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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本色-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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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则风给我买的药也有效。”成青云说道,“我没想到,在我倒霉的时候,他倒是没急着和我撇清关系。”

南行止淡笑,“卫则风这个人,看上去混不吝,但为人还算不错的,好歹是名门良将之后。”,成青云忽然想起在狱中时见到的王启云,便说道:“世子,你可还记得王启云送给你的字画。”

南行止眯了眯眼,“自然记得,只是到如今,我都还没解开字画中的谜团。”

“我询问过王启云字画的情况。他告诉我,那是他的老师贺长吉临摹的一副先皇所写的字画。”成青云言简意赅地讲述贺长吉临死前所说的话,蹙眉说道:“他所临摹的,是揭品。王启云说,贺长吉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将字画复原的。”

“揭品?”南行止瞳孔豁然缩了缩,深黑而幽邃。

“我也不太懂什么揭品……”成青云摇头,“王启云说,这是一种字画的装裱技术。”

南行止说道:“这是一门绝技,我原本以为,这种技艺,就要失传了。没想到,贺太傅竟然会把揭品还原。”

成青云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意思?”

南行止轻声一叹,“明日再说吧,你先去休息。”

成青云蹙眉,她最不喜事情听到一半就没了下文。她拉住他的手臂,轻轻地摇晃,“不许这这样,说话只说一半,成心让我好奇。”

南行止也蹙眉,“只是让你好好休息而已,不要太累了。”

“你不说清楚,吊着我的胃口,我一样也休息不好的。”成青云咬牙。

南行止只好带着她去了书房。从书架上取出一本民间技艺的书来,递给她。

“这是一本讲解各种技艺的书,我曾经看过。以前看时,本以为有些技艺早已失传了,却不想,如今还能见到这门技艺。”他带着她躺在美人榻上,将小案上的灯盏挪近了些。

成青云快速找到了讲述装裱技艺的一页,书页泛黄,还有些残缺,但图文结合,详细明了。

“所谓揭品,就是将一副完好的字画,揭为几层。我以往在皇宫中见过揭品,最多能揭为三层。”南行止在她耳畔轻声地说道。

清浅低润的声音比手里泛黄的书页更有吸引力。

成青云看完之后,转头看着南行止,若有所思,“所以说,贺长吉看到的先皇的字画,其实是揭品……”顿了顿,犹觉得很不可思议,“王启云送来的字画,是揭品吗?”

南行止摇头,笃定地说道:“不是。照他所说,贺长吉花了很长的时间,临摹好先皇的揭品后,把揭品还原了。”

成青云沉默,一时间思绪如飞,“先皇在临终前,留下一幅字画,又把字画揭为三层。之后,又将制作揭品的装裱匠人杀了……”

“所以,那幅字画,或许隐藏着我们不知的秘密。”南行止轻声说道。

“可是先皇所制的三幅揭品,到底在什么地方呢?”成青云蹙眉,幽幽地望着小案上的灯盏。

“你说呢?”南行止意味深长地问道。

成青云突然一怔,立刻直起身,瞪大了双眼,“你是说……”

“不错,”南行止轻轻颔首。

“走!”成青云拉着他的手,“去看看!现在就去看看!”

南行止叹息,“你不困吗?”他估算了时间,“现在已经快过戌时了吧?”

“我现在精神很好。”成青云一双眼睛明湛精神,迟疑了一会儿之后,又放开了他。

“怎么,不去了吗?”南行止问道。

“明天再去看吧,”成青云说道,“的确很晚了,世子休息吧。”

南行止无声笑了笑,“走吧,青云,先去休息,我明日一早,就陪你去看。”

成青云不再言他。也的确知道,王府经过这一番风雨之后,他需要一些时间休憩。

各自回了房间,成青云在床上辗转了小片刻,便安稳地睡去了。

一夜无风、无雨,也无梦。

次日,清晨的钟声悠扬传过京城,成青云起身,听见窗外啾啾鸣叫的鸟雀声,扑着淡淡雾色的窗棂上,掠过清影,染上淡淡熹光。

她仍在罪中,刑部和大理寺对于她杀害小二阿威一案还未定夺,故而她依旧不去上朝。

南行止也可睡到天明时分。

洗漱完毕之后,她推门而出,见南行止恰好从庭院外回来,身上染着淡淡的水雾。

“世子起得这样早吗?”成青云问。

“方才去了母妃那里,”南行止神色淡淡的,抬步入了正厅,说道:“还未上早膳吗?”

成青云摇头,疑惑地看着他。

“昨夜王府发生的事情,总要让母妃知道。”他吩咐绿黛上早膳,说道:“今日一大早,母妃就让人来叫我过去了。”

“王妃怎么说?”成青云试探着问。

“母妃并没有说什么。”南行止轻声说道。

绿黛领着几个侍女进来,摆上饭菜,退了出去。

成青云主动盛了两碗粥,递给南行止一碗。搭配好青菜和面点。

南行止略微凝愁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来,似朗月清风。

“母妃总要知道结果,”他轻声道。

成青云不再询问,两人共用早膳,不过偶尔评点评点菜色。

用完饭之后,南行止携着她到院子里散步。他拿了剑,兴致雅然地要与她练练。

成青云许久没有练武,小时候学的招式,也不过堪堪能自保。除了在龙尾山遇到的杀手之外,也没真正遇到过什么可怕的敌手。

第302章 隐字现形

见南行止执剑而立,临风亭然,君子如玉,剑气如虹,弈剑所指,没有凌然剑气,倒有几分雀跃。

“比就比,”成青云执起短剑,摆出架势,先攻了上去。

南行止剑花似雪,剑影重重,成青云上前一步,就愕住了。他挽出的剑阵似铜墙铁壁一样,让她找不出破绽。

须臾之后,咬牙迎身而上,短剑迎身,南行止的剑花就变得温柔不少。她心头一动,当然也没露杀招,冲过去,就被南行止搂在怀中。

“世子,不是比试吗?”成青云挣扎不开。

“你输了,”南行止扣住她的短剑,“输了就要受罚。”

“是你不接招!”成青云分明看见他眼底的兴味,心跳突突的,“干什么要抱着我?”

“这也是招数啊,”南行止挑眉,“你若是不想,又怎么会主动扑到我怀里来?”

“你?”成青云气急,“我若是不这样的话,短剑就伤到你了……”

南行止满意地笑了笑,扔下剑,抱住她的腰,轻轻一转。

成青云凌空而起,被他轻轻压在亭柱上,他拢着她,俯下脸来,吻住她的唇。

她顿时大骇,伸手推他。

好在他并未太过分,不过勾缠了片刻,就放开了她。

成青云赶紧用手背遮住唇,恨恨地瞪着他。“万一被人看见了……”

南行止挑眉,“没人的时候再补上,如何?”

成青云抿唇,微微蹲下身,从他怀中溜了出去,顿时长舒一口气。

不等南行止开口,她就抢先说道:“不是要带我去弄清楚揭品字画吗?”

南行止走到一旁,将自己的剑和兰花短剑都捡起来。

“你的这柄短剑,就先交给我保管着。”南行止说道,见她脸色不虞,补充道:“我会给你另外一柄短剑。”

成青云蹙眉,“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又不会给你弄丢了,也不会给你弄坏了,你放心好了,”南行止将她的短剑收在自己的袖中。

成青云拗不过他,也就罢了。

她也知道这柄短剑,如今带给她的并不是什么好事。

南行止见她并未反对,便将剑都交给绿黛收好,带着她去瑞亲王的书房。

晨曦已散,书房内光线明亮。南行止将窗户推开,一方月华般,摇映着斑驳疏影的光,流泻进来。

南行止将瑞亲王所留的先皇的字画拿出来,同时也将沈太妃的字画拿了出来,展开,将两幅字画一前一后叠在一起,透过光查看。

成青云将王启云的字画铺开,放在桌案上。

再走到南行止身前,与他一同观察合在一起的字画。

“看起来并不像,两幅字画并没有重合交叠的部分。”成青云蹙眉,很是困惑。

南行止轻声一叹,“是,”他若有所思,“难道是我们弄错了?虽然先皇留下了的字画,但也有可能,并不是父王和沈太妃手中的……”

成青云眨了眨眼,指着王启云所给的字画,说道:“这幅字画上,有些字是被朱砂掩盖了,也不知道是为何,难道是先皇写错了字,所以用朱砂覆盖了吗?”

她用手轻轻地抚过朱砂,指尖染上淡淡的红印。

“我有办法,可以将这朱砂剥下来。”南行止目光落在朱砂上。

成青云点了点头,“倒是可以试一试。”

南行止颔首。

两人又观察了许久,并未看出什么名堂,便将字画都放回柜子里。

在南行止合上柜子前,成青云又想起瑞亲王那本无字的手札。

她将手札拿出来,轻轻地翻了翻,“世子查出如何解开这无字手札的办法了吗?”

南行止愣了愣,将那本手札拿过来,轻轻地翻动了片刻。

“这段时间,倒是查过,”他轻笑,“其实越是复杂的问题,越要往简单的方向去想。”

他轻声一叹,说道:“这手札上,有淡淡的益母子的气息。”

“益母子?”成青云蹙眉,“什么益母子?”

“那是一种从南洋而来的水果,”南行止说道,“不过如今南方的一些地方,也引入此种水果,开始种植。”

成青云静静地听着他说话,不急不缓。

“前些日子,我看见夏侯静在捣药,捣的不是什么药草,也是橘子。捣好之后,把渣滓过滤了,只留橘子汁。我还以为他是用橘子汁做成药水,却不想,他竟是把橘子汁当成墨水。”

“墨水?”成青云惊异,“橘子汁可以书写吗?”

“自然是不能的。”南行止摇头,“一写上,字很快就消失了。”

成青云静默,片刻后,才问:“那他怎么还记得自己写了什么呢?”

南行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这个季节,益母子也难得,但好在,我得知姐姐宫中还有益母子,所以就托她给我一些。”。

他把柜子合上,拉着她的手,到了庭院中,吩咐侍女拿了橘子汁来,还多笔和纸,以及烛火。

“来,你蘸着橘子汁写字。”南行止将笔递给她。

成青云用笔,随手写了“行之”两个字,待笔迹干涸后,抬眼看着他。

南行止轻笑,拿起纸来,靠近烛火,慢慢地烘烤。

成青云目不转睛地盯着,片刻后,就见原本什么字迹都没有的纸上,“行之”两个字又再现了……

她又惊又喜,将纸拿过来,翻来覆去地看,将烘烤过后,橘子汁写下的字,再也不消失了。

“那益母子呢?益母子写的字也如此吗?”她迫不及待地问。

“且试一试就知道了。”南行止说道。

不过一会儿,绿黛就将一碗果汁端了过来,谨慎小心地放在桌上。

果汁泛着淡淡的白色,略显透明,气息酸甜,有稍许刺鼻。

益母子能入药,药典中,便记录了益母子的药效。气微温,味辛甘,无毒,主明目益精,除水气,治胎漏下血。孕妇食用大有益处,故而称为益母子。

但益母子太酸涩,不宜直接食用,且还算罕见,就算入药、入菜,也很是名贵,故而鲜少有人知道。

成青云沾了益母子的汁水,同样在洁白的纸上写下“行之”二字。

浸了果汁的字迹很是清晰,晾干之后,字迹缓缓消失,直至完全隐形。

她抬头看了看南行止,南行止将灯盏往她身前推了推,她小心翼翼地将纸放在灯盏上烘烤。

微热的火力透过纸张,晕染上微微的热量。须臾见,原本隐形的字迹似水墨浸润般,徐徐地浮现,变成淡淡的暗黄色,直到变成棕色。

她放下纸张,沉静地看着南行止。

南行止眯了眯眼,沉吟了片刻。成青云慢慢地收拾桌上的杯盏纸笔,动作缓慢,简单的器皿,整理了不短的时间忽而手被握住,她抬眼看着他,他深邃漆黑的眼眸,平静而沉毅。

“不管父王的手札里到底记录了什么,如今,总算是可以弄清楚了,对不对?”南行止轻声问。

成青云定了定,才轻轻点头。

柔软宽广的衣袖掩住两人紧握的手,他将紧扣的双手置于膝盖上,脊梁挺得笔直,起伏峻峭的轮廓,轻垂的睫毛覆着淡淡的阴翳。

“父王在世时,我未曾好好地敬过孝道,父王去世,死因不明……这漫长的一年多……”他声音如铁,却忽而凝滞了。

成青云微微收拢手指,抓紧他的手。

瑞亲王去世的一年多里,虽说瑞亲王府依旧屹立于京城之中,瑞亲王府依旧是皇室之宗强大的一脉,但其遭受的风雨,承受的打击,或许远不比瑞亲王在世时少。何况,如今能挑起瑞亲王府重担之人,也只有南行止一人而已。

那场天牢之中的大火,夺走了瑞亲王的生命,也烧毁了现场的线索,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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