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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海旺“嘿”地一声,低声道:“月颖,我若失手了,只怕咱们便要一起摔下万丈深渊,死得惨不堪言。你怕不怕?”
月颖双眼一眨不眨,往田海旺双眸凝视而去,缓缓说道:“你若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能与你死在一起,我心满意足。”语意坚决无比。
一旁番僧甚是不耐,喝道:“你们快一点,别在那里拖拖拉拉的”口中不住催促。田海旺低头往月颖看去,眼见她点了点头,神色间毫不惧怕,看来真有必死决心。
田海旺悄声道:“你放心,一切看我的。”他抬起头来,高声向两名番僧叫道:“公主便要来啦你们接好吧”
右侧那名番僧狞笑道:“小子艳福不浅,居然可以对公主搂搂抱抱,快快跳下去吧老子也要享一享这等艳福”
田海旺叫道:“马上就跳啦”他假意解开腰间衣带,霎时伸脚往山壁一踹,身子扑出,右手便朝一名番僧身上的绳索抓去。月颖见自己已在万仞高空之上,不由得心下大惊,连忙闭目咬牙,一颗心怦怦直跳。
那番僧伸手来接,笑道:“你当心点,可别让公主掉下去了。”这人脑筋不甚灵光,居然还没看出田海旺欺骗的用意,仍是伸手来接田海旺的身子。
田海旺见机不可失,急忙举起脚来,狠命一踢。这一脚正踢中那番僧的胸口,伤后虽然无力,但正中气海,也叫他两眼发黑,晕了过去。田海旺随即回脚一钩,命中颈后“大椎穴”,那番僧当场死在绳上,脸上却还挂着一幅莫名其妙的神情,好似不知田海旺为何杀他。
田海旺正要抓住绳索,只听一人喝道:“无耻骗子去死吧”话声甫毕,猛地背上一痛,已然狠狠地挨了一刀。田海旺身在半空,陡地回头望去,却是另一名番僧趁机暗算。
田海旺见情况危急,蓦地大叫一声,虽然背后疼痛,仍是不顾一切地回击一掌。“啪”地一声轻响传过,手掌正中那番僧顶门,掌力发动,登时将那番僧打得头骨碎裂,耳听那人凄厉惨叫,已是不活了。
田海旺右手暴长,手指竟已沾到绳索。他五指正要收拢,谁知那番僧悍勇无比,此时头骨虽已碎裂,仍是虎吼一声,拼死一脚飞出,当场踢中田海旺胸口。一股大力传来,田海旺伤口又破,顿时浑身力道尽失,再抓不住绳索。他身在半空,无可凭借,便从万丈高空摔下。
田海旺见死在眼前,忍不住心中一悲,霎那间,一生大小事情都在脑中转过。自己这一生算不上传奇,一生中也没离开过京城几回,但也算经历过不少事情,曾经屡战屡败,也曾无敌天下,曾有陈谦卫能引为生平知己,却也反目成仇。回头想来,或许自己为求权势,做错了不少,作为报应,此刻便要死在异乡,尸骨无存。
便在此时,只觉怀中一紧,却是月颖用力抱住了他。
田海旺心中一动,暗道:“唉我刚才若是想得细一些,就不致连累月颖了。”
田海旺心下难过,低头看着月颖。却见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望向自己,脸上神情颇为奇异,虽在临死之际,却不见惊慌恐惧之情,尚比自己来得镇定。田海旺轻叹一声,在她耳边道:“对不起。”
月颖紧紧抱着他,柔声道:“不,我满意了。”说着把头枕在他胸膛上,闭目待死。
田海旺心下难过,不知如何安慰,只觉身子急向下坠,全身血液猛往脑门流去,几欲昏晕。
便在这生死刹那,忽见一名番僧攀在岩上,背向着自己。田海旺大喜叫道:“有救了”跟着左手疾探,一把将番僧抓住。那番僧被这股大力一扯,当场摔下崖去,但高处跌落的势头何等之猛,田海旺手臂几乎脱臼,想用力攀附岩石,却也力有未逮。
正向下落,却看见一名瓦刺军士正在攀爬上来。田海旺心中一愣:“这山壁如此险要,寻常士兵竟然也能爬上?”此刻无暇细想,立即伸手向那人按去。
那士兵反应神速,眼看田海旺坠过来,来势极快,已经不可躲闪,便翻手迎上。双手相接,田海旺感到那人内力层层叠叠涌来,一道一道化解了自己下坠之势。只是田海旺内力大损,这一対掌,掌力相形见绌,整条胳膊都剧痛难当,几乎断成两截。
这士兵接住田海旺,已经不是靠气力,而是凭借极高明的内功法门。田海旺心中一凛:“这人来头不小,只怕武功不输于中土的好手。”他趁着身形略略稳住,急忙伸出右手,大吼一声,便往一块尖角抓落。此时下坠之力仍大,五指与岩石相撞,当场鲜血迸出,指甲更是断裂翻起,一时痛撤心肺。他咬牙忍耐,双手连抓,终于稳住身形,直把掌心擦破了皮,这才止住了下坠之势。而那名士兵却已不知所踪,大概是被震落山崖了。
田海旺见没有外敌,吁了口气道:“托你的福,我们又死里逃生了。”说着抹了抹头上的汗水,低头往月颖看去。此时月颖的一双妙目也正望向自己,两人眼神相会,都是微微一笑。
月颖凝视着田海旺,笑道:“分明是你自己福大命大,让我托你的福气呢”说着掩嘴轻笑,颇见欢畅。
田海旺想起自己这番死里逃生,忍不住也是哈哈大笑,便又往崖上攀去。
爬了一阵,田海旺只觉五指渐渐发麻,全身力气就要离体而去,恐怕自己半路支撑不住,摔下悬崖,当即拼着一股余勇,咬牙奋力而上。半个时辰之后,峰顶便在半尺不到,但手脚已感脱力。他大吼一声,拼出最后一丝力道,连攀带爬,这才滚上平地。
一上山峰,田海旺如同虚脱,便即摔倒在地。月颖惊道:“你怎么了”田海旺却一动不动好似死了一般。
月颖又惊又怕,急忙解开身上绑缚,将田海旺从地下扶起。只见他身中十来刀,背后兀自插着两只箭矢,全身流满鲜血,右手五根指头的指甲更已断裂脱落,新伤旧伤实在惨不忍赌。
月颖心下震荡,垂泪道:“你……你为了我伤成这样,却要我怎么还你?”
田海旺趴伏在地道:“我……我真心待你,何时又会图谋回报?”
他撑在地下,只觉全身伤口疼痛难忍,有如火烧,尤其是胸口的旧创,以及与那名士兵对掌后手臂的新伤,当真疼痛入骨,再也支撑不住,身子缓缓软倒,已然晕了过去。
月颖心中慌张,只见崖顶无草无木,除了光溜溜的岩石外,什么也瞧不见。现下自己仅孤身一人,又不明医理药石,实不知如何救他。
月颖急道:“田大哥,你可要撑住啊”说着连连摇动田海旺身体。但田海旺此刻早已昏迷,如何听得到?
田海旺昏晕在地,不知过了多久。忽觉背后一阵剧痛传来,他猛地惊醒,举掌往后挥打。猛听一声娇呼,却是月颖的声音。田海旺吃了一惊,连忙缩手,回头看去,只见月颖手上拿着自己夺来的弯刀,正满脸关怀,凝视自己。
田海旺“啊”地一声,惊道:“月颖,你……你这是做什么?”月颖微微一笑,拿过一支箭簇道:“这里全无人烟,我若不为你治伤,还有谁来帮你呢?”那血淋淋的箭簇,自然是月颖亲手除下的。
田海旺心中感动,忙道:“这些事情你做不来的。等我恢复了一些体力,明天自己拔出来就好。”
月颖轻轻摇头道:“我现下若不救你,你定然撑不到明日。再说了,你背后的伤,能自己治疗吗?”她慢慢走来,伸手往田海旺背上触去,道:“你别动,让我帮你包扎伤口吧”
田海旺心头微微颤动,暗道:“月颖从小养尊处优,哪吃过什么苦?可是我们第一次远游,竟然便经历这等生死难关,还要她替我疗伤。唉……”
月颖摇头道:“你明日若是死了,却有谁来保护我呢?如果没了你,莫非要我孤伶伶一人活在世上?”说着伸手过去,轻轻地抚摸他的背后,柔声道:“你别动。”
月颖找到了箭簇入肉的位置,当即用力一拔。田海旺咬牙不动,身子却陡地颤抖,大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月颖从怀中取帕出来,在他额上轻轻擦拭。
田海旺剧痛攻心,但是要紧了牙关,并不吱声。月颖轻声道:“痛就喊出来吧,会舒服一些。”
田海旺微微苦笑,摇头道:“没事。”
月颖淡淡一笑,低声道:“你就是这般要强。疼痛时候呼喊,很正常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强行忍耐呢?”
田海旺深吸一口气,道:“胡乱大叫,我怕惹得你烦了。男人,还是安静一些好。”
月颖轻笑道:“你昨日不是在瓦刺的千军万马前叫喊么?那时你可以胡乱大叫,怎么现下却又不行了?”
那时瓦刺军甚是嚣张,田海旺前去送帖,曾以长啸大折瓦刺军锐气,却没猜到月颖也看在眼里,更料知了自己身份。
田海旺轻咳一声道:“情况不同。我对男人会粗鲁一些,对女人……”眼看月颖神色关注,他心念一动,想起月颖曾在京城为自己出入烟花之地生气,便道:“对女人,只对你一个温柔,对别人,那是更粗鲁。”
月颖微微一笑,她将手帕撕了开来,替田海旺包扎伤处,道:“你番话怎么说得这么流利?什么时候学的?”
田海旺道:“我本来就会说一些番话,在路上闲来无聊,又刻意练习了一阵子,说得也就流畅了。”月颖点点头,虽未说话,但眼中满是钦佩之意。
田海旺看着月颖绝美的脸庞,一时间痴了。
月颖见他发呆,便问道:“你在想什么?干吗总是盯着我?”说着脸也红了。
田海旺回过神来,板起面孔,肃然道:“公主圣驾之前,臣岂敢胡思乱想?”两人相对大笑。
月颖见田海旺一边笑一边吸气,似乎伤口还是疼痛,便轻轻按住田海旺背后的伤处,替他包扎起来。
田海旺看她手法轻柔,包扎时颇见娴熟,忍不住问道:“你以前替人治过伤么?”
月颖点了点头道:“我以前养的猫儿狗儿兔儿跌断了腿,便是我给它们治伤的。”她看着田海旺的伤口,轻叹一声道:“不过我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伤,希望别耽误你的伤势才好。”
第一百三十四章洞房花烛
第一百三十四章洞房花烛
田海旺挣扎起身,向山内望去,却见谷内竟然绿树成荫,景致极佳,和火焰山周遭焦土一般的沙漠判若天渊。田海旺心中大喜,道:“你看后头,可是一片绿洲呢我们赶紧过去吧。”月颖虽然担心田海旺身子虚弱,但见他起身,料来已无大碍,何况两人一日一夜未曾吃喝,也是饥渴难忍,便搀扶着田海旺,向绿地走去。
两人找到条小溪,喝了个饱,便就地坐下歇息。田海旺打坐调息片刻,气力渐渐恢复,更感腹中饥饿,便站起身来,道:“我去猎些野兽来。你在这儿等我,我们回来时候饱饱吃一顿。”他见月颖望着自己,眼里全是担忧,便道:“怕什么,我一会儿就回来。老虎豹子我不去惹他,专找软柿子捏,找找野兔什么的,不会有事的。”说着便踏步向林子里走去。
只片刻工夫,田海旺已经返回,手中还提着两只山鸡。月颖见他步履轻盈,面带喜色,看来身上的伤已经不碍大事,也不由大喜。
田海旺生起篝火,将那两只山鸡杀了,脱毛放血,再用树枝串起,放在篝火上。不一会儿,山鸡已经香气四溢。月颖闻着香味,饥肠辘辘下,恨不得将半熟的山鸡就吃下去。
田海旺倒甚是耐心,仔细翻转着山鸡,生怕烤焦了。两人都是食指大动,但田海旺笑道:“且慢,这还没烤熟,味道不好。”要月颖耐心等待。
月颖看着田海旺专心致志的眼神,心中大是安宁,道:“田大哥,我们就在这里住着,等明朝军队来救吧。”
田海旺看着山鸡,似乎思考了良久,方才道:“明军,只怕永远都不会来了。”
月颖奇道:“为什么?很多瓦刺军士都看见我们上山了,明军想必很快也能知晓。这个山崖他们爬不上来,但是绕路进谷,最多两三日,不也就能来了?”
田海旺摇了摇头,反问道:“你躲在公主的坐轿里,可公主去哪里了?为什么来救你的只有我,没有别的士兵?”
月颖一愣,道:“瓦刺军攻过来的时候,公主突然外出,让我躲在里头。可是公主究竟在哪,我也不知道。”
田海旺沉声道:“公主是被阴魔秘密接走,送往吐鲁番了。阴魔知道你我关系,也知道你也公主坐轿旁,何不一起接走你?这就是他的阴谋了。”
月颖讶道:“阴谋?”
田海旺点头,冷然道:“就是阴谋。阴魔故意将你留在那里,引我去救。我如今武功没能全复,很有可能便死在了战场上。即便侥幸逃生,恐怕在瓦刺军源源不断的追杀下,也难逃一死。”
月颖奇道:“你是阴魔手下第一干将,他怎么会害你?你想多了吧。”
田海旺摇摇头,语气分外沉重:“阴魔为人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