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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的我,没有多少人气,估计连一个二线歌手都比不上。”韩彬神情自若地解释。他没有说谎,毕竟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民众的视野中,人气滑落是很正常的现象。
更何况,现今的韩国歌谣界新团辈出,就连一些资历较深的前辈,最近也是被后辈打压得有点厉害。
“骗人!”秀妍不满地哼了一声,慢慢地罗列出证据。“《泪的告白》和《泪的物语》两首单曲连续占据日本公信榜的一位整整三周的时间,老师在日本的人气,那叫一个无敌。”
“是啊是啊,我一直关注日本的新闻。”允儿连忙附和,眼角微微瞥了韩彬一眼。“oppa,你不会又想说谎吧?”
韩彬无奈地摇了摇头,好笑地看了她们一眼,内心一阵轻松。矛盾爆发后,他和她们之间的感情好像比以前更近一步。
“现在不可能唱一首歌就红遍全国,好好努力吧,摆正心态,后面的困难只能你们自己克服。”韩彬郑重其事地解释,继续说道。“少女时代,你们的挑战,现在才刚刚开始。”
新人,要么在无数的打击和挫败中爆发,要么就在沉默中变得默默无闻,这就是她们自己选择的路,所以得自己承受。
“是,老师。”九人认真地回答。
韩彬满意地点了点头,下意识地点了一遍人数,内心失落地叹息一声,接着掏出九张涂满音符的纸张。“这是《再次重逢的世界》的曲调还有歌词。”
九人分别拿了一张,神情认真地浏览一番,眼中闪烁的晶莹愈发明亮,她们应该看得懂这首歌曲想要表达的意思。
“歌曲分为十个节拍,分别对应十个人,但现在你们只有九人,所以有一个人比较特别,可以多唱一个人的份。”韩彬轻声解释。如果朴素妍没有退出的话,那么十个节拍就能对应完整。
“恩恩,老师你安排就好了,我们听着。”少女们乖巧地点头。
“好的,现在先分配一下歌词。”韩彬停顿一会儿,继续说道。“给你们一次自己选择的机会。”
九人咬着嘴唇,皱着眉头,一脸纠结地看着歌词,认真地考虑该选择哪一句歌词,其实她们每一句都很喜欢,难以抉择啊。
“请守护那不会改变的爱情,伤口一直到我心里。”秀妍眯着眼睛,轻轻哼唱出来,接着对韩彬说道。“老师,我要这一句。”
纤细的声线,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可听着浅浅的歌声却感受到一股坚定,还有满满的心酸。选择这一句代表爱情的歌词,就是代表秀妍的心。
韩彬嘴角泛起苦涩,平静的心境瞬间变得紊乱,眼神复杂地看了秀妍一眼。本来还没有去日本的时候,他对她产生一种复杂的情愫,但现在有点淡了,以往面对她有点心慌意乱,如今没有了。
不过,尽管感觉淡化不少,但不知为什么,身体好像有一些记忆没有忘却。
“秀妍,这不适合你。”韩彬微微一笑,掩饰心中的不自然情绪。“虽然在等待特别的奇迹,摆在眼前的我们经历的路。这一句比较适合你。”
“等待……奇迹……”秀妍抿着薄薄的嘴唇,心中释然,好像豁然开朗一样,点点头说道。“恩恩,我突然喜欢上这一句歌词。”
等待,她就是一直在等待,在彷徨与迷茫中等待爱情的降临。
许久后,其余几人接连选定属于自己的歌词,但韩彬也是从中调节一下,适当地分配歌词,做到演唱者与曲调完美地对应。
“好了,好好熟悉一下歌曲,几天后就会正式进行演唱练习,而且伴奏的舞蹈我会尽快编演出来,你们得赶快适应啊,不然跟不上节奏。”
韩彬详细地讲解关于歌词的停顿,还有情感的酝酿,认真地指导她们该如何演唱《再次重逢的世界》,而且编舞的问题不大,他心中已经有数。
尽管他一直演唱抒情歌曲,但他以前可是被誉为‘第三代舞王’的歌手,各种舞蹈基础非常扎实,虽然一些理论忘得差不多了,不过不影响他编舞的节奏。
“老师,要不你亲自演唱一次给我们听,我们理解得比较快一些。”秀妍皱了皱眉,显然在思索关于歌曲的问题,下意识地说出这样的话。
“秀妍……”帕尼脸色一白,悄悄地拉了拉她的衣角。
允儿、徐珠贤几人脸上的表情全部不自然,眼神惊慌。舞台恐惧症,她们九人不会不知道韩彬不能登上舞台唱歌,甚至她们经常小心翼翼地维护着韩彬的心情,极少提及关于舞台的事情。
“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半响后,秀妍反应过来,神情慌张地解释。
韩彬轻叹一声,嘴角慢慢地沉寂下去,昂起脑袋,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接着神情恢复淡然。也好,就唱一次给她们听,当她们的老师很久了,但却没有一次亲自示范唱功。
“好啊,我就唱一次《再次重逢的世界》给你们听,还有谢谢你们,舞台恐惧症的事情真的不要紧,又不是从此都不能登上舞台,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秀妍、帕尼等人松了一口气,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润,心情依然忐忑不安,不过还没由她们反应过来时,韩彬就突然唱了。
在这个世界上重复的悲伤,现在说再见。
在许多未知的道路上,我追随着那朦胧的光芒。
永远和你在一起,重逢的我的世界。
……
声音很响亮,每一个唱音都显得非常圆润,听得让人心疼之余,还感受到一股澎湃的热情,韩彬所唱的《再次重逢的世界》,真的很好听。
她们,应该忘不了韩彬所唱的每一句话。
第三百六十五章履行约定
宿舍内,韩彬两手撑在地上,身体平摊而开,手肘缓缓弯曲,直至胸口完全贴在地板足足超过十秒,全身开始出现颤抖时,他才挺直腰身,慢慢地撑起身来。
如此反复,直到脸上布满细密的汗珠,鼻息变得急促,他还是继续做着这种看似简单,实质却是非常难以完成的动作。
许久,一声喘息声伴随着扑通的倒地声,韩彬趴在地上,翻过身来后,呈大字型躺着,不断地喘气。
从昏迷中醒来后,韩彬每天都在做一些康复运动,起先是轻松惬意的散步,过了一段时间后,身体的承受能力恢复些许,他就开始锻炼肌肉组织。
刚才看似简单的俯卧撑,其实不似表面那般轻松。每一个缓慢的动作,都在调节全身的肌肉,能促进身体的新陈代谢,增加肌肉组织的适应能力。
韩彬失神地望着天花板,起伏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他脸上的表情流露出一种茫然,瞳孔却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好像他没有目标,却又好似有一个必须完成的目的。
这一段时间,允儿一行九人和他和好后,一刚结束练习就迫不及待地跑到他这里,只不过她们不是为了玩闹,而是为了让韩彬指导她们。
《再次重逢的世界》这首单曲就是她们的出道作品,她们每天都在熟悉这首曲子,不断地重复练习,尽管有时候嗓子唱得都哑了,但她们还是想再坚持一会儿。
她们所有的努力,韩彬都看在眼里,除了欣慰之外,便是心疼。即将出道的新人,真的太辛苦了。
同时。《再次重逢的世界》的编舞已经接近尾声,由韩彬规划而出的舞蹈动作为蓝本,在公司几位编舞导师的帮助下,歌曲的舞蹈设定差不多完成。
一首歌的舞蹈,韩彬整整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每天都呆在编舞室里面,与其余几个编舞导师交流,枯燥乏味的生活,他却过得充实无比。
编舞期间,另外几位编舞导师不得不感叹一下韩彬的能力。他们接触舞蹈大半生,却没见到像韩彬这样的人——舞蹈理论混淆不清,但意识和灵感却超人一筹。
就这样,韩彬每天都在重复平淡充实的生活,康复运动、指导学生、编舞……
“舞台么?”一声复杂无比的叹息响起。韩彬平伸出手来,五指摊开。像是想要抓住些什么。他的眼中完全一片迷茫。
舞台恐惧症的存在,注定他无法登上舞台,在这种情况下,他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一名艺人,至少在别人看来,他不是合格的艺人。
一个歌手不能站在舞台上面尽情演唱。那还能叫歌手吗?他就是这样一个歌手,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走下去,突然间有点惘然。
他曾经答应过少女们,要当一个大偶像。站在万人簇拥的舞台上享受人们的欢呼,可现在仅仅一个舞台,已是不可多得的奢想。
不过此时,他有一个坚定的目标,就是看着少女时代出道,由他护航。
思绪复杂,韩彬的脑袋有点晕眩,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待重新睁开眼时,一张精致冷艳的脸出现在他眼中。
狭长的丹凤眼,优美的眼线勾勒出一道偏冷的线条,纤细的柳眉,长长划出,显得细长漂亮,一双明亮的眼睛点缀在精致的脸上,配上清冷艳丽的侧脸弧度,真的很美丽。
很美很美,大概只能用这样笨拙的词语来形容。
韩彬的眼睛一眨不眨,瞳孔中满满的只有一个人影,足足愣了半响后,他才缓过神来,被吓了一跳。
“月贞姐……”韩彬叫了一声,下意识地蹦起身来,不料额头磕到白月贞的额头,顿时发出痛苦的闷哼。“嘶,疼啊。”
韩彬坐直身来,手心捂住额头,轻轻地揉着,张牙咧嘴地倒吸凉气。
而白月贞却也不好受,身体往后仰去,跌坐在地板上,两手合捧捂着额头,眼角隐隐渗出眼泪,像个被人欺负的小孩子一样,委屈兮兮。
“小彬,有没有伤着?”白月贞向前移去,一手挡在额头处,一边轻拍着韩彬的肩膀,神情担忧。她就是这样,只有韩彬是最重要的。
在日本的时候,她亲眼目睹韩彬全身染血倒下地上,永远都忘不了这一幕,甚至当时感觉世界在崩塌,没有一丝阳光。
对白月贞而言,韩彬就好似她的世界一般,是他给她一片天空,让她不再孤单一人,也有人愿意守护在身边,永远保护着她。
这个约定,她一直谨记,从来没有忘记,有时候在梦中会想到两人走在一起的场景,然后就笑了。
只不过,小时候的事情,韩彬一直沉默,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她,不想过多提及这件事。
“没事。”韩彬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她紧张的脸上,眼神复杂。
“没事就好。”白月贞松了口气,轻轻拿开韩彬的手,不停地察看他的额头。“你一定要没事,不然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你痛的时候,我比你更痛,所以一定要好好的。”
有时候,身边总有一个担任家人般的角色,静静地守护在身旁,你痛的时候,她就会比你更痛,你伤心的时候,她会帮你哭出声来。
而当你不在的时候,她的世界就会崩塌,白月贞就是这样一个人。
“月贞姐,对不起。”韩彬的心情很苦涩,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白月贞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嘴角微微上翘,手指轻轻地掀起韩彬额前的发丝,眼神痴迷,好像想到某些能让嘴角不由自主掀起的美好回忆。
“你说,你会永远保护我的,长大后,你会继续喜欢我,一直以来,这个约定我记在心里,没有忘记过。”
“本来我想呆在你的身边就足够了,静静地守护着你,就算你不想面对,有意地避开这个话题,但我可以不在意,可以继续坚持下去,像家人一样留在你身旁。”
“有时候,心情也会沮丧,甚至很想把这个约定忘掉,就当成是小时候幻想的童话故事一样,只是想想而已。可是真的做不到,我还是很想很想有一个人可以喜欢我。”
“你可能不知道,在日本的时候看到你倒在血泊中时,我只觉得世界在崩塌,如果你不在的话,那么白月贞也没有继续存在的意义。”
“所以,当你醒来的时候,我就决定了,不管你是否愿意,你都要履行当初的约定,继续喜欢我,不是小孩子的喜欢。”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还有知道我想要表达些什么吗?小彬。”
声音柔柔,慢慢地叙说这样平淡的话语,但轻柔的语气却表达一股坚定的决定,有点不肯妥协的味道。
该来的还是来了。
儿时的约定,白月贞一直当真,经过上次几欲失去韩彬的经历后,她不想再继续安静地守着,她想要,真真正正地站在他身边,可以抱着他,可以喜欢着他。
“我知道,但是小时候的约定,已经过去了。”韩彬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还是说了出来。“我们都长大了,小时候的我们,就让他们停留在过去的时刻吧,好不好?月贞姐。”
“不好!”白月贞郑重地摇头,直接拒绝,眼神炯炯。“过去的是时间,而过不去的是我们,当初你选择进入我的世界,那么你就必须做好为我负责的决心。”
“对不起。”韩彬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不想听这一句话。”白月贞抬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