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凌麟霍然站起来,涨红了脸。
喻峒连退两步,两手连摆着说:「我说错了……」
「不,你说对了。」凌麟直瞪着喻峒,轻轻地,每一字都清晰无比地从齿间跳出来。
「是,我为了合约。」凌麟负气地说。
喻峒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凌麟,你不会……」
「怎么不会?你知道有多少好处吗?」凌麟不屑地微笑:「还有考试的答案,还有名牌衣服。」
「闭嘴!你怎么会……」喻峒危险地低吼,他愤怒地看着凌麟,彷佛那是另一个正侮辱他朋友的陌生人。
「当然会!我当然会!」强烈的心痛似乎给了他一种麻木似的快感,凌麟故意用更高兴的语调说下去:「还有钱,你知道我户口上有多少钱吗?喻峒,你做梦都想不到的数字……」
他没有说完,喻峒的拳头就已经到了眼前。
在拳头着肉的沉闷一声后,剧痛从下颚蔓延到全身。
扎扎实实地挨了一下子,凌麟的头被拳势带向一旁撞在墙上,一阵头昏眼花。
趴在床上的身体被喻峒硬扯着领口吊起了上半身。喻峒在怒吼什么,听不清楚。
迷朦的光在眼前闪耀。
整个世界都在闪耀,破碎前瞬间的辉煌原来如此的美。
凌麟唇角绽出解脱般的微笑,意识逐渐模糊,凌麟很高兴,他知道人体本身的昏厥功能又要发挥作用了。
这个时候,他最盼望的就是昏过去,不用再面对最好的朋友。
再见,曾属于我的光明的世界;再见,我的朋友。
凌麟微笑着沉入黑暗,他终于如愿以偿的堕落。
已经过了多久?一分钟还是一个轮回。自从遇见许录擎,对时间就像失去了感知。
但昏迷总有苏醒的时候。从温暖慵懒的海洋中挣扎出来,凌麟苦笑着再次面对不想面对的一切。
唉……希望可以一睡不醒。
颓废地睁开漂亮眼睛,安心地发现,喻峒不在。避得一时是一时。凌麟呼一口气,坐了起来。喻峒到哪里去了?果然鄙视到不想再看见我的地步了吗?原以为会悲痛欲绝的,现在忽然发现云淡风清,没有什么大不了。
不过是失去了朋友嘛,很快,小花猫、篮球队的其它人、同学、家人……都会知道;很快,以前的凌麟就彻底消失了。
连痕迹也不用费心去保留。
是不心痛,还是痛得没有感觉?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凌麟困惑地低头。原本紧扣的衬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露出凌麟优美结实的胸膛,还有││遭受过蹂躏的斑驳伤痕。
谁解开我的衣服?喻峒?
喻峒到哪里去了?如果喻峒看见这些伤痕……短短发怔后,一个危险的念头闪过,让凌麟惊出一身冷汗。像挨了一鞭似的从床上跳起来,如发狂的旋风般冲出宿舍。
熟悉的校园景物从身边飞速后掠,凌麟竭力飞跑着。
喻峒!喻峒,你千万不要去惹许录擎。
千万不要!
肺里的氧气急剧输送着,凌麟听不见耳边呼呼的风声,向所有可以想到的神灵恳求。
请不要让喻峒靠近魔鬼。
神,请保护我最重要的朋友。
凌麟如燃烧着怒火的复仇天使一样冲进别墅的客厅。
客厅很安静,突现凌麟粗重的呼吸。
摆设依旧,灯光依旧,连人也还是原来那个。
安逸坐在沙发上的许录擎呈现与凌麟截然相反的轻松神态。唯一不自然的只有他嘴角上程度相当严重的红肿,凌麟的拳头也不是好挨的。
「我朋友呢?」
许录擎轻笑,凌麟的毛发像发怒的狮子一样竖起来,喘着粗气问:「喻峒有没有来过这里?」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一滴滴淌落,凌麟完全顾不上伸手去抹一下,只是毫不眨眼地瞪着悠闲坐在面前的人。
许录擎冷冷瞅着凌麟,逸出居心叵测的笑,答道:「有。」
「他在哪里?」凌麟按捺激动的情绪,磨着牙问道。
许录擎不答,只是享受似的望着凌麟轻笑。
凌麟差点就要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愤怒地吼了出来:「说!你把喻峒怎么样了?」
「我刚回来敷药,就有一个蠢东西找上门,说我用卑鄙手法虐待他的朋友……」 许录擎欣赏凌麟的愤怒神情,慢悠悠地说:「我没有虐待你吧,凌麟。」
凌麟不屑地瞪着许录擎,咬住下唇不做声。
「为了让他明白我没有虐待你……」许录擎英俊的脸露出残忍的笑容,将手上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捺灭,叹息着说:「只好让他亲身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虐待。」
意料之中的,凌麟红了眼,像被激怒的猛兽一样扑了上来,狰狞地挥舞着双手要把许录擎撕裂。
许录擎早有准备,轻而易举地躲过凌麟疯狂的拳头,顺势将他压在身下。
凌麟激烈的挣扎着,咒骂着。完全的愤怒和痛心让他疯狂,连他本人也不知道嘴里说着什么。
「凌麟,安静,安静。」许录擎死死压住身下状态极度不安的人,语气却轻柔如水,像在安慰最心爱的情人一样充满了宽容和宠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没有把他怎么样。」
「你这个畜牲!你这个变态!你去死!你去下地狱!……」凌麟用尽力气地大叫,完全忽略许录擎的话。
喻峒!
那张长满青春痘的黑脸,那整天大大咧咧粗神经呵呵傻笑的喻峒。许录擎会毁了他,像曾经毁了凌麟一样。
凌麟浑身发冷,他害了喻峒,他最好的朋友。
所有的羞辱和伤害,要在喻峒的身上重演,凌麟深深知道那是怎样一回事。
不应该这样!这不应该。
「安静下来,看着我,凌麟。」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许录擎无力地发现自己的安抚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他只好选择另一个让凌麟冷静的办法,抬头使了个眼色。很快,关在房间的喻峒就被保镖推推碰碰带到客厅。
「你们这些败类!恶有恶报,你们迟早被乱枪扫死,你们会被……凌麟!你怎么在这?姓许的,放开凌麟!」发现凌麟被许录擎压在身下的瞬间,喻峒用最高的音量怒吼起来。
喻峒猛然挣脱抓住自己肩膀的男人,冲过去帮助被许录擎制住的凌麟,还没有靠近沙发,已经被几个保镖拦住。
「滚开!」
情急之下,喻峒使出浑身解数对付身前的几人,并且狠狠咬了其中的一人。 但他也为刚才痛快的一咬付出了代价,挨了毫不容情的一巴掌。
「啪!」
满天金星。
响亮的巴掌把喻峒的脸打得肿起半边。
这一巴掌似乎也打在凌麟的脸上,凌麟愣了愣,停止吼叫和挣扎,震惊地转头,正疼得龇牙咧嘴的喻峒跳进眼帘。
是喻峒!
凌麟快失去焦距的眼睛亮了亮,他快速的打量喻峒一番。幸好,只是脸上多了一个掌印而已,衣服还是好好的穿在身上,瞧表情也还算正常。凌麟松了口气。
凌麟快失去焦距的眼睛亮了亮,他快速的打量喻峒一番。幸好,只是脸上多了一个掌印而已,衣服还是好好的穿在身上,瞧表情也还算正常。凌麟松了口气。
感谢上天!喻峒没有受到想象中的待遇。
心忽然完全放松下来。身体里的血液似乎恢复了正常的流动,凌麟虚弱地对身上的许录擎苦笑一下。
方才一直在用全力压制凌麟的许录擎总算可以放松力道。凌麟方才疯狂的挣扎让他也吃了一惊。他望着身下变得软绵绵的男孩,回应似的给凌麟一个温柔的笑容。
唯一还在怒吼激动得不停的是喻峒。
「变态!放开凌麟。」
许录擎对手下颔首,保镖们放开喻峒。
「凌麟!」喻峒喘着气奔到凌麟身前,用了吃奶的力把他从许录擎的身下抢救出来,上上下下的看:「受伤没有?说呀,有没有受伤?」喻峒焦急地晃着不作声的凌麟。
许录擎见他动作太过粗鲁,竟然有点不是滋味,清清嗓子说:「姓喻的小子……」
「闭嘴!」喻峒蓦然大吼,愤怒的目光投向许录擎,一手护着凌麟,一手指着许录擎:「你警告你,不许靠近凌麟,我日后一定会替凌麟讨回公道。」
难得看见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笨蛋,不知道他是怎么和比他识趣一百倍的凌麟当上朋友的。
许录擎唇角勾起玩味的笑意,环着手臂立在一旁。
「你这个虐待狂!变态!」喻峒骂骂咧咧,帮凌麟扣上刚刚因争执而脱开的衬衣钮扣,还不忘用憎恨的目光攻击许录擎,似乎恨不得再扑上去咬两口。
凌麟渐渐回过神来,看见许录擎高深莫测的诡笑,心里打个寒颤,生怕许录擎报复喻峒,暗地里扯了扯喻峒的袖子:「喻峒,你先回去。」
「我们一起回去。」喻峒高声嚷着:「怪不得凌麟家里一会子遭难,一会子又全好了,你这个卑鄙小人!狗杂种!」
许录擎不理会喻峒,对凌麟勾勾指头;「凌麟,你过来。」
「闭嘴!你少威胁凌麟,我……」
「你给我闭嘴,喻峒!」
真是不要命了!凌麟恼怒地捂住喻峒的嘴,拖他离开许录擎开始阴森的视线。
「不要以为有钱就可以玩弄人!这个社会是……」刚挣脱的嘴又被凌麟误住,喻峒口里犹呜呜个不停。
许录擎玩笑地看着幼稚直率的学生会会长,露出淡淡的笑容。
这么冲动又不现实的蠢东西,比他的凌麟差多了。
凌麟看见许录擎望向喻峒的诡异笑容,心头一阵惊恐。捂住喻峒的手越发用力,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
拖着要扑上去痛殴许录擎的喻峒不断后退,却在客厅的门口遇到阻碍。
身后有人,凌麟回头,守在门口的是许录擎的亲信││谈锋。
「凌麟,你过来。」许录擎再次淡淡地发出命令。
「呜呜……唔……」喻峒更加激动,不断扭动着想挣脱凌麟的手,如果不是被凌麟捂住嘴,他一定会把所有听过的脏话全部一次过奉送给许录擎。
许录擎胸有成竹地对凌麟微笑:「我相信你不会就这么跟他走。对吧?我聪明的宣传部长。」
唉,今天只怕不能善了。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保住喻峒!已经有这样的觉悟,就算要遭受再可怕的羞辱,也无所谓。凌麟几乎可以预想到许录擎会提出怎样下流残忍的要求。
对上许录擎精光闪闪犹如猎食者一样的锐利目光,凌麟叹了长长一口气。
「你猜的对。」凌麟苦笑,他放开喻峒,无奈地向许录擎走去。
「凌麟!你回来!」看见凌麟走向许录擎,喻峒立即怒叫着扑向前,却被身后的谈锋一把扯住衣领。谈锋力气很大,喻峒用尽力气也挣扎不开,只好扯直嗓子喊: 「你给我回来,凌麟!不要这么没有骨气!」
凌麟回到许录擎身边,轻轻看了许录擎一眼,转身把视线投向喻峒,平静的问:「喻峒,回去吧,人总要向现实低头。」
「不!你不可以就这样低头。这不是你!」喻峒涨红了脸吼:「凌麟,你还是那个凌麟吗?」
凌麟摇头:「不是了。」
「你撒谎,你撒谎!」喻峒说:「我知道的,你还是那个凌麟,你不可以这样。」
「喻峒……」凌麟低头想了想,冷静地问:「即使我今天和你一起走,明天、后天、大后天……你可以保护我,可以保护我的家人吗?」
凌麟这么一问,被谈锋反剪住双手的喻峒涨红脸,停止了怒吼。这问题不是没有想过,但……但是凌麟……
「你不能。」凌麟冷漠地替喻峒说出了答案。
喻峒像烧得通红的热炭上忽然被人淋了一桶冰水,整个人呆滞地安静下来。他用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许录擎,又缓缓把实现转向凌麟,才颓败地停止最后一丝挣扎。
「我不能……」喻峒像被催眠般地含糊说着,每个字都让他苦涩到了极点。
意识到喻峒不再反抗,谈锋把他放开。
「谁都要对现实低头,我们都是无可奈何。」凌麟避开喻峒心痛的眼光,瞪着墙上熟悉的油画,清楚地说。
许录擎伸手搂住凌麟的腰,阴森地威胁到:「如果你想报警,或者把这件事到处宣扬,或者做其它的蠢事,最好事前想想你最好的朋友凌麟会受什么苦。」
凌麟很快瞥了许录擎一眼,不满意他恐吓喻峒,不过他也不希望喻峒再有什么轻举妄动。
喻峒狠瞅许录擎很久,终于痛恨地确定自己没有保护凌麟的本事,浑身一泄气,悲愤地跪倒在地上。
「喻峒……」凌麟想去扶他,却被许录擎一把拽住,只能站在原地,看历来乐观直率的喻峒挫败地垂头。
嘻嘻哈哈的喻峒,如今一言不发地瞪着地板,流着眼泪。
凌麟不放心地喊着他的名字:「喻峒,回去吧。」
「不要叫我喻峒。」喻峒无精打采地歪歪脖子瞧凌麟一眼:「我不是喻峒,我是狗熊,我是天下最没用的笨蛋……」
他似乎越来越生气,彷佛要把心里的闷气都发出来一样,跳起来大吼:「我是看着朋友受苦的傻瓜!我是毫无用处的呆子!我是第十八代的缩头乌龟王八蛋!我他XX的是和这个人渣差不多的畜牲!」
喻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