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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僧连连哭道:“多谢公主,多谢公主小人日后定会感恩戴德,再也不敢侵犯尊驾了。”说着又朝田海旺磕头哭道:“小人知错了,求将军高抬贵手啊”
月颖见他兀自害怕,便微微一笑,向前走上几步,说道:“你不要担心,我们说放过你,就一定会放你走的。”
田海旺见她忽地上前,已在番僧面前数尺,急忙扑了上去,惊叫道:“走开不要靠近他”话声未毕,只见番僧腰杆一挺,猛从地上跃起,武功竟似十分精强。田海旺大惊,想要拦在月颖面前,却牵动胸口创伤,一时间痛得脸色煞白,反而后退了两步。霎时之间,那人已一把抓住月颖,跟着仰天大笑,甚是得意。
月颖见变故忽起,吓得花容失色。饶她教养出众,也不禁尖叫一声。
田海旺以手支额,只感懊恼不已。怪只怪自己一时心软,疏了防备,竟被这人偷袭得手。他伸手指向番僧,大声喝道:“你快快放开公主,我可以饶你不死”
番僧“呸”了一声,冷笑道:“你还敢啰嗦?现下谁听谁的,你给老子搞清楚点”说着往月颖粉脸瞧了瞧,yin笑道:“你再敢招惹你老子,弄得我心情不好,当场来个先奸后杀,你信也不信”看来这人虽是和尚,却如同市井流氓一般,毫无风度可言。
田海旺纵然智计百出,此刻也慌了手脚,没有半点法子,眼看月颖落入敌手,一时气势也馁了,又恼又气道:“有话好说,你可别要乱来”番僧指着田海旺破口骂道:“死小子,你要老子跳崖自杀?奶奶的,你先给我跳下去了省得老子杀你”他见田海旺不动,当即yin笑道:“你再不下去,难不成我这两只手不会摸女人么?你可要看我和你的公主娘娘亲热啊?”月颖大怒,但那人举刀架住了她,一时间毫无办法。
倘若落入敌手的当真是公主,田海旺反倒有无数计策对待,就算公主让人占了便宜,他也不放心上。可是如今月颖身陷险境,他顿时心乱如麻,哪里有心思去思量?他恼怒至极,走到崖边,回头往那番僧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陡地跳落。月颖大吃一惊,尖叫道:“田大哥田大哥”
番僧哈哈大笑,骂道:“无知小儿”说着放开了月颖,yin笑道:“公主娘娘,多亏你救我一命。一会儿我来疼疼你,也算报答恩情啦”
月颖想到田海旺已死,忍不住两腿一软,坐倒在地,哭道:“田大哥……都是我害了你……”
番僧哈哈大笑道:“哭什么?哦……你叫他田大哥,莫非你们也有些不清不白?哈哈,看不出来,大明的公主,居然也是个小骚货,四处勾引男人。哼哼,你手下杀了我们那么多弟兄,本就该死现下他死个干净,没人打扰看老子怎生炮制你这小yin妇”
月颖生性刚毅,她听此人言语粗俗,残忍好色,非但不怕,反而激起了心中的傲性与怨恨,站起身来,怒道:“贼子,你敢?”
番僧见了月颖这副派头,心下忽地一惊,但转念一想,此时只有他一人在此,那是为所欲为的局面,当即yin笑道:“公主啊你想清楚了,现在我就是你的驸马,你可要好好服侍我,嘿嘿………”说着便往月颖脸蛋摸去。月颖虽然怒叱连连,但那人色心已生,如何按耐得住?眼看大手往身上逼来,只吓得月颖惊叫连连,慌忙闪避。
当此危急之时,忽听后头一人道:“无耻小人,你敢动我女人?”番僧怒道:“是谁?”此言甫出,喉头一凉,已被割断了喉管,跟着一脚踢来,把他直踢下悬崖。
月颖急忙回头去看,却见那人满脸怒容,手挺弯刀,却是田海旺来了她欢叫一声,扑了上去,将他紧紧抱住,喜道:“是你你没死你没死”欢喜之间泪水流了下来,竟是喜极而泣。
田海旺一把搂住月颖,笑道道:“我方才并未真个跳下山崖,只是攀在悬崖之旁。这秃驴行事疏漏,不曾前来察看,便给我偌大的暗算机会。”
月颖满脸喜容,一时间忘了种种不快,只眉开眼笑地望着田海旺,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田海旺低头往崖下看去,说道:“明日我得做几个陷阱,可别让这些人再来偷袭。”月颖走上几步,拉过田海旺的手,微笑道:“别说这些了。我有些饿了,咱们一齐吃饭吧”神态极为亲昵。
眼见月颖一副笑脸,田海旺心中却是暗暗郁闷。原本已是水到渠成的大好时候,却被这几个番僧搅扰,如今谁也没心思再来那调调了。他将山鸡拖过,径自烤了起来。火光红艳中,月颖满脸喜容,笑吟吟地看着她。
田海旺心道:“待会想个什么法子,总要一亲芳泽才好。”他烤好了鸡,撕下鸡腿,说道:“颖颖,趁热吃吧。”
月颖面带微笑,伸手接过,轻轻地咬了一口。田海旺怕她吃不惯野味,道:“味道还好吗?”
月颖嚼了一嚼,只觉满口肉香,滋味颇美,便笑道:“好吃得紧,可赶得上魏忠贤的大厨子了。”
田海旺笑道:“怎么会,魏忠贤的厨子曾经可是皇宫里的御厨,在御膳房里掌过大勺的,我怎么比得上他?”
月颖微微一笑,凑过来道:“以后你愿意永远为我做菜吗?”
田海旺将她拥在怀中,轻声道:“当然愿意。不过你可要给我生儿子。”
月颖脸上一红,嗔道:“又贫嘴。”两人相视,心中都是无比温馨。
正自甜蜜,却听一人在洞外重重咳嗽了两声,接着便用军刀在山壁上敲了两下。田海旺心中勃然,猛抬起头来,只见一人穿着盔甲,手里提着宽大军刀,正立在洞口。隐隐火光中,只见那人满身鲜血,盔甲森严,头盔垂下,遮住了脸庞,似乎来自幽冥地狱,实在怕人。月颖一声惊呼,田海旺忙将她护在背后。
总算田海旺屡遭大难,已能处变不惊,盘算道:“这人能神不知鬼不觉摸到这里,武功绝不会差。看他一身是血,想必就是昨日大破明军的瓦刺士兵了。奇怪,他不是被我打下悬崖了吗?怎么还能活命?”念及此,对那人更是多了几分忌惮。
却见那人指了指月颖,摆摆手,然后踏步到洞外,又指了指田海旺,勾勾手指,意思是让田海旺出来比试一场,却不会以月颖为质,威胁于他。田海旺武功虽然损了不少,但真刀真枪的比武却还没半点害怕,见那人颇有气概,倒不比先前之人的无耻,心中放心,微微一笑,拱了拱手,便也随他出了山洞。月颖挂怀,也坐到洞口探看。
田海旺提着弯刀,凌空劈了两下,便要出手。却见那士兵又摆摆手,指着田海旺的弯刀,连连摇头。接着,他从腰间解下一柄剑,扔了过去。看来他知道田海旺惯用长剑,此刻弯刀使得不顺手,便送给他剑来。田海旺心中怒气更增:“老子在中原的时候,谁敢这么轻视我?好,看我把你屎都打出来。”他看那士兵颇有英雄风范,本有些惺惺相惜,此刻却又动了怒。
只见那士兵倒踩两步,忽然翻手就是一刀。这刀来势极其诡异,田海旺心中一凛,赶忙侧身躲开。
士兵也不追击,只是微微摇头,似乎颇为不屑,接着又一刀迎头砍下来。田海旺见这刀力道不强,招式也无甚花巧,便一剑交上去,有心试探对方功力。却不料那人手一翻,居然绕过长剑,削向田海旺脑门。田海旺大吃一惊,赶忙低头,却已被削去一片头发。
士兵眼中全是嘲弄,伸出了一根手指,意思是田海旺接了他一招。未及田海旺惊怒,那人又一刀去砍田海旺小腿。按理说,使用短兵刃绝没有躬身去攻击对方下盘的道理,只因后背变成空门,进退躲闪也是不便,对方若是攻向自己后背,那便是死路一条。可是此人出刀诡谲,突然伏在地上,非但不显得突兀,反倒似乎是一门勤学苦练的刀法,好似地堂刀一般。田海旺挺剑去刺那人后心,那人就地一伏,便轻松躲过,田海旺拼力跃起,小腿还是被砍破了。
那人一招得手,立即跳起,后退两步,伸出两个手指,眼里满是笑意。可他一张脸却还是阴沉沉的毫无表情,望来很是怕人。
田海旺又惊又怒,自他出山以来,何曾有人这般戏弄过他?却见对方刀一圈,又绕过长剑,砍向自己胸口,当即左手伸出两个指头,待捏住刀锋后,便要一剑刺穿对方咽喉。可是那人手腕轻轻一动,立即在田海旺食指、中指上各划了一道伤口,若非田海旺反应迅速,两根手指已保不住了。
那人伸出三根手指,意味深长地看了田海旺一眼,又挥刀而来。田海旺一个不慎,肩头又伤。再过了几招,田海旺身上创口更多,只是他反应迅疾,从不等招式用老,稍一受伤便逃脱了,因此受伤并不重,仍能战斗。
对方似乎也很耐心,并不着意强攻,拿下田海旺,只是一味用出怪招游斗。田海旺负伤十余处,浑身浴血,月颖在洞里看了,又害怕又心疼,却不敢出半点声音,只怕分了田海旺的心神。
眼看这样斗下去,自己迟早会败亡,田海旺也顾不得胸口的伤势,向后退了几步,假装不敌,待见那士兵翻刀砍来时候,突然剑锋沿刀背而上,便指向士兵的手指。这招是田海旺钻研多年的以剑破刀的绝技,中原没什么用刀的高手,这招本是用来对付文辛雨的。眼看士兵的单刀是刀背在内,刀锋在外,一来此位置手腕使不上劲,二来刀背向着田海旺,全没杀伤力,只能任由田海旺长剑顺势而上。若是要保住手指,那就只有抛开单刀。
士兵悚然一惊,但手腕使不上力道,待将刀锋转回来时,为时已晚。却见他左手突出,屈指弹在田海旺剑身中央。这位置正是剑身不得力之处,田海旺虎口一热,长剑几乎脱手而出。但此刻他已起了搏命之心,深吸一口气,双手持剑,如执开山大斧,用力挥下。这一剑田海旺使尽浑身气力,想来对方再强,也来不及闪躲,更无力抵挡了。
那士兵微微皱眉,举起刀来,却迟疑不决,忽地左手一挥,轻轻拍出一掌。此时他浑身力道都在右手刀上,左手虽然攻击,却无甚劲力,可这一掌不偏不倚,就打在田海旺胸口旧伤处,田海旺顿时眼前发黑,浑身力道都失了去,这一剑落下,却没了先前威势,士兵举刀轻轻便架住了。
田海旺踉跄后退两步,胸口已是血流如注。他知道万事俱休,只能心中哀叹两声了。可那瓦刺士兵竟仍然瞪着田海旺,眼角含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动,神态轻蔑至极。田海旺不由大怒。要知道,田海旺自谷烈指点后,潜心修炼,已破武道绝境,中原高手虽多,但能与之放对的,除却陈谦卫、文辛雨等寥寥青年才俊,就只剩下少林、武当等大派的高手耆宿了。眼下这人,说起来武功还不但远不如樊彰,就是妖羽也可轻松胜他。只是田海旺伤势沉重,出手无力,才给对方怪招以可趁之机,最后一败千里。
只见那士兵即将得胜,探头进了山洞,待看见月颖,却似乎吃了一惊。田海旺拼命按住胸口伤处,只希望能尽快恢复些气力,找机会偷袭,杀了这士兵。可那人看到了月颖,竟全无动手之意,只往山洞里仔细望望,便嘶声道:“公主呢?”
田海旺听那人说话声音嘶哑,极为难听,可汉话却说得字正腔圆,显然是中土人士。既然他知道月颖不是公主,那么想必之前已经见过了公主,说不定还是混在明军中的奸细。田海旺冷冷道:“公主已被秘密送往吐鲁番了。你别白费心思了。”
士兵声音嘶哑,听不出喜怒,但语气里的嘲讽却是尽显无疑:“计谋不错。可惜却让你当了替死鬼。这样的人,值得你卖命吗?”说完这话,竟然掉头就走,向山崖走去了,边走还边说道:“改日再来找你们。”只见他飞身从山崖攀下,手脚灵敏至极。
月颖死里逃生,长舒了一口气,却不知道那人为何放过自己。再看他从崖上爬下,动作如此迅速,不由惊叹道:“这人武功好高”
田海旺看着那人下山的身法,却冷笑道:“这算得了什么?我若是没受伤,这等崖壁,走起来就如康庄大道一样,说下就下,哪还需要他这样小心翼翼地攀爬?”
月颖见田海旺浑身是伤,心如刀绞,手忙脚乱地为他包扎。田海旺微笑拒绝,躺在地上调养了一会儿,便起身进了山洞,在暖和的地方好好休息。先前那士兵出刀,都没砍在要害,入肉也不深,虽然流了不少鲜血,但也算不上什么大伤。只是最后胸口剑创破裂,那才是真正要命的地方。田海旺自知早先重伤后,自己失血过多,身子已经虚弱,如今在火焰山旧伤几度再破,那可是雪上加霜了。他医术精湛,可偏偏此地并无药石,却无法好好给自己疗伤。
总算两人连番击退强敌,如今平安无事,便各自在崖上安歇。好容易熬过第一个夜晚,到了第二日早上,田海旺情知尚未脱险,便起了个大早,查看有无逃生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