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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一群乡巴佬,西装男也没那么多顾虑的,现在城乡差距特别大,从心底深处,他也没把这帮土包子当人看,市里的户口多吸引人?他就不信今天搞不定这极会发骚发嗲的甜美尤物。
卫香秀对陆铮客气,可不代表她柔顺,便是面对王玉国,她也没什么好颜色,更莫说在广宁一亩三分地上,她会在乎个外乡人?市里人又怎样?她又不是没在市里上过学,只要是男人,那就一个德行。
在陆铮面前被人这般问,倒好像她真的轻贱一般,卫香秀这个火大啊,她知道,不管在什么男人眼里,轻贱的女人都特别不值钱。
“你青龙山跑出来的吧!臭流氓!”卫香秀端起酒杯,满满一杯啤酒就泼在了西装男脸上,若不是为了在陆铮面前装弱女子,怕她能一耳光扇过去,女公安,难道就不是公安了吗?在这种机构时间久了,或多或少都会沾染些暴力倾向,卫香秀以前也在一线,去年才被调进了办公室干文职。
西装男被泼了满脸满身酒,怔了下才怪叫着跳起来,扑打身上的酒水,他的跟班也忙不迭帮忙。
“你,你,你们等着……”西装男指着陆铮这桌,半晌,憋出这么句话,要说动手,他真不敢,一看这桌土包子的个头面相,肯定都生性,没一个善茬儿。
丢下这么句话,西装男带着跟班匆匆离去。
卫香秀撇嘴道:“什么东西!”
陆铮笑了笑,说:“香秀姐威武霸气啊!”
王玉国等人,这才都笑出来。
“好了,咱差不多也该撤了!”陆铮看了看表,九点多了。
大家起身,王玉国和杜小虎抢着结账,陆铮说:“叫虎子结。”如果王玉国买单的话,那定然又入公账了。
万德武却是连声在旁边说他请客,虽然见陆铮皱起眉头,可就是不肯接杜小虎手里的钱,他相信,伸手不打笑脸人,抬手不骂送礼人,这钱不收怎么最后也不会落不是。
正乱着呢,突然就听外面有人喊:“谁泼我文革兄弟了?!这里?!”杂乱的脚步声中,涌进来七八个人,领头的是个壮汉,疙瘩男跟在他身边,指着陆铮几个就大喊:“就是他们,就是他们!”那表现,活脱脱就是个找到了组织的帮闲。
“妈的,给我打!”那领头壮汉手一划拉,他身后的人就冲了上来。
跑没两步,这帮人就跟电影画面按了暂停键一样,纷纷急刹车,却是杜小虎和谭强都摸出了枪,杜小虎尚算守警例,枪口冲天,谭强黑洞洞的枪口却是直接对准了那个领头壮汉。
现今公安系统各派出所所长都配枪,而且,通常都是时刻带在身上,杜小虎和谭强都是军人出身,对枪支都爱不释手,尤其是杜小虎,自从同工商执法队一役之后,便枪不离身了,以前是用陆铮的,现在,则是自己的配枪。
眼见对方这伙人精神气质面貌,好似不是普通老百姓,加之这边又有陆局,还有女同志,王玉国和小焦更不像会打架的料儿,所以,谭强和杜小虎不约而同的都是一个想法,拔出了手枪,虽然,两人身上很痒痒,很想和这些人干一架。
“你们是干什么的?”面对黑洞洞的枪口,领头的壮汉额头微微有些冒汗,但仍强作镇定。
西装男的跟班疙瘩男,已经妈呀一声,捂着脑袋蹲在了地上。
“你管老子?!”谭强边说边摸出了兜里的警笛,吹响。
看到谭强手里警笛领头壮汉似乎松口气,说:“你们是刑警队还是边防所的?我是青龙联防治安中队中队长王胜军,我们都是青龙联防队员,在这儿拉练军训,你还不快把枪放下?别把事情闹大!”说到后来,语气更为放松,还带了丝威胁的口吻。
“少他妈废话,都蹲下!”谭强根本不理他这个茬儿,走上两步,冲着他膝弯就是一脚,壮汉一个趔趄,险些跪倒。“都蹲下!”谭强手里的黑洞洞枪口转了一圈,那些联防队员大多是招募的民兵亦或街头青皮,虽然以前也有训练,但哪见过这阵势?谭强的手枪这么一转,他们都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这时外面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五六名绿军装武警端着五六半自动步枪就冲了进来,都上着明晃晃的刺刀呢,和平年代,令人见了毛骨悚然。
陆铮和杜小虎,见到好似天生便是杀人工具的步枪,心内却是别有一番滋味了。
其中一名步枪武警拎着个人进来,就好像拎小鸡子似的,顺手扔在了地上,问:“所长,这家伙是不是也有份?”
被扔地上的正是西装男,他都快吓傻了,很有才情的城市男,在这群粗鲁的大兵面前,被吓得瑟瑟发抖,只觉得下身一热,却是小便失禁,尿了出来。
本来,他想在外面看热闹,却不想见到屋里人突然动了枪,吓得他啊,想跑吧,腿却发软,接着明晃晃刺刀的大兵涌来,把他抓了个正着。
叫王胜军的那个领头壮汉虽然被踢了几脚,却有些硬气,不愿意跪下,不服的看着谭强,又指了指西装男马文革说:“你们总不会不是广宁的警察吧?他,是你们县委副书记马卫国的公子!他爷爷说出来我怕吓死你们,快把枪收起来!”说着,便又想起身,随即就被一名武警从后脑勺狠狠来了一巴掌,“蹲下!”打得他眼前发黑,险些摔个狗啃泥。
谭强哼了一声:“什么公子少爷的?少来资产阶级这一套!”话是这么说,目光却不由看向了陆铮,没想到这个活宝“才子”会是马书记的儿子,可不知道怎么收场?
马文革听到王胜军的话,总算来了精神,大喊道:“我爸是马卫国,你们认识吧?”他和疙瘩男是同学,来黄金海岸游玩,却遇到了发小王胜军,都是当年在乌山一个大院子长大的,交情还不错。
刚刚马文革、疙瘩男本来是准备和王胜军一伙儿去小饭店吃饭的,但在外面见到了卫香秀,马文革春心骚动,便过来撩拨,等挨了打,便跑去那小饭店搬救兵,王胜军一伙人果然还没吃完呢,自然便过来帮忙。
却不想,喊来人准备出气,却遇到这等光景,马文革的苦胆都快吓破了,现在只知道连声说:“我爸是马卫国、我爸是马卫国……”
陆铮走上两步,嘭一脚就把他踹趴下了,骂道:“你爸还裘大和呢!”这匪气和霸道自然是给谭强、王玉国等人看的。
现在就算把这帮人放了,这仇也接下了,马卫国更不会说自己好,既然如此,还不如叫自己手下这帮人知道,在广宁,爱谁谁,自己全不在乎,手下的人对自己有信心,才有了和马卫国叫板的资本。
本来还想和马卫国缓和关系的,但今天这件事一出,什么都白扯了,“才子”只怕表面很能蒙蔽人,定是马卫国的心肝宝贝。
“流氓聚众滋事!都拘起来!”说着话,陆铮又给了死狗般的马文革一脚。看的王玉国直咋舌,陆局,太霸道了!
谭强挥挥手,“陆局的话你们没听到么?”他手下的武警士兵立时涌上去,利落的给这些人上手铐,手铐不够,只能两人一副。
王胜军也傻了眼,他带着要好的联防队员是偷偷翻墙出来的,本来军训期间,按照规定,他们不许上街。
更想不到的是,马卫国的儿子,人家根本不在乎,想起那傻大个对面前年青人的称呼,王胜军一激灵,突然看向了陆铮,问:“陆局陆局?您是……”
陆铮也不理他,在谭强耳边低语几句后,带着王玉国、焦磊、卫香秀三人,施施然的走了。
第三十七章记忆深处
在共用男浴室冲了个澡后,陆铮回来便上了床,硬邦邦的木板床,躺着很踏实,听着隐隐约约的海潮声,陆铮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或许是因为今天酒喝得有点多,或许,是因为那首《酒干倘卖无》令他感同身受……
也不知道翻来覆去到几时,他才渐渐入眠。
睡梦中,陆铮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听到了那个他拼命想忘记的动听声音。
“我不管,我就要跟你走,表理别人怎么说。”
“艾玛,天上下花瓣雨了。”
“你不理我,你逗不是人。”
“全世界都离弃你,你还有我……”
“我江美美,在神圣庄严的监狱中,在铁面无私的狱警叔叔面前,向铮子大叔求婚,从此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一个古灵精怪、我行我素,最爱和全世界作对的彩发洋娃娃女孩儿,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
陆铮原本希望,自己永远的将她遗忘,但是她,用一贯令自己头疼的方式存在着,存在在自己的记忆最深处。
前世的自己,偏激而不懂感情为何物,直到遇到她,这个喜欢喊自己大叔又喜欢喊自己老公的九零后非主流女孩。
她家境富裕,是那种典型的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二代,父母的资产并不逊于自己,在一次酒会上,因为一场误会,就这么,认识了……
从此,不管任何人的目光,她发动了轰轰烈烈的攻势,也希望,收获一场甜蜜美满的爱情。
自己一直都当她是小孩儿瞎胡闹,但一次次的事情,自己的心也渐渐变得柔软,直到自己进了大狱,她在监狱会客室,哭着,向自己求婚。
然后,自己,毫不留情的拒绝并羞辱了她。
后来,便听说当晚她酗酒后在盘山道飙车,发生严重事故后坠入了山谷。
多么希望,这只是谣传,她能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用一贯令自己头疼的夸张方式,开着无比张扬的跑车停在自己身边,用她镶嵌着奢华钻石靓甲的雪白小手对自己打招呼:“嗨,老男人!想我了没?”
但是她,是真的走了。
睡梦中,陆铮的心突然剧烈疼痛起来。
这个世界将会完全不同,她父母未必会结合,她,或许,也注定不会再出现。
自己永远不会再和她见面了,不是吗?永远再没机会向她说对不起,永远没机会和她说,对她的伤害,只是想保护她。
睡梦中的陆铮,突然泪流满面……
……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陆铮突然就惊醒,坐了起来,眼角,好像还湿湿的。
然后,他就看到了,躺在自己身边的卫香秀,薄薄的毛毯紧紧裹着她性感胴体,雪白耀目的深邃乳沟若隐若现,略显凌乱的长发有几丝混着汗水粘在她的脸颊,雪白俏脸,隐隐有淡淡嫣红,诱人红唇轻轻蠕动,就好像,满足了什么似的,又好像,在品味着什么,这幅画面,是那么的撩人,令人疯狂。
陆铮呆了好一会儿后满腔怒火冲天而起,而这时,卫香秀乌黑的长长睫毛轻轻动了动,迷离的美眸慢慢睁开,随即她就惊叫一声,裹着毛毯快速的坐起来,惊恐的看着陆铮。
“怎么回事?!”陆铮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卫香秀打了个寒颤,“我,我不知道,我,我昨晚喝多了……”
“啪”,一记耳光狠狠的抽在了卫香秀脸颊上,雪白俏脸立时多了几道红红指痕。
“滚!”陆铮裹上毛毯下地,站在窗前,背对着她。
身后,传来窸窣的穿衣服声,然后,便是混乱的脚步声,卫香秀啊的一声惊呼,好像是惊慌下跻拉上高跟皮鞋想跑出去,结果崴了脚。
房门一响,脚步声渐渐远去。
陆铮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头,心中,一片混乱。
这是他第一次打女人,不仅仅是因为她不懂自爱,更因为睡梦中,和自己热情相拥的女孩儿,是任何人都不可比拟的存在,而现在……
陆铮,慢慢回头,看到了散落在床侧地上的自己的内裤,刚刚裹毛毯下地时,陆铮便感觉到了,自己身下光溜溜的,而昨晚,自己明明记得穿着内裤入眠的。
陆铮走上两步,拿起内裤摸了摸,是干的。陆铮立时如坠冰窟,难道昨晚,真的……?
在睡梦中,自己还是那么的木讷不知道如何表露感情,而美美,咬着自己的耳朵小声说:“什么也别说,我们爱爱吧,疯狂的爱爱吧,你有多疼我,用爱爱告诉我!”
是啊,这就是她的风格,永远的那么出人意表,虽然,以前,自己从没碰过她。
陆铮记得,自己拥着她说了好多好多话,而且,疯狂的做爱,一切的歉意在她的哭声中发泄着……
而且自己,好像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到了高潮。
可是,现在内裤是干的,难道,真的是和卫香秀?
陆铮咬着牙,简直快要被气疯了。
更气自己,前段时间一直绷着根弦,太累了,昨晚喝了不少酒,又是来了外地,人也难得的放松,被人进了房间竟然都不知道。
……
隔壁房间,卫香秀拿着面小镜子,看着雪白俏脸上通红指痕,卫香秀同样咬了咬牙,这个陆铮,下手也太黑了!活脱脱一个土匪!
想起陆铮整晚抱着被子呢喃的样子,卫香秀不屑的撇撇嘴,还不是个色鬼!想女人了?!
昨晚,卫香秀碰也没碰过陆铮,唯一大胆的事情,便是闭着眼睛将陆铮的内裤扒下来扔在了地上。
想到那一刻,卫香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