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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真好,知道自己喜欢肖姑娘,即便是她出身农家,她都愿意接纳她,可是强扭的瓜不甜,他怎么能强迫肖姑娘嫁给自己:“母亲,喜欢一个人,便应该是喜欢她幸福,难道不是吗?既然肖姑娘喜欢的是我师父,我又何必去苦苦强求?只要他们两人过得惬意,那我也就心安了。”
豫王妃吃惊的望着许宜轩,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竟然这般为别人着想,实在有些不敢相信。原本以为他是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公子哥儿,有时候会闹些小脾气,有时候还会骄横,可没想到去豫州别院住了一年,竟然会变了这么多。
这大半年来他开始用心读书,不再是那般顽劣,豫王似乎也越来越喜欢他了。而今日他说出的话,实在让豫王妃太震惊,他宁可自己不开心,也希望肖姑娘开心——这种想法实在让豫王妃感动。她望了许宜轩一眼,点了点头:“轩儿,你长大了。”
许宜轩咧嘴笑了笑:“师父他们的日子早就定好了,九月十七,咱们得好好盘算着送份什么大礼给他们。”
豫王妃点了点头:“母亲自然知道,你不用担心。”她慢慢的坐了下来,心里头忽然平静了,没了原来那般焦躁,只要自己女儿过得开心,自己还去管那么多作甚,堂兄又如何?旁人又不知道他们是堂兄妹!豫王妃咬了咬牙,决定将这件事情这般放过,她想要看着自己女儿高高兴兴的,不能再让她觉得难过。
“母亲,你送的礼是代表豫王府送的,我可要单独再送一份,你可别忘记了。”许宜轩叮嘱了豫王妃一句,这才大步走了出去。院子里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香味,好像她依然还在那里,许宜轩走在那青石小径上,低头望了望地面,那里有一根红色的绳子,他弯腰捡了起来,这是彦莹扎在头发上的。
拿着那绳子饶在指尖上,许宜轩心中有朦朦胧胧的期待,这是她故意留给自己的吗?一根红色的头绳,就如他那被遗忘在角落里的感情,那般不起眼,可颜色依旧艳丽。他将红头绳紧紧的攥在手里,望了望月亮门,那里早就没有伊人踪影,可他却仿佛还能见着她窈窕的身姿。
“肖姑娘,我不会打扰你的,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我就安心了。”许宜轩叹了一口气,朝那月亮门走了出去,青莲色的暮霭冉冉,将他笼罩住,让他的身影与那暮霭模糊成了一片,再也分不出来。
秦/王/府此时又是一种气氛。
秦王看着那道供在香炉后边的懿旨,一言不发。秦王妃见着他那张沮丧的脸,心中暗自高兴,自己给简亦非出了这个主意,也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本以为皇后娘娘是不会赐婚的,可没想到王皇后竟然赐婚了,而且动作还这般快,快得让她简直没有预料得到。
懿旨传了过来,秦王与程思薇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秦王妃却开心得几乎要合不拢嘴,只要这两人难过,她就心里高兴,她静静的坐在主座上,瞥了一眼程思薇,嫉妒得咬了咬牙。
这个庶妹也只比她小了三四岁,可却保养得宜,瞧着不过是二十多岁的人,而她看上去就是实打实的四十来岁了,若是两人一道出去,指不定旁人还会以为她们是母女俩。秦王妃见着那张熠熠容光的脸孔,心中实在有些愤怒,自从程思薇进了秦/王/府,秦王连续几天都窝在她的院子里,王府里头那些见风使舵的,都赶着往侧妃娘娘那边讨好去了。
自己决不能让让独宠后院。秦王妃攥紧了拳头,她要去弄两个美人进府,要分去秦王的宠爱,而且还要将她们的儿子养在自己膝下,到时候与那jian人的儿子争世子之位。虽然简亦非说他不想做世子,可焉知他那狐媚的娘会不会替他谋这个位置?自己可要先下手为强,抬几房侍妾,一来显得自己大度,再来也是希望能有个儿子,刚刚出生就抱过来当自己的亲儿子养着,自己下半辈子也就有了指望。
“王爷,这下可是没办法了?”程思薇望着那张懿旨,愁得眉毛都解不开:“难道非儿一定要娶那个乡下丫头了?”
“还能有什么办法?皇后娘娘下的懿旨,你还想抗旨不成?”秦王有些怫然不悦,这个节骨眼的时候,他怎么能做违抗父皇母后意旨的事情?说实在话,他开始只不过是想通过亲事来拉拢严尚书罢了,可严尚书是个老狐狸,轻易不肯表态,即便是娶了他女儿,他也未必会站到自己这一边来。
当然只能是接旨照办亲事了,简亦非娶了那个乡下丫头也好,以后想做什么也手脚轻快,不像自己,娶了安国侯府的小姐,有时候想法脾气,还得掂量一二,这王府里多少侍妾不能生儿育女,肯定有她的一份功劳,就连前不久自己那个小儿子夭折,说不定也是她的手笔。
那日风大,可她偏偏坚持要玉美人抱着儿子去给许宜信送葬,小儿子回来以后就感了风寒,不肯进食,终日啼哭不止,请了好几个大夫看都只是说风寒所致。可开了药给他服下,一点起色都没有,反而身子越来越差,捱了半个月,两只小脚一蹬,也跟着他哥哥去了。
秦王站了起来,沉着脸吩咐秦王妃:“赶紧准备办亲事,可莫要怠慢。”
秦王妃笑容满面:“这个不用王爷吩咐,我自然知道,刚刚已经让人去将那园子打扫出来,明日就喊人过来重新粉刷装修。”
“那就有劳你了。”秦王朝程思薇看了一眼:“思薇,回你院子去罢。”
程思薇怏怏不乐的站了起来,委委屈屈的看了一眼秦王,这才慢慢朝外边走了去,她走得很缓慢,那条路似乎到不了尽头一般,到处都是灰茫茫的一片。
第二百六十四章新婚
二楼上边已经快装修好了,墙壁刷得粉白,柜台刷成了绿色与白色相间的格子,瞧上去十分清新可人。彦莹摸了摸那墙壁,这些日子阳光好,已经干透,过几日就能开业了。
二花五月十五与肖经纬完婚,才过了三日就嚷着要到京城来帮她打理铺子,彦莹有几分哭笑不得,二花这敬业精神也太强了,怎么着也该过了一个月再说,要不是肖经纬会怎么想呢。她回了一封信去肖家村,嘱咐着二花到六月中旬再过来:“至少也得全了姐夫的面子,你要是这么早就过来,别人该怎么想姐夫呢。”
许是这封信在路上拖沓了,二花没接到信,在家里等了几日,终于按捺不住,与肖老大与肖大娘商量着:“三妹一个人在京城,肯定很忙,瞧她忙得连我成亲都没来得及赶回来就知道,总要个打帮手的才好。”
肖大娘点了点头:“那是那是,我这心里头不放心哩,都快三个月没见着她,心慌慌的。你去了也好,帮着她招呼着生意,让她别那样累着。”
肖老大吭吭赫赫道:“你跟经纬说了没有哇?你们成亲才半个月咧,就撇了他一个人去京城?这样怕是不好。”
二花耸了耸肩:“我和他说了,他已经答应了,爹,你被担心!”
实际上二花是这样更肖经纬说的:“经纬,我到家里头呆着,你就不能安心看书,这究竟是为什么?”
肖经纬从书里抬起头来:“没有啊,我很用心的在看书。”
二花嘿嘿的笑:“八月就要秋闱了,时间不多了,你一定要用功看书,不要三心二意,不要老是想这想那的!”
肖经纬的脸上泛起了红色:“二花你说得对。”新婚燕尔,他总忍不住想要拉着二花坐到一处说话,说着说着两人就黏糊要一块去了,确实还是耽误了不少时间哩。
“所以,为了让你更专心的学习,我准备过几日就去京城。”二花笑嘻嘻的望着他:“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过几日就去?”肖经纬呆住了,他跟二花才成亲七八日,好日子才开始,他才开了荤,食髓知味,每晚没二花在身边就有些睡不着,现在二花竟然告诉他,马上要去京城!顷刻间,肖经纬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可怜巴巴的望着二花,心中呐喊着:“媳妇,留下来多陪陪我吧!”可也只是在心里头想一想,却不敢开头说出来。
二花朝着肖经纬点了点头:“是,我过几日就要去咧,你到家里好好温习功课,以后没有人打扰你,你会更专心一些。”
肖经纬悲愤的摇了摇头:“二花,你在我身边我觉得好踏实,你留下来好不好?”
二花扑到肖经纬面前,两只手捧住了他的脸:“肖经纬,我在你身边肯定会吵得你看不成书,那你还去考个啥?你可是考过两次了,这一次一定要考过!”她将脸贴了过来,重重的咬了下他的耳朵:“听话!”
肖经纬被二花强悍的气场给镇住了,只能呆呆的点了点头:“我听话。”
“这才乖。”二花笑嘻嘻的亲了肖经纬一口:“你要想想,只要你考过秋闱了,你就能来京城找我们了,到时候我去送你参加春闱,等着你高中进士。”
二花说的话很有煽动性,一双手又在肖经纬身上摸来摸去的,弄得他有些心猿意马,不住的点着头道:“好好好,你到京城等着我。”一边急急忙忙将脸凑到二花的脸边:“那让我来亲亲你。”
“吧唧”一声,二花重重的亲了肖经纬一口,他立即便云里雾里的弄不清头脑,咧嘴傻笑着:“二花,你身上好香哩。”
二花也不出声,“噗”的一声将油灯吹灭,拉着肖经纬便往床上滚:“我过两日就走了,这些日子好好陪陪你。”
肖经纬被二花威逼利诱,最后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临别送着二花上马车的时候,眼泪差点流了出来。肖来福瞧着他那恋恋不舍的模样,笑着推了推他:“咋这神情呐,二花不过是去京城帮忙,你也不用这样垂头丧气的嚒。”
肖大娘有些歉意,这才成亲半个月,女儿就走了,倒把女婿一个人扔在家里,可她也没法子,三花那边她也不放心,只能叮嘱着肖经纬:“经纬,你搬去百香园与你姐夫住到一处,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肖经纬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声,看着马车慢慢的没了影子,这才拖着身子往家里走了去,扳着手指头算了算,还得有三个月才能见到二花,不由得悲从心中来,捏了捏口袋,里边有一张纸,被手一捏,哗啦啦的响着,从口袋里将那信纸拿了出来,看了看上边,是二花写的一句话:“你快些到京城来,等着你。”
把那纸贴在胸口,肖经纬脸上浮现出了笑容,以后每天拿着这张纸看看,也就跟见着二花一样了。
彦莹没想到二花竟然这么快就来了京城,那日她刚刚从田庄回来,到了百香园坐下还没歇口气,就听着外边有人喊“三花”,抬头一看,就见着二花站在那里,咧着嘴在笑。她以为自己出现幻象了,揉了揉眼睛,确实是二花,没错儿。
“二花,你咋来了呢?我不是写信让你慢些过来?”彦莹快步走了出去,见着外边有一辆马车,上边装着不少的货:“送了水果过来?”
“可不是?我一个人来也是来,带一车货也是来!”二花指了指那个赶车的把式:“这是来福大哥给介绍的吴大叔,赶车赶得老好了!”她一竖大拇指:“我坐了这么多日马车,一点也不觉得累!”
彦莹朝那吴大叔笑了笑,招呼伙计赶紧出来搬水果,一边问二花:“后山的果子味道怎么样?是不是要比去年大些甜些?”
二花瞪大眼睛不住的点着头:“是是是,那果子比往年大多了,他们都说是你施了法,在那些树枝上吹了吹气,这果子才又大又甜。”
彦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亏你们也想得出来!没见我带着他们将树上都插了枝子?那才是原因!有些树上应该结出不同的果子来了吧?”她将桃树与李树嫁接在一处,就能得出一种新品种,边桃边李,瞧着既像桃子又像李子,黄里透红,颜色鲜艳,吃起来水分足,又甜,将桃子与李子的优点都结合在一处。
“是的,那李子树长出一些不同的果子来了,味道真好。”二花指了指那竹筐里黄澄澄的一大筐子:“从来没吃过这果子呢。”
彦莹笑了笑:“以后还有更多你没吃过的。”她在田庄里也嫁接了一些果树,只是京城气候不如豫州,气温升得慢,雨水也少,估计种出来的果实没有豫州那边的好,她也只暂时先慢慢来,熬上两三年,不知道能不能赶上豫州头一年的效果。
二花一抬头,就看见了那块招牌,她扯了扯彦莹:“三花,我刚刚还想问你咧!这招牌你怎么用金粉给烫了字儿?还用这绿色的纱笼子罩着,这也太费钱了吧?你赚了再多的钱也不能这样乱花!”
“二姐,这块招牌可不简单哪,上边的字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