,我守了它二十六年。二十六年后你才踏进我家门,踏进我二十六年来没有拂拭过的心房。人面全非你还来做什么?无端惹尘埃……
49。
被吉极躲了几天,捷那沉不住气了。那孩子已经是遍体鳞伤,我怎么还向他开火?他固执的脾气真叫人头疼,连道歉的机会都不给人,以前受伤后他可以在我的膝前哭,现在,他能躲到哪里舔伤口?
“您说吉极?当然看见了,这几天我们天天在一起玩。”碧斯大大咧咧。
“他,有没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碧斯警惕地反问,立马支起盾牌,“他很负责的,训练结束、查完岗才来找我。”
捷那苦叹,又不好明说,辛苦找借口:“他太忙了,我考虑帮他分担些事情。”
“也不太忙,红17他们回来了,吉极那么会使唤人的,当然不会放过他们。舅舅,您是不知道,那五个笨熊被吉极派去给近卫军当陪练,个个鼻青脸肿的,笑死我了……”
*****
和平的协议签起来很快。元帅不卑不亢,皇崞各国反而不敢乱提要求。沃顺率先让步,同意接纳格绿迪人定居,允许他们凭各人能力做奴隶甚至可以当小领主,条件是必须遵守沃顺法规和主人的家规。其它公国想起制造武器遇到的瓶颈,正急需内行人指点,于是也纷纷承诺按沃顺的做法办。会谈以双赢的结局圆满收场。
捷那闲下来后到处晃悠,把申采城的酒肆茶楼都走遍,见过司法大臣左拥右抱,碰到过礼仪大臣醉卧街头,什么场面都撞过了,偏偏遇不到那个“天天玩”的蓝将军。
那个没心没肺的混蛋,会不会回布由提去了?捷那乱想。明知道这不可能——每日近卫军训练依然有声有色——可这个念头一起来就压不下去,梗得人心慌。干脆明早去视察近卫军训练吧?但一双脚已等不及到明早……罢罢罢,既然已来到将军府,就进去看看。
伊倍加把捷那迎进内书房。一个好管家总是很擅长说“不知道”,捷那气结,打定主意非等到人不可。
“摄政王请稍坐,我去叫人泡茶。”伊倍加礼貌周全。
捷那坐到壁炉旁,失笑:“那孩子还在赌气吧?”
想起那天吉极僵硬的背影,捷那就坐不住,踱到书架边胡乱抽了本书翻着。
泡茶的奴隶进来了:“摄政王,您的茶。”
捷那一怔,手里的书差点掉地上。
奴隶把茶杯放好,也不走:“摄政王,您喝茶。”
捷那暗吸口气,慢慢转过身:“茶泡得不错。以前没见过你。”
“我是蓝将军新收的奴隶……”
书房外,两个屁小孩歪头斜眼挤着往屋里觑。
“碧斯快看,他们好像站近了一点。”这个极无形象的小痞子竟是“不知道上哪去了”的蓝大将军。
“别挡着我……哪里?还是站那么远。真受不了,要站到什么时候?”
“唉,都站了半个多小时了,瞪来瞪去的累不累?”
“哼,你一再保证他们干柴碰到烈火会很有看头,现在呢?我都快冻死了。”
“会不会是捷那变得又老又丑,教官一失望,没兴趣了?”吉极客观推理。
“不会吧?天,那我二十多年后不是也没人要了?”碧斯由人推己,惶恐不安,“我觉得舅舅还是很有气质的。你去劝劝教官,叫他不要以貌取人,错过了舅舅,他再也找不到这么优秀的人了。”
两个好宝宝在这边担心得愁眉苦脸,忽听捷那大喊:“吉极!”
“在!”吉极顺口就答,答完才发现暴露了,气得碧斯猛踢他两脚。
“碧斯,你们两个给我进来!”
两个倒霉的偷窥者推推搡搡走进屋里,规规矩矩站在门边不敢说话。
捷那扳着个脸,见他们心虚地垂下脑袋,才冷冷开口:“会用谋略了?”
碧斯连忙把吉极推上前:“都是他的主意。我说请5号教官直接去摄政王府跟您见面,可他不准,非要设计您亲自过来接——”
这个卖主求荣的无耻之徒!
吉极一蹶子把碧斯踢开,摇着尾巴跑到捷那身边:“捷那——!你这几天又瘦了。站累了吧?来来来,请坐,我帮你按摩按摩。喂,那个奴隶,你居然看着摄政王站那么久也不知道搬椅子?自己去雪地里罚站,站到昏倒为止……”
捷那哭笑不得,把他踹开,小痞子就势倒在地上打着滚喊痛。
5号教官先还看热闹,见吉极越喊越真,慌得去扶他,一边埋怨捷那:“你知道他武技不行,也不轻点?”
话音才落,被埋怨的人还没怎么着,被维护的人却一跳八丈高:“谁说我武技差?”
*****
蓝将军府新收的奴隶被无偿转让了,同时转让的还有近卫军的统领权和小皇帝的教练权。
前将军蓝吉极解家归田,收拾行李准备回老家。说是他收拾行李,其实累在伊倍加。把主人跋山涉水的艰辛算无遗策,又考虑他回到伊网后送给亲朋好友的礼物,行李清单越列越长,七八个马车也装不下,好在这边有人护送那边有人接。
整个蓝府都在忙碌,吉极站哪儿都嫌挡绊,只好蹲到墙角看奴隶们抬箱子理包裹。
这回,是真的要离开了。小皇帝已哭了几天,真是个情长的好孩子。欧来亚送来重礼贝加司他们轮着番儿设宴,真是帮情长的好兄弟。有些平日不太往来的大臣也送来了礼物,真是情长的皇崞人——除了一个人。吉极长叹。以前只要说个“走”字,捷那都要郁闷许久,现在自己真的要离开了,想象中应该最伤感的人却连面都没露过。
“有了情人就不稀罕我啦?”吉极越想越受伤,“我明天就走,我马上就走,我让你再也见不着我,哼唧!”
伤感完委屈完,又想:“那两个猛男都积了二十多年,会不会做得太过受伤了?”
想着捷那“卧伤在床”,吉极就蹲不住,蹭起来往摄政王府跑,一面骂自己:“应该提醒他们一下的,我好歹是过来人……”
捷那倚在壁炉旁的软垫上,他的情人索夫特偎在他身边,吉极进了屋,老实不客气地挤进两人中间。
“捷那,我想你。”小狗到处嗅。没有骚味啊,为什么捷那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索夫特的气色也好不到哪去——难道他们还没入门?
捷那不知道他在转这些念头,捋着他的头发柔声问:“行李收拾好了吗?”
“伊倍加恨不得把整个蓝府都打包。”
“什么时候走?” 索夫特忙着斟茶拿糕点。
“碧斯的行程定在大后天,我跟他一起去帆切,然后他送我出海。”
“大后天?”这么快?
“是啊,你们俩亲热得都把我给忘了,今天我要不来,恐怕到走都见不着你们。”吉极撅起嘴。
“怎么会?我们正想去看你。”捷那连忙讨好,“我还在跟索夫特说,我们吉极的按摩手艺是最棒的,以后我都享受不到了。”
捷那的高帽子是让人无法抵挡的诱惑,吉极欣然戴上,美滋滋地主动请缨为捷那按摩,还买一送一请索夫特也享受了一次。
微笑着送走吉极,捷那全身虚脱地倒在软垫上。索夫特坐过去,让他枕着自己的腿:“为什么不告诉他我们刚从格绿迪赶回来?”
“我们这次去的目的没有达到,怎么说?”
“或许事情会有进展,依云还在那里努力啊!”
捷那无奈地摇头:“很难!蓝兹甚至把锁兰谷的机关都重新改造了。”
“主战派现在所做的,就是主和派一直所追求的,他们会想清楚的。”
“问题是,他们不相信任何人。”
“我觉得依云的提议可行,让吉极去锁兰谷游说,或许蓝兹会听。”
索夫特话音刚落,捷那“噌”一声坐起:“我说过不要牵扯到吉极。”
“对不起捷那,我只是——”
“你看不出来他掩饰伤口掩饰得多辛苦?你怎么忍心去揭他的伤疤?我无法让他无怨无悔,但我至少要保证他能够放心地回家。他念了那么久……”
捷那转过头捂住眼,索夫特也黯然。
一年前的吉极灰头灰脸瘦得像柴火棒,但那活泼的眼神让人忘不掉。一年后再见他,顽皮依旧,一双杏眼里却不再有往日无忧虑的灵动。这个笑容依旧的孩子,坚强得让人心痛。
“如果早知道去格绿迪没有收获,我不会离开申采。”捷那喃喃着。
吉极,不要怪我冷淡,让我休息一晚,然后明天、后天、一直到你离开皇崞的那天,我都会陪着你。我会把你送到港口,看着你的船安全驶到彼岸。我会把你的府邸留着,等你偶然想起时回来小住。我还会去布由提去伊网,会去偷偷看你但不会让你知道——如果我的出现只会勾起你的伤心。我不会再歧视奴隶,因为你让我看到了他们不输于贵族的才华。或许你不愿意承认但这是事实——你,改变了皇崞!我会把这种改变继续下去,把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