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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红了:「由你们两人的眼中看来,我是个懦弱而胆小的人吧。好吧!我去。」他开始脱掉那身破烂的衣裳,里面穿着一件雪白而且质料不错的内衣。这又是个矛盾的组合。他略显害羞地穿上警察的制服。
「很合身!」埃勒里说,「梅加拉所说的尺寸没错。」
小学校长默默不语……完全穿戴齐全,将挂在皮腰带上的枪也扣好后,看起来潇洒许多——高个子、强壮,而且由某个角度看来,他真可以称为美男子。他用手抚摸着武器,看来好像想藉着武器来增加自己的勇气。
「准备好了。」他以坚强的口吻说着。
「好!」埃夏姆朝门的方向走去,埃勒里由缠着铁丝网的窗口向外看去。
「外面没有人吧!奎因。」
「好像没有。」
埃夏姆拉开门闩,三人很快走到门外……
空地上没有人迹,太阳即将下山,森林被夕阳余晖染成一片红光。当埃勒里由铁丝下缩着身体穿过后,埃夏姆也紧跟在后,等到两人都好不容易穿过铁丝网后,两人伫立着望着这位穿着制服的被保护者,竟以极轻盈的身躯轻松地越过了篱笆。
门——因为安多雷亚·剔凡尔非常谨慎——已关好了,烟囱中仍升起袅袅的轻烟,从森林边缘望过来,仍像住着人似的。
三人走进森林,森林渐渐往后退,太阳逐渐下山,他们细心地找着山路,在丛林中,隐现着山、小径、晃动的人影。
第十八章 福克斯的解释
埃勒里和埃夏姆在星期五晚上出发,星期六尚未回来。在这段期间,波恩警官和梅加拉那趟谜一般的旅行引起布拉多乌多所有人的注意,大家议论纷纷。海丝·林肯也到欧伊斯塔岛上问凯加姆先生这件事由。
但在波恩和梅加拉回来之前,布拉多乌多在平和的阳光下显得非常平静。亚多力教授则按照指示,在梦幻般的大宅内休息。
中午左右——正当埃勒里和埃夏姆在哈里斯堡和匹兹堡间,也就是在南宾州往阿洛约疾驰之际——那队堂皇的车队也回到布拉多乌多来。其前卫及两边仍有四辆摩托车守护着,坐满警察的警车殿后。车子驶出公路,然后发出很大的声音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后,波恩跳了下来,后面跟着史蒂芬·梅加拉,他缓缓下车,锐利的眼光如水晶珠子般到处扫描了一下,然后,护卫的人下来,一行人走向海湾,警艇在码头等着,梅加拉坐上后,发动警艇主机往黑林号方向逐渐消逝,游艇四周仍有巡逻。
在殖民地式宅第外,一位警察正摇摆着身体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当他看见波恩过来,立刻交给他一封信。波恩原本无精打采的神情突然一变,好像得救般地解除了脸上泄气的表情,他看来极为严肃。
「这是三十分钟前特使送过来的。」刑警说。
此时黑林·布拉特小姐出现在门口,警官很快把那封信放入口袋中。
「发生了什么事?」黑林质问着,「史蒂芬在哪里?警官先生,关于此次谜样般的旅行,我想你应该把详细情形对我说明吧!」
「梅加拉先生在游艇上。」波恩回答,「不!目前我没有必要告诉你任何事,希望你能谅解——」
「不!我不答应。」黑林生气地说,她的眼中因充满着泪水而发亮着,「我觉得你们这种作法太狠了,你和史蒂芬去哪了?」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请小姐……」
「但是,我看他身体好像不太好,不会是你们用第三世界的酷刑拷问他吧!」
波恩笑道:「你说什么?那只是报上故意渲染、毫无根据的,你说他身体不舒服,这倒是真的,他腰部疼痛。」
黑林踱着脚叫道:「你们太无情了!我叫邓保罗医师去检查。」
「好啊,我一点也不在乎。」他看着小姐由图腾小径走去,于是松了一口气,大声叫道:「强尼,来一下!我有事交代!」
警官带着名叫强尼的刑警往西边的森林走去——司机兼园丁的福克斯被监禁的木制小屋不久在树林中隐现,门外有穿着警服的警察坐在那儿。
「有没有什么异状?」波恩问。
「没有。」
波恩若无其事地进入小屋,瘦而略黑的福克斯,下巴的黑胡子有一段时间没刮了,眼睛四周泛出黑色眼圈,他似乎不太安稳地在房屋中来回踱步。门一打开,福克斯回头望了一眼,当地知道有人来,便又继续在房中踱步,紧闭着嘴默默不语。
「我是为了给你最后机会而来的!要说吗?」警官问。
福克斯毫无改变地继续走。
「喂,你还不想老实说出你去找巴托西·马龙吗?」
对方没有回答。
「好!」波恩坐下,继续说道,「那么——你完蛋了,班都鲁顿!」
青年人停下脚步,但不一会儿便又恢复漠然的神情。
「真令人佩服!」波恩嘲弄地说着,「你真大胆,现在我已经完全知道你的事了。」
福克斯喃喃地说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
「你被咬过吧!」
「你在说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
「在监狱服过刑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被咬过』这句话的意思呢?好吧!好吧!」警官微笑地说,「但是班都鲁顿,你现在所作的事真是太傻了,我并不因为你曾在装有铁栏杆的房间中睡过,就对你有偏见。」微笑已经消失了,「我是认真地在跟你说话呀!班都鲁顿,一再否认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现在已经陷入泥沼了——你有前科,像这种时候,你最好把一切部说出来。」
这个男人的眼神看来很痛苦:「我没有任何需要解释的。」
「是吗?没有就好,那么我们来谈谈吧!假设我抓到一个纽约黑市的歹徒,而此时恰好有家宝石商的保险库被敲开……而那个人说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这样就可以过去了吗?你再想看看。」
这位个子高大的年轻人停下来,在黑色的桌子上紧握着关节泛白的拳头:「求求你,警官先生!」他说,「高抬贵手吧!没错,我的确是班都鲁顿,但我和这个案件没有关系,我是无辜的,我一直想老老实实地过日子,但——」
「嗯!」警官说,「看来你似乎重新考虑过了,现在我们能够好好说了。你是菲尔·班都鲁顿,曾因强盗罪判刑五年,在伊利诺的般达立亚州立监狱服刑。去年发生越狱时,你英雄似地救了典狱长的命,伊利诺州长替你减刑了,你的前科是——在加州犯了暴行殴打罪和在密西根的侵入民宅罪,这些你都已经被判刑了……所以如果你什么都没有作做,我并不想追究你,但如果你作了什么。只要你坦白说,我可以尽量帮你忙,怎么样?你是否杀了汤马斯·布拉特?」
在布拉多乌多被称为福克斯的这个男人软弱地坐在椅子上:「我没有做!」他小声地说,「我对天发誓,警官。」
「你以前的工作是怎么找到的?」
他连头也没抬起来,只是慢慢地说:「我希望能重新做人,他——什么也没问我。后来他生意失败,我就被解雇了,只是这样而已。」
「你身兼园丁和司机这两个工作有什么企图吗?」
「不!因为这两个工作都是在户外,而且薪水也不错……」
「好!我懂了。如果你要我相信你刚才说的话,你还是要把马龙那件事,清清楚楚地告诉我才行。你如果真想重新作人,过正当生活,为什么要到马龙那种地痞流氓的窝去呢?」
福克斯沉默许久,然后慢慢站起来,以险恶的眼神说道:「我有权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那当然,班都鲁顿。」警官考虑地说,「应该这样没错,我们会帮助你的。」
福克斯很快地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在监狱的同伴找到了我住的地方。第一次,是在星期二早上,那个人要我去和他碰头,我拒绝,我说我已经洗手不干了,但那个家伙威胁我说:『你一定不愿意我把你以前的犯罪记录告诉你的主人吧!』所以我去了。」
波恩点点头,他很专心地听:「然后呢?告诉我之后的事。」
「对方只告诉我碰面的地方,他还给我纽约的地址。星期二晚上,我让史多林斯和巴库斯达太太下车后,就到那里去了,我把车子停在隔壁街,去找那个人,我也不知道是谁,反正有个歹徒让我进去——我见到那个人,跟我商量一件事,我拒绝了——我说我发誓过不再作坏事,那人希望我考虑到第二天,如果我仍不答应,他就要把我的真面目告诉布拉特先生,于是我就离开了。之后的事你都已经知道了。」
「听到发生了命案,当然就不会再发生什么事了。」波恩说,「那家伙就是巴托西·马龙吧!」
「我……不……我不能说。」
波恩以锐利的眼神看着他:「你不是说你不愿意屈从吗?他跟你商量些什么?」
福克斯摇头:「我不能再说了,警官先生!你虽能帮助我,但一旦我泄漏消息,他们是会找我算帐的。」
警官站了起来:「我懂了!没错,这是你的事,我不会勉强你,刚才你说的话听起来有道理……不过,福克斯……」福克斯抬起头,以惊讶及感谢的眼神注视着波恩,「去年圣诞节你在哪里?」
「在纽约,我正在找工作,看到了布拉特先生刊登的征人广告,我去应应征,在元月二日被录用。」
「完全吻合!」警官松了一口气,「为了你好,我希望你没有骗我,目前我忙得不可开交,你必须留在这儿。现在,我不再监视你,也不监禁你了,你懂了没?但你不可以逃走哦!」
「我不会逃走!警官……」福克斯喊叫,他的脸上又呈现新生的希望。
「你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地,你只要安分,我就不会把这些事告诉布拉特夫人,或把你的经历说出来。」福克斯听到他宽大的话,默默地楞在那儿,警官招来属下,便离开了小屋。
福克斯缓慢地跟在后头,他站在门口看着警官和两个刑警消失在森林的小径上。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恩。他深深地吸了口温暖的空气。
警官在布拉特宅第外遇见黑林·布拉特。
「你又来欺负福克斯了!」她好像嗅到什么以地说着。
「福克斯的事你不必担心!」警官坦白地说,他的脸上露出疲劳及不踏实的感觉,「遇到邓保罗了吗?」
「邓保罗医师不在家,他坐自己的汽艇出去了,我留下纸条,请他一回来就马上去看史蒂芬。」
「出去啦?嗯!」
波恩看着欧伊斯塔岛的方向,懒洋洋地点着头。
第十九章 T
星期天上午九点十五分,在布拉多乌多过了一夜的波恩,被史多林斯叫到电话边,那通电话是他期待已久的,当他接到通报后,马上装出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咦!是谁的电话呢?」史多林斯是否真的被骗,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听警官回答的那些话,相信管家也不可能听得懂。
「嗯嗯……对……不!好!知道了!」警官挂断电话,便精神奕奕地赶紧离开。
九点四十五分,埃夏姆地区检察官带着三个郡警坐着公务车,堂皇地开到布拉多乌多去,大家在房子前的走廊迎接他们,而波恩警官则跑出来握着埃夏姆的手,小声地交谈着。
用这种引诱敌人注意力的方法,埃勒里很巧妙地开着跑车进了亚多力家的车库中。
没有人注意到其中一个陪着地区检察官的警察,并没有具备队伍中该有的独特举止,他立刻加入更多的警察夥伴中,然后大家又各自散开。
亚多力教授穿着长裤及毛衣,在雪拉米克(selamik,回教国中,男子接待宾客的房间)的房中抽烟,当他看见埃勒里进门后,便欢呼道:「哦!我的客人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老师应该有听过这句话吧?」埃勒里把上衣脱了下来,坐在镶嵌着大理石的地板上,笑着说道:「Hospes nullus tam in amici hospitium diverti potest……odiosussiet(如果款待不周,客人不高兴便会跑掉的意思),是不是呢?」
「你何必引用罗马喜剧作家蒲劳塔斯的话来消遣我呢?总之,你只离开这儿不到三天,结果呢?」教授眼睛发亮。
埃勒里回答:「我把他带来了。」
「真的!」亚多力沉思着,「让他穿制服吗?嗯,好像在演戏嘛!真的很成功呀!」
「今天在密内欧拉商量好,做了很周密的准备,埃夏姆带了两个警察,坐着公务车打电话给波恩后,便到布拉多乌多去了。」埃勒里松了一口气,他的眼圈已经变成深褐色了,「真是一次了不得的旅行呀!庞校长简直像蛤一样很难启口,我好累呀!但我没时间休息,你想不想在揭露一件不得了的秘密时在场呢?」
教授慌张地站起来说道:「当然,我这位殉道者等得脚都发麻了,你吃过早饭了吗?」
「我在密内欧拉吃过了,走吧!」
两人离开家越过布拉多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