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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韩娅织……韩娅织都可以有这里的钥匙,为什麽我不行?」该死!早知道这个男人这麽精明,她就先查清楚那丑小鸭的钥匙从哪儿来,那麽,至少她可以用同样的方法骗他,就不会露出马脚了!
江沧浪陡地朗声大笑,将她推得老远,差点没跌入水中。
「我说过娅织是我的女人,她会有钥匙并不奇怪,不是吗?」他清楚地知道娅织的顾忌,所以没有把警卫老刘的失职说出来。
对於老刘,他有另外的「惩处」方式——他注定得当他和娅织的媒人。一声声的抽气声由周边轮流响起,所有看好戏的职员都不敢相信,「二世主」看上的女人,竟是刚才那个落荒而逃、貌不惊人的韩娅织?!「你……你这没眼光到极点的臭男人!」邱立婷羞极反笑,索性卯起来骂他。
「那个贱女人有什麽好?你为什麽非得要她不行?」
「你说娅织是贱女人?」他的眼角微微抽搐,挑高浓眉反问身边凑热闹的职员。「你们呢?你们也认为娅织是个一无是处的贱女人?」他倒想听听这些员工怎麽说。
「呃……不、不会啊……也没那麽严重嘛!」
「现在想想,韩娅织对每个人都很有礼貌,而且挺爱帮助别人。」
「这麽说起来,我也受过她帮忙呢!」
「可不是,有一回我忙得团团转,偏偏上头又急著赶一封传输文件,她看我忙不过来,主动接手我的工作,著实帮了我一个大忙。」
「是啊,她的确是个好女孩……」那些人又七嘴八舌起来,不过脸上都带著浅浅的笑,不再是先前鄙视的面容。
「你们……你们这些墙头草!」邱立婷气疯了,她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你们也不想想,是谁让你们来这里游泳玩乐的?竟然全都偏到那贱女人那边去了!」
「闭上你的臭嘴。」江沧浪再也听不下她任何污*娅织的话了,微愠地下了指令。「现在、马上,从*遨翔*消失,你被解雇了!」
邱立婷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像她这麽优秀的人,怎能忍受自己受到这种对待?
「你不能这麽对我!信不信我可以告你?」
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江沧浪单手撑著池岸一蹬,跃上岸边。「请便。」
被指为墙头草的男女职员们,怜悯地看了眼变身为悍妇的邱立婷,个个摇头兼叹气,无语地跟著未来老板逐一离去。
邱立婷一人在游泳池里发愣、失神,直到柔和的月光洒在无人的水面上,她终於垂肩低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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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掉手机、合上心扉,多年来,韩娅织第一次请假没到公司上班。
她在家里整理好到帛琉游玩的随身行李,之後便陷入无止境的神游太虚;她自认问心无愧,没道理为了情场失意,放弃她应得的员工福利。
就算所有行程只有她一人落单,她也要一个人玩得快快乐乐,绝不自怨自艾。
「娅织,你同事打电话找你哦。」韩妈妈敲了敲她的房门,暂时唤回了她的神智。
「妈,我不是说不接电话、不见来客的吗?」她蹙起眉,完全没有接电话的欲望。
「可是她说是你同部门的同事,有重要事情要和你商量。」韩妈妈搞不懂一向安分守己的女儿,怎会突然请假不上班;但公事重要,她知道重要公事尤其不等人,等了,就要出问题了。
「是玉佳吗?」那个杂务部门会有什麽重要的事?全是些芝麻绿豆的小事罢了;而且晚上要搭夜间班机到帛琉,公司体贴地放员工半天整理假,八成是玉佳关心她没去上班,所以打电话来问安的吧?
「好像叫这名字没错……」老人家记性不行了,只能含糊地回答。
「好,我去接。」她起身慢慢走进客厅,接起放在墙边的话筒。「喂。」
「娅织吗?」张玉佳的声音有丝著急,她没被韩娅织吓得这麽厉害过。「你请假怎不先通知我?发生什麽事了吗?」
「没有。」看吧,就知道这女人放心不下。「我只是想好好整理行李而已,因为想带的东西太多,一个下午整理不完。」
「喔。」张玉佳不疑有他,陡地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极其兴奋。「叹,你知道公司出了大事吗?」
「什麽大事?」难不成是「他」和邱立婷互定终身了?经过昨晚的刺激,就算天塌下来都不再令她感到惊讶了;她用手指绕著电话线,敷衍地问道。
「江先生哪,他真的是老董的儿子哎!」真亏娅织还是他的女朋友,竟全然不知道自己亲密男友的真实身分。「你之前还说不可能,看吧,人呐,果然不能太铁齿。」
韩娅织怔住了。沧浪是秃头老头的儿子?!微晃了下,她露出一抹苦笑。
事已至此,就算他是天神下凡也与她无关了;既然他选择了邱立婷,他和她之间的缘分绝无可能再延续下去。她不想没意义地拖著他,让他没办法拥有他该有的幸福。
「……娅织,你还在听吗?」张玉佳又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堆,趁著喘口气的时间,才发觉她一直没反应,忍不住问了句。
「嗯?」她闭了闭眼,让自己酸涩发烫的眼稍作休息。「嗯,我在听。」即使她漏听了一大段,她却不想承认。她不是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永远成不了凤凰。童话总是骗小孩子的,故事的真相是,丑小鸭、永远是丑小鸭,不会有变成天鹅的一天。
「那你再准备一下,晚上别忘了到中正机场集合。」张玉佳没发现她的异样,心里直犯嘀咕;公司也真是的,帛琉旅游这麽大手笔的钱都花了,竟然不送佛送到西天,还要大家自行想办法到中正机场集合。
桃园哎,真是莫名其妙!
「我知道了,你也趁早准备吧;记得提醒石先生,别忘了班机时间。」玉佳现在是有专车接送的,石隽樵就是那个冤大头。
今晚就是七夕夜了,由於到帛琉的班机有限,她们即将搭乘夜间十一点零五分的远东班机到帛琉;算算时间,情人们还能在上机前度个快乐的情人夜,但她,却只能一个人过……
「知道了、知道了,拜。」张玉佳草草收了线。
她在电话边站了好久、好久,直到出发前,电话始终不曾再响起——
第十章
由於「遨翔」员工众多,加上此行可以携带亲属、朋友参加,所以有不少携家带眷、全家出动的有趣画面产生。
文书处理部「势单力薄」,只有韩娅织和张玉佳两位成员,加上灌水的一员——石隽樵,加起来也不过三人,混杂在人群中成了「即溶牛奶」,几乎不容易被注意到。
对於这种局面,韩娅织不禁暗自欣喜;因为人太多、太杂,对她而言不啻是种解脱,说不定她不必刻意躲藏,也不会撞见江沧浪和邱立婷卿卿我我的难堪局面。
很幸运的,在坐上机票上指定的位子前,她当真没在途中遇到不想看见的那两个人,著实让她松了好大一口气。
但很奇怪的是,每个人看到她都会向她点头微笑,害得她从机场到坐入机舱内的短短时间里,因礼貌回应的笑而双颊发僵,逼得她不得不一坐进位子便假装昏睡,省得还要面对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应酬」。
约莫三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到达帛琉时已是当地的清晨五点多,进入当地的饭店略作休息,预定中午左右出发观光,头一站便是设在令人向往的水母湖。
公司不知怎麽分配的房间,韩娅织竟独自一人被分发到可观看海景的商务房里。偌大豪华的商务房,只睡她一个人显得好空洞,因此她站在窗边凝著远方渐泛亮光的晨曦,以无比神圣的心情准备迎接新的光明。
霍地,清脆的铃声打扰她的清静,她以为是电话声,接起来後又发觉不是;而铃声却持续响著,她才後知後觉地发现那是门铃的声音。
她走到门边透过门板上的猫眼,模糊看见张玉佳的脸蛋在猫眼里幻化成大圆饼,她觉得好笑,忙拉开大门迎接。
谁知不过眨眼的瞬间,打开的大门外根本没有张玉佳的身影;站在门口的,竟是那令人憎恨、想忘又忘不了的坏男人!
她又窘又气地用力阖上门板,却让他一把抵住而无法成功,硬是让他挤进房里来,害她心头止不住地狂跳……
她冷冷地问:「江先生有何贵事?」心头百感交集,她甚至不知该以何种表情来面对他,只得背过身子眼不见为净。
不难从她僵直的背影看出她还没消气。江沧浪轻轻关上房门,凝著她的背微叹口气。「为什麽不接我的电话?」
从那天晚上离开顶楼游泳池後,一直到隔天下班前,他电话打得电话线都快烧了,她家里的回答只有一个——「不在上因此他不再做无谓的联络,决定一切等见到她的面再说。
韩娅织不回答也不理他,事实上,她是心痛得无话可说。
「你又来了!」憋了一天一夜的焦躁和怒意爆发出来,他就是受不了她对自己不理不睬。「为什麽你有不痛快不直接找我谈,非得憋在肚子里才高兴?」
「我没有不痛快。」她闭了闭眼,感觉眼眶发烫。「一而再发生同样的事情,我只能祝福你们。」
「你说清楚!」他用力扳过她的肩,让她正视他的脸,却发现她紧闭双眼,连施舍他一眼都不肯。「睁开眼睛看著我,你说的*你们*是谁?」缓缓睁开泛红的眼,迷蒙的水光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还要我明说吗?我都看到了。」颤著声,她努力表达自己的意思。他好残忍!为什麽非得再一次撕开她的伤口,让她伤痕累累的心口再次淌血?
「你看到什麽了?」废话!他当然知道她误会了什麽,但他气的是她完全不相信他!「有时候亲眼所见未必是事实。」他说得好急,担心她不由分说便判他死罪。
「不要再用这句话来搪塞我!」甩开他放在肩上的手,她再度转过身子背对他。「我已经误信你」次,上当一次就够了,我不会笨得再上第二次当!」
江沧浪吸气再吸气,努力控制胸口翻腾的怒气。
是,是他不好,即使想试探邱立婷深沈的心机,也该先让她知道内情;但事发突然,在那种紧张且微妙的情况之下,他根本没机会事先暗示她啊!如果他试图这麽做了,邱立婷只会不断地一再故技重施,那麽,将会造成他们之间更多的误会,而不是更少。
「你到底要我怎麽做才肯相信我?」该死!她一定得这麽固执吗?难道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如此轻易就被一个花痴般的邪恶女人破坏殆尽?
不!他绝不妥协!
「不劳你费心了,未来的董事长。」她控制不住,热烫的水珠滑下脸颊。
「我不会成为你的阻碍,祝福你和……邱小姐共效于飞。」
「该死的共效于飞!」他气恼得口出恶言。「你就不能听我解释清楚吗?!」
韩娅织悸颤了下,她从不曾听他在自己面前,说过这麽没修养的话。「对不起,我想休息了,麻烦你离开。」
江沧浪懊恼地咬咬牙,伸手由背後搂紧她的纤腰,让她整个脊背紧贴自己的身躯。「不是你想的那样,邱立婷已经被我辞退了;相信我,她没有机会再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
韩娅织结结实实地楞住了,怔仲好一会儿。她以为自己的耳朵生病了,不然怎会接收到如此神似天籁般的讯息?
「为什麽?你跟她……好亲热……在我们第一次……」结合的地方。她仍不敢轻易相信他的说辞,乏力地摇著头。
「是我的错。」他抱得她好紧,仿佛怕她瞬间就消失了一般。「那天她偷了总经理的顶楼备份钥匙,还约了一大堆同事到顶楼游泳,一看到我就像章鱼般黏了上来,我只得将计就计,看她到底想玩什麽把戏。」
「你每次都这麽说。」她感到鼻酸,上回他也是这麽解释的。
「是真的。」将下巴枕在她的肩窝,闻嗅她身上熟悉的馨香,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自己放开她。「当天在泳池的所有同事都可以作证,我没有对你说谎。」韩娅织很想相信他,但她还有心结未解。
「你……对我隐瞒了你的真实身分。」而她,是最後一个知道的笨女人。「你连最基本的坦白都做不到,教我如何相信你?」
「你从来没问过我。」撩拨她细黑如云的发,他的唇漾起好看的弧度。「记不记得还是我向你问起,认不认为我可能是老董的儿子,当时你是怎麽回答的?」
她的心脏微微凝缩,立刻明白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我……我忘了。」
她太自以为是,太相信自己的判断,压根儿否认这个可能,所以现在才来指责他的不是,倒显得自己无理取闹了。
「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大掌由她的腰际往上爬,逐渐攀上浑圆的高峰,使坏地搓揉起来。「要不要我提醒你?!」
「不用了!」她尖锐地否决,并企图拍掉他作怪的手。「时候不早了,你该回房去休息了。」讨厌!这色痞的色心又犯了!
「嗯哼。」他轻哼了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