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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些竹签拿了放到锅子里重新煮一回,再用刷子刷干净,应该可以再用吧?”
彦莹摇了摇头:“还是扔了吧。”虽然锅子里煮过也算是高温消毒,可毕竟总是原来被人吃过的,想着有些不舒服,可龚亮还是坚持着:“这竹签子要削出来,也为难呐,我见五姑娘与六姑娘拿着刀子削那竹片,手指头都红了。”
“龚亮,你可别贪图一点点小便宜,虽然说削竹签是麻烦,可这总比让人生病要好。地上有不少……”她本来想说细菌,可是龚亮肯定听不懂,只能改口道:“地上全是垃圾,又是别人吃过了的,想想都有些脏,如果拿别人吃过的东西给你来吃,你肯定也不会欢喜,还是将它们扔了,要不是就拿着当柴火烧就是。”
龚亮听得脸色发红:“那我拿着做柴火烧。”
“六花,咱们还等另外请些人才行了,以后你与五花就带着她们专门在家里串麻辣烫和烧烤的串子。”彦莹想了想,这个削竹签其实也是个为难的活,少不得还要雇一批人过来。
正在说着话,就见简亦非挑着一桶水走了进来,把缸子里灌得满满的:“三花,我刚刚把你杂屋里的柴火都劈了。”
彦莹点了点头:“我还在想着让你去做这事情,没想到你却自己找到事情做了。”
“三花,三花!”肖大娘站在门口喊了一句,见着简亦非站在厨房里头,脸上有些不欢喜的神色,只是斜着眼看了一会儿就转过脸去:“三花,大木送螺蛳过来哩,你去瞅瞅。”
☆、第72章
捞螺蛳是很好玩的事情,将一个竹篮,涂满清油放下去,过了一段时间再将绳子提起来,那竹篮子上边密密麻麻的全是螺蛳,沉甸甸的几乎要提不起。
幸亏大木力气大,拎着两个竹篮跨进肖家的院门,瞧上去一点都不费力气。
肖大娘赶紧张罗着让大木将竹篮子放下来,自己飞快的走到厨房里,将彦莹叫了出来。大木笑着迎了过去,拎起篮子来晃了晃:“三花,瞧,今日又捞了这么多。”
几个螺蛳“噗噗”的掉到了地上,大木的胳膊耷拉了下来,竹篮子也跟着落了地,他畏畏缩缩的看了一眼跟在后边出来的简亦非,心里头直打鼓,怎么又遇见这公子了?大门哭丧着脸望向彦莹:“三花,你自己去放水缸里吧,我走了。”
还没等彦莹回过神来,大木就撒开脚丫子跑得飞快,肖大娘有些纳闷:“大木这是咋的了?平常不还要替咱们将这螺蛳放到水缸里去的?”
大木跑得很快,就像那受惊的兔子,才一眨眼就不见了身影,跟他那略为宽大肥胖的身子实在有些不搭调。彦莹有些莫名其妙,望了望大木的背影,转过脸来看了看简亦非,忽然心有所悟:“简大哥,你没有对大木怎么样吧?”
简亦非站在台阶上没有说话,许宜轩一个箭步从门边蹿了出来,笑嘻嘻道:“肖姑娘,我师父今日一早去问大木话了,把他吓得要死。”
彦莹白了简亦非一眼:“简大哥,你找他做啥?”
简亦非见着彦莹满脸不高兴,赶紧分辩:“我不是无缘无故,只是见着你那信上边写着村子里有人向你求亲,我……”说到我字,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肖大娘气哼哼的从一旁走了过来,站在了彦莹的前边,刚刚好将她挡在身后,以一种母鸡护雏的姿势高高的昂起了头:“简公子,虽然俺家穷,没有你们家那家世,可有该有骨气!既然你母亲都说了不认我们三花这个儿媳妇,我们也不会死皮赖脸的贴着你过来!现在村子里头有喜欢三花的,跟你一点干系也没有。”
本来肖大娘是个胆小的,可这事情关系到女儿的终身,她忍不住还是胆大了一回,她可不想自家的好女儿要背个不好听的名声,既然简亦非的母亲不喜欢三花,那就一拍两散,简亦非那个口头婚约,就当没有过,三花自己再找个踏实人过日子就行。
“婶子,你别生气。”简亦非慌了神,赶紧走下台阶,奔到了肖大娘面前:“我要娶三花咧,不管我母亲怎么说,我都会娶三花。”
“可是你娘不喜欢三花,你娶了她回去,你娘刁难她,那该怎么办?”肖大娘气呼呼的望了一眼简亦非,一双手叉到了腰上:“你别以为我们家没钱,就能任凭你欺负的。”
彦莹第一次见着肖大娘这般发怒,就是上回肖文华来家里帮四斤老太占菜园子,也不见她这样激动过。她的心里好一阵感动,虽然自己不是肖大娘的亲生女儿,可肖大娘对她的母女之情却是真真实实的,甚至不惜与简亦非去争执。
“婶子,你放心,我这一辈子只认三花做我媳妇儿,至于我母亲,她不高兴是她的事情,我会慢慢与她说清楚,万一说不清,那我就跟着三花单独住一个院子,不用三花每天去看她的脸色,你觉得怎么样?”
肖大娘咂摸着这话,想了想道:“你真是这样想的?”
见着肖大娘松动了些,简亦非心中高兴,赶紧朝肖大娘行了一礼:“婶子,要是我做不到,那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古时的人最敬重鬼神,听着简亦非发誓,肖大娘这才脸色缓和了下来:“我就信你一回,等着三花及笄以后,你就赶紧派媒婆过来提亲,要不是你老在我们家走动,别人瞧着少不了会议论,我们家三花的闺誉还要不要了?”
“三花及笄?那是什么时候?”简亦非赶紧问了一句:“都说及笄是大事,我肯定要过来。”旁边许宜轩也连声道:“我见着我那几个姐姐,及笄的时候都要办仪式的,还要请京城里最尊贵的夫人来替她们盘发唱赞词,收的及笄礼差不多要堆满一张桌子。”
肖大娘这时才乐呵呵起来:“及笄是重要,可在农村里算不得什么,也不过是买根红头绳子扎一下,没钱人家买朵珠花,有些钱的,给打根银簪子就够了。”
“不管怎么样,三花及笄我总得过来。”简亦非笑着望了望彦莹:“三花,你哪日生的?”
彦莹有几分窘迫,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哪日生的,也不好怎么回复简亦非,她朝简亦非瞟了一眼,装出一副羞答答的模样来:“这事儿你怎么能直接问我?”
简亦非见彦莹将头低了低,声音听着有几分羞涩,不由觉得奇怪,三花平常大大咧咧的,可现在怎么也害羞起来。许宜轩在后边自作聪明,拉了拉简亦非的衣袖:“师父,哪有你这样直接去问女孩子的出生时辰的?都是要媒婆带着礼物来拿庚帖的!”
肖大娘乐呵呵道:“我们农村里也没那么多讲究,不说时辰就说个日子出来也无所谓。”她笑着看了彦莹一眼:“三花,你咋还害羞了哩!怎么不大大方方告诉简公子你是十月十七那日生的?”
“哎呀呀,三花跟我一日生的!”许宜轩惊得喊了起来:“都说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会做夫妻呢!”他看了看简亦非那忽然阴下来的脸,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我是唱戏的时候听到这句话的,想必是乱唱。”
肖大娘瞧着许宜轩那模样,哈哈的笑了起来:“许世子,这同一日生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是个个都做夫妻,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简亦非听着肖大娘这样说,脸上才露出了欢喜神色:“婶子说得对,等着三花及笄那日,我一定会来给她送贺礼。”
许宜轩叹了一口气:“师父,到时候你帮我带一份贺礼过来吧。”他怅然若失的望了望彦莹,过不了几日他就要回京城了,可真舍不得走。京城里的豫王府,虽然瞧着富丽堂皇,可却是一只大鸟笼子,他每日关在里边,没有半分快乐,只有住在这别院,天高皇帝远,他才有滋有味的过了一年。
简亦非听了许宜轩这话,心里头半丝难过都没有,笑眯眯道:“好,我记下了。”
晚上静悄悄的一片,这九月末的天空,只有一线弯弯的月亮挂在天空,四周都是静悄悄的一片,只有偶尔传来一声秋虫的低吟。肖大娘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肖老大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她娘,怎么了?”
“我这心里忽然就悬着。”肖大娘就着黯淡得几乎灰成一片的月光看了一眼身边睡着的七花,见她小手小脚摊的平平,被子盖得很平整,这才转过身来,低声道:“当家的,你难道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什么不对?简公子说得笃定要娶三花,我这心就踏实下来了。”肖老大嘿嘿的乐着:“简公子真是个不错的。”一想到吃晚饭的时候,简亦非那说得坚定的话语,肖老大心里头就甜丝丝的,没想到三花还有这般造化,住在这小山村还能遇着贵人。
“我跟你说,那许世子,也是十月十七过生日,跟咱三花同年同月同日生!”肖大娘伸手捉住了肖老大的胳膊,声音里头有些不安:“当家的,你还记得那个晚上的事情吗?你遇着的那个婆子,她说的那些话是真话,还是假话?”
“那个晚上?”肖老大开口反问了一句,瞬间脸色就白了,只是幸得没有灯光,看不见他慌张的神色。
那个晚上,十五年前那个晚上,肖老大记得很清楚,可从来也不愿意跟旁人提起。
十五年前的十月十七,肖大娘还只被人称作肖大嫂子,她还只有二十六岁,他们有了大花与二花两个孩子,第三个正在肖大娘的肚子里头,马上就要出生。
肖大嫂子是十六晚上就发动了,开始他们两人并没有当一回事,农村里头生孩子,谁不是自己生?除了遇着那些提前生的,或是实在生不出来的,这才会去找接生婆。肖大嫂子的第三个孩子,生得艰苦,生了一天一夜没有生出来,熬到十七日傍晚,肖老大慌了神,赶紧打发人去请接生婆。
接生婆一来就嚷着难产了,摸了摸肚子,看了看肖大娘的情况,急急忙忙奔出来:“哎,你媳妇情况不怎么好,你是要保大还是保小?”
“保大,当然保大!”肖老大着急得跳了起来:“不管怎么样,你可得将我媳妇救下来!”
“知道了,你就在外头等着吧!”接生婆瞧了肖老大一眼,飞快的走回了屋子。
第一百六十九章回忆
十月的晚上,路边已经有了淡淡的白霜,肖老大抱着襁褓跌跌撞撞的走在山间小路上,心里头悠悠的痛。
十月怀胎,没想到这婴儿才生下来便落了气。
接生婆抱着孩子出来,满脸惋惜:“肖老大,你的娃没气了咧!你就莫要伤心了,你们是没父女缘分,这也是命中注定。快些去找个地方将这娃儿给埋了,也好让她早些去转世投胎。夭折的娃可不能进祖坟,会影响一家风水的。”
肖老大呆呆的望着接生婆的脸,简直不敢相信她说的话,虽然接生婆老早就问了他是要保大还是保小,可他依然希望着母子平安。但等到瞧见接生婆那脸色,一颗心忽然就沉了下去,怎么也浮不起来。
“唉,我知道你心里头不舒服,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接生婆将襁褓往肖老大怀里一塞:“快莫要伤心了,这个还不算讨债鬼,真正的讨债鬼,等你好饭好菜的喂到十来岁,一撒手就走了,那时候就更伤心!”
抱着孩子在怀里,肖老大心都冷了,慢吞吞的往后山那边走着,似乎气都快喘不过来。
盼来盼去,盼了个女娃还不上算,这个女娃一出娘肚子就没了气。接生婆说刚刚出来的时候还见着似乎睁了下眼睛,可摸着却身子冷了,鼻子下头没了热气。
再也没有谁比得上他这般倒霉的了,肖老大心中凄苦,莫非是命中注定他子嗣艰难?抱着孩子往前边走,低头看了看你灰布襁褓,里边的小脸似乎还带着红润,他根本没法子相信自己的女儿还来不及睁眼看他一下就没了。
四周一片宁静,这十月的秋夜,山里头的虫子都藏了起来,没有声息。肖老大四处打量着,想找快安静的地方将女儿给埋了,这时就见一个婆子提了个篮子正匆匆的往这边狂奔过来,见着肖老大,停下脚步喘了口气:“大兄弟,这边有村子没有?”
“大婶,你这是要去哪里哇?”肖老大有几分奇怪,这婆子瞧着不像是农妇,穿着一件褙子,露出了两只深蓝色的绸缎衣袖,该是大户人家里边的人呐。
那婆子朝肖老大瞥了一眼,见着他抱着的襁褓,忽然脸上有了欢喜神色:“大兄弟,你家媳妇是不是刚生了娃?”
肖老大点了点头,声音有几分凄凉:“刚生,只不过孩子……没了。”
“什么?”婆子听了这话,赶紧一个箭步蹿了过来,走到肖老大面前,伸手在婴儿的鼻子下边探了一把,很惋惜的看了看:“真是个齐整孩子,可惜了,可惜了。”
肖老大一言不发,抱着孩子就要往旁边走,那婆子猛的将他拉住:“大兄弟,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