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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真的经常自己下厨。”成青云下结论。
“嗯,”成青岚轻笑。
成青云拿了葫芦瓢给成青岚舀水,倒进水盆里,成青岚洗碗,成青云把洗干净的碗码好,放进碗柜中。
成青云还在厨房里发现了些鸡蛋,顺口说道:“下次来,我给你炒蛋炒饭。”
“好,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成青岚说道。
“你要是想吃,我现在就可以炒啊。”成青云看见这厨房中食材很是齐全。
成青岚摇头,“下次吧。”
下次再来,还可以有这样多的相处时光。
“好吧,”成青云并未多想,“接下来,要带我逛逛你的院子?”
“想去哪儿看?”成青岚问。
成青云仔细想了想,“去你的卧房?”
成青岚挑眉,稍稍犹豫,点了点头,“走吧。”
两人往正院而去,成青云走在他身后,偶尔有一两个府中的侍女走过,行礼之后安静的离开。
“我记得,你离开蜀郡时,带走了不少书。”成青云说道,“那些都是爹给你买的书吗?”
“大多数是,”成青岚说道,“父亲让我看的书,总有他的道理的。带上京城,也算是……做个念想。”
“我上京城,也带了许多书,还有爹的手札。”成青云说道,“可是在杭州的画舫上,船沉了,书都掉进水里,还好我用油纸包好了,书没有被水浸湿。”
“你没事就好。”成青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难掩愧疚和担忧。
成青云不以为意地一笑,随他进了卧房。
他的卧房与蜀郡之中的卧房相差无几,虽然已经来过,可上一次并没有仔细参观。他将书架上的书本拿下来,竟是手札。
这本手札成亲云印象深刻。
那是成青岚刚刚学会写手札,按成怀谷的要求,每天都写。成青云贪玩,见成青岚总写手札,也不陪她,便心生恶意,将他的手札藏起来,用笔墨在上面涂鸦。
当然,最终受罚的人是成青岚。她本以为,这本手札会被他扔掉,没曾想,他还一直留着。
翻开一页页黑乎乎乱糟糟的涂鸦,成青云心底有些不自在,仿佛在恶作剧时被抓了个现行。她合上手札,低着头不去看成青岚,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她放下手札起身,肩膀却被人轻轻按住。
“今晚留在我府上吧,”成青岚说道,“我已让人为你准备好了房间。”他指着卧房对面一套厢房,“就是对面那间,布置得与你在蜀郡的房间差不多,要看看吗?”
蜀郡是两人心头的一个挂念,仿佛一提到蜀郡,一提到成都,就会无形之间亲近不少。
她依旧怔愣,成青云已然起身,走向对面的厢房。庭院相对,草木葱翠,他一袭青衫洒脱却沉静。她起身跟上去,他在房间门外等候。
见她走近了,他才推开门。成青云当即呆愣在门口,看着房内的布置和陈设,竟有些恍惚。
这太像她在成都的房间了。小案、书桌、床、软榻,椅子,还有小摆件……虽然都比成都的精致考究许多,但此情此景,若是不让她产生回到成都的错觉,那是很难的。
她走进去,突然手足无措起来,摸了摸桌子,倚着坐下。
“怕你到了京城不习惯,所以把房间也布置得跟你的房间一样。”成青岚脸色平静,可温和的眼神十分熨帖。
成青云险些就要开口答应,却忽而听到门外有人说话。
“大人,”成府的门房恭敬地站在院子中,远远地恭身向成青岚行礼。
成青岚顿了顿,走到门前,问道:“何事?”
门房恭敬谨慎地说道:“门外有瑞亲王府的人,要见成员外郎,说是有急事。”
瑞亲王府?是南行止的人!
成青云立即起身,歉然地看向成青岚,说道:“也许是案子的的事情,我先出去看看。”她微微歉然地看了他一眼,抬脚就出了门,快速往庭院外走。
成青岚脸色微微阴沉,在门口站了片刻之后,跟了上去。
成府意境犹如山水田园,并不复杂华美,庭院错落,地形却很简单。成青云走得很快,迅速到了府门前,远远地,便看见果然有一人等候在那里。她认出那人的身影,脚步顿了顿,沉缓地走了过去。
“胡柴,”她微微绷着脸,“你是说有瑞亲王府的人来找我吗?”
胡柴那双露在面巾外的眼睛很是镇静,对成青云正色道:“大人,我便是瑞亲王府的人。”他向成青云拱手,说道:“世子曾吩咐过我,定要保护你的安全,若是没有他的允许,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如今你已经离开我视线许久了,若是让世子知道了,我定会受罚。”
他声音冷硬,略微沙哑,粗犷之中,却是稳重笃定,不容得人反驳。
“成大人,请随我回去。”胡柴严肃地对成青云说道。
成青云哑口无言,氤氲的怒火不知道向谁发泄,她静静地看着胡柴,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才勉强平静下来。
雾霭将偌大绮丽的京城描绘得如同壮丽的画卷,宿归的飞鸟飞过天际染上霞色的流云。
成青云转身,纤细挺立的身躯被框在成府府门之中,身后便是京城壮阔的暮色。
她看见青岚慢慢地走了出来,他那身青衫,迤逦泛着柔光,染上淡淡的晚霞。
“青岚,我……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改日再来为你炒蛋炒饭。”成青云对他挥挥手。
成青岚走到她身前,目光略过她,看向门外的胡柴。胡柴身形高大如山,魁梧健硕。成青岚对他有几分印象,不仅在蜀郡见过,入了京城之后,也常见到胡柴跟在成青云身旁。
成青岚收回目光,轻轻地点头,“好,下次再来。”
他吩咐门房将成青云的马牵过来,成青云翻身上马,离开成府。临近拐角时,她眼角余光看见成府门口,那道青衫俊立的身影,依旧远远地站着。
回到卫宅,成青云恍若有种隔世之感。这几日大多宿在瑞亲王府,回来时,竟没有回家的感觉。
她微微诧异,难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瑞亲王府住久了之后,便不习惯这略微简单的卫宅了?若这想法让卫则风知道,卫则风定然会伤心不已,唯恐她会搬走,少收一份房租钱。
“先生!”还未进门,忽而听到熟悉的声音从院内传来,接着便看见一抹淡青色的身影,款款而快速地跑了出来。
“先生,你回来啦?”清婉雀跃又悸动,却拼命压抑着,努力保持着得体端然的模样。可她抬着头,眼中的牵挂和喜悦却难以掩饰。
成青云进入院子,清婉立即如影子一般跟随而来。
“先生,你需要换衣服吗?清婉为你把衣服都洗干净了,这就为你去拿。”清婉轻声殷切地对她说道。
成青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并没有脏,便轻轻地摇头,“等会儿我自己去换洗吧。”
“那……”清婉小心翼翼又期冀地看着她,“奴婢为先生做了晚饭,先生吃一些吧。”
成青云一进门,就看见屋内桌上摆满了饭菜,菜都是热的,色香味令人垂涎三尺。清婉的手艺成青云是知道的,若是平时,她一定能吃好几碗,可今天她实在吃不下。在瑞亲王府吃了早膳和午饭,又在成青岚家中吃了晚膳回来,而且吃的都是她爱吃的,她已经吃到撑胃,再也吃不下了。
她正想拒绝,可迎上清婉那双清澈渴盼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停在了舌尖。再看了看满桌子的菜,定然是花了清婉不少的精力和功夫。
她干脆坐下来,清婉立刻递上碗筷。
“叫胡柴和卫兄一起吃吧,”成青云拿着筷子,不知道该吃什么好。
红烧鸭子、酱爆牛肉、清炒白菜、香辣面疙瘩、小鸡炖芋头……
筷子迟疑了片刻,她夹了一块芋头,放进嘴里慢慢地嚼着。
清婉嘴角忍不住上扬,笑靥甜蜜,对着门外的胡柴说道,“喂,你也进来吃吧。”
胡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双分明没有情绪的眼睛,却让清婉心悸。她连忙低下头,本只是想就着成青云的心思,装模作样的叫他一声,并不想真的让他进来吃。
须臾之后,门口的胡柴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竟真的走了进来。高大健硕的身躯似山一样,将这房间变成局促拥挤起来。
清婉微微后退一步,退到了成青云身后。
胡柴坐下,成青云给他递筷子和碗,并带着点恳求和命令地说道:“多吃点多吃点。”随即又转头对清婉说道:“让卫兄也过来,清婉,你也一起吃。”
清婉谨慎地看了胡柴一眼,僵硬地摇头,“卫大人出门了,他说了今晚不会回来吃饭。”
“如此,”成青云好不容易将芋头咽下去,对清婉说道:“你坐下来与我们一起吃吧。”
清婉犹豫,抬眼看了看胡柴,有些不情愿,可难得是成青云相邀,她挪动脚步,与胡柴相对而坐。
第113章 案情一线
面对人间不可辜负的美味,成青云第一次失去了胃口。
她只吃白菜和芋头,清婉见状很不开心,担忧自己做的饭菜不合成青云口味,连问了几次之后,成青云只好勉强吃些。
挨到最终,她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清婉收拾了碗筷,她趴在桌上,按着肚子,唉声叹气。
胡柴拿着抹布擦桌子,成青云抬起眼皮看他,“清婉看起来很怕你……”
擦桌子的手僵了僵,胡柴低下头,沙哑着声音说道:“可能,是我长得丑陋,吓着她了……”
虽然已经回到府中,可他还是带着面巾。就连方才吃饭时,他也只是将面巾掀开一些,露出嘴巴。
成青云微微蹙眉,轻轻摇头,“也许她不是怕你……而是……”她说不上来清婉对胡柴的感觉,并不是怕,而像是有意的疏离,疏离之中,又带着几分羞涩……
她不懂这种矛盾又复杂的感觉,便只好安慰胡柴,“没事,清婉虽然娇小,但并不是胆小怕事的姑娘。”
胡柴没说话。
成青云撑着桌子起身,步履艰难蹒跚地走到床前躺下,一整晚,她胃胀难受,在床上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胃竟然撕扯版疼痛了起来。
好不容易入睡,疼出来的薄汗让衣物和棉被都有些潮。这一晚,她睡得并不安稳。
次日,京城的晨钟缓缓荡荡的飘过,她立即惊醒。刚一起身,胃里便一阵翻腾,摸了摸,胃部好像装了石头般,有些硌手,有些硬。微微一动,胸口便滞气,觉得恶心,不时打嗝,打嗝时,若是不忍住,便会不小心呕吐一般。
身体也有些发虚,强撑着起床,换好衣裳,有气无力地上了马,准备去刑部。
到了刑部,好容易挨过上午,临到午时,瑞亲王府来人了,请成青云到王府用午膳。
成青云丝毫没有胃口,但一想到朱吉被烧死的案情,依旧照做。
她不敢骑马颠簸,干脆走路过去。
胡柴跟在她背后,并没有发现她有何不妥。
好不容易到了王府,忍着胃痛到了庭院,成青云进入正厅,南行止已然坐在桌前,让人布好了饭菜。
“世子,”她轻轻地叫了声。
南行止微微蹙眉,听出她声音不妥,起身问道:“怎么了?”
成青云摇摇头,从袖中拿出一叠卷宗,递给他,“这是今早,我整理出的案情综述,或许能解释凶手作案的手法。”
南行止眯了眯眼,将卷宗拿过来粗粗看了看,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冰凉,指尖似无力般耷拉着,想要抽回手,却没挣脱。
肩膀上略微一沉,他按着她坐下,为她盛了一碗汤,汤水香味清淡。
他幽深的眸子焦灼地看着她,将碗递给她,“喝些汤可否会好些?”
成青云有些尴尬,见他一直看着自己,他那样的目光直白又深沉,让身体虚浮的成青云心里也悸然难安。她不由得紧张尴尬,又担忧惶恐,不由得抓紧了袖口,将脸转向一边,微微垂着看着他递过来的汤,用手接了,端着慢慢地放在嘴边,轻轻地喝了一口。
这一喝不要紧,强忍着将汤咽下去,突然胸腹和胃中一阵翻腾酸涩,她立刻推开南行止,俯下身呕吐起来。
“你怎么了?”南行止立即起身,绕到她身旁。
成青云吐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胸腹酸涩与气息阻塞的感觉,让她不由得落下泪来。
绿黛立端来瓷盆,门外的侍女也快速进来,三下五除二,干净利索的将她吐出来的秽物清理干净了。
她扶着桌子,面对满桌的美食,闻着浓郁的饭菜香,第一次觉得如此恶心。她撑着起身,想要告辞,干脆改天再来聊案情。却不想南行止一手揽住她,想将她扶着坐下,顺便让绿黛去叫邹大夫。
绿黛得了吩咐,不敢怠慢,立刻照搬去了。
成青云看着侍女端出去的秽物,顿时自惭形秽,尴尬恼怒不已。想要推开南行止,南行止却似有预感一般,一手将她抱紧,低头看着她。
她脸色苍白,双目虚弱涣散无力,可是眉头紧蹙,不知是惭愧还是难受,抿着唇,一脸的倔强和隐忍。
他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