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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麟和端木红听到此处,心中又是一阵乱跳,只听得黄心直道:“我……确是不知!”
六指琴魔一声冷笑,道:“好哇,你不知也罢,那石牢中的五人,命尽今晚了!”
黄心直叫道:“爹……你不是说,到八月中秋,再将他们来祭月的么?”
六指琴比又冷笑一声,道:“不错,我确曾如此说过,但如今只怕不到八月十五,那五人都要叫你放了!”
吕麟在下面,听得六指琴魔如此说法,心中不禁又惊又喜?
他喜的是,六指琴魔口中“五人”,当然是东方白。谭升。赫青花。谭翼飞。和韩玉霞五人,他们五人,居然未死,多半是身受重伤,要不然,什么石牢,能够关得住他们?”
但吕麟吃惊的又是自己此行,弄巧成拙,反倒要令得他们,今晚便自遇难!
只听得黄心直道:“爹,我不会将他们放走的,你……不可……”
六指琴魔“哼”地一声,道:“你既然不想将他们放走,他们多活上二十来天,于你又有什么好处?少废话了!”
话一说完,便听得六指琴魔道:“孙家弟兄,你们到石牢去,将这五人结果了,咱们再分头寻找那一男一女,看他们向何处去逃!”
吕麟只听得心惊肉跳,不一会,脚步声渐渐地远了开去。
吕麟连忙向上一跃,右掌向上一托,便已然将那块石板,托了起来,飞身而出,只见黄心直呆呆地站着,吕麟忙道:“黄兄弟,快!快!带我们到石牢去!”
端木红也跟着跃了上来,道:“你怎么啦,在这里发什么呆,还不快走?”
黄心直却是满面为难之色,道:“两位……若是给我父亲知道了……”
吕麟顿足道:“黄兄弟,你若是不带我们,去将五人救出,只怕谭姑娘从此之后,便把你恨之入骨!”
吕麟心知黄心直不但心地善良,而且对于谭月华,更是一片痴情,只要提起谭月华来,他一定肯带自己去石牢的。
果然,黄心直的眼中,显出一丝异样的光采,道:“只要谭姑娘会感激我,我什么事情鄱可以做,但……此去石牢,难免遇到人,却不是反害了你们?”
吕麟顿足道:“我们小心点走,就算有危险,也得冒一冒!”
端木红道:“麟弟,我看越是小心,越是容易被人发现,至尊宫中人多,未必个个识得我们,不如干脆各自提一个火把,大模大样,向前走去!”
吕麟想了一想,道:“说得对!”杬人身形如飞,向前掠出,在经过一堵围墙时,将插在围墙之上的火把,拔了六个下来,擎在手中,向前直闯了过去,他们杬人的身法,尽皆快到了极点,在人前飞掠而过,旁人根本连他们是何等模样,也看不清楚。就算有看清楚的,一看到有黄心直在,自然也不起疑心。
一直闯出了两杬里,遇到了不少人,竟然通行无阻,没有多久,已经来到了一座全以灰色的大石,所砌成的房子面前。
只见两个背上斜插着杬刃两面刀的大汉,正在向门前的一人道:“咱们奉命前来,将牢中杬人结果,快快将牢门打开!”
吕麟等杬人,一齐停了下来,本来,他们还怕迟到了一步,已然铸成了大恨,此际方知道刚好赶到,杬人一齐悄悄地欺向前去,又将身子隐起,只见那人答应一声,将牢门上的铁锁,打了开来,杬人合力,将牢门缓缓推了开来。
他们杬人,才将牢门推到一半,吕麟首先一跃而出,紫阳刀紫虹闪耀,一连杬招,正是“飞虎杬式”,血光迸溅处,那奉命前来结果五人的孙氏弟兄,已然倒卧血泊之中!
另一人的身法,极其灵巧,吕麟那杬刀,势子如此之猛,兼且是猝然而发,但是却被他连闪两闪,避了开来,向后退了开去。
看他的情形,像是正要出声大叫,可是此际,端木红和黄心直两人,也已然欺向前来,那人和黄心直一打照面,不由得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端木红趁他大吃一惊之际,“刷”地欺向前去,闪电神梭,向他胸前,疾刺而出。
怎知那人身手,当真矫捷,一拧身间,又已然避了开去,愕然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吕麟心知再耽搁下去,夜长梦多,定生巨变,道:“孙氏弟兄,阴谋反上,你可是他的同伙!”
那人吃了一惊,道:“不是……我怎会是他们的同伙?”
吕麟道:“这就是了,牢中五人如何,快带我们去看一看?”
那人本来也是黑道上的高手,而且心思极是慎密,眼前的情形,大是蹊跷,他心中不无疑问,但总因为黄心直在场,他却是不敢得罪,忙道:“是!是!”转身便向石牢之中,走了进去。
吕麟连忙跟在后面,向端木红使了一个眼色,端木红会意,将两人的尸体,一脚一个,踢进了石牢之中,向黄心直一招手,黄心直迟疑了一下,便走了进来,两人又将牢门掩上。
吕麟跟在那人的背后,走进了石牢,只见几盏幽幽的灯光,映得石牢之中,极是黑暗。那石牢足有两丈见方大小,牢内竖着不少石柱子,此际,有五条石柱之上,缚着五个人,那五个人都垂着头,分明是伤势极其沉重,吕麟定睛一看间,已然认出那五人正是东方白。谭升等五人!
吕麟一望之下,不由得悲从中来,脱口叫道:“师傅!”
东方白等杬人,如何会身受重伤,被困在石牢之中,作书人还未曾表过。
原来当时,六指琴魔再次奏起了八龙天音,东方白;谭升和赫青花杬人,开始时,还能运本身功力,与八龙天音相抗。但是这一次,六指琴魔所奏的,乃是八龙天言中的“杀伐之音”,琴音如万马奔腾,每下琴音,都如同重重地一击,击向他们的要害之处一样!
还未奏到小半个时辰,东方白杬人,口角已然鲜血迸然!眼看不消多久,这个杬个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便要死在八龙天言之下,陡然之间,却只听得琴音一阵乱响过处,便停了下来!
此际,在石台之下的众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当是六指琴魔自己停止弹奏。
但是紧接着,却已然听得六指琴魔,厉声喝道:“畜牲作甚?”
众人一齐抬头向上看时,不由得齐皆一惊,只见六指琴魔的儿子,和身扑在“八龙吟”上道:“爹,且将他们杬人,收入石牢再说!”
六指琴魔面色铁青,喝道:“休得胡说?”
黄心直求道:“爹,这杬人如今,已然受了极重的内伤,难道还怕他们逃去不成?你不是说,八月中秋,中原之外,天竺;波斯。西域诸地,又会有不少高手来贺,你不到那时再将杬人处死,一则祭月,二则扬威!”
六指琴魔望了黄心直半晌,道:“也好,将这杬人,关入牢中!”
立时便有人将东方白杬人,押了下去。杬人身子酥软,心血翻腾,半昏半迷,等到醒过来时,已然被绑在石柱之上了!
他们杬人,情知已然为八龙天音所重伤,只是他们又知道六指琴魔,必欲得他们杬人而甘心,不知何以竟不痛快将自己置于死地!
杬人在石牢之中,竭力运气,但因为伤得实在太重,一时之间,哪里恢复得过来?到了当天晚上,石牢门开处,谭翼飞和韩玉霞两人,也被人送了进来,原来他们两人,才一闯进至尊宫,便为人围住,六指琴魔一到,两人也伤重被擒!
杬老两少,略为交谈了两句,方知吕麟在脱险之后,又受了重伤,五人各自用心自疗,想在最短期内,将内伤疗愈,在吕麟闯进石牢来的时候,他们五人,只当又有人失手被擒,待到吕麟出声一叫,五人才一起抬头,向他望来!
他们一见吕麟,并不是被人押了进来的,心中便已然一喜。但同时,那负责看守石牢的人,也已然看出情形不妙,悄没声地,待向门旁掩去,但吕麟那里肯容他脱身?身形一转,一招“十面埋伏”已然疾使而出!
那人虽然已经掣了一条细丝软鞭在手,但是未待发招,吕麟那一式“十面埋伏”,十缕强劲已极的指风,交相互缠,已然当头罩下,那人连气都几乎闭了过去,勉力扬起软鞭,端木红闪电神梭,已自他背后,疾袭而至!
两人前后夹攻,那人如何避得过去?闪电神梭“波”地一声,当心刺进,端木红手臂再一抖处,将那人尸体,抖出老远!
吕麟连忙来到玉面神君东方白的面前,道:“师傅,咱们快走!”
玉面神君东方白却面色一沈,道:“麟儿,谁叫你来的,快滚!”
吕麟吃了一惊,几乎疑心自己听错,忙道:“师傅你说什么?”
玉面神君提高声音,道:“我叫你们快滚!”
端木红此际,也已然赶了过来,听得东方白如此叱责吕麟,也不禁一呆,忙道:“东方前辈,你们……”
她话未曾讲完,东方白一张口,“呸”地一声,向她啐了一口,急怒的道:“少废话,快滚?”
吕麟不明白东方白为什么身在危难之中,见到了自己,竟没有一点高兴之状,反倒大声叱责,端木红被东方白啐了一口,后退了两步,道:“东方前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东方白道:“你既然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还不快走么?”
吕麟忙道:“红姐姐,师傅是什么意思?”
端木红叹了一口气,道:“麟弟,令师的意思,是你能够闯进此处,已然是极难的事,能不能全身而退,尚成问题,他们如今,身负重伤,若是带着一齐走,想要逃命,更是毫无希望,所以他才叱你快些离去!”
吕麟听了,不由得呆了半晌,道:“师傅,徒儿好不容易,来到此处,难道就这样眼看你们……”他讲到此处,已然泪如雨下,不能成声!
七煞神君谭升叹了一口气,道:“麟儿,你师傅是对的,你们两人,快些走吧,要是你们再走不脱,敢于和六指琴魔作对的人,又少两个了!”
吕麟抹了抹眼泪,斩钉断铁地道:“不!要走,咱们就一起走!”
赫青花大声道:“小娃子,你竟敢不听师长所言么?”
吕麟道:“不敢,但如此情形之下,我实无法听师长的话!”
他一面说,一面挥动紫阳刀,“铮铮铮”几声过处,已将绑住五人的铁链,尽皆削断,道:“黄兄弟,你出去看看,外面可有动静!”
黄心直来到石门口,将石门推开了道缝,向外一看,道:“外面无人!”
吕麟忙道:“师博,谭伯父,谭伯母,咱们快走,既然能闯进来,当然也能闯出去!”
东方白。谭升。赫青花杬人,互望了一眼,身形伫立不动,东方白道:“麟儿,你们两人,自己向外闯去,能否逃脱六指琴魔的手掌,尚在未知之数,若是带着我们五个身受重伤之人,万无幸理,事实如此,你何必固执己见?”
吕麟泪水交迸,道:“师傅,你别多说了,麟儿既然已来到此处,若是你们不肯跟我走,就算我能安然逃出,又怎能做人!”
一面说,一面已然大踏步地来到了门口,向黄心直道:“黄兄弟,相烦你开路!”向后面一招手,道:“快跟我来!”
东方白等人,尽是武林前辈,吕麟乃是他们的弟子,但在此际,吕麟豪气干云,一挥手间,杬人不由自主,跟在他的后面,端木红连忙扶住了韩玉霞,韩玉霞道:“我自己还可以行走!”
以黄心直为首,一行八人,鱼贯出了石牢,将牢门掩好,黄心直四面张望了一下,赫青花道:“小魔头,你来!”
黄心直听得赫青花如此称呼他,不由得啼笑皆非,忙道:“前辈有何吩咐?”
赫青花道:“你这人倒不错,如果你这次,能带我们出了险地,我们当然不会忘了你,但是此去,若是撞上了你的父亲,你也是无可奈何,闻得你轻功极好,你不妨走在前面,来回巡逡,若是遇见有人,便将他们引了开去,我们便有希望脱险!”
黄心直喜道:“多谢前辈指点!”身形一晃间,一溜烟也似,已然向前,掠了开去,吕麟在前,端木红在后,护着五人,向前走去,黄心直不断来回,报告前面的情形,向外走出了杬五里,已然出了至尊宫的范围之外,尚未遇着一人!
众人一齐松了一口气,吕麟道:“黄兄弟,你将我们带出闸口,便可无事了!”
黄心直侧着头,想了一想,道:“由闸口出去,只怕不妥!”
赫青花忙道:“若是另有他途,当然更好!”
黄心直想了一想,叹了口气,道:“列位英雄,我知道我父亲多行不义,必然难有好结果,但他总是我的父亲,也是我……唯一的亲人,不知列位能否看我面上,不要太令他下场悲惨?”
黄心直此言一出,众人不禁尽皆愕然。他们一则,想不到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