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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朝阳一个做表弟的,一个劲儿埋怨她,说你弄个假学历糊弄我哥,糊弄我们大家也就算了,现在出点事又不和我哥商量,自己觉得能解决,你就不想想朝晖的立场?要被人误会是朝晖帮你搞的假学历怎么办?而且,肯定好多人都这么想。
杨朝阳更说,学历的事情他已经给办利落了,你以后就当没这回事就是,该进修就去进修,该干嘛干嘛,但要长记性,别老办糊涂事。
崔颖毕竟是他的嫂子,被他奚落的脸上挂不住,禁不住当场和他吵了起来,然后,破天荒第一遭,挨了杨朝晖一记耳光。
脸上痛,崔颖心里更难受,从来没想过,杨朝晖会为了表弟打自己。
虽然,以前就知道,他们俩感情特别好。文革时期,杨朝阳的父亲被批斗,杨朝阳和杨朝晖兄弟俩曾近被造反派关进了漆黑的地下室半个多月,造反派关了人后就忘了这茬儿,真不知道两人在没人送饭送水的状态下是如何度过那漆黑的十几个长夜的,想来那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可是,不管你们两兄弟多么要好,也不应该介入别人家家庭生活。每次在杨朝阳面前,崔颖都感觉,自己是外人,这换哪个女人也忍受不了。
而且杨朝晖身体、心理上本来就一堆毛病,可能就是被关地窖落下的病根,这些,却也不足为外人道了。
崔颖有时候觉得,自己这场婚姻,真的很失败。
怔怔的想了会儿,崔颖目光落在了墙角摔碎的花樽上,愣了下后,突然觉得自己很莽撞,今天的事情,如果没有陆铮在场,只怕自己一时任性下就会铸成大错。而自己,除了对陆铮恶言相加,到现在,连声谢谢也没有说。
陆铮那暴脾气,也就是觉得自己境遇挺惨才没跟自己一般见识吧。
他好像,真的以为自己被……
想着,崔颖脸更加热,在他面前,可真抬不起头来了,可是,又没办法跟他解释,一来没必要;二来,也实在无从开口。
就是不知道,这些事,他会不会跟朝晖讲,如果被那个讨厌的杨朝阳知道,家里肯定又是一场风波。
崔颖深深叹口气,只觉柔肠百结,不知如何是好。
第七十九章国际学校的生活
乌山东方国际学校位于南山山麓下,占地百多亩,环境优美,是一座集幼儿、小学、初中、国际高中为一体的全日寄宿制民办学校。
五年前作为北方第一家民办国际学校创校,发展至今日,东方国际学校已经成为国内知名度和影响力首屈一指的国际化学校,不但是京津冀包括整个北方的外籍人士子女教育的首选之地,便是江南直辖市到余杭、南方特区,也有许多外籍人士慕名将子女送来寄宿。
东方国际学校师资力量雄厚,现今担任校长的为新加坡华人潘岚女士,学校教师超过八成为外籍教师,生源同样如是,但同样也有国内富豪精英阶层付出昂贵的学费送子女进来求学,在东方国际学校读完高中,出国留学基本不成问题。
国际学校副校长则为刚刚从乌山教委副主任位子退下去的赵明刚,这却多多少少有点中国特色了。
周一下午,陆铮接到东方国际学校传呼时正在电视台做专访,早就同《热点追踪》栏目组定下来的访问,主持人却不是崔颖,陆铮觉得,这可能和学历的问题有关系,昨天崔颖买醉是为了这事儿?这些念头一闪而过,也没太走脑子。
虽然学校的传呼看起来挺急的,有“务必请您立即来学校”等等字眼,但陆铮总不能抛下忙前忙后的节目组拔腿就走,为了迁就自己的时间,电视台方面已经做出了最大限度的配合,自己,不能不尊重人家的劳动成果。
是以,在叫虎子打电话去学校了解情况后,陆铮便叫采访继续。
而听虎子回来在耳边说并不是小嫂子生病等等情况,而是好像闯了祸后,陆铮更心下笃定的继续接受访问,艾瑞斯的性格,应该是一场误会,艾瑞斯是什么人?小小的学校圈子,你叫她闯祸她都不屑闯啊,要说给哪儿丢个核弹,那倒可能是她闯的祸。
坐上虎子的车前往乌山国际学校时已经下午五点多,陆铮路上琢磨,原来艾瑞斯在学校留的联系人是自己,这却没想到,她上学的事,从头到尾,自己都没关心过。
轿车驶入绿木荫荫的校园,停在办公楼前,陆铮叫虎子等在车里,自己快步上楼。
跟外教打听过,来到三层的校长办公室前,陆铮正要敲门,虎子却快步跑着追上来,陆铮一怔,手指便没有敲下去。
“哥,我看到小嫂子的车出去了。”虎子在旁边说。
“啊,那就是没事了。”陆铮手一摊,如释重负,心说就知道是一场误会。
坐在虎子车里,驶出学校校园几分钟后,呼机又急促的响起来,“山德鲁先生:请不要漠视学校的教育,希望您百忙中抽出时间。”落款是“潘女士”。
字里行间虽然客气,但可以看出这位潘校长已经很有些不满,也难怪,虎子和学校通电话时就一再强调自己多么忙,勉强同意六点钟之前到学校,可现在,已经过了六点了,显然潘校长觉得,自己很冷漠,对学校发生的事情漠不关心。
陆铮无奈的拍拍虎子肩膀:“回学校吧,看来事情没解决。”
这次进潘女士的办公室是虎子陪陆铮一起来的,陆铮希望虎子能帮自己解释一二。
潘女士四五十岁的样子,保养的很好,举止动作很优雅,看得出,受过良好的教育。
潘女士见到陆铮时很有些意外,疑惑的问:“您是迈克·山德鲁先生?”
陆铮苦笑点头,说:“我姓陆。”
“好吧,陆先生,请坐。”潘女士很快释然,以为陆铮是华侨的一员。
在潘女士办公室,还有一位东方面孔的男士,潘女士介绍,这是艾瑞斯班上教授东方人文的郑老师,曾经是市一中的教学骨干,高级教师职称,去年跳槽来了东方国际。
有文员送来热茶,潘女士打量陆铮几眼,问道:“恕我冒昧,不知道陆先生和艾瑞斯是什么关系?”
陆铮滞了滞,咳嗽一声,说:“她,她在乌山就我一个亲人,校长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讲。”
潘女士叹口气道:“这个孩子呢,我也不了解,因为她每次只来听人文课,也是学校仅有的五名走读学生之一,我知道,陆先生家里条件应该很优越,艾瑞斯也是董事长特批招收进来的,但是,对她的教育,我觉得陆先生你不能忽视。”
陆铮心下嘀咕,心说教育她么?整个地球的人类社会都快放不下她了,谁来教育她?
见陆铮心不在焉的点头,潘女士心里不悦,但仍极为耐心的劝说:“咱们东方社会有句话,教不严师之惰,西方教育模式您应该也清楚,并不是学生在学校就可以放任不管了,自由都是相对的。”
陆铮嗯嗯了两声,说:“如果她冒犯了老师,我代她道歉。但是我觉得艾瑞斯是位很有教养的孩子,如果被激怒说了什么过激的话,也一定不会是她的错。”见人文授课教师郑老师在,琢磨着是不是艾瑞斯不认同郑老师的观点,课下和他讨论了几句,把郑老师给气到了?虽然艾瑞斯跟外星人一样难以琢磨,但这个高傲的小贵族,便是自己瞧不惯她,也不得不承认,如果真的和人发生冲突,那必然不会是她的错,自己不能违心替她认错,不然对她不公平。
听陆铮的话潘女士呆了下,说:“陆先生,我实在难以认同你们这种溺爱的教育方式,可能正是因为你们从小过于溺爱,令艾瑞斯有说谎的坏习惯,比如她跟我说,你是她的丈夫,而且,并不是订婚的未婚夫,而是结了婚,生活在一起。”
陆铮立时窘的厉害,想来艾瑞斯在学校登记的资料是她的真实年龄,这也难怪潘女士不相信。
见陆铮古怪表情,潘女士以为陆铮也是觉得艾瑞斯的谎言太荒唐、太不像话,继续道:“而且我认为艾瑞斯有种族主义倾向,这很不好。”
陆铮怔了下,这却没想到,虽说艾瑞斯在山德鲁这种贵族传承家庭长大,从心底深处对有色人种漠视是必然的,但这种情节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以艾瑞斯的性格,不大可能当众表露出来。
“校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越听越糊涂。”陆铮心说这个小家伙,到底干了什么,都快被人扣上种族主义者的帽子了。
对陆铮现在的表现潘女士显然才有些满意,示意郑老师:“你给陆先生说说当时的情形。”
郑老师对陆铮笑了笑,说:“陆先生,事先说明,我是很喜欢艾瑞斯这个学生的,对她没有任何偏见。”
陆铮点点头:“嗯,我明白。”
虎子却在旁边皱眉,心说你谁啊你,这话说的怎么听着刺耳?嫌命长了?可是也知道小嫂子是以学生身份来听课,而对方呢,是小嫂子的任课老师,所以心中不忿,也只能听着。
其实郑老师说这话的时候很心虚,确实,艾瑞斯这样的小女孩儿,谁会不喜欢?那份典雅,那份高贵,那华丽无比的服饰风格,简直令人怀疑她是不是来自童话世界的公主,但是,这种喜欢也只能远观,甚至跟她说句话都没有勇气。
每次见到艾瑞斯坐在教室后排听课,郑老师都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位陆先生,虽然不知道和艾瑞斯是什么关系,但毫无疑问,同样是富豪阶级出身。郑老师和潘校长想法便不同,他是乌山本地人,琢磨自己不过一个普通的小老师而已,收入确实挺高,但要说比起能来国际学校读书的这些学生的家庭,那怕是一个天一个地,更莫说,如艾瑞斯、陆先生这种家世了。
毫无疑问,艾瑞斯是学校学生中最特殊的,学校董事长特批,只读人文课,老师们谁也不知道她的来头,而且,更被董事长特许可以带人旁听,而那个跟着旁边叫劳拉的健硕女孩儿,很可能就是她的保镖。
郑老师,可不想得罪这样背景的人,所以,和陆铮说话时,特别的客气。
只是他不知道,他一句“喜欢艾瑞斯”,却拍在了马腿上,令虎子特别看他不顺眼。
“陆先生,是这样的,今天人文课自由讨论时,班上一个白人小女孩儿和一个黑人小女孩儿吵了起来,白人女孩儿骂了一句‘黑鬼’,她们俩就扭打在一起,谁知道,和艾瑞斯一起旁听的劳拉小姐,一伸手就把托比拉比,也就是那位黑人小女孩儿扔出了窗外,幸好是一楼,托比拉比才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但是膝盖摔破了,流了血。”
陆铮听到这儿皱眉道:“劳拉本身就是混血,怎么会歧视黑人呢?是不是搞错了?”
潘女士道:“所以,我们认为是艾瑞斯下的命令,陆先生,我想劳拉的身份,我们都心照不宣。”
陆铮道:“你们认为?这,做不得准吧?”已经有些不以为然,艾瑞斯哪会这么无聊,应该是两个小孩打架离得艾瑞斯近了,劳拉本能的反应。
潘女士面露不悦:“陆先生,这件事影响很恶劣,我需要向校董会作出合理的解释。所以在这段期间,学校会收回劳拉陪读的权利,我也会郑重向校董会提出建议,我们的学校不应该有特权学生存在。”
陆铮点点头,拿起茶杯喝水。
见气氛不对,郑老师忙笑着说:“潘校长生气也是有原因的,本来,我希望艾瑞斯能留到你来咱们几方碰个面把事情圆满的解决,可是刚才最后一节下课铃一响,艾瑞斯就跟值班老师说,她已经跟托比拉比道了歉,留堂到放学也算受了处罚,所以,她没有义务再留下来。至于劳拉,是成年人,如果托比拉比的家人或者学校有什么不满,可以起诉她,一切走法律途径解决……”
说到这儿,郑老师苦笑道:“她还留了一张律师的名片,说我们有任何问题可以跟那位律师协商。”
陆铮不禁挠头,怪不得潘校长火气不小,毕竟在她眼里,艾瑞斯只是个孩子,但偏偏,艾瑞斯按照成人世界的规则办事,看在潘校长和一众老师眼里,就显得这名学生无法无天、恃财而骄了。
陆铮琢磨了一会儿说:“不管怎么说,艾瑞斯不会是种族主义者,我希望事情是能友好解决的。我也不希望学校给她贴上种族主义者的标签,这和贵校的办学宗旨相悖,要知道,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是很严重的指控,如果艾瑞斯为此受到心灵和精神上的伤害,我保留向贵校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不管贵校对艾瑞斯作出什么处罚,我希望都能经得起推敲,还是那句话,如果贵校依仗名校的强势地位对学生作出没有根据的惩罚,我同样不吝于用法律武器来解决。”
顿了下,陆铮又道:“还有校长女士,你口口声声的特权学生本身就是对艾瑞斯的一种歧视,可能你不知道,艾瑞斯已经接受过高等教育,所以入学之前便和贵校协商一致,希望能单独上人文课进一步了解东方文化。所谓有教无类,又说因材施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