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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仪公主?”南行止问。
“我在。”嘉仪公主轻声回答,她的声音俨然已如霜打的茄子般,委顿无力。
“李胜。”
“世子,在下在。”李胜恭敬地回答。
“彩月。”南行止的声音有片刻迟疑。
“世子,奴婢在。”彩月说道。
成青云明显感觉到南行止心头的质疑,他沉默片刻之后,问道:“驸马可在?”
黑暗沉寂之中,并没有任何回应。
“驸马?”南行止再一次问道。
“大郎?大郎不见了吗?”嘉仪公主陡然悲怆惊骇不已,她凄惶无助,哑着声音大喊,推开身前的人,便要自己找人。“大郎,大郎你在吗?大郎!?”
“嘉仪公主,你先别惊慌!”
嘉仪公主无意间扑到了成青岚身前,成青岚用手抓住她,奈何嘉仪公主仓皇惊骇,忧心如焚,担忧驸马的情况。
她几乎跌跌撞撞的想要推开成青岚,南行止立刻说道:“成侍郎,请你控制住嘉仪公主,千万别让她随意走动,尤其是出这间密室!”
成青岚只好隐忍着,对嘉仪公主说道:“公主,得罪了!”说完,他双手用力,将嘉仪公主牢牢扣住。
他毕竟是兵部武将,擒拿格斗的技巧非凡,手指只轻轻一扣,将让嘉仪公主挣脱不得。
嘉仪公主忧心烈烈,心急如焚,对他又踢又打,只固执地要想立刻去找驸马。
平日里骄傲疏慢的公主,也是个与丈夫相亲相爱的女人,失去丈夫爱人,她内心的骄傲和倔强坚强,完全顾不得了,只剩下戚恍和无助。
“你放开我,让我去找大朗,本宫是堂堂嘉仪公主,你敢对本宫不敬?”她哽咽地说道,声音虽然颤抖,可强硬又威迫。
成青岚不为所动,嘉仪公主大怒,“本宫的驸马莫名消失不见,定是被你们里面的贼人所害,若是驸马有任何三长两短,本宫定然不会放过你们!”
“嘉仪公主,如今情况不明,不知道驸马为何失踪,更不知道他到底在什么地方。这里有太多密室,又无法辨别方向,贸然离开,说不定会被永远困在这里。”成青岚轻声对她说道。
“难道你们要见死不救?”嘉仪公主气喘吁吁,“大朗如今生死未卜,说不定他只是暂时和我们走散了,他不小心进错了房间……”
南行止蹙眉,“若是驸马进错了房间,以他的聪慧,如果没有偏离主要路线太远,说不定还能够找回来。况且,我们在每间房的门上都做了记号,若是等一等,说不定他还能找过来。”
话音一落,嘉仪公主安定不少,可依旧担忧不已。
“既然如此,我也可以顺着记号去找他。”她说道,“每间房,只有一扇门做了记号,只要进入做了记号的门就可以了。”
南行止沉默不语。
成青云终究还是谨慎地对嘉仪公主说道:“公主,还是先等一等……”她心中还有一个疑惑——南行止分明是说少了两个人,可如今却只是少了驸马。难道是南行止判断有误?
可众人已经被驸马消失的惊慌骇住,没有人如她一样,注意到了南行止或许失误的判断。
南行止拿过成青云手中的短剑,在身前的门上刻下记号,随后,他将短剑郑重地放回成青云手中,紧紧地捏了捏她的手指。
“如此,我回去找驸马。”他沉声说道,“诸位最好在这里等候,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擅自离开,除非出现了生命危险。”
“行之……”南澈欲言又止,担忧的语气不难掩饰……
“王叔放心,我很快就回来。”南行止从容自若地说道。他向前走了一步,摸到成青云的脸。
成青云一惊,却并没有躲避。她感觉到,他手心的力量温存又沉重,厚重的温暖和力量,如最安全的温度,让她熨帖又安心。
“世子……”她轻声叫他,声音只有他才能听见。
他的双手捧上来,轻轻地抬起她的脸,下一瞬,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吻,烙在她的唇边。她下意识想要躲闪,潜意识里,这属于众目睽睽之下轻吻她。可他的唇舌灵活的攫住她的唇舌,带着她随他的节奏轻轻飞舞搅动。
唇与唇的相依,舌与舌的纠缠,火辣缠绵,又忘情缱绻。
温存的吻并没有持续太长,他依依不舍地放开她,轻吻她柔软的耳朵,温柔的呼吸轻轻地浮在她的耳畔。
“等着我回来,”他在她耳畔轻柔地说道。
温柔缠绵的声音,只有他们才能听到。
“……嗯,”她的脸火辣辣的,声音也似浸过水一般。
骤然离开温暖的怀抱,让她全身一凉,她来不及伸手拉住他,他已经快速离开了这间密室。
这已经是他们走过来的第四十几间密室了,那回头路,分明已经走过,可依旧是前途未卜。
成青云轻轻垂首,仔细地估量着时辰。他们已经入了密室将近两个时辰,也就是说,此时此刻,已经快到卯时了。
卯时……若没有休沐,也快到了上朝的时间了。京城的广阔无垠的天际,也该泛起青白色,隐约露出淡淡的金光了吧?又或者,中秋皓月依旧西悬,与初初破云而出的昭阳竞相争辉。
“这密室也太奇怪了,”三公主很是不安,需要说说话,缓解心头的焦虑和惶恐,“我们大家,竟然都不知道驸马是何时不见了的?”她顿了顿,惊疑地问道:“是不是……有鬼?”
蓦地一静,静得世界仿佛消亡了般。
片刻之后,南澈沉声说道:“三儿,不会有鬼,你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那为什么,驸马会无缘无故消失呢?”三公主问。
嘉仪公主也急迫地想要知道驸马消失的原因。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成青云思索片刻,说道:“或许是方才老鼠让人受了惊,所以驸马乱了方向走错了房间。”
“这么说来,其实驸马并没有危险,只是与我们走散了而已?”嘉仪公主迟疑不安地问道。
“很有可能是,”成青云轻轻点头。南行止离开之后,她的心绪很难平静下来。她干脆席地而坐,慢慢地整理这一桩桩一件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
四周漆黑一片,周围的墙壁冷硬潮湿。
南行止一路向东,并未怎么查看门上做的记号。就算是在黑暗之中,他的方位感依旧精准无比。
一路之上,并未遇到驸马,他伸手推开身前的门,手指触碰到门上一条细长记号。
他稍稍一停,指尖轻轻地顺着这细长的刻痕抚摸过去。这是成青云刻画的,如今她虽然不在他身边,但是抚摸着她刻下的刻痕,他也稍觉熨帖。
正欲推门,忽而听见黑暗之中传来脚步声,他立刻停下,判断脚步声的方向。
这脚步声很轻,很柔,似羽毛划过空气一般,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东南方向,他快速地断定了方位,立刻转身向东南方向而去。伸手推门,全身却微微一僵,陡然顿住!
他将手放在这扇东南方向的门上——这门上,竟然有记号!
这六边形的密室,有六个方向,每一扇门,都通往不同的方向。他们一路向西,理论上说,只有正西方向的门才有记号,为何这东南方向的门上,也有记号?
他立刻拔下头上的金簪,用簪子撞击墙面,激烈短促地撞击,金属簪子撞出细微的火花。
借着方才那一闪而逝的火光,他看清了门上的记号。竟是与成青云所刻记号一模一样的刻痕!细而长,边缘平整,是锋利而轻薄地利器所刻,而且刻痕新鲜清晰,是不久前才刻下的。
他用指尖轻轻抚过这刻痕,脸上布满阴霾。
难道这刻痕,是驸马走散之后,为方便寻路而刻的?
若不是驸马所刻?那么是谁?是密室之中的人吗?会是谁?三公主?成青岚?萧妃?还是南澈?
故意在错误的门上刻上一模一样的记号,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想故意引错路,或者干脆让所有人都在这无数的密室之中兜圈子、永远困死在这地下?
他无声一叹,忽而又听见不远处传来压抑的低吟声,很是痛苦。他心头一定,推开门,走出了这间密室……
。
第198章 互相猜忌
南行止循声而去,在各个正六边形房间之中辨别方向。漆黑的视野之中,微弱急促的呼吸声越来越近,断断续续痛苦的低吟也越发清晰。
推开门,还未站定,一道疾风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凌空而来!
他立即闪身躲避,无声地落在一旁的黑暗中,静观其变!
“成青云,你出来!躲躲藏藏地暗算,简直卑鄙无耻!”愤怒又沙哑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
南行止猛地一怔,循声看去。方才那说话声,正是驸马的,可为何,驸马似乎受了伤,还愤然叱责成青云?难道他认为是成青云伤了他?
“你在哪儿?不要装神弄鬼,你把我们都骗过来,再把所有人困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阴谋?”驸马靠在墙上,愠怒又怨恨地指控。“成青云,你出来!”
南行止惊疑不定,片刻惊愕之后,他快速将深重的疑虑压在腹中,向前轻轻走了一步。
驸马听见声音,猛地转过身来。可惜受了伤,他脚步踉跄虚浮,终究没能袭击过来。
“成青云……”
“驸马,”南行止终于开了口,声音如千里冰封,霜寒枯冷,“我是南行止。”
驸马蓦地静然,只是呼吸紊乱急促,须臾之后,他半信半疑地问道:“你真是世子?”
南行止再上前一步,却高度警惕和防备。驸马走失,本就可疑,如今驸马指控是成青云伤了他,更加可疑。面对这样一个可疑的人,只能提高防备和警戒。若是驸马有任何危险的举动,南行止不介意将他杀死在这密室之中。
顶多,回去之后,向众人交代,他并没有找到驸马而已。
他慢慢握紧拳头,从容不迫不紧不慢地说道:“众人发现你不见了,嘉仪公主很是焦急。她原本是想亲自来找你,可这密室危险重重又错综复杂,所以最后决定,由我来找你。”
“嘉怡……”驸马惊慌又担忧,说道:“嘉怡没事吧?”
“嘉仪公主很好,你不必担心……”
“成青云呢?是不是和嘉怡在一起?”驸马急迫又愤怒地打断南行止的话,“若是成青云和嘉怡他们在一起,那么嘉怡他们就会有危险!”
南行止双一眯,讥诮又冷漠,“哦?驸马何出此言?”
“那成青云简直卑鄙,他趁乱将我错带到另一间房,竟然还暗中出手想要置我于死地。”驸马愤恨地说道,“好在我功夫不弱,就算是在黑暗之中,他也不能伤了我的要害。他只是用匕首刺到了我的腹部……”他悔恨不已,“都怪我太大意了,竟然中了这贼人的暗算!”
南行止不动声色,轻声问道:“哦?驸马就这么肯定,是成青云想要暗算你?”
“我肯定!”驸马轻轻的低吟,似乎是因为太过激动牵扯到了伤口,“我还与他说了好一会儿话,虽然看不见,但是分明就是她的声音,难道还有错?”
南行止面无表情,只是轻声说道:“如此,驸马先别激动,当下是赶紧回去才对……”他顿了顿,又问道:“你伤势如何?”
“成青云刺伤了我的腹部,流了些血,但并未伤到要害……”驸马说道,“眼下还好。”
“既如此,就是还能自己走了?”南行止冷声反问。
驸马一怔,又笑道:“自然,怎敢劳烦世子……”
南行止上前一步,站于中央,判别了方向,说道:“请驸马紧跟上,别再走错了。”
若是先前,他还在怀疑嘉仪公主萧妃等人之中,有人有问题,那么现在,他已经万分肯定了!
这驸马口口声声说是成青云要暗害他,可是自从进入密室之后,他便一直握着成青云的手,从来未曾放开过,成青云又怎么会有分身之术来伤害驸马?
若是驸马没说谎,那么驸马以及成青云之外的人,都有问题。
若是驸马说谎,是他自己故意走丢,故意伤了自己上演一出苦肉计的话……
南行止隐忍着怒意和杀意,一边沉默地走着,一边查看门上的记号。
果然,每一间他们经过的密室,都有两扇门被刻上了记号。其中一个,是成青云用短剑刻的,另外一个……到底是谁刻的?到底有什么目的或者阴谋?
南行止停在一扇门前,用手指轻轻地抚过刻痕,敏锐地感触这刻痕与成青云所刻刻痕的区别。
成青云用的是锋利上乘的兰花短剑。那短剑他见过,是硬剑一类,质地刚硬,锋利精湛。起剑鞘之上的兰花花纹,也经过铸造繁复的工艺。剑鞘虽然古朴简约,但是那短剑,却是极品。他甚至怀疑那是剑中龙泉,剑之七星,这种宝剑,天地之下,也少有人能够拥有,因为锻造技术太过复杂。
就算是一柄极品七星剑,经过烈火淬造,能只能铸成一把十几寸长的匕首……
成青云的短剑,所刻出的刻痕,应该是干脆锋利、边缘平整,而且,她练过武艺,臂力不错,所刻的记号,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