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铮呆呆的听着,白纱包除了对国内官职职务仍显生疏外,竟然对自己了解若斯。
是啊,现在不尽快树立起某种改革模版,等真的国企改制大潮来临,那么国有资产的流失不可逆转,工人监督委员会也好,罚金刑的探索也好,自己都希望在未来对遏制国有资产流失和遏制贪腐能起到一定作用,要一步步完善,自是时不我待,越快起步越好。
如果等自己能真正发出声音再来探索这些东西,那就太晚太晚了。
白纱包又继续道:“我总觉得,你在地方上进行的变革环环相扣,罚金刑、监督资产的委员会、会计制度甚至小公社,都有着内在的联系,你的野心很大,大到要树立一条你们中国改革的新路线,是不是?”
陆铮沉默不语。
白纱包微微一笑:“看来我没有猜错。你一直留在乌山,也是为了这条路线,你要在乌山树立起一条改革路线的模版,用来影响你们中国,若不然,你只是想做官的话,现在回北京,总比在乌山容易的多。”
“总有一天,当你的力量积蓄完毕,当这些模版你用各种手段影响着发展、摸索成熟,你就准备在乌山,挑起这场战争,对不对?”
白纱包说着这话的时候,语气微微有些激动,很明显,她是个喜欢猎奇的家伙,而商界上的捕杀,远不及红色中国政治集团之间剧烈的碰撞更令人热血沸腾,尤其是,自己面前这个男人,或者说自己的未婚夫,就将是未来这场激烈碰撞的中心人物之一。
陆铮笑笑,说:“你这话就跟我说说,如果跟别人说,人家肯定以为你疯了!”
白纱包神秘一笑,“我当然会为你保密的。”
陆铮慢慢端起了茶杯,看着白纱包,说:“所以说,在你眼里,了解的我,就是个疯子?”
白纱包捧起面前可爱的兔子图案小茶杯,很小口的喝了口茶水,悠悠道:“像我们这种疯子,自当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魄!”
陆铮就笑,举起茶杯说:“那,为了两个疯子真正认识干一杯。”心里,却是震撼的无以复加,实在想不到,自己很多心思,爷爷不知道,父母不知道,兄弟姐妹不知道,卫香秀不知道,这小小的白纱包,竟然便知道了?
人生路漫漫,得一知己足矣,世人,又有几个有幸能有一真正知己的?自己这个重生者就更不可得,但自己又是何其幸运,冥冥中,竟然有白纱包这种小友得以结识,若能一路相伴,此生无憾矣。
陆铮捧着茶杯,痴痴的想着,前世今生,竟然第一次,有某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真希望,就这样,时间一直静止下去。
第十五章乌山人在北京(上)
和白纱包在北京城逛街无疑是惬意又有些令人尴尬的差事,这个绚丽的芭比娃娃,带给路人的震撼可想而知,回头率绝对达到了百分之百。
白纱包性格也好似芭比娃娃一样喜欢换装,漂亮可爱的衣服数不胜数,出门前换了一件可爱时尚的雪白小风衣,纤细长腿,则穿了将将裹住膝盖的雪白长筒皮靴,如果一般女孩子穿这种皮靴,多少会显得腿有些短,但白纱包那种近乎妖异的身材比例,令她穿起这种长筒皮靴更显纤细双腿修长无比,皮靴和风衣下摆精致雪白装束之间,隐隐可见一抹黑色蕾丝袜,可爱诱惑到了极致。
最后,陆铮干脆回友谊宾馆美发商品店买了黑色假发、绒球帽和太阳镜给她戴上,将其靓丽无比的白金长发盘在大大绒球帽中,白纱包摇身一变,成了个黑色长发飘飘的时尚靓丽少女。但尽管如此,走在陆铮身边的白纱包,毫无疑问,仍是北京街头最靓丽的一道风景。
下午时分,陆铮见到了白纱包的爷爷老山德鲁先生,那是位眼睛充满智慧的老人,对陆铮或许并不怎么满意,只是随意的聊了几句,但订亲日期他已经同陆铮爷爷和父母定了下来,就定在了下个礼拜天,还有一周时间,足够双方做些必要的准备。
陪白纱包逛了颐和园和故宫,陆铮便去邮电局往南方特区发了一份电报,电报是发给杜小虎的,希望他能在下周日回北京参加自己的订婚仪式。
杜小虎在南方特区闯荡,初始处处碰壁,最近才稳定下来,在一家大企业任职保安部经理,陆铮一直想寻个机会和他聊聊,现在无疑就是个喊他回来的好机会。
发完电报,陆铮琢磨了一下,又给毕晓光打了个传呼,这位童年好友,自是要知会一声的。
在等毕晓光回传呼的时候,邮电局工作人员已经过来催促,马上六点了,要下班了等等。
白纱包则无聊的在邮电大厅里东走走,西看看,显得对什么都好奇。旁边没有人管她,虽然戴着太阳镜,但她高耸的鼻梁和晶莹雪白的肌肤在大厅明亮灯光下甚是耀目,亮丽时尚的外国少女,加之华丽可爱的服饰,甚为养眼,能多看一会儿自然是好的。
几分钟后,毕晓光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旁侧邮局工作人员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些。
“铮子?”毕晓光惊喜的嗓门便是旁边等着陆铮快点完事的邮局工作人员也听得清清楚楚。
“小光,那什么,我下个礼拜天订婚,提前跟你说一声,安排好时间,一定要到!”陆铮笑着说,又解释道:“不大办,就是家里人和要好的朋友,没外人。”
“订婚?你都要订婚了?恭喜恭喜!”毕晓光开心的语调令陆铮心里微微一暖,战友、同学和童年玩伴,毫无疑问,感情是最少掺杂其它因素的,晓光是真心替自己高兴。
毕晓光旋即有些沮丧:“不过下礼拜?我过两天要去美国……,这样吧铮子,你现在有时间没,我和你坐坐?”
陆铮想了想,说:“好吧,那就在友谊宾馆的酒吧吧。”在外面聚会,白纱包太惹眼,现在的北京城还不如乌山更加具有开放心态,夜生活北京还是谈不到的,到了晚上八九点钟之后街上人就已经很少了。少量的酒吧、歌舞厅等散落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尚没有真正的夜生活区域。反观乌山,现代大都市的感官体验越来越强,在昌明集团附近区域,乌山人对老外更是见怪不怪,同外国人打交道,已经渐渐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在北京,想能不受打扰的和毕晓光聊聊天,只有送白纱包回去,而且就算有白纱包在场的情况下,友谊宾馆的酒吧也是最好的选择。
当陆铮挂了电话和白纱包一起离去时,邮电局工作人员都有些傻眼,谁也没想到两人是一起的,刚才是陆铮先进来,白纱包在外面磨磨蹭蹭不知道又对什么产生了兴趣研究了一会儿才跟进来,也一直没往陆铮身边凑合。
也有邮局工作人员以为这位时尚亮丽的西方少女迷路了呢,本想问她需不需要帮助,只是有些怯场,不大敢上去说话。
却不想原来这位可爱无比的西方少女和打电话的年轻男人是一起的,这也太出人意外了,那男青年,又是做什么的?
刚才拉着长脸催促陆铮的邮局职工不由一阵后怕,在北京城,藏龙卧虎,什么人物都能遇到,这位脾气好,没和自己计较而已。
……
友谊宾馆的酒吧虽也对外营业,但消费的主力群体自是住在宾馆中的各路外国人群体,酒吧装修是欧式风格,有长长的吧台,吧台前摆着一遛米色高脚凳,桌台上烛光柔和,美轮美奂,半圆结构的卡座,则多被少则四五人多则十几人的老外占据。
陆铮选了靠墙桌台,要了杯啤酒,慢慢喝了口,刚刚送白纱包回了房间,晚上,爷爷要在友谊宫设宴款待老山德鲁先生,时间是七点半,陆铮看了看表,还有一个小时。
同白纱包游玩了一下午,心情难得的愉悦,但陆铮,竟然有些患得患失,白纱包,到底是怎么看自己的?她心里,又都在想什么?艾瑞斯的世界,真的没人懂。
正出神之际,对面座位一沉,毕晓光坐了下去,笑嘿嘿道:“哥们,想什么呢?不是得婚前恐惧症了吧?”
毕晓光如今西服革履,虽然略胖,但却精神的很,早不是上学时模样。
“咱去那边坐吧。”毕晓光坐下后就左顾右盼的,最后,指了指角落的一处无人桌台。
陆铮笑道:“那里看不到电视。”
酒吧吧台悬挂的彩电正播放意甲联赛的录像,那不勒斯对尤文图斯,今年正是球王马拉多纳拉开称霸意甲联赛序幕之时,本赛季双杀拥有普拉蒂尼等众多球星的尤文图斯,几乎已一己之力带领那不勒斯登上冠军王座。
毕晓光奇怪的说:“你还喜欢看足球啊?我是一窍不通。”
陆铮说:“无聊扫两眼。”又说:“你这里有熟人?”刚才打电话约毕晓光来友谊宾馆酒吧听得出毕晓光就有些犹豫,再看现在躲躲闪闪的样子,陆铮就更是觉得蹊跷。
“算了,也没什么。”毕晓光叹口气,旋即便笑道:“哥们,真的恭喜你了,来,祝福你。”说着话举起了大大的啤酒杯和陆铮碰杯,冒着白沫的德国黑啤酒,咕咚咕咚喝下。
陆铮说:“可惜,你来不了。”
毕晓光赧然道:“这个,真不能推了,社里的领导帮我争取的机会,去美国进修三个月,我都答应了,要早知道……”
陆铮抬手打断他话头,说:“早知道也要去,这么好的机会,别拿自己前途开玩笑,以后咱有大把时间聚。”
毕晓光调去人民日报社社会新闻部有一年了,看来倒是如鱼得水,更有领导提携,陆铮也就放了心。
毕晓光挠挠头,说:“其实吧,要说你家人都在的聚会,我还真有些打怵……”他知道陆铮寻到了生身父母,家里很不一般,甚至曾经猜测过,陆铮,是不是“那家”的远亲。
陆铮笑道:“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有什么打怵的?不过你没时间就算了,咱以后好好聚聚。”
“那是肯定的。”毕晓光爽朗的笑着,又见陆铮气度越发沉稳,就问道:“你还在青龙干县长呢?”两人都忙,偶尔通电话不是聊生活琐事便是畅谈国家大事,倒很少提工作,毕晓光对陆铮的信息还停留在陆铮当青龙县长之时,这还是看青年报提到陆铮捐资助学,见是乌山的事情毕晓光留了心,才知道陆铮下去青龙干县长了。
陆铮笑了笑,“那都老黄历了,我现在在乌山财政局。”
毕晓光马上举起了酒杯,说:“肯定是一把手吧,恭喜恭喜!你这算双喜临门了!”故友仕途看来越来越顺畅,乌山这个经济特区、计划单列市的财政局长,委实非同小可,那真是一方财神爷,各路神仙都要烧香拜庙的。
“我干了!”毕晓光咕咚咕咚半大杯啤酒就下了肚。
陆铮见他豪爽,不禁想起了幼年游玩之时,微微一笑,便也随着将杯里啤酒一饮而尽。
接着,便有一名穿着红制服清清秀秀的女服务员走到近前,问:“两位先生,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陆铮笑道:“不用了,我们坐一会儿。”
毕晓光猛地转头,和女服务员四目相对,两人都发了会儿呆,随后,那女服务员说了声:“打扰了!”便略显慌张的匆匆而去。
毕晓光看着她背影,怔怔出神。
陆铮敲敲桌子,咳嗽一声。
毕晓光这才回神,叹了口气,说:“我就想躲她呢,还是躲不开。”
陆铮点点头,也没追问,朋友想倾诉便听,不想说就算了,无谓乱打听。
毕晓光叹着气说:“我上个月为来中国考察的美国企业家罗伯森做个追踪报道的访问,几乎天天来友谊宾馆,就这么着,认识了她,她在纺织部附近那片宿舍楼住,和我同路,我们在公车上总遇到,她是个好女孩儿,心地善良,每次给老人让座,她肯定是第一个。其实我早就注意她了,只是不知道她的名字和在哪里工作,给罗伯森做专访,才算真正认识了她,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洪佳佳。”
陆铮静静听着,并不插言。
第十六章乌山人在北京(下)
毕晓光懊恼的摇着头,说:“早知道,我就不写那封信了,害得我们现在朋友都做不成,她回了封信,说是觉得配不上我,但我知道,这是她的借口,是我太心急了,吓到了她。”
陆铮听到这儿渐渐明白,定是毕晓光给人家写了封情书,结果被这位叫洪佳佳的女孩拒绝了,至于说配上配不上的,这确实是借口。
毕晓光工作单位很好,前途远大,但这友谊宾馆,同样是一等一的好单位,待遇极为丰厚,仅仅从工作单位来说,毕晓光和这位叫洪佳佳的女孩没那么大的差距,当然,如果从社会地位论,毕晓光自然比洪佳佳高出许多,但婚姻中,女方弱势一些是常情,绝对谈不上配不上。
“我觉得,还是因为我农村出身吧,那封信里,我把我的情况都说清楚了。”毕晓光眼神有些痛苦。
陆铮拍拍毕晓光的手,说:“上溯几十年,现在的城里人,有大半父母都是泥腿子,如果她这么肤浅,也不值得你喜欢,我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