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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简直是太不中听了,一群小丫头气愤填膺,一双双眼透过幂篱,几乎要在那少妇身上穿出孔来了,人家也不动如山,继续吊着嗓子嘲弄着一群闺阁中的女子。
有些年纪小脸皮薄的,羞得满脸红晕,可更多的是,是气愤大于羞涩,甚至有人还嘴道:“一个外室罢了,做正房的,谁不能把人拿捏死!有些人做了外室还不知道扒着自己主母,真真是目光短浅!”
旁边有些怕事的女孩儿连忙拉住那个说话的女孩儿,生怕这话惹怒了少妇,惹来无妄之灾。
那少妇冷哼了声:“正室了不得哟,若是有能耐,哪里还容得下外室?连外室都拿捏不住的正室,可不是个笑话!”
这话却是在影射郡守夫人,无人敢接此话,瞬间,铺子里安静了下来。
无人接话,那少妇也就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指着商品架子,道:“掌柜的,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全要了!”
缩在一边抹着额头汗水的掌柜的这才弓着腰出来,不断笑道:“好勒,马上给您包起来!”
这群小姑娘才三三两两散了开,继续去看首饰。
孙湄菡简直大开眼界,这时候都差点没有回过神来,还是旁边紫色衣裙的女孩儿问道:“这位姑娘也是要看个什么首饰?”
孙湄菡这才回过神来,笑道:“碎了一个珠子,想来找找看有没有能相陪的重新镶嵌。”
“哦?”那姑娘道,“那姑娘可以去请掌柜的来,他们家的珠子不怎么放出来的。”
孙湄菡笑道:“多谢姑娘了。”
辞别这位紫衣的姑娘,孙湄菡看到那掌柜的还在伺候那少妇,也就先不急,沿着架子,欣赏着上面成列的众多首饰。
满目琳琅,看得孙湄菡几乎都要花了眼时,她却突然一顿,视线停留在一对耳环上。
那是一对坠着明珠,造型很简单的耳环,只是明珠上面,一只小巧的翩跹蝴蝶,太过眼熟了。
孙湄菡还在细细打量着,她身旁雪宝就不解道:“姑娘,这对耳环,奴婢怎么记得是姑娘的?”
管着自己首饰的丫头也这么说,看样子是没有错了。孙湄菡也蹙着眉道:“我也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副耳环,不过有些年头了,不知道是不是和我那副一样。”
“是姑娘的那副没错!”雪宝细细打量过后,斩钉截铁道,“姑娘的这幅耳环,是太太当时请了凌夫人一处儿描的图,请了蔡工匠打出来的,独一无二的造型。只是后来这幅耳环找不见了,奴婢为这个,还哭过一场呢,所以记得很清!”
孙湄菡也想起来了,这幅耳环,是自己七八岁左右,母亲请人打的,因为造型好看,自己很是喜欢,隔三差五就要戴,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扶柔也上前看了看,细声道:“这幅确实是姑娘的那副没错。奴婢也记得清楚。”
孙湄菡这才蹙着眉,喊道:“掌柜的可在?”
这边孙湄菡还在打量耳环时候,那边掌柜的刚刚送走了那少妇,听见人传唤,连忙弓着身笑呵呵过来,道:“来了来了,姑娘您是看中哪一样了?”
孙湄菡指了指架子上静静放置着的耳环,问道:“这幅耳环,掌柜的是从哪儿来的?”
那掌柜的闻言,脸色变也不变,笑呵呵道:“姑娘还不知道么,本店的首饰,全是工匠一个个打的,除了咱严记,旁人家是没有的!”
“哦?”孙湄菡微微一笑,轻声道,“可我怎么瞧着,似乎是和我之前丢失的一副耳环,一模一样呢?”
第59章
那掌柜的听到这话,笑容顿了顿,左右打量了一下旁的客人,见孙湄菡声音小,并没有被他人听进去,这才弓着身笑道:“有这种事?大约是客人您看走了眼。有些东西长得像,也是有的。”
孙湄菡若是说之前还有些不确定,现在算是确定了,这幅耳环,只怕他们店来路不正。
一副自己喜欢的耳环,如是只是丢失了,虽然可惜,但是也没有其他想法;若是,不是丢失呢?而是有些旁的手段,被丢失了呢?
孙湄菡似笑非笑,深深看了眼掌柜的,见对方完全不受影响,依旧陪着笑乐呵呵的,嗤笑了声,扭过头去,继续打量商品架子,这次,她看得更仔细了。
那掌柜的就站在孙湄菡附近,伸着脖子看她的表情,看不出来什么,也不离开,只守着。
这一细看,孙湄菡又发现了一两样眼熟的,被雪宝确定后,孙湄菡的笑意消失的了无痕迹,冷着脸,对掌柜的道:“掌柜的,还请您直爽些,说明下,这些货的来源。”
那掌柜的依旧笑呵呵道:“姑娘在说什么,小的听不太懂。您看要不这样,鄙店店小,怕是难有入得了姑娘您的眼的东西,您要不去别处瞧瞧?”
雪宝冷笑道:“开门迎客,你倒好,把客人往出撵,真不知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那掌柜的见雪宝音量有些大,当即收捡了笑意,淡淡道:“我说你这小丫头,你主子都没说话,你插得哪门子嘴!还有,莫要胡说八道,本店开店,自然讲究的是诚信!分明是你们主仆想要赖上本店,看你们姑娘家家,给你们一些脸面,可莫要过分了!”
掌柜的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身边的一些客人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几个女子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孙湄菡,小声私语。
孙湄菡也不气不恼,只淡然道:“掌柜的可是严记能主事的人?”
“自然,”那掌柜的道,“承蒙东家抬爱,这个店,小的说了算。”
孙湄菡闻言,轻轻一笑,转头指了个小丫头,道:“去往商会跑一趟,给严记首饰的东家传个话,这个首饰铺子,既然是掌柜的做主,那么还请严东家不要插手。”
“是。”小丫头脆生生一应,就要转头出门去。
那掌柜的有些慌,一把拦住小丫头,连声道:“这是作甚!不过一些小事罢了,何苦惊动东家!”
然后掌柜的深深看了孙湄菡一眼,恭恭敬敬施了一礼道:“这位姑娘,太小题大做了些吧,有什么不满的,请直说便是,小的上了年纪了,怕东家误听谗言,丢了饭碗啊!”
旁边一个女子道:“这位姑娘,发生了什么你要去给人家东家传话的!若是不值当的小事,就算了吧。何苦呢!”
“就是就是,”那紫衣的姑娘也凑过来,对孙湄菡道,“姑娘,这掌柜的人年纪大了服侍不周到还请谅解则个,弄得人家丢了饭碗,怕是你心里也不好过。”
孙湄菡淡淡一些,提高了音量道:“不瞒大家,奴来此处,自然是为了挑选首饰。可是不想,居然在这里发现之前奴丢失的一些首饰,不明所以,请了掌柜的来问,掌柜的却说,是奴要赖上他们!”
“姑娘!”那掌柜的黑着脸道,“无凭无据的,你这可不是赖人是什么!你说是你丢失的首饰,就真的是你丢失的首饰么?谁人作证?”
雪宝冷笑道:“谁人作证?蔡工匠亲手打的图,请蔡工匠来掌掌眼,您看可合适?”
那掌柜的脸色一变。
蔡工匠虽然只是个工匠,但是因为手艺出众,经常会给官家或者富商女眷打首饰,他亲手打出来的首饰,总有个小小的记号,代表着他。
孙湄菡虽然不知道这些,但是也相信,在通州郡小有名气的蔡工匠,不是会轻易被人收买了去作伪证的。故此也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静静看着那掌柜的冷汗直冒。
那个掌柜的支支吾吾道:“蔡工匠么……那么说,这物件大约真的是姑娘丢失的了?可能是有不长眼的小子捡到了,直接带回铺子里了,小的失职了,没察觉到,姑娘您大人大量,不如……小的把东西白送您,您作罢如何?”
孙湄菡轻笑:“掌柜的这话,可不太对;底下的跑腿的能把这么贵重的物件随手捡的到?还能大公无私的放进你们铺子来?莫说奴不信这话,你且问问,旁的人可信?”
最让掌柜的无法接受的事情出现了,本来就被他的声音吸引来的人,现下见势态翻转,纷纷低语着,言辞间尽是对严记的不信任。
那掌柜的这下连连给孙湄菡施礼,苦苦哀求道:“姑娘,这就是个误会,您高抬贵手,别让小的太难做。”
店中其他的副掌柜的跑堂的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惹得不安,有腿脚麻利的,早早跑去请主事的人了。
孙湄菡也知道,做生意的,一旦有信誉上的问题,就会造成很大的损失,故此她一开始也是打算息事宁人,私下了了,奈何这个掌柜的见她女孩儿家好欺负,不愿意好好交谈,闹到这个地步,孙湄菡也是叹惋,好好的一个店子,出了这个事情,严记,怕是要萧索一段时间了。
正在这时,突然孙湄菡又听见了一个尖着嗓子的声音,拖长了音道:“咦哟,我才离开多点时候,这又是怎么了?”
孙湄菡抬头看去,那个之前离去的少妇正跨进房间,抬手敲了敲柜台,娇笑道:“掌柜的,你少给姑奶奶装了一个镯子!”
那掌柜的擦擦额角的汗,嘴角抖了抖,不知道该去先给这少妇装镯子,还是该先安抚了孙湄菡这里,正是两难。
那少妇似乎也发现了这边,仔细打量了一下孙湄菡,嗤笑道:“这不是刚刚那个小丫头么,发生什么事儿了,叫掌柜的给你赔礼呢!”
孙湄菡笑了笑,道:“夫人若是好奇,不妨问问掌柜的,他知道的,只怕比奴多的多。”
那少妇美目流转,轻笑道:“看样子,似乎不是件小事啊。”
她转了身,目光扫了圈铺子里的其他客人,趾高气昂道:“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那些女子虽然看不上她,但是这种事情,还是愿意说一说的,故此几个人三言两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掌柜的几乎快要晕过去了,不停地四处施礼道:“诸位诸位,还请不要乱说,事情怎么回事,诸位哪里知晓!请不要伤了小店的声誉啊!!!”
那少妇听完,扫了眼孙湄菡,又顺着女子们的手指,指了指那个惹出事情的耳环来,她直接指了个跑腿的,道:“去,把这幅耳环取来看看。”
这个时候,严记铺子里的长工没谁敢动,何况又是这个惹事的耳环,大家都往后退了退,谁也不愿去惹祸。
孙湄菡见状,指了雪宝道:“你去吧。”
雪宝脆生生应了,走到柜台附近,那副掌柜的知道这个是苦主,不敢拦,苦着脸任由雪宝走了进去。
雪宝除了耳环,还一一摘下了发簪两根,一个发梳,并一个幼儿镯子;顺势寻遍了商铺架子后,这才出来,走到孙湄菡身边,道:“禀姑娘,这些都是姑娘好久之前丢失的,这个镯子奴婢记得是您六岁的时候打的,这是奴婢弄丢的第一样东西,奴婢记得一清二楚,结果……都在这儿了!”
那掌柜的眼睁睁看着雪宝把几样东西挑出来后,几乎忍不住腿一软,叫旁边的跑堂的正好扶住,才没摔下去。
孙湄菡大概看了眼后,心里有个数,笑道:“我无缘无故丢过的,都到了严记铺子来,还请掌柜的给个解释。”
那少妇见雪宝没有给她看,不太满意,上前自己抬手在雪宝怀中翻了翻,拿起东西看了看,然后扔回到了雪宝怀中,啧道:“啧啧啧,掌柜的,这上面还有蔡工匠的印记,你们也太不小心了,怎么不知道融了呢!明晃晃的叫人家抓了个现行,可真是丢人的了!”
那掌柜的没想到这少妇也毫不顾忌之前认识的情面,开口就刺,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铺子里指指点点的声音越来越多,甚至引来了门外人的围观。
就在这时,门口挤进来一个穿着稠衣的男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冲了进来,刚刚站稳,就对着一屋子的客人们施了一圈礼,道:“小的严有量,严记的少东家,听闻铺子出了些事,特来给诸位客人们赔罪!”
很明显,去叫他的人也只知道一部分,这个人大约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就先给客人们告了罪。
严有量抬头后,目光直直对上掌柜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闹得如此!”
那掌柜的见到严有量,说不出话来,一双眼中尽是惶恐。
那少妇先开了口,娇笑一声:“严少东家,好些日子不见您了!”
那严有量端着一张笑脸,对那少妇颔首:“梦夫人。”
梦夫人眼光一转,投到孙湄菡身上,笑道:“严少东家,你面前的这位,可是这个事情的苦主呢!丢了的首饰在你们铺子里找了个齐。严记不是向来只自己打首饰的么?这事情,啧啧啧,严少东家,你们店子的声誉,可丢尽了!”
严有量苦笑了一下,没有理梦夫人的打趣,顺着她的话语,转向孙湄菡,施了一礼道:“这位姑娘,是您丢失的首饰,出现在了鄙店的货柜上么?”
孙湄菡不语,抬了抬下巴,扶柔上前一步,行了一礼后,道:“我家姑娘多年前丢失的几样首饰,全部都在贵店架子上,还请少东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