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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喝得无趣,忽见一名粗豪汉子从窗下路过。乐晓晨这些日子看多了吐蕃人,见那人打扮举止有异,似乎来自外地,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一下,顿时看出,那人竟然是文辛雨
乐晓晨吃了一惊,心道:“文辛雨怎么会到这里来的?莫非和陈谦卫有关?”想到这里,再没心思吃食,慌忙下了楼,远远跟着文辛雨。乐晓晨虽不是盯梢的行家,但身法高明,在街上也不会被人发现。
隐隐跟着文辛雨,却看文辛雨也在四处探看,似乎在寻找什么人。乐晓晨心里一沉:“文辛雨在吐鲁番能认识什么人?多半是来找陈谦卫的。糟糕,我孤身一人,如何去杀陈谦卫?”
绕过几个街区,文辛雨站在了街中心,便不再继续走下去了,想来此地便是两人相约之地。乐晓晨猜测陈谦卫就在左近,赶忙藏到角落,偷偷窥看。
远处一人穿着中土服侍,不时弯腰看看墙角,走了过来。乐晓晨见那人打扮,本已料定他是陈谦卫,可模模糊糊看来,轮廓却不大一样。待走得近了,乐晓晨顿时倒抽一口冷气:那人居然也是文辛雨
这个文辛雨却显得有些消沉。他胡子拉碴,眉眼低垂,眼中全无神采,越看越不像武学名家,倒似乎是个输光了家财的滥赌鬼。
乐晓晨大为惊奇,更加不敢现身,只是看着两人。那颓废的文辛雨眯着眼睛,指了指墙角,冷冷道:“老子正奇怪,是什么鸟人冒用老子记号,在火焰山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召集弟兄。没想到,你竟然把老子的样貌都学去了。我想想,你是妖羽吧?”
另一个文辛雨似乎怔了一下,随即开怀大笑道:“好一个文辛雨,居然一眼就猜出了我身份。”
文辛雨漠然道:“能易容的如此神似的人不在少数,但吐鲁番没有我的人,你在这里到处做记号,只能引来陈谦卫。既然你扮成我的样子,那自然是要暗算陈谦卫了。有这个本事的人,又有这等易容术,我再猜不到你身份,岂不愚蠢?”
妖羽笑着点点头,道:“你不应该是在山东享福的吗?怎么跑到吐鲁番来了?”
文辛雨眼中闪过一抹痛色,随即恢复平静:“我已懒得在这险恶江湖翻滚了,如今挂怀的,仅陈谦卫一人。好吧,今天在这里除掉你,也算剪除阴魔党羽了。”银光一闪,单刀已经掣出。妖羽也是拔出刀来,但目光游离,显然是要逃跑了。
乐晓晨行走江湖时间尚短,不知这妖羽是何人物。但听两人对答,既然妖羽是要暗算陈谦卫,那自然也算是自己半个朋友了。眼看两人气势,文辛雨气定神闲,妖羽却眼珠乱转,显然在计算逃跑路线,虽然没有动手,但高下已经分出了。
乐晓晨心道:“听起来,这两个人都不知道陈谦卫所在。我若借此机会,杀了文辛雨,日后再去杀陈谦卫的时候,便少了一人掣肘。”想到此,便即走出,道:“妖羽先生,请稍稍让开如何?待我来会会这文辛雨。”
文辛雨和妖羽拔刀相向,街上一时大乱,行人都慌忙逃窜了。两人忽听汉话,都是一惊,回头看去,见到乐晓晨时,不由得吃惊更甚。
文辛雨皱眉道:“你这小子,无端端地,何必来招惹我?”
乐晓晨冷然道:“文辛雨,你敢不敢应战?”
文辛雨冷笑片刻,道:“我还有事要办,今天没功夫和你厮杀。改日,我一定要好好会会你这所谓武当高足”
乐晓晨寒声道:“何必改日?不如现在就来比试一番”
文辛雨摇了摇头,一顿足,扭头就跑。
武林中人,最爱面子,若是别人邀战,断无逃离的道理,否则传扬出去,岂非颜面尽失?乐晓晨没料到文辛雨居然说走就走,正要施展轻功追过去,却听妖羽道:“乐兄,且慢。”
乐晓晨不知妖羽真实容貌,也不知他年龄,听那句“乐兄”,似乎是个年轻人,但也不敢确定,便道:“不敢。敢问一句,先生可否取下面具,让在下一睹尊容?”
妖羽点点头,便摘下人皮面具,又用袖子擦抹了脸。乐晓晨见他果然是个样貌英俊的年轻公子,心中顿生亲近,便道:“先生可是在阴魔手下办事吗?”
妖羽道:“不错。此处非是说话之地,你随我来。”拉着乐晓晨,便往城外走去。
火焰山。
却说田海旺身在半空,不断坠下,想来命不久矣。他朦胧间看见月颖被扔上山,又想到老番僧暴跳如雷的表情,心中反而窃喜。忽见一个黑影从山头闪过,竟如一道黑色闪电一般,却正劈向自己。田海旺心道:“那又是什么鬼怪?难道是接我入地狱的牛头马面?”猛觉腰上一阵剧痛,自己竟被那影子抱起,横空直飞过去。
只觉山石飞快冲来,田海旺被那鬼影紧紧挟着,浑身伤口都是痛不可当。忽然身子一震,竟已落在了实地上。田海旺一时未曾反应过来,四下探看,陡然发现自己竟然就在那片高原上,心中顿时狂喜:“我没死?”
再抬头一看,自己原来是躺在一人怀里。田海旺往那人一看,只见他身披瓦刺盔甲,一身都是凝固的鲜血,透着股腥臭气味,居然是先前的瓦刺士兵那人面色淡漠,脸上无喜无悲,只是冷冷看着田海旺。
田海旺看了一眼对面山头,心中顿时骇然:“这人竟能飞跃峡谷,将落在半空中的我救起,武功何等惊人?我之前还以为他不过尔尔,现在看,至少就轻功而言,绝不在我之下。他是什么来头?”
士兵点了田海旺身上几处穴道,替他止血,接着又运用内力为他疗伤。田海旺毕竟身体强健,那人稍稍施以手段,精力便迅速复苏了。
士兵嘶声道:“我问你一件事,请你如实相告。”
田海旺知道对方说得客气,其实自己命悬人手,哪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便叹息道:“你问吧。”
士兵沉声道:“我有一个大仇人,听说来了西域。他双腿都瘫痪了,还坐着轮椅,不知道你见过没?”
田海旺心中一跳:“坐着轮椅,莫非是阴魔?”当即道:“我见过。他就在明军阵营里,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坐轮椅了。”
士兵皱眉道:“明军阵营?现在他双腿已经好了?你说的人是否断了一条胳膊?”
田海旺怔了怔,摇头道:“没有,他四肢健全。”说到此,忽然又想起,阴魔曾斩断国旭一条胳膊,心中顿时恍然:“原来如此他说的大仇人,居然是国旭。不错,国旭在中原武林杀伤甚众,结了不少仇家,有人千里迢迢来报仇也是正常。只是以此人武功,何须等到国旭残废?当日若他和李铭圣联手,加上诸多英豪,国旭非死不可。”心中转过许多念头,忽听那人道:“你看山下。”
田海旺站起身,往山下看去,只见一名少女满面悲容,已被老番僧抓在马背上,竟然便是月颖他心中“嗡”的一声,忍不住惊叫道:“怎会这样?好不容易才救她脱险,怎么又……”
士兵冷冷道:“我要杀光下面那些人也不难,可是要保月颖无伤,那可就不容易了。今天,我再放过你,因为救月颖,我还需要你帮忙。只是请你想清楚,出卖你的人,值不值得你为他卖命。”说了这话,再不理田海旺,扭头便走。
田海旺茫然看着山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沉思良久,终于打定主意,死死跟住了那些番僧,寻机会出手。那士兵为他疗伤,如今内力已恢复不少,虽然并无把握战胜老番僧,但要远远跟着不被发现,那也容易。
吐鲁番城外。
妖羽带着乐晓晨,在城郊树林里转了几个圈子。乐晓晨见越走越是隐蔽,心中忽然生出了警兆:“他带我来此,莫非是想算计我?”但自己武功高过妖羽不少,倒也无谓担心。
妖羽走到林子深处,道:“李铭圣让你在此等他,你且稍稍等候。”
乐晓晨惊道:“你……你怎会认识李铭圣的?”当日李铭圣曾为国旭作证,可说乐晓晨与他都为此事,与阴魔做对了。如今妖羽乍然提到李铭圣,不免叫他惊疑。
妖羽知他心意,笑道:“李铭圣曾被陈谦卫阴谋算计,误为奸人作证,至今为此事后悔。如今他与阴魔已冰释前嫌,虽不肯投入阴魔麾下,但也不再为敌。”
乐晓晨一来对陈谦卫深深憎恨,二来也存了万分之一的希望,盼阴魔武功大成后能救治王雯琴,对阴魔早有修好之念,闻言当即笑着点头。
妖羽道:“我扮成文辛雨,就是为了暗杀陈谦卫,如今既然计策失败,我也不便久留,这就回去向阴魔大人复命。”
乐晓晨点了点头,道:“我与陈谦卫早有战约,可他借机一拖再拖。此次在西疆,我一定要手刃此人,请先生代为转告阴魔。”
妖羽微笑道:“那就劳烦乐兄了。在下告辞”说着便离去了,脚步轻快,看来心情颇为愉悦。
乐晓晨在林子里等了良久,仍是不见李铭圣踪影,不禁有些焦急。他拔出剑来,缓缓使出一路太极剑法,预想与陈谦卫放对时的套路。
忽听一人朗声道:“圆转如意,周行不怠,果然颇得太极三味。好剑法”
乐晓晨一回头,正是李铭圣到了
在乐晓晨心目中,李铭圣早已是他的朋友,他两度以为李铭圣丧命,今天终于重见,当真有不胜之喜,笑着迎上道:“李兄,终于等来了你。”
李铭圣微微一笑,道:“今天来找你,当然是有重要信息要告诉你。如今瓦刺大军就在火焰山外,陈谦卫若来了西域,又不在吐鲁番城中,或许就隐身在此。当然,这只是猜测,我尚不确定。不如我们先在城里找找,若是无所获,再去火焰山外一探究竟?”
乐晓晨奇道:“瓦刺军?此地是吐蕃国境,瓦刺部队,何以能深入?难道两国开战了?”
李铭圣摇头道:“你不知道。火焰山外都是茫茫沙漠,虽然是吐蕃国境,但毫无人烟,吐蕃也不会在此地设防。瓦刺军调动到此,必有图谋,但只要不翻越火焰山,便不能威胁到吐鲁番城,吐蕃想来也不会在意。”
第一百三十七章解救月颖
第一百三十七章解救月颖
却说田海旺远远跟着老番僧一行人,一路探看。那些人似乎得了号令,倒也不敢对月颖太无礼,让田海旺略略放心。
一路走向火焰山外围,天气渐渐炙烤,众番僧走不多远便要歇息喝水。田海旺也是口干舌燥,但眼见那些人竟不给月颖点滴之水,不禁心中大怒。只是他们防守甚严,一时间没有下手机会。
再往外走,渐渐有了岗哨。不时有士兵拦路。那老番僧看来地位甚高,也不出示令牌,回答切口,只是大刺刺就过了去。众士兵看了他,则弯腰躬身,毕恭毕敬道:“参见国师”全不敢阻拦。
田海旺自忖,要摸过这明岗容易,但怕只怕瓦刺军在此设有暗哨,到时候不免打草惊蛇,迟疑片刻,还是留在了山上。火焰山头虽然炎热,但在此隐藏,山下形势可尽收眼底。
正自寻找个隐蔽之地,忽听有脚步声行来。田海旺心中一凛,连忙贴身在一块大石旁,静等那人。
脚步声沙沙,转眼已到大石边上。田海旺吸一口气,猛然跃出,一掌拍了出去。此刻他手无兵刃,但内力已渐渐复原,这一掌威力着实不差。
匆忙间看不见对方容貌,田海旺陡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道压过来,立即被震退几步,心中不由骇然:“这人武功好高”抬头看去,那人双手护在胸前,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两人对望一眼,都吃了一惊,齐声叫道:“是你?”原来那人竟是乐晓晨。
乐晓晨与李铭圣分工,李铭圣搜索吐鲁番城,他则去火焰山外瓦刺军一探究竟。到此地,猛然被人偷袭,却看见了田海旺。两人几番动手,可说已结下了梁子。但是当日之事是为了给国旭作证,如今李铭圣都自承是被陈谦卫所欺,自己所做,自然也荒唐得紧了。乐晓晨不知田海旺有伤在身,虽觉那一掌威力平平,但仍是不敢小觑,深自戒备。
田海旺想起王雯琴尚需阴魔救治,心中略微平定,沉声道:“乐兄,你千里迢迢来到西疆,可是有什么大事吗?”
乐晓晨应道:“我是来杀陈谦卫的。”
田海旺点点头,道:“如此说来,我们可算是志同道合了。”想着,忽然脸上露出狂喜之色,深深一揖,道:“乐兄,有一件事,求你出手相助,还请你千万莫要推辞。”
乐晓晨自从与陈谦卫结仇后,自觉多次与阴魔一行人动手,甚是不当,心怀愧疚,闻听此言,也点头道:“田兄尽管说,只要能用得上在下,在下必定戮力相助。”
田海旺见乐晓晨说话谦恭,知道他为了王雯琴的事有求于阴魔,顿时心中大喜,道:“在下一位心上女子被瓦刺军当做公主抓走了,希望乐兄帮忙解救。”
乐晓晨见下头茫茫多的瓦刺军,忍不住皱眉道:“这么多人……田兄有何计策?”
田海旺沉声道:“如今我受了伤,武功大减,正面强