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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泰国是一个没有共产主义的国家。
“其实不要管别的国家的事就好了。假平等就像麻痹头脑的麻药一样,是不好、不安定的代替品,压力有时只会助长蔓延。美国为什么会有独立战争?和越共有什么不同?其实只要给他们经济援助,不要插手管事,就没事了。滚石不生苔……”
洁不再说下去,叹了一口气。
我们的脚步穿过阴暗的拱廊,走上石阶。
“一定要站在最矮的位置上看事情。如此一来,想要看清前方的情况,就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了。”上完阶梯时,洁继续这么说。
“那是席勒像,然后再过去是贝多芬像。”
我们朝着洁的手指指的方向走去,然后绕着席勒像的周围走着。
“没有写明这座像是什么时候摆在这里的。杰米,你知道是什么时候吗?”洁问。
“不知道。不过,听说是和贝多芬像同一个时期。”
“那么,我们去看贝多芬像吧!”
洁快速地往贝多芬像走去。因为塑像在栏杆里面,所以他便跨过栏杆,走进草地,蹲在塑像的底座边,仔细地观察着。
“看到了。”他说:“写在这里。是一八八四年七月二十二日摆放的。”说完,他站起来,往我这边走。
“那么,席勒像也是一八八四年了。”我说:“这两座塑像是纽约的德裔移民组织赠送的。他们两个人都是世界性知名的人物,是德国人的骄傲。我想他们也会很高兴自己的塑像被摆在这个公园里吧!”
“嗯。”
洁跨出栏杆,到栏杆外后,又回头看了音乐界的巨人一眼,才走回林荫道上。看他的样子,好像要继续往南走,所以我也跟着走。
我边走边做说明:“纽约是世界各国移民的大熔炉,各国的移民都想把本国的英雄像送到这里来。丹麦裔的妇女团体送的,是鼎鼎大名的童话作家安徒生正在阅读自己的童话的塑像;大湖旁边的美人鱼像也一样。新英格兰裔的移民送给这个公园的,是朝圣者的铜像。”
“人人都想夸耀自己的故乡。”
“不错。不过有趣的是,当时欧姆斯狄德和弗克斯并不想在公园里放置铜像类的东西。”
“哦?为什么呢?”洁看着我问。
“因为没有纪录,所以我不知道正确的原因。不过,大概是不喜欢各国裔的移民组织,把这里当成宣扬自己故乡的宣传场所吧!而且,偶像这种东西经常会被战争利用。只是,当这里接受了莎士比亚像后,就不能拒绝德国裔送的贝多芬像,或席勒的像。也因此,这类的赠送根本就没完没了。英国保守派的莎士比亚和沃尔特·史考特爵士来了,国粹主义者就送来费兹·格林·哈莱克;德国裔的贝多芬来了,丹麦的安徒生和美人鱼当然也可以来。”
“被拿来当作国家的宣传品,或许他们本人也不胜其烦吧!”
“我也这么想。国粹主义的想法是不好的。你看,现在还有谁会读费兹·格林·哈莱克的诗呢?”
洁低着头,静静地沉思着。
“怎么了?洁,莫非你是费兹·格林·哈莱克的崇拜者?”
洁抬头看我,说:“约翰·蓝侬比较好吧!”说完,他先是抬头看着眼前的费兹·格林·哈莱克像,然后视线往下降,阅读嵌在塑像底座的金属制导览板。
“费兹·格林·哈莱克像,一八七七年五月十五日设置。而这边的史考特爵士是……”
洁接着往史考特爵士像前走去。
“一八七二年……那莎士比亚先生呢?”
洁很快走向大文豪的塑像。
“一样是一八七二年,五月二十八日设置……”
接着,他低下头,双手抱胸地沉思着。
“洁,还有什么在意的地方吗?那张纸上提到的地点,我们都看过了。”我说。
洁抬起头,看着我的脸好一会儿,才开口问:“杰米,中央公园里最有名的铜像是哪一个?”
我想了想,回答道:“应该是爱丽丝梦游仙境像和美人鱼像吧!然后是安徒生像。”
洁点点头,说:“是吗?我们刚刚所走的路,就是一般来这里的人会走的散步路线。在东大道上的散步者,应该都会照着我们刚才的路线走吧!写在那张便条纸上的那些塑像,都在这条路线上,为什么你说的那三个受欢迎的塑像,却没有被写进那张纸里呢?”
我没有办法马上回答洁的问题。虽然我不像洁那样,觉得这是个问题,可是却觉得这一定有什么正当的理由,只是一时想不出是什么。
“要不要回头看看?”洁说着,便转身快步走回林荫道上。
我随后走到他旁边,和他并肩走。
走到中途的时候,洁突然偏离林荫道,往右边的“保护水域”(Conservatory Water)走去。爱丽丝梦游仙境的塑像,就在这个“保护水域”的水池的附近。
来到经常举办模型船比赛的这个水池池畔后,我们便沿着西侧的路往北走。安徒生像就在我们的左手边,这是深受孩子们喜爱的塑像,有好几个孩子坐在安徒生塑像的膝盖,或膝盖上的书上玩。
“洁,我知道了,因为时代不一样。”我说。我想起原因了。
于是,我走到这个塑像的金属板前面,看着解说的内容。
“看,就在这里,这就是答案。这座安徒生像是丹麦裔的妇女团体赠送的,于一九五六年在此落成。一九五六年是另一个新的时代了,离贝多芬像或莎士比亚像落成的时间更近一百年。”
“嗯。”
洁“嗯”了一声,又将双手交抱在胸前,然后喃喃自语般说:“奥森·达尔马吉从中央公园高塔摔下来死亡的时间,是一九二一年的九月。”
“对。”我说。
“那时公园里还没有安徒生像。因为不存在,所以不会出现在奥森·达尔马吉留下来的纸上。”
“就是那个意思。”我用力点头说。
“你的意思是,安徒生像是达尔马吉死后三十五年,才出现在这里的?”
“没错,所以说这就不矛盾了。”
“很好,我们现在去看爱丽丝梦游仙境像吧!”洁说着,迈出步伐。
爱丽丝梦游仙境像也是孩子们喜欢的塑像。爱丽丝坐在巨大的蘑菇上,疯狂的帽子商人和一直拿着怀表的兔子站在她的旁边,许多小朋友混在帽子商人和兔子之间玩。
我面对解说的金属板,看着板上的内容。
“洁,这里有记载。这个塑像也一样,是一九五九年落成的,时间是安徒生像落成后的三年。因为丹麦的童话巨人坐落在那边,英国人便抬出路易斯·卡洛尔小说中有名的主角们与巨人对抗。”
“哈哈哈。”洁觉得很有趣似的。
“这也很像去大卖场抢购商品的女士们的作风。总之,这个塑像落成时,达尔马吉已经死亡三十八年。这个塑像的名气虽然很大,但是毕竟时代不对,所以没有出现在那张纸上并不奇怪。”
“是呀!”洁深有同感似的说。
又站了一会儿,洁说:“最后去美人鱼像的地方吧!”
我们走回东大道,往大湖岸边走去。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实,却在那边等待我们。当我看过美人鱼像解说板上的文字后,我无语了。
“这是一九一六年,丹麦裔的美国市民在此设置的?那时是达尔马吉死亡‘前五年’……”
我呆住了,站在我旁边的洁也安静地看着由黑色金属雕塑出来的人鱼公主。我们看着人鱼和大湖湖面。
“这,怎么会这样?”我说。
洁点头,接着说:“杰米,这就奇怪了。这个人鱼像的位置,与便条纸上的路线,是完全符合的。我们可以说安徒生像或爱丽丝像除了时代不对外,位置也略偏于那个路线上,所以没有被达尔马吉写进那张纸上。可是这个人鱼像的位置,完全是在沿着东大道两旁的地方,所以应该是会被写上去的,至少,我们可以说写上去并不奇怪。”
“是的。”我点头说。因为我也是这么认为。
“那么,是因为不够受欢迎,所以没有写上去吗?显然不是那样,对吧?这个人鱼公主的塑像现在很受欢迎,但是刚刚落成的时候,比现在更受大家的欢迎。听说当时纽约人为了欣赏美人鱼的塑像,简直就是蜂拥而至。”
“没错。这一点我也听说过。”我同意地说。
“达尔马吉是什么时候写下那张便条纸的?是他死亡的那一年吗?还是更早之前?如果是更早的话,顶多只是前一年吧?所以说,如果不是一九二一年,就是一九二〇年,不是吗?”
“嗯,应该是吧!”我同意,点头说。
“既然如此,这个人鱼塑像是当时已经存在的雕塑品。而且在当时,中央公园大湖岸边的人鱼塑像是最受欢迎的塑像,俨然像是个大明星,也有很多有关她的照片。美国人喜欢人鱼,与人鱼公主相较之下,莎士比亚、贝多芬可以说是完全失去光芒。可是,深受注意的人鱼塑像,为什么没有写进便条纸里?”
“说得也是。”我说,然后摇头表示不解。“不知道为什么。”
看洁双手抱胸地站着,我便问他:“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只能说,或许我们搞错隐藏在那张便条纸背后的某个‘规则性’。”
“搞错了?”
“对,搞错了。”
“哪里错了?怎么错了?”
“这里也错,那里也错了。说不定是全部都错了。”
“全部都错了?怎么说呢?”
“或许我们应该重新去思考这个‘规则性’。我们刚才是从大都会美术馆往南走对吧,杰米?”
“对。”
“可是一路走来,并没有看到‘时代广场’不是吗?‘时代广场’在公园的外面,还要更往南走的地方。”
“嗯,是的。”
“公园里也没有‘狮子大道’。”
“对,确实没有。”
“因此,或许那张便条纸上所暗示的地方,并不是中央公园。”
“不是中央公园?”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是的。”
“除了中央公园里面,哪里还有‘克丽奥佩特拉之针’、‘莎士比亚’?”
“唔,这确实很难想像。”
“根本是无法想像,那是不可能的。”
“杰米,我只是多做另一个方向的思考而已呀!我并没有说我现在的想法是正确的,所以两种可能性部有。说不定换一个方向思考,就可以说明现在无法解释的事情,而且可以完整地解开谜底。”
“完整地解开?那要怎么做?”
“先来想为什么人鱼塑像没有出现在便条纸上。”
“好,要怎么想?”
“如果那张便条纸是一九一六年以前写的话呢?这么一来,便条纸上没有出现人鱼像就不奇怪了,因为那时候人鱼像还没有被塑造出来。”洁这么说。
我想了想才说:“你的意思是,那张便条纸在奥森·达尔马吉的口袋里待了五年以上的时间?”
“这只是一个推理的过程,并不是完全的结论……”
“不可能的,照你这样说的话就不对了。”我很肯定地说。
“哦?为什么呢?”洁很感兴趣似的问。
“因为人鱼塑像来到公园的一九一六年,正好是乔蒂·沙利纳斯成名的那一年。那年因为主演‘威尼斯战役’的女主角伊玛·布隆戴尔自杀了,所以进行了女主角的试演甄选。那对沙利纳斯小姐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机会,最后她脱颖而出,从此展开她的大明星之路。在这之前,沙利纳斯小姐只是一个跑龙套的小演员,根本没有发挥自己的机会,所以那时的沙利纳斯小姐,还没有杀死弗来迪利克·齐格飞先生的理由。”
“没错。”洁说,并且很明确地点头。
“原本我们就不知道用象形文字写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东西。”
“确实是那样没错。”洁同意地说。
“所以你说的那种情形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不过可以猜想的是,有人为了某个原因,所以想要杀死弗来迪利克·齐格飞先生,对吗?”
“嗯。”
“沙利纳斯小姐说弗来迪利克·齐格飞先生是她杀死的。不管她说的这句话是不是真的,她确实有希望齐格飞先生死掉的理由。如果是那样的话,会是达尔马吉吗?有某个人受到他的指示,为了沙利纳斯小姐而想杀死齐格飞先生,有这种可能吗?”
“这是有可能性的想法。”洁点头说:“或许达尔马吉受到了某人的指使。”
“或许。总之,洁,就是那样,一九一六年以前,沙利纳斯小姐对齐格飞先生还不会产生杀意。那时的她,一定一心希望齐格飞能帮助自己登上舞台。对还只是小演员的她来说,齐格飞先生如果死亡,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没错。”洁说。他仍然将双手交抱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