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绰号“涛子”的这个家伙很是嚣张跋扈,虽然被蒙着眼带到了一处小黑屋,他却满脸傲慢的问小七,知道不知道他是谁?
显然,在滇南地面上,他相信,没有人敢和他过不去,对方肯定绑错了人。
小七二话不说,一刀,就将他右手小手指齐根砍掉,在涛子哭爹喊娘疼的鼻涕眼泪流的惨叫声中,阴冷的说,不叫你说话,你就别说话,叫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不然,先砍你十个手指,再砍你十个脚趾。
后面的事便可想而知,涛子几乎恨不得把自己十几岁和小姑娘动手动脚的事都抖了出来。
陆铮没有在场,都是事后听虎子说的,但那血腥的场面却可以想象。
从涛子交代的事情,他确实死有余辜,强奸、勒索、杀人,他全干过,有些罪行简直惨绝人寰,枪毙他一百次都不为过。
但是,陆铮只希望,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碰触灰色地带,希望在自己能看到的未来,不再需要用这样的手段来做事。
……
陆铮进入齐省长办公室前,又再次想了想有没有什么自己遗漏的事情和可能即将面对的种种局面,然后,掸了掸衣襟,在秘书引领下,慢慢走了进去。
“铮子,来,坐。”齐省长笑呵呵的停下了手上正批阅文件的笔,国字脸,浓浓的眉毛,显得很有威势,气度,又很平和。
陆铮昨天约好的时间,他知道,齐省长对自己还是很念旧情的,若是普通副厅级干部,又没什么要紧的工作汇报,想见一省首长,那自然不是想约就能约的。
但是,今天的事情,只怕注定要令他为难了。
陆铮慢慢拉开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摞摞厚厚的材料,慢慢放在了面前老人的办公桌上,说:“齐叔叔,你看看这些东西,是宏兴贸易公司总经理秦小龙违法乱纪的材料,这些年,这个人在滇南,形成了一个黑恶势力集团,民愤很大。”
本来看着材料的目光有些疑惑,听到陆铮的话,老人的眼神立时一凝。
陆铮轻轻叹口气:“我在澜江的秘书,就是在秦小龙指使下,被他的亲信灌酒,扔进了澜江溺水身亡,他们太过分了,简直视党纪国法如无物,我觉得,如果任由他们这样搞下去,滇南,会出大乱子。”提到谢洪文的死,自是告诉面前老人自己不是无风起浪,是涉及到了自己身边的人令自己忍无可忍,只是说话时又不禁想起了那个可怜的年青人,陆铮心情更为沉重。
老人看着面前的材料,若有所思的点头,说:“这都是你搜集的?”
陆铮默默点头。
其实秦小龙的一些事,省里领导应该有所耳闻,就比如他牵涉进毒品走私,更在滇南一个边境小镇拥有非法武装等等,很多事情,不可能完全不透风,但是,滇南边境,一些乱相是历史遗留问题,其中牵涉种种,情况也很复杂。
估计给省里甚至中央写信告状的人不是没有,现在,自己明刀明枪的参与进来,实则会发展成什么局面,自己心里也没底。
“齐叔叔,这些材料,我都有人证,可以出庭,也可以接受任何方面的调查。”陆铮语气很坚定,他要令面前的老人知道,自己是认真的。
郝晓玲和雷振涛都被送去了果邦一个秘密地点,由杜小虎亲自陪护,如果她们两个出现任何意外,那自己所有的心血,都将付之东流。
在给雷振涛制造了最恐怖的经历后,小七,又给他许下了优厚的条件,当然,是关于他亲人的,提供的条件,应该比他将所有事情硬抗上身伏法后秦小龙照顾他家属的承诺更摸得着,看得见。
当然,所有的一切,还要看自己,雷振涛那种人,如果感觉秦家不会垮,他定然又反过来,咬自己等人一口。
至少现在,雷振涛对总参情报军官参与调查秦小龙的案子,已经心生敬畏,他知道,现在未必是官方下来查秦家,但秦家,肯定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对手。
……
回到南州宾馆,陆铮琢磨着齐省长会怎么做。
看似自己的材料都是针对秦小龙的,但如果真的彻查,那么,显而易见,秦良行的政治生命也会走到尽头,这里面的牵扯太广了。
首先,秦良行在滇南龙踞虎盘多年,营造的关系网只怕自己难以想象,便是齐省长,刚刚来到滇南,也必须要同秦书记这类人打好关系,因为现今,党强政弱,县长也好,市长也好,甚至省长也罢,施展的空间有限,越是边远地区,越是如此。
而且秦良行,和省委一号关系密切,想动秦良行,便要过省委一号的关,不是齐省长想怎样就怎样的。
更莫说,官场上,很多事情都很微妙,如秦良行这种人物,在省委一号的阵营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滇南的省委一号,在更高层的圈子中同样有着山头、有着阵营,这些,都是连成一串的,过去说官官相护,实则中国几千年的官场文化,不管政治形态怎么变,有时也不过换汤不换药。
真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发展,会向哪边走。
正琢磨间,床头柜上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陆铮接起,话筒里,是一个略显陌生的男音:“是陆铮专员吧?”
陆铮说:“是我。”
对方马上就亲热起来,笑道:“我是李家胜啊,秦书记的秘书。”
陆铮微微一怔,秦良行的秘书,怎么突然给自己打电话?
“这样,陆专员,秦书记在,他要亲自和你说话。”听动静那边李秘书将话筒递给了一个人,接着,话筒里传来雄浑的男音:“哈,铮子是吧,我也喊你铮子吧,去年我去岭南参观学习,陆书记还接见了我,我们一见如故,聊了很多啊。”
陆铮听着,没吱声。
秦良行又道:“你来滇南呢,我是前阵子才知道的,一直想和你吃个饭,也算尽尽地主之谊,不然陆书记肯定要怪我,这样,晚上七点,你过来?”
听到这里陆铮便可以确定,事情走漏了风声,自己见齐省长,和齐省长说的事情,被秦良行知道了。
这位秦书记,果然厉害,这才几个小时,对他不利的事情,他马上就能收到风,那事情肯定是齐省长身边的人同他说的,应该还是和齐省长走的挺近的人。
不过从秦良行的话里,陆铮听得出,他并没有太将自己当回事,以长辈自居,语气里隐隐和父亲平起平坐,至于自己,只是小字辈,他亲自出面处理这件事,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家庭背景。
看来,他并不知道,自己掌握的切实的证据,他应该以为,自己应该是年少气盛,对一些事情看不过眼,所以才准备材料告状。
从秦良行的这个电话,也可以知道,他儿子的事情他未必不知道,也许,在他眼里儿子总是好的,亦或许,秦小龙的贸易公司,本就是在他默许下生存壮大。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看来指望秦良行大义灭亲,那是没有一丁点可能性。
沉吟了一会儿,陆铮说:“改天吧,不好意思秦书记,我这两天都有事情,过几天,过几天我再登门赔罪。”
秦良行明显怔了下,他应该没想到陆铮会直言拒绝,而且,陆铮话里的一语双关,他自能听明白。
“那好吧。”秦良行语气有些不满,旋即挂了电话。
陆铮起身,去泡了杯茶,慢慢的喝着。
想了想,拿起电话,拨了个号,打给了滇池庄园,那边,是阿玛丽娅夫人接的电话。
“艾瑞斯在吗?”陆铮脑海里闪现出白纱包炫丽无比的服饰容颜,本来阴郁的心情便有些开朗。
和秦良行这样的人物直接对抗,实在不知道最后会怎样,从秦良行极快的知道自己的行为,并突然打来电话,这种压力,便扑面而来。
所以,很想和人说说话,第一个,就想起了白纱包。
白纱包应该还在中国,奇怪的是,自从和自己见了一面后,这都快半个月了,也没再找自己,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阿玛丽娅夫人永远是那么彬彬有礼,“山德鲁小姐啊,她在北京呢,不过这两天,陪着老先生、老太太去琼州旅游去了。”
“老先生?老太太?”陆铮微微一怔。
阿玛丽娅夫人笑着说:“就是您的父母。”
陆铮呆住,一时说不上话,白纱包?怎么就和自己老爸老妈搅合一块去了?还一起去海南旅游去了?这都哪跟哪啊?
挂了电话,陆铮又不禁哑然失笑,想想她和老爸老妈相处的情形,想来,有趣的很吧,可惜,自己无暇分身,不然,定要跟去看看。
正琢磨间,电话铃又响了起来,陆铮接起,打来电话的人实在很出乎他的意料,是周涛打来的。
周涛现在在中央办公厅,去年七月份,他被任命为秘书局副局长,最接近中央领导的岗位,有好,有不好,但对于周涛来说,闲置了一段时间后被放到这般重要的位置,自然是一种利好。
“铮子,最近挺好的吧?”周涛语气里,很有些感慨,想来,想起了同陆铮在乌山掀起风云的时光。
陆铮笑笑:“就那样吧。”
周涛倒是开门见山,旋即说:“这些咱们有时间见面聊,我跟你打电话,是想跟你说,秦良行的饭局,你能不推,还是不推的好。”
陆铮微微一怔,说道:“原来你是秦书记找来的说客。”
周涛叹口气,说:“说客也好,怎么都好,我这是为你好,铮子,现在呢,那件事刚刚过去不久,咱能不折腾还是不折腾吧,别叫陆书记为你操心。”
陆铮默然,良久,没有吱声。
第二十九章诸侯之威(六)
挂了周涛的电话后不久,又陆续有两人打来电话说项,其中一位,还是陆家的世交,和陆铮父亲同辈,虽然没有从政,但和陆家很亲近,这些年两家都没有断过走动。
陆铮同他们没多说什么,他们未必知道滇南的情况,但这些并不重要,他们考虑的,只是希望自己不要和滇南的土皇帝们闹翻,又或者,他们本就同秦良行的圈子有着密切的接触。
然后,几个小时后,大概晚上十一点多,门铃响了起来。
陆铮开门前从猫眼向外看了看,在门外,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瘦高青年,略显阴冷的三角眼,正是秦小龙。
陆铮想了想,便开了门。秦小龙见到陆铮,目光闪过一丝错愕,旋即微微点头:“原来你就是铮子,我们见过是不是?对,在南坡,我们照过面。”
陆铮静静看着他,并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
秦小龙感觉到了陆铮的不友善,脸色便拉了下来,说道:“咱们就在这里谈?”
陆铮笑了笑,说:“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秦小龙瞥眼打量着陆铮,说:“看来我老爹看错了你,他说你一定会来我家里吃饭,结果,你没来。”
恰好这时有两个服务员从走廊那头走过来,秦小龙远远指着她们:“给我绕道,滚远点!”服务员吓得脸都白了,忙转身拐进了走廊岔口,显然,认识他是谁。
秦小龙回头,冷笑道:“没办法,我就这暴脾气,谁叫我一时不舒服,我就叫他一辈子不痛快。”
陆铮微微蹙眉,说:“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秦小龙目光闪烁,“铮子,我比你大一岁,兄弟呢,也知道你是谁,没错,兄弟以前比不了你,你家老太爷,要咳嗽一声,京城就得翻天,可那是你们北边的事,也是以前的事,在滇南,要说,兄弟也不怕你,不过我家老头子说了,今非昔比,叫我收敛,咱井水不犯河水,对不对?兄弟也想和你交个朋友,贸易公司我会尽快结业,以前的是是非非,咱一笔勾销,如何?”
陆铮还未说话,秦小龙目光又渐渐冷下来,道:“可话说回来,我不是怕你,陆铮,你要一条路走到黑,在这滇南,我可以叫你寸步难行,你信不信?”显然,家里老头子逼着他结束贸易公司的生意,他不服气,觉得这是在向陆铮低头。
听秦小龙威胁,陆铮反而笑了,说:“秦书记的良苦用心看来你不懂,不过你懂也好,不懂也罢,结束不结束贸易公司,和我没关系,事情,我一定会继续做。如果滇南不行,我就去北京,去向中央申诉!秦小龙,今天如果是你自己主动来找我,说明你没有自知之明,如果是秦良行叫你来的,只能说,你父亲不了解我,好了,我话说完了,请回吧。”
秦小龙脸色陡然变了,厉声说:“陆铮,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陆铮坦然看着他,淡淡道:“有本事你叫我在滇南消失,只怕你不敢。”说完,转身进屋,嘭的关上了门。
看着紧闭的房门,秦小龙目光冷的要结冰,但是陆铮最后这句话,令秦小龙猛地清醒过来,是啊,虽然听父亲和人谈论陆铮的父亲已经失势,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果陆铮真的在滇南消失亦或遇到意外身亡,那么,只怕整个滇南官场都会被接踵而至的风暴吹得七零八落,没有人愿意面对这种局面。
但是,就这么放过他?想想陆铮刚才面对自己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