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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行止笑得越发深切,“可我母妃听后,许久无言。而且,她也从未为兄长安排过婚事。虽然她也暗示过兄长,应当结婚成家,可兄长都婉拒了。”
“为什么?”成青云不解。
“兄长此人心思极深,或许是他自小失去母亲,而他又与父王更亲些,所以……”南行止顿了顿,“就算是有心事,他也很少向我和母妃吐露。”
毕竟,人家王妃和南行止才是母子,而南行章,也不过是个“外人”。
成青云心头掠过隐隐的担忧,但终究没问出口来。
“你是不是该庆幸,在遇到你之前,我还未娶?”南行止得意地扬了扬下颌,倨傲而自得地看着她。
成青云也学他的模样,但笑不语。
南行止轻哼一声,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两人到了正厅,南行止将宫灯交给一旁的侍女,带着成青云入厅。
正厅内,王妃、南行章与王启云等人围坐着一张并不宽阔的圆桌,桌面铺设锦绣桌布,衬得菜肴精致可口。可见其实这次设宴,也并非特意隆重,不过家常小聚而已。
成青云赶紧向王妃等人行礼,王妃含笑着说了免礼,便请她入座。
“不过是家常小聚,你不必拘礼。”王妃温和地看着成青云,“你特意为我配制的蜜汁炖梨,我这段时间经常喝,感觉很不错。”
成青云也不过只为王妃炖了一次而已,想必都是南行止在做,她有些愧不敢当,便恭敬地点点头。
“钟灵怎么还不来?”王妃的声音略微沉了沉,她回身,对一旁的侍女说道:“你去看看,钟灵到底还在干什么?”
话音未落,门传传来一声:“不必看了,我已经来了。”
成青云闻声望去,见钟灵郡主一身红火裘衣,英气爽利地出现在正厅之中。她将腰上的软鞭取下来,交给身后的侍女,走到桌前,向王妃等人行礼之后,面无表情地坐下。
王启云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掩不住欣喜和雀跃。
“灵儿,今日准备的都是你爱吃的菜,有几道,还是王公子特意从府上带过来的。”王妃示意一旁的侍女,侍女立即将几道菜摆在了钟灵郡主身前。
侍女恭敬地说道:“郡主,这生炒鳝鱼丝、芙蓉鸡片、还有溜黄菜,都是王公子让人特意做好了带过来的。”
“是,”王妃轻笑,“启云从小就知道你最爱吃什么菜。”
钟灵郡主抿唇,也不曾看王启云一眼,对眼前的几道珍馐也视若无睹,“婶婶,灵儿知道你是为灵儿好。”
王妃脸色稍霁,轻笑着点点头。
“可是……”钟灵郡主话音一转,“灵儿真的不喜欢王公子。”
王启云脸色一变,落寞而悲伤。
王妃蹙眉,正欲说话,钟灵郡主紧接着又说道:“可我这段时间想明白了,我已到了婚嫁的年纪,若再不嫁人,世人就要怪罪王妃婶婶了。所以,灵儿还是决定要嫁人的。”
王妃狐疑不定,一旁的王启云欲言又止。
南行止为成青云盛汤,仿佛置身事外。
“既然你想通了,那你愿意嫁于王公子吗?”王妃问,她转头看着王启云,见王启云长相清俊秀气,又一身儒雅气质,很是乖巧,何况,他自小就喜欢钟灵郡主,将来成婚,也必定对钟灵郡主好。她越看越觉得满意。
钟灵郡主目不斜视,只是恭敬地对王妃说道:“能不能娶到我,就看他的造化了。”
王妃蹙眉,斟询地望着一旁的南行章。
南行章轻声问:“钟灵,可别女孩儿气了,什么叫做造化?”
钟灵郡主狠狠地挖了他一眼,“王妃婶婶真是偏心啊,行章哥哥这么大了也未成婚,我比他小那么多呢,为何急着让我出嫁呢?”
南行章与王妃关系本就微妙,钟灵郡主话音一落,南行章脸色僵了僵,手中的筷子也顿了顿。
“男儿志在成功立业,女孩儿自然要早早地找个好的归宿。”王妃定了定之后,依旧和颜悦色地看着钟灵,“你说的造化,又是如何,何不解释给我听听?”
钟灵郡主郑重地看着王妃,神色软下来,起身走到王妃身旁,扑进王妃怀里,撒起娇来。
王妃将她抱住,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婶婶,我想好了,我听你的话,一定好好嫁人,可我想自己选夫。”钟灵郡主说道。
王妃的手一顿,片刻后,才勾出笑容,谨慎地问道:“难道钟灵想选自己喜欢的?”选来选去,到最后还是选成青岚?
那成青岚将钟灵郡主伤得不轻,王妃至今想起那秋雨之夜,依旧对成青岚颇有微词。
钟灵郡主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不是。”
众人心头松了口气。
王妃连忙问,“那你想如何选夫?”
钟灵郡主抬头看着她,一双眼睛如浸过水的葡萄,“马上就年关了,年关事情很多很杂,也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关心我选夫。”她抿了抿唇,“就等年关过后吧。”
南行止终于抬起头来,审慎地看着她,“哦?年关过后你要如何选呢?”
钟灵郡主对南行止带着几分畏惧,闻言立即倔强地抬头,说道:“不是有春蒐吗?我在春蒐的时候选。”她起身,挑衅地看了眼王启云,说道:“春蒐的时候,皇兄会带着文武百官还有才四海来朝的使者去打猎。每次打猎,都会比赛,届时,谁在春蒐时拔得头筹,我就嫁给谁。”
“不行,”王妃立刻反对,“若拔得头筹的人,是一个已婚之人如何?”
“自然要皇兄说清楚啊,已婚之人不能参赛。”钟灵郡主认真地说道。
“皇上肯定还会考量人品学识等等,”南行止轻笑,“至于身份是否尊贵不要紧,若是谁得了头筹,随便给个官当当就好了。”
“正是!”钟灵郡主抬起骄傲的下巴,“何况,娶了我南钟灵,难道不是一种尊荣吗?”
王启云脸色泛白。
成青云无意间看到王启云苍白的脸色,心里默叹。或许钟灵郡主并不想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迂回的方法。
王启云被拒绝多次,竟还不死心,成青云也不知该佩服他还是该同情他了。
春蒐?成青云暗暗思索,过了年关,离春蒐也不远了,届时只祈祷着王启云能拔得头筹,娶回郡主,也算了了他一桩心事。
气氛不再紧张,钟灵郡主转移话题,聊起明日的天气来。
“明日一定是个好天气,我不喜欢下雪,我前些日子搜集地话本子都受潮了。”
王妃一怔,立即看向南行止,“对了,你父王的好些书籍,也许久没有晒过了,若明日真的是个好天气,你便将你父王的书籍字画整理整理,拿出来晒晒吧。”
“是,”南行止轻轻点头。
用完饭,在坐各人言笑晏晏,钟灵郡主有说有笑的陪着王妃离开。南行章也回自己院中休息。
唯有王启云,呆怔地坐在位置上,许久不动。
侍女来收拾碗筷,南行止只好提醒王启云,淡淡地说道:“王公子,若是今夜不方便回府,可在王府中留宿一晚。”
王启云缓缓地回神,依旧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起身,谦逊得体地向南行止行礼,“世子,在下有一事,想请世子帮忙。”
南行止蹙眉,疑惑地看着他。
“世子,在下说白了,只是个手无寸铁的书生。钟灵郡主生性活泼,又爱好武力,我想,若是能投其所好,说不定能够得她喜欢。在下,真的很想在春蒐时,拔得头筹。”他说得缓慢而诚恳,态度恭敬。
“所以……”南行止挑眉。
“在想想请世子教在下骑马狩猎……”王启云红着脸,轻声说道。
南行止顿时如遭雷劈,他无奈地闭了闭眼,也不曾想王启云竟然对钟灵郡主如此执着。
片刻后,他说道:“如此,在下府中有许多马术和箭术不错的人,王公子若是看得上,随便选一个学习就可。”
王启云感激地看着南行止,拱手行礼道谢。
第249章 查阅书籍
出了正厅,王府四野庭院,已笼罩在一片朦胧灯光之中。
时辰说早不早,说迟不迟。成青云正犹豫是否要回卫宅。忽而听见南行止说道:“去我父王书房看看。”他提着宫灯,慢慢地往前走,“如果明日是个好天气,还真该晒一晒书。但是……父王的书,也并不是每一本都可以晒的。”
成青云似懂非懂,便只好静静地跟随在他身后。
“快一年了,”南行止的声音在夜色清风中清俊而优雅,灯光摇曳阑珊,“过了年关,父王去世也快一年了。”
他的声音平静似水,也冰冷似水。
成青云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灯下,那道挺立的身影料峭而孤冷。
瑞亲王被害去世,对于南行止来说,一直是一个深沉而无法弥补的悔痛。他至今无法找出谋害父亲的真凶,心底的郁结又怎会不深?
“若是王爷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你尽快查出真相的。”成青云笨拙地安慰道。
南行止笑了笑,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肩膀,“你说得是。”
他微微眯了眯眼,带着她往瑞亲王的书房而去,“父王的所有遗物,我都仔仔细细地查看过了,但是,当初查看时的心情,和如今查看的心情不同,今天又有你在,肯定会有不同的发现。”
顿了顿,他又说道:“何况,就在今天,我也有了一条线索。”
成青云担忧地看着他。他俊利的侧颜俊朗深邃,双眸映着如星灯火,讳莫如深。
她轻轻咬唇,迟疑片刻,主动握住他的手。
南行止脚步一顿,愕然而欣慰地低头看着她。她手指微微地蜷着,指尖有些凉,可他的手却很暖。
他的目光灼热赤诚,她的脸也滚烫火热。温暖的灯光渲染,在她脸上晕出淡淡红晕,就如秋日里,即将成熟的青梅一样,玲珑可爱。
“世子,无论如何,我会和你一起,找出所有阴谋的真相。”成青云坚定而轻柔地说道。
他握紧她的手,唇角的笑意似星河浩淼深邃,“好,”他说道。
成青云弯着眉眼笑了笑,缓缓地放开他的手,与他继续往前。
两人一同到达瑞亲王书房,书房内一片漆黑。
南行止熟稔地入了房,找到案几上的灯盏,点燃。
“进来吧,”他对成青云说道。
成青云小心翼翼地进了房,将门房关上。南行止又点亮了几盏灯,偌大古雅的书房,渐渐明亮起来。
“父王生平,最爱在窗下看书。”南行止提着宫灯,走到软榻前,软榻临窗,踏上的书放得整整齐齐,整个房间也一尘不染、窗明几净。
“他办公,就在书房中央地书案上,”南行止指了指中央那方矮而长的书案。
想来瑞亲王定是才学渊博之人,他所看的书籍,真是浩如瀚海。
成青云见房中果然有不少名家字画,也不敢随意翻动,只等着和南行止一同查看。
“或许王爷生前所记录的东西会有线索。”成青云忽而想到,“王爷可有日记的习惯?”
“有,”南行止轻轻点头,“父王有不少手札,每日都会将重要的事情记录下来。”
他转身,走到一处柜子前。这柜子以坚固精美的楠木制成,其上朱漆古朴润泽,但其柜子表面,却是方方正正、一块接一块的木格。她用手推了推,木格可以活动。
“这是……华容道?”成青云不由得惊叹,粗粗目测,这华容道少说有九九八十一块木格,每推动一次木格,便会改变无数的路线,解开的方法成千上万,并且若每个木格所在的位置不同,解开的方法也不同。
相传,华容道源于三国,曹操在赤壁之战中大败,逃走华容道。关羽当时立于华容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华容道每个格子有不同的意义,又有不同的路径和位置。若是走错一步,便会步步错,终身被困于道中。
而瑞亲王这个华容道,要比普通的华容道精巧复杂百倍,每一个木格的位置和路径,谁又能一步不差的记住?
瑞亲王设此机关,恐怕便是为了防止有人能打开柜子。
“不错,”南行止轻轻点头,“这是我父王特意让能工巧匠打造的华容道机关锁,只有解开了柜子上的华容道,才能打开这柜子。”
成青云在心底连连称赞,“王爷真是心思精巧。”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玩的华容道,不过小小的几个格子,推来推去也破解了好半天,这九九八十一个格子,应该如何破解?
“而且,解锁的格子,也只有我和父王知道而已。”南行止说罢,快速移动柜子上的华容道,相邻木格艰难移动,鳞次栉比,没移动一格,便衍生出无数条通道。
成青云看得眼花缭乱应接不暇,脑海中更是一片混乱。若是她来推的话,一定是先乱推一气,最后定然将自己推到死胡同。
片刻光景之后,只听“咔擦”一声轻响,南行止手下的木格推到正确位置,唯一空出的格子下,露出一把锁。
南行止拿出钥匙,开了锁,打开柜子。
柜子里,多半是珍贵名画和手札,还有瑞亲王的私印等物。
“这些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